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0
卢维的外甥。大年初一都会早过来。姐姐和姐夫。也参加过学院的团拜会后。也到家里了，姐姐给妈妈买了一套新衣服，妈妈很高兴。卢维的外甥已经上高中了。拿上奶奶和舅舅给的压岁钱。就走了。中午饭也不吃。
卢维给几个高中同学用短信和电话拜了年。本来他们还联系着要聚餐，也定在了大年初五，卢维就推掉了，从高中进入社会，少了一份纯真。多了一份世故。再也找不回，青春时那个纯真少年。关键是每次聚餐。结账时。总是那几个人掏钱。其中就有卢维。
出差在外也没有偷个懒。回到家就放松了起来。每天睡到八九点。知道了，妈妈催了好几次。才起来吃饭。
卢维爸爸去世后。家里就再也没有吃过团圆饭了。每年过年，卢维都把肉馅提前做好，等老大回来，每年老大都会去丈母娘家过年。
“以后少做点，他们又不回来，不回来的也好清静”卢维妈妈说。
“你大哥又结婚了。”
“哦。”这倒令卢维的意外。大哥和大嫂冷战了一年，终于离婚了。
“听说他又怀上了一个小孩。过一阵儿就是预产期。”卢维妈妈说。
“那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卢维问的。
“你哥告我的。过小年时回来过一趟。”卢维妈妈说。
“那房子呢？”卢维问道。
“留给了龙龙了。”卢维妈妈说。又叹了口气。
“四儿，你也该成个家了。妈妈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现在还能动？你要有个小孩还能帮你照看一下。”
“行行行，快了。”卢维多少有些不耐烦。
卢维妈妈也没说什么，就又回屋了。不是卢维不想结婚。自己得过精神病。这才刚好。精神病结婚。那不是害了别人。爱自己怎么会得到精神病呢？每次想起都情绪低落了起来。
初五白天等了一天。到快吃晚饭时。接到了刘燕的电话。在体育馆的乒乓球室一聚。卢维。饭也没吃和妈妈说要去聚餐，骑上摩托车就去了，初二晚上还下了点小雪，路上有的地方结着冰。有两次卢维差点摔倒。北风呜呜的刮着。刺骨的了。好在体育馆离家也不太远。找个地方把车锁在了停车场的树上。
刚进了体育馆的门，出来了一堆拿着乒乓球的小孩。刘燕站在后面，目送的孩子们离去。这才和罗威打招呼。
“连上了一天课。这么晚才有时间叫你过来。”说的把他带到了乒乓球室。
卢维没想到刘军也在。这个刘尊真是阴魂不散。自己到哪儿跟到哪。怎么难道和刘燕谈起对象了？卢维心里疑惑。
“燕子找我就是来打球的。”卢维放下了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乒乓球拍。
“燕子，我又沾了一个秘密武器。”
“上次我给你粘的拍子呢。”刘燕问的。
“不小心摔摔坏了。拍子断了。”卢维开玩笑的说。
“这不又重新粘了一个”卢维说。
“切，早就看出你抠门了。我这去日本还不送个好东西。就给我个这个。”刘燕也猜出了。拍子是卢维送给他的。
“来试试，新拍子合手不，”说着从刘军手里接过了刘燕的牌子。刘燕的牌子有个记号，右上角掉了一小块胶皮。而且胶皮也是沾满了整个拍面。
“这是你偷我段教练的拍子吧。拿了拍子还不给钱。”刘燕说。
“谁说的，给了钱了。”卢维说。一定是段教练后来问他了。
“反正教练说没给钱。来试着打几个。” 卢维和刘燕拉了几个球。新牌子，海绵有点硬。所以就用劲儿就出界了。
“燕子出国的事都定好了。”卢维一边打的球一边问的。
“基本上定下来了。 ”刘燕说
“哟西。你滴大大滴厉害。”卢维调侃道。
“你去那里上学还是打工。”
“去打工。”刘燕说。
“为什么去那里，”卢维问道的。
“赚钱多啊。不过听师兄说就是辛苦。”刘燕回答道。
“你师兄也在日本。”卢维问到，心里多少有了些酸楚。刘燕的拍子就是他师兄送给他的。这刘燕和他说过。
“小王涛，杨静英。也走了。”刘燕说。
“杨静英也走了。”卢维有些诧异。“他可是老板的红人。”
“花无百日红。”刘燕说的。
“我这一去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
“燕子啊。你去了日本可不能给咱中国人丢脸。拿着这个小拍子，狠狠的抽他们。”卢维说。
