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虎杖悠仁回过神来，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大脑尚且反应不过来。
他只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契约者是真人……”自闭圆顿裹委屈的再次重复，这次说完后，他直接埋在了虎杖悠仁怀里，说什么都不愿意抬起头了。
虎杖悠仁浑身颤抖起来，是被气的，眼里浮现出一抹厌恶和憎恨。
他讨厌真人，恨不得能够立刻手刃他，而现在对方的领域却埋在他的怀里。
“你不用理会他的契约者是谁——”
无量空处敏锐察觉到他心情不对劲，侧头看向他，下巴抵在手背上，慵懒道：“自闭圆顿裹估计很不喜欢自家契约者，那就当做没有这个人存在好了。”
领域和契约者并非需要待在一起，甚至不需要相认，而像她选择找到五条悟，无非是为了蹭个休息场所。
五条悟除了性格方面，是个很好的契约者。
“……这没有任何影响吗？”
虎杖悠仁听到这话，愣了下，下意识地便问出这句话。
“没有。”无量空处打了个哈欠，抹去眼角渗出的生理泪水，连带嗓音都有几分软糯：“契约者会生老病死，但是领域不会。”
要是每个契约者死掉，都会给领域带来影响的话，那么领域的数量会减少很多。
虽然现在的数量也不多就是了。
毕竟，领域之间也有竞争。
只有足铱錵够强大的领域，能够存活下来。
“悠仁，你是不是和真人有仇？”无量空处掀眸看向他，那双宛如高级蓝宝石般的大眼眸，倒映出他那张脸：“那你更应该收留自闭圆顿裹了。”
“好好对他，可能他就反过来帮你对付契约者了——”
只是，领域杀掉契约者，是会遭受到反噬，严重起来会直接被抹杀掉。
所以，领域就算再不喜契约者，也不会愚蠢到去杀掉他们，只会想办法弄死他们。
当然，这种事从未发生过。
毕竟契约者和领域之间并不会相遇，不会发生像无量空处现在这种处境。
听到这话，虎杖悠仁有点反应不过来：“帮我对付真人？”
他下意识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家伙，内心里升起一抹复杂的情绪，虽然他很讨厌真人，但是这种事……
虎杖悠仁有点做不出来。
无量空处翻了个白眼，连一点睡意都没了，干脆翻身坐起来，和他解释道：“真人用领域对付你的时候，你可以让自闭用领域对付回他呀——”
反正真人的领域肯定打不过领域本人。
“自闭那孩子爱哭，估计他的契约者很不喜欢这点——”
自闭圆顿裹是个很好哄的孩子，只要稍微对他好点，他就会喜欢上对方。
说白了就是个傻白甜还爱哭的娃儿。
半个小时后，虎杖悠仁抱着自闭圆顿裹离开房间时，脑袋都还有点懵。
“哥哥，我想吃雪糕。”
见他愣怔地站在原地，自闭圆顿裹立刻拉扯住他的衣服撒娇：“雪糕雪糕雪糕——”
虎杖悠仁顿时无奈了，顾不得什么真人不真人的，连忙哄道：“好，我们去吃雪糕吧。”
闻言，自闭圆顿裹立刻安静下来，抱紧他的脖子，害羞道：“喜欢哥哥……”
虎杖悠仁心情微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应这句话，大脑里不断回荡无量空处先前说过的话。
等他们完全离开后，无量空处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抚摸起下巴，对于自闭圆顿裹这位契约者升起了几分好奇感。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导致自闭圆顿裹不喜欢，而虎杖悠仁和对方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无量空处好奇极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声忽然响起。
紧接着，伏魔御厨子推开门，站在门边看向室内的小女孩，笑着道：“我做了糕点，要吃吗？”
“不了，我有事要办——”无量空处这次连往常最爱的糕点都没兴趣了，她的注意力全在‘真人’身上。
“天要下红雨了吗？”
伏魔御厨子提着小袋子走进来，放在桌面上，干脆盘脚坐了下来，满脸笑意地看向她。
“……我在想着关于自闭契约者的事。”
无量空处干脆坐到她对面，打开小袋子，从中取出一盒子甜品，当看到甜品时，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是喜久福！”
无论是她还是五条悟，都很喜欢吃喜久福。
“谢谢姐姐~”
她立刻取出一粒喜久福放进嘴里，美滋滋地摇晃着小脑袋：“真好吃！”
“你刚不是说不想吃吗？”
伏魔御厨子好笑地看着她。
咽下口中的喜久福，无量空处一本正经道：“小孩子说的话不能信。”
伏魔御厨子顿时被她逗笑了。
“剩下的我都带走啦~”无量空处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将小盒子重新放进小袋子里，直接蹦蹦跳跳跑人了。
“我出去一趟，今晚大概不回来了，拜拜~”
房门砰一声关上，只留下伏魔御厨子一人，她站起身，来到窗口边朝外看去，便见无量空处的身影一闪而过，嘴角笑意加深。
离开咒术高专后，无量空处没有直接去寻找真人，反而在街道上乱逛起来，摸了摸口袋里的小钱钱，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五条悟不给她零用钱，还有夜蛾正道呢。
刚走到街道人行道前，她忽然转头看向身旁出现的一位袈裟男人，视线在他身上不断打转，眉头皱得打结。
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袈裟男人转头看过来，和她对视了一眼，然后露出一抹浅笑。
无量空处立刻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后退了一大步，远离这个让人感到浑身不对劲的男人。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直接表露出对他的不喜。
这个男人太诡异了。
无量空处紧盯着他额头上的那道缝补线，眼里闪过一抹异样，刚好这时人群开始涌动，她收回视线，淹没在人群里。
袈裟男人眼里浮现出一抹趣味，视线追随在她背后，直到她消失不见。
这个小女孩像是一眼看出了他的身份。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