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无效情报疯狂涌入脑海里, 在场的几个死神瞬间双目呆滞站在原地,久久无法从这些情报里缓过来。
见他们都安静下来后,无量空处哼唧了声, 吐槽道:“你们就不能好好听人说话吗?”
“还有你——”
她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流刃若火, 双手叉腰,凶巴巴道:“我们的战斗暂停!!!”
“听懂了吗?!我要暂停!”
流刃若火:“为什么——?”
他满心疑惑不解,明明这是由无量空处发起的战斗,结果还未结束,她便要暂停下来。
“我们现在该做的是寻找回去的方法,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无量空处见他一副固执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们之间的打斗, 不是非得要在这里完成。”
“这里不好吗?”流刃若火这次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 顿时漂浮到高空, 俯视着这个静灵庭, 沉声道:“我很喜欢这里——”
至少在他落入到尸魂界的这段时间里,从未升起想要回到虚空的念头。
无量空处眼神顿变, 语气严肃起来:“你应该很清楚我们都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我们的存在,会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 引起没必要的斗争。”
撇开契约者这种说法, 他们无异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类似于‘半神’的存在。
由他们打斗引起的风波, 足以歼灭掉一个位面。
“我不赞同你的看法。”流刃若火和她的看法不一样, 他居高临下的与她对视, 吐出的话却极为残忍:“我们是为战斗而生, 倘若有一天, 我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刀,我便没了继续存活下去的意义……”
“…………”
这种话, 无量空处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她不耐烦的打断对方:“行了行了——”
“你这种战斗狂根本没法沟通。”她翻了个白眼。
“既然你执着于此,我们就来决一胜负吧!输了的人,要乖乖听对方的话。”
如果这次不认真打一场,流刃若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当然她也不准备和他纠缠下去。
她的力量,不适合用于近身攻击。
流刃若火见她终于肯认真和自己打,发出了愉悦的笑声:“行,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强大!”
无量空处面无表情拒绝:“不必了。”
她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那些死神开始慢慢回过神来,她微皱了皱眉,视线落到上空的流刃若火身上。
“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能力——”
他们打了几百年,却从未真正分出过胜负。
这次,她要完完全全释放出来,成全他的愿望。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话落,一阵风倏地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吹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连流刃若火也被这风压住了火势。
几秒后,风逐渐消散。
众人的视线变得清晰,一眼便看到那站在屋檐上,穿着红色露肩和服、萦绕着强大气场的女孩。
阳光照射在她侧脸上,像是给她那张完美的脸蛋披上了一层薄纱,让人看不真切她的神色。
空气在迸裂,丝丝缕缕肉眼瞧不见的裂缝,正以她为中心向四面蔓延而去。
流刃若火神色严谨,盯着她:“……这才是你的完全状态。”
无量空处从诞生那刻起,一直都是以小女孩形态出现,所以没有任何人知道——那并不是她的完全形态。
在虚空里,只有力量强大到某种程度的存在,才会压缩起自己的实力,以免不小心毁掉虚空这个位面。
而流刃若火曾经见过这样的存在,但都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嗯,这副状态有点不大好控制——”无量空处掀眸看向他,随意的抬手指向他,周围的空间瞬间扭曲,像是被榨干情报而呈现崩裂。
随着她的举动,无数的情报疯狂涌入流刃若火的大脑里。
流刃若火瞪目欲裂,火团瞬间膨胀,灼热的高温像是要把人体烧成灰烬。
死神们开始承受不住,纷纷到底□□不断。
而无量空处却完全不受影响,发丝无风自动飘动,苍蓝眼眸倒映出不远处的那团火,扯了扯嘴角:“我其实不大喜欢这个形态——”
因为进化到这个形态后,便意味着她的大脑无时无刻都在摄取周围的情报,来自空气、大海、森林、甚至是人类的各种信息量,就算她屏蔽掉全部,这些信息也会聚集在她周身。
“因为——强大到令我害怕。”
就算她刻意压制住自己的力量,周围的人依旧会受到影响,轻则倒地昏过去,重则可能成为傻子。
此时,流刃若火的脑子里塞满各种无效信息,丧失了最基本的意志力,连反攻都做不到。
趁着这一刻,无量空处闪现在他身前,一脚踹向火团。
烈火在即将触碰到她的刹那,像是被无形结界阻挡在外,连她的毫毛都无法灼伤。
砰!
流刃若火倒飞出去,轰隆一声,后方的一排排建筑物瞬间坍塌,激起无数尘埃。
她在半空中飘浮了几秒,下一刻,朝他的方向猛地冲过去。
轰隆隆!