“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刘燕说
“来咱们再开一局，再来个21:0”
“燕子啊，你这人做人就不厚，拿我送你的拍子，拿我个21比0。知道吗？我的心在滴血。都是钱呢。”我开玩笑的说。
卢维的期待没有出现。刘燕今天就不在状态。卢维找到了机会狠狠的回了几把扣球。刘燕居然没有接住。
打完球，两个人都是一身汗，还唠了又聊了闲聊了一会儿，不会骑着车把刘燕放到了他哥哥家的单元门口。看着他上的楼。跨上摩托车回家去了。从那以后再也没见到刘燕。直到卢维第2次进了医院出来。那也是两三年后的事了。
年也很快过完了，年好过日子难熬。想一想又要离家，至少得一年。中间能回几次都不知道。心里多少有些伤悲。
卢维来公司后。就直接到了现场，还好接起来了沈博士留下的工作。虽说问题也挺多。但是第1个上线的。多少大家也刮目相看。然后听钱学龙讲。局方过了15才算真正的过完年。他们也打算过了15号再去现场。
半年内要把全省的其他几个地市全部上线。困难还是很大的。
“如果我就剩你了，”卢维刚到了公司，公司办公室主任吕方走了过来。
“年前公司给大家量了身体，定做了一批美尔雅西服。就差你了。来我量一下。”说着。拿了个皮尺量了起来。肩长。袖子长。身高。
“咱俩几乎一样啊，我的衣服你就能穿。正好我这套你先穿的。这次公司去云南统一制服。”吕方说。
“说的转过身到库房，拿了一套西服，”
“来你试一试。”说到把衣服就从。西装套里取了出来。深蓝色的西服。攒攒的望在眼前。
卢维有西服，也不是不舍得穿，总觉得穿上的西服不自在。
“看穿上西服多帅。来挑个领带吧。”说的又从库房抽出了几个领带。卢维挑了一个斜纹的。亏是当时没让卢维打上领带，但是卢维只会系红领巾。根本就没记过领带。
“卢工，你这眼镜该换了吧。眼镜腿都断了。”吕方说。
“上次回家就打算配眼镜，不过啊，时间太短，就从就眼镜上卸了条腿，凑合的配了上去，头发长大部分都遮住，谁还会注意自己的眼镜两条腿不一样。”嗯，卢维听到吕方，脸有些泛红了，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应该注意一下仪表了。毕竟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
“配着呢，明天去取。”卢维撒了个谎。
“卢工，禁摩了你不知道？”公司的司机小贺。走了进来。
“看见你的车，我还以为我又骑到单位了。”卢维和小贺买的同一款摩托车。只是卢维买的久一些，右手的手扎是焊上去。车一直放在小区的车棚里，初四才把车推出来擦了擦，摩托车已经过了磨合期，也到了换机油的时候了。
“大过年的警察也要过年呀。谁会在过年给别人添堵。”卢维说。
“禁摩了，以后上班怎么办呀？这么远。唉，还是出差好。”卢维心里想。
只要正月十五没过。那年就没有过完，单位领导们开了几次会。布置了新一年的任务。卢维也组织培训了一次。马上就出常差了，索性公司给这些人就放了假。飞机票要提前订好了。
卢维妈妈，听说卢维又要出差，而且是长差，心里虽说不舍得，但也没办法。这是为了工作，不工作哪来的钱养家。而且儿子的单位又这么好。第1次听说上班还得穿西服的。在小区里见了人就说。
卢维去配了新的眼镜。像摩托车也应该保养了。不过回家的时候路过专卖店。专卖店也不开门。正好附近有家汽修厂已经开门了。能给换机油。卢维也换了机油。
第2天骑车时，怎么也打不着火。而且脚蹬起来很费劲儿。至少登上十几二十脚。才能凑合的发动了摩托车。卢维找到了汽修厂，觉得就是他们加油加错了。汽修厂不承认。还是卢维跑到卖车的那个店铺。店铺已经换了人。集收藏给加的劣质机油。天儿太冷凝固了。师傅在换机油时。滚烫的发动机，把油烧的滚热。稀得和水一样。
“这么好的车，你怎么敢加这油，再骑一段时间就拉了缸了”换油的师傅说。
“师傅，你们这儿有手闸把吗。”卢维问的。
“这个车产量小。用的不都是特殊件。”修车的师傅拿了几个把手都不合适。
“我看你这焊的也不错，嗯。也没必要花那个钱。我这里面正好有点黑漆，给你补一补。”说着从店里拿出一桶黑漆，刷说到焊缝上。
换了机油，车的声音也不一样了。柔和了很多，没有那种机器碰撞的声音了。卢维没有去找汽修厂。责任还在他自己。换油的时候人家问过他是换好的了还是差的。他选择的是中等的。
