皇甫寒在马背上驰骋,笑着催促着他关系亲密的两位友人。

  苏子贤率先告了饶,叹息道:“马虽然是好马,奈何我骑术不精,最多也只能维系现状,若要更快些,怕是不能了。

  皇甫寒听了这话,下一瞬便勒紧马头,降了冲刺的劲头,直言:“我们慢慢走走便是,何必拼甚么骑术。”

  “不若叫苏兄先做休息,你我二人去前方纵马疾驰一圈,再回来寻他吧。”

  苍树给出了一个颇为诱人的提议。

  皇甫寒仿佛没看到两人间的暗潮涌动,沉思片刻后,又道:“罢了罢了,骑马虽然有趣,同你们在一起相处却更重要些。”

  苏子贤轻笑一声,苍树倒是先看了苏子贤一眼,然后才“嗯”了一声。

  于是三人慢悠悠地骑马前行,不多时,就到了一处路边酒馆。

  这酒馆就在驿道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三人的江湖经验可谓丰富,倒也无所畏惧。

  不过进了酒馆,又和伙计、掌柜接触一二,三人就放下心来,待牛肉小菜烧刀子酒送上,皇甫寒正欲喝酒,苍树却挡了挡,道:“北地酒烈,我先试试。”

  皇甫寒笑着点了点头,他从未提过自己的故乡就在北地。

  苍树和苏子贤均不知晓此事,两人倒是旁敲侧击过皇甫寒的出身,皇甫寒只道自己姓白,旁的,便任由推测了。

  三人喝了酒,吃了肉,聊着聊着竟起了兴。

  苏子贤坦然自个父母俱是男人,多年来也称得上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因而他对于未来爱侣是男是女亦不在意,只盼能寻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皇甫寒尚未回应,苍树却对比嗤之以鼻。

  他道:“我虽不常去江南,却也听过苏家夫人善妒成性,动辄打骂驱逐奴婢,苏家家主虽不贪色,年轻时院子中却也曾有不少妾室,所谓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是真,但若是一心一意,那便是假了。更何况,男男之间无法受孕,子贤兄能出生,想必是一位女子受苦的结果,却不知道那位女子,如今现在何处了?”

  苏子贤面色如常,不卑不亢道:“我生父与养父情路坎坷,中间多有波折,倒是叫旁人多加担忧。我虽然并非我养父亲生,但养父亦未曾阻拦我去寻生母,我生母如今忘却前事、亦已嫁人生子,我便叮嘱人照拂她的生活。此事乃是我家事,但我视你们为亲密友人,便也只能尽数告知了。”

  苍树低笑出声,回道:“你既尽数告知,我亦不愿有所隐瞒,我父虽未曾纳妾,但与我母亲关系疏离,早在十年前便已和离分居,不过是未曾对外公布罢了。我亦盼与心上人日夜相伴,但倘若有朝一日,他宁愿要自由自在的生活,我虽心痛,却也不会强求,唯愿好聚好散、各自安好。”

  皇甫寒双手托着自个儿的下巴,笑道:“你们二人倒是极有趣的,乍一听仿佛是在相亲似的,非要把自个的家庭情况与未来想与伴侣过的生活说得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