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玄幻奇幻>死后他还在捅我刀子>第三十六章


齐堂闻言轻笑一声,苍老的面容在一瞬间变了样,变成了三百年前,又或是更久之前,那张年轻帅气的面庞,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惊艳看向祁水穷身侧的阎白,嘴上回话道:“叫人归叫人,你这当着我的面就开始叙旧,那可就不行了。”说罢又对着阎白温柔说道,“这位姑娘,现下的形式你应当是能看出来的,我必胜,你何不跟着我,保你今后吃香喝辣。”

“保你|妈!”

话音落下,一道白光直直射向齐堂,他想躲开,可身子被定在原地完全动不了,随后地上原本死去的十几个人齐刷刷飘上半空挡在他身前。

白光刺穿那群人的身体,最后卡在最后一人的身体里,慢慢散去。

齐堂心有余悸,抬头便对上一人愤恨的视线。

“不知道她是我嫂子吗就乱说话!”雪邑瞪着他,腮帮子气得鼓鼓的。身侧薄萧揉了揉他的头发,转头看向赵清海,“迟温,清风宗如今地位势力早已不是当年可比的,修真界也早换了一批人,就是剩下那些人,又有当年那件事,若是今日真对他们动手了,你知道后果吗?”

“知道,但是,”他走上前,紧握住祁颜的手,“她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可能让她受委屈。”

站在不远处的闻人羽一时间只觉脑中一道闪电劈下,他视线直直落在赵清海身上。薄萧刚才叫赵清海什么?“迟温”?阎迟温?

没等他有机会问话,数十支箭齐齐射向他们,薄萧抬手一挥,众人身前升起一道屏障,他偏头扫了眼齐堂,小声骂道,“吵死了。”说罢又回头看向赵清海,“既然你决定好了,我也就不阻止你了。这件事我不能插手,也不会插手。”

赵清海微微颔首,笑着回道,“好,多谢。”

话音落下的瞬间,屏障消失,利箭齐齐射向他们,薄萧带着雪邑飞到一侧,“别插手,相信我,他们能打得过。”

雪邑抬头,气鼓鼓地看着他,却没说话。


赵清海偏头看见闻人羽呆愣在原地,抬手一挥,飞来的利箭瞬间这断,远处一群人手中的弓也被折断,他的声音传进闻人羽的耳朵。

“别发呆了,阎迟温本阎,赶紧帮我把那秃驴狗头折了,否则你就等着那一堆被你炸掉的脑子半夜爬你床吧。”

听到最后一句话,闻人羽瞬间回过神,“等什么啊,赶紧折了!”话音落下整个人直直飞身冲了上去。

赵清海不禁感叹道,“嚯,还真是‘变|态狂’啊。”


无遇楼四十余人,加上赵清海几人也就五十人,和对面上千人打着愣是一点不吃力。

祁水穷一抬手,手中丝线瞬息便可划去几十人的脖颈,可也费心费力,总担心会不小心划到自己人。闻人羽长剑一出,直直冲向齐堂,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那堆脑子上自己床!

一群人打着,前面刺向敌人,身后就是另一人要捅自己,轻轻一闪,长剑刺穿胸膛,却不是自己的胸膛,直直插入敌人心脏位置。

下面打得热火朝天,祁水穷、祁颜、阎白三人站在屋顶却是闲的自在。

对面的人当然发现了,同时也察觉那杀人如麻的丝线是祁水穷使的,一群人闪身便冲到几人眼前。阎白怀中雪厌从她怀中跳出,个头一瞬间大了几倍,尖锐的爪子划过几人胸口,留下深深的爪印。解决完那一群人,站定在屋顶,眼里闪着高光,鼻腔吐出热气,冷眼看着地上的尸体,却在下一秒,十几个尸体又站起身,提剑直直刺向几人。

地上一行人也差不多,那群人死了下一秒又会满血复活站起来继续打。

闻人羽看着那些人,烦躁的骂出声:“妈|的,这怎么玩啊,根本打不死!”

