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由自己经手，弄死契约者后，领域会被召唤回去。”
只是这样一来，这些失去契约者的领域，同样会失去自由，只能待在虚空里，直到他们消散在岁月里。
除非对契约者怀有仇恨，不然领域绝对不会对契约者出手，这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而现在，情况不同了。
无量空处坐在墙壁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下方的城市，后方站着她所寻找到的几个领域。
清风徐徐吹过，几缕白色发丝随风飘动。
“只是，从来没有领域实行过这个实验，我也无法百分百肯定能行——”无量空处回头看向他们，微歪着脑袋瓜，略微皱眉沉思：“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的标准。”
“我需要有个领域去做这件事。”
在场的几个领域你看我、我看你，最终齐齐将视线落到盖棺铁围山身上。
毕竟，只有她一人表露出想杀掉契约者。
“你们看着我干啥？”盖棺铁围山扔掉手中的烟头，再以脚尖碾了碾，低啧了声：“难不成只有我一个想这么做？”
领域们点头。
盖棺铁围山翻了个白眼，直白道：“我没想到自家契约者会这么丑陋。”
不单只是这个原因，还因为初次见面时，契约者便想弄死她，这才是激怒盖棺铁围山的地方。
其他领域没有搭话。
“那就由你去引他出来，我来干掉他。”
无量空处蓦然从墙壁上跳下来，双手一拍，满脸笑容的决定这事。
毕竟不是自家契约者，无量空处对于干掉漏瑚这件事，没有任何想法，只是按照计划行事而已。
“他是咒术师？”
“不是，是一头特级咒灵。”
其他人顿时悟了，难怪盖棺铁围山会这么不喜。
不过特级咒灵能领悟出领域，已经算是非常少见的事了。
“今天就先这样吧——”无量空处双手叉腰，环视四周的领悟一眼，严肃道：“我们的目的是寻找回去的方法，如果我们回不去，后果你们应该都很清楚。”
只要他们在这里死掉，那便是永久性的死亡。
拥有无限生命的领悟们，非常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如果契约者和虚空只能选择其一，他们多数会选择后者。
今天的谈话就此结束，嵌合暗翳庭带着自闭圆顿裹率先离开，高楼天台上瞬间只剩下伏魔御厨子、盖棺铁围山和无量空处三人。
“嗯？你们怎么还不走？”无量空处疑惑看向她们两人。
“我有事和你谈——”说着，伏魔御厨子斜睨向对面的盖棺铁围山，笑而不语。
盖棺铁围山：“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
无量空处满头雾水：“你们想和我说什么？”
“我要复活两面宿傩——”
“我今天就去干掉漏瑚——”
*
第二天，天气晴朗，清风徐徐吹来。
“天下红雨了吗？”五条悟仰头看了眼碧蓝天空，戏谑道：“还是有什么事让你改变主意了？”
他还记得今早喊醒无量空处时，她说的那句话。
【今天不想上班，只想赖床睡觉。】
“这个回答太难了。”无量空处身穿着夜蛾正道买给她的睡衣，小手牵住五条悟的衣摆，边打哈欠边说道：“所以，我不准备回答你。”
其实她就是被伏魔御厨子搞到头大了，所以趁机跑出来。
伏魔御厨子想要复活她的契约者，不惜一切代价。
听到这句话时，无量空处无法理解她的想法，不赞同也不拒绝，决定权在她的手中，作为伙伴的她，能做的便是不给予任何回应。
“五条悟——”她低头看向柏油路上的小石子，忽然开口喊住了他：“如果两面宿傩复活后，你会怎么做？”
“祓除他。”
五条悟的大手落到她的脑袋上，用力地揉了揉，语气轻松道：“那是诅咒之王，他的存在会给这个咒术界带来麻烦。”
而作为咒术界最强，他要做的便是祓除诅咒之王，努力维持咒术界的安全。
无量空处侧头快速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大脑里不断回荡伏魔御厨子的话，深吸一口气，握住了他的手。
“嗯？”
感受到大手里的那抹柔软，五条悟疑惑地看向她。
“啧，虽然你很讨人厌，但是作为你的领域——”
在契约者死亡前，她都不会离开他。
计划是计划，身为领域的责任不能被遗忘掉。
五条悟忽然停下来，拎起她的后衣领，将她提到近前来，眯眼问道：“你是不是背着我捣蛋了？”
“没有！”无量空处顿时炸毛了，使劲蹬了蹬双脚，见无法挣脱开后，立刻泄气了：“你快放我下来！！”
大庭广众之下，她可还要脸的！！
“不，我不放——”五条悟还故意摇了摇手，像是拎着小鸡仔般，拎着她走到附近的甜品，威胁道：“我觉得你肯定有事隐瞒我。”
不然，怎么忽然问起两面宿傩的事了。
“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五条悟你个大笨蛋！！”
无量空处翻了个白眼，双脚猛然用力蹬在他的胸膛上，再借力一个翻转，轻松地挣脱开他的桎梏，稳稳地落到地面上。
“哼！”
她哼唧了声，重新整理好衣领，抚平微皱的衣摆，缓缓道：“领域之间的事，你这家伙就别问那么多了。”
“反正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甚至会惹怒其他的领域，到时候那些领域估计会来刺杀他。
毕竟，暗杀其他领域的契约者，并不会遭到制裁。
就算是她，也不能透露出任何相关的信息，这关乎到她的信誉，一旦失去了最基础的信任，便没有领域会再乖乖听她的话。
想到这里，她神色复杂地瞄了他一眼，转身便朝左边街道走去，还不忘背对他挥挥手：“我去玩了，这几天不用找我。”
五条悟凝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忽然想起，他忘了询问那天的事情。
“算了，这次就先放过你吧——”
五条悟捏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转身往右边的街道走过去，他还有任务要做，等做完回来再好好和她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