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华贵妃跪在皇上面前:“还请皇上还臣妾一个公道。”

  皇上叫华贵妃的胆大给惊住了。这宫里面说话不会这样直白,原本华贵妃是有些不管不顾的性子在身上的,但是绝不会将面子都撕开。

  “你说说看,为什么不可能是你?”

  “皇上想必已经知道了,臣妾现在正在修身养性,准备向上苍祈祷,能够有一个同皇上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是臣妾的余生依靠,怎么会做这样有损阴德的事情呢?

  便是这宫中的大小奴才,臣妾都叫人减轻了他们的刑罚,非大罪轻易不会要人性命。更何况莞贵人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啊!

  且不说莞贵人的孩子,就是懿妃的六阿哥,臣妾什么时候动过一根手指头,那还是一个阿哥,臣妾都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更何况看不出男女的胎儿。

  而关在景阳宫的曹答应所生的温宜公主,臣妾都没有因为嫉妒而厌弃,在曹答应还没被贬之前,臣妾见到温宜都是很喜爱。无论如何,臣妾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华贵妃虽说是嚣张跋扈,在后宫名声不好,也经常设计陷害妃嫔,但按道理来说,确实是没有对孩子下过手。

  不对,原本也住在碎玉轩的芳贵人,一直说是华贵妃动的手,为此自己还将芳贵人送入冷宫。可这话不能在华贵妃面前提,若不然这已经翻了篇的事情说不得又要闹起轩然大波。

  华贵妃见皇上的表情,就知道皇上想起来原本芳贵人的事情,又对皇上 说道:

  “若是皇上说芳贵人口口声声的指控,说是臣妾害的她没了孩子,那的确是冤枉。

  芳贵人得宠便开始猖狂,这后宫里面多少奴才都吃了她的排头,而当时的欣贵人,更是要被她踩的没边儿了。

  且这莞贵人同芳贵人都是在碎玉轩没的孩子,皇上若不然就直接叫人将碎玉轩翻个地朝天,说不得能有什么线索,总比在臣妾这里浪费时间好。”

  皇上本不相信,但是见华贵妃说的情真意切,心中的天平也渐渐的倒向了华贵妃。

  起身将华贵妃扶起,拉着她坐下又递给了她一盏茶:“朕都还没有说什么,你就着急忙慌的跪下请罪,可不是冤枉朕了。

  再者,你是什么样的人,朕还是清楚的。芳贵人那件事情毕竟是久远,且人已经在冷宫失了心智,疯疯癫癫,很是没有必要在追查下去。

  而莞贵人这边,经过你的提醒,可不能这样不了了之。说不得还要你帮上一把呢。”

  华贵妃将含在眼眶中的眼泪轻轻拭去,娇嗔的说道:“莞贵人是皇上的心尖尖,臣妾可帮不上什么,倒是皇上还要帮着臣妾同莞贵人和解一二才是。”

  这华贵妃这样软和的时候真的是不多见,皇上心中感叹着,懿妃主意出的真好,叫华贵妃不会在宫里面安分守己,又能变了性情,以后年家若是叫自己扳倒,说不得还能叫华贵妃在宫里面好好生活。

  轻轻的拍了拍华贵妃的手:“这件事情你想的对,等朕有时间,就去碎玉轩同莞贵人说道说道,想来她能够明白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朕再找一个机会,设宴叫你们过来缓和一二,也能解了爱妃的心结。”

  华贵妃笑道:“若是这样也好,等到时候,臣妾一定会带着重礼,请莞贵人原谅。虽不知臣妾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莞贵人,但谁叫皇上喜欢呢。唉,臣妾人老珠黄了,比不得年轻的妹妹招皇上的喜欢了。”

  皇上没有在意华贵妃话里有话,哈哈大笑,当天留在翊坤宫用了膳,当晚也在华贵妃这里留宿。

  华贵妃又趁着皇上 心情好,又给浣碧说情,说是既然莞贵人同浣碧姐妹情深,以后必定会请皇上将浣碧带到圆明园。既然如此,自己请皇上圆了这件事情,等以后莞贵人知道的时候,也能觉得自己有意和好,心里就不那么别扭了。

  皇上最近对浣碧的那些花招还是很喜欢的,心中认为不管到底是谁插了手,将浣碧调教的如此柔顺又灵巧,这浣碧现如今可比礼仪人。

  皇上矜持的应下,心中暗叹华贵妃如今真的是成熟稳重了。

  两人过了一个缠绵的夜晚不必再提。

  因此这次圆明园随行名单出来的时候,茉雅琦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夏桃:“你说什么,皇上居然将浣碧带上了,他就不怕莞贵人同浣碧两人之间起了嫌隙?”

  夏桃哪里回答的了皇上的心思,只站在地上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奴婢也说不准,说不得就是主仆情深,早就化解了其中的间隙。”

  茉雅琦哪里会信这样的话,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放下手中的茶碗,收拾收拾去了延禧宫,找安陵容八卦去了。

  等两姐妹终于商量好了若是牵扯到自己之后的对策,这才放轻松了。

  茉雅琦同安陵容去了睡醒了的小公主那边,小公主也是刚刚有名字不久,是皇上亲自给取的,叫做沐华公主。取自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这是楚辞中的一句,是希望公主能够神采飞扬,不与人同流合污,洁身自好之意。

  虽说这名字没有像是温宜那样柔软,也没有淑和那样端庄,可安陵容反而是最喜欢这个名字的。无他,就是希望公主能够神采飞扬,英气十足。

  茉雅琦也是喜欢这样的名字,若是以后沐华公主真的留不住,被指到蒙古赐婚,也希望沐华能够拥华其资,成为草原上的一颗明珠。

  哄着公主玩了一会,茉雅琦想到富察贵人也差不多五个月了,便朝着安陵容一努嘴:“正殿的那位现在怎么样了?好久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了,请安也没有见到过,皇后也不提,倒是叫人将她忘到脑后了。”

  安陵容说道:“虽说是一个宫里住着,但这富察贵人现在也是越来越奇怪了,不知怎么回事,从来的不出来,只在自己的屋子里活动。她身边的嬷嬷倒是出来的勤,没事就给富察贵人做人情,过来请安什么的。”

  茉雅琦若有所思:“她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吧,哪里有不见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