出发前的一天。卢维带着妈妈去医院做了个常规体检。发现妈妈的血压高，血糖也高。就买了一个电子血压计教会他了使用。又从药店买了常吃的药。从这一年起。妈妈的药就没有断过。卢维这一段也失眠了，睡不着觉。没办法只能再吃点安眠药。每天头也是昏昏的。没精打采。
“四儿，你出差带上点药。”每次出差妈妈都会提醒。
“我带着呢。”卢维说
“你二哥说明天送你一起去。”卢维妈妈说。
“不用了。我打个车就行。”卢维说。
“用它就用它，你没有少帮他。他也该出出力了。”卢维妈妈说。
“正好，我也想去机场转一转。”
二哥早饭吃完，就到了卢维妈妈家，开了辆崭新的现代SUV。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借来的。
卢维和妈妈吃了饭。聊了会儿话。三个人就出了门，做上了车。
“四，你这一去多长时间就回来”卢维二哥边开车边问，
“至少得半年了。我走后你也常回家看看”卢维说。我为妈妈耳朵背听不清。大声的说。“你们说啥？没听清。”
“没说啥，聊天呢。”卢维二哥说。
然后就是一片寂寞。卢维也不知道该说点啥。眼前的二哥，让他感到陌生。不知该说些什么。
车到了机场。妈妈非要开门下车。我也只能把他扶下来了。
“路上小心点。到了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卢维取上行李。回头招了招手。进了大厅。感觉他们已经走了。转过身来。妈妈仍然静静的站在那。卢维眼眶有些湿。
“卢工你来啦，”在大厅里一个角落。曹小洪也看到了卢维，走了上来。
“那是你母亲。”曹小洪问到。
卢维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曹把行李放到曹小红旁边，又跑了过去。
“妈，你们回吧，我们就过安检了。对了哥，这200块钱你拿着。”说在从钱包里掏出了200块钱。
“我不要。”卢维二哥说。吴炜还是把钱放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搀扶妈妈上了车。
不知道何故飞机居然晚点了，同趟飞机的有几个人，要在昆明转机。这一晚点，那几个人不干了，跑到了服务台，和地勤吵了起来，嚷嚷的，要见他们领导，如果转机失败要赔偿损失，航空公司的地勤好言相劝，也难以。平肖那几个人的怒火。卢维几个人静静的看，站在旁边看个戏。本来12点的飞机。也不知道拖到啥时候。机场的地勤送来了盒饭。我也找了一个工地。静静的坐在那里吃起来。快吃完时，登机口出现了，空姐。可以登记了。我也看了一下表，也就晚点了半个小时。
我还以为在地下吃了午餐，飞机上就没了餐食。飞机进入循环飞行，飞机经济舱和头正常的小窗帘给拉上了。一会儿又给拉开了。推上了热腾腾的饭食。好多人没有在吃。饭并不好吃。卢维其实也吃饱。但不能浪费。结果饭是吃了一多半。飞机开关快，几乎整点到了昆明机场。 那几个嚷的要赔偿的人。也没了声音。乘务长站在旋梯门口。一边说的道歉。也不要每个人给了一个钥匙坠儿。钥匙链上有一头小象。
钱学龙和江野提前一天到的昆明，第2批上线的是保山和德宏。南研所的同志得两三天后才能到。卢伟他们算第1批。到达的山西同志。嗯，两天后张国鹏会带着第2批同事到达现场。几个人和钱学龙江野。在假日酒店见了面。钱学龙就把卢维分配到了德宏州。曹小红，李强江野去了保山。
当天正好有去德宏的飞机。和他们告别后。卢维一个人买了票。上飞机。北方还春寒料峭。这里却春暖花。飞机上穿的都是短袖休闲装。只有卢维穿的皮鞋西裤，蓝衬衣。
门市机场很小。没有廊桥。飞机也落地，旋梯就开了过去。卢维的行李没有托运，背着个双肩包，拉着拉杆箱。一步步走向了旋梯。卢维从包里取出了相机，相机是在太原买的。正好一早来芒市旅游的老夫妻，正在照相。卢维把自己的相机递给了老头。请他给自己照了一张相。
万里无云，太阳已经西落，满天的火烧云。卢维到了，厕所换换下了秋裤和西裤。穿上了牛仔裤。和t恤。打了个车，到了电信大楼。电信大楼在市中心。不远处正好有一座宾馆。卢维找到宾馆经理。说他们要待两个多月。宾馆经理给打了个折。当听说。要按原价开票。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