大地剧烈震动起来,终于引起了静灵庭的注意,许多死神包括队长、副队长等级在内的全都往这方向跑来。
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当看到那半身陷入墙壁里,正在挣扎着要出来的青梅雏森桃,双眸骤然紧缩,当即抽出腰间的斩魄刀,朝远处的那抹红影斩下去。
锐刃划破空气,速度快得仿佛撕裂开空气,伴随着冰冷的气息,瞬间让人冒出一股冷汗。
无量空处脚底踩着流刃若火,听闻后方传来的风声,她轻轻地回眸看过去,刹那间,日番谷冬狮郎瞳仁骤缩,浑身僵硬在半空中。
眼前的一切几乎变得很缓慢,无数情报涌入大脑,他看到了静灵庭各种信息,有用的、没用的,全部塞入脑子里。
他想要动,却无法控制住四肢,甚至连最基本挥刀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红衣女子拖着流刃若火离开。
等她消失良久后,日番谷冬狮郎噗通一声单膝跪在地面上,手撑在斩魄刀上,大口气喘息着。
“日番谷队长!”
休息一会后,他重新站起来,收起斩魄刀,转头对身后的死神吩咐道:“我去追捕她,你们去通知其他队长这件事。”
女孩的能力太过古怪,像是能往人脑袋里塞情报,导致他们反应缓慢,进而错失了进攻良机。
普通死神无法对付她,只能由副队长以上级别的来应付。
*
双殛台
无量空处站在悬崖边,手中拎着篮球大小的流刃若火,眼神冷淡地俯视着下方,淡淡道:“认不认输?”
流刃若火反应迟钝,像是过了一两分钟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你、你以前为什么不……”
以前为什么没有露出这种形态?
“唔……麻烦。”无量空处侧头,视线落到手中的流刃若火上,扯了扯唇角:“而且,没必要告诉你。”
年幼和成年后的她,其实不大相似。
无论是性格,还是力量方面。
当初为了不让力量失控,导致其他领域受到影响,在诞生之初,她便以小女孩形态来压制住大半部分力量。
这是,她第一次恢复完全形态。
就连是无量空处也不清楚,会引起什么后遗症。
流刃若火的呼吸声逐渐粗重,像是快要达到极限了,终于,他咬牙切齿道:“……我认输!”
再这样下去,他的脑袋快爆炸了!
流刃若火心里气到炸,却又拿她没办法,在生存和死亡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哦,认输呀……”无量空处蓦然站起身,双手捧着流刃若火,云淡风轻道:“那你忍住吧,我暂时解不开这个状态。”
既然恢复状态了,她没打算解除掉,这样大范围收集情报,有助于她迅速锁定那几个小鬼。
“我的要求很简单,在回到虚空的这段时间里,你必须要全力协助我——”
说完,她干脆把手中的火团当做篮球般,朝远处的高楼建筑物,猛然用力扔过去。
轰隆!
建筑物瞬间坍塌。
看到这一幕,无量空处沉默下来,低头看向自己白皙的手掌:“阿……忘了控制力度。”
果然,她很不喜欢这副身躯。
无量空处重新蹲下来,她准备在这里蹲到朽木露琪亚出现为止。
*
几天后
无量空处前前后后欣赏了无数场精彩的打斗,虽然没有亲眼目睹,然而空气却带着庞大的情报涌入她的脑海里。
不用双眼去看,情报便会在她脑海里自动形成画面,就像是在现场旁观般。
其中甚至包括了蓝染惣右介的一举一动。
这个男人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很快的,朽木露琪亚行刑的那天到来了。
一众队长副队长等级别的死神们,聚集在双殛台,准备亲眼旁观行刑的过程。
当然也是为了防止旅祸们出来抢人。
无量空处躲藏在暗处,极力控制好周身的力量,以免影响到他们的脑波。
紧接着,她便看到有史以来最帅气的‘英雄救美’,以及乱起来的双殛台。
只要他们还未到极限,她都不会出手的。
直到蓝染惣右介出现,开始进行一番反派临走前的长篇大论,并且准备取走露琪亚体内被封印住的崩玉时,无量空处再也忍不住了。
浦原喜助说过,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得到崩玉。
“喂,蓝染惣右介——!”
在她话音响起的那刻,蓝染惣右介像是早已察觉到她的存在,已经使用魂魄异物提取技术插/入露琪亚的胸膛处,并取出崩玉。
崩玉到手后,他转头对来到近前的无量空处,满是歉意道:“果然,你的目的是崩玉。不过很可惜,你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