耳边响起赵清海的声音,“不是说了吗?砍了那秃驴的脑子,这群人男子都在坑里埋着,不死不灭,你杀个鬼啊。”

“我应该可以。”

闻言赵清海转头看去,便见祁水穷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赵清海怒声喝道:“你可以个鬼,真当自己当过里面冥尊就真是老大了?真死了怎么办?颜儿不得抽死我!”

“……”

祁水穷没管他,抬手,指尖出现银丝,直直冲向身前十几个人头顶,下一瞬,那十几人齐刷刷倒地,只剩半空中被银丝吊着的鬼魂。

祁水穷一脸得意,“都说了我应该可以,你怎么就不信呢。”说罢眼睛微眯,十几个鬼魂当场散去。

齐堂见状心中警铃大作,提剑便冲向他,却还没近身,一把剑出现在他眼前,赵清海提着剑,眉宇间满是杀气,“当我死了?”

齐堂轻啧一声,挑开赵清海的剑便刺了上去,却见那人闪身准备躲开,他像是预料到一般,剑身又往赵清海闪开的方向砍去,剑身嵌入□□。

那人却嗤笑一声,“真蠢。”话音落下,被剑刺中的人化为雾气消失不见,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齐堂微微蹙眉,正准备再次砍去,臂膀突然一道重力袭来,闻人羽一脚将他踹开,随后脚落地,看向被自己踹飞的那人,“真不好意思哈。”

“……”

“没道德。”

闻人羽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家师兄,“你居然说我没道德???好吧,我确实没道德。”

“……”

正在这时,耳边响起祁水穷的声音,“我真的谢谢你啊,师叔。”

闻人羽全然没听出他话里的咬牙切齿,笑呵呵转头看向祁水穷的方向,便见祁水穷站在那儿,眼睛里写满无语,身侧不远处是阎潼握着剑和……被踹飞,正好踹到祁水穷跟前的齐堂打架。

“……”

齐堂有些喘气,直起身,看着不远处的阎潼,笑着说道,“我承认你很强,不过……”说着他挽了个剑花,像是在耍酷,只是挽到一半,闻人羽突然冲出来,又一脚踹上他的肩膀,齐堂整个人又一次被踹飞。

闻人羽看着他狼狈的身影,嫌弃道:“还挽剑花,当你这上台表演啊,打架呢不是让你作秀。”

齐堂狼狈地从地上爬起,眼底阴沉至极,却在下一瞬冷笑看着他。

“铛!”一声巨响,闻人羽猛地转过头,不知何时,那个粗糙大汉提着剑冲上来了,阎潼握着剑死死挡下那一剑,下一瞬,手中长剑断裂,眼见那一剑就要砍下来,祁水穷忙将傀儡收回,阎潼又变回那个娃娃坐在他肩头。

看着地上断裂的剑身,祁水穷心中燃起怒火,抬眸看着大汉,眼底全是杀意,“他|妈|的,给老|子赔钱!”说罢眼角泛起蓝光,手中长剑飞出,直直冲向大汉。

速度太快,那人抬剑挡却还是被划上,胸口上一道长长的血痕刺眼得紧,一口血当即吐了出来,连连后退。

长剑回到祁水穷手中,他往前走了几步,一脚踩上大汉胸口的血痕,手中逐渐形成一个水球,他嘴角是疯狂的笑,看着大汉,“老|子帮你清理伤口!”说罢水球砸下,渗进肉里,祁水穷脸上露出开心的神色,手一挥,一袋盐出现在手中,他拿着在大汉眼前晃了晃,“这东西,你应该会喜欢。”说罢手一挥,一袋盐均匀地撒在血痕上。大汉当即疼得叫出了声。

闻人羽怼了怼身侧走来的赵清海,“乐乐是你和嫂子的孩子吧,和你一个样,就喜欢往人伤口上撒盐。”

赵清海疑惑地看着身侧的人,“我什么时候这么做过了?”

闻人羽摆摆手,说道,“你是精神上撒盐,乐乐是真正的往伤口上撒盐,一个意思。”

“……”

突然,闻人羽余光似乎看见什么,瞪大了眼睛,“那老秃驴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齐堂的声音传入耳内,“别动!”

众人齐刷刷转过头去,齐堂带来的人还在下面打斗,死了又活,活了又死,闻言却是没停下。

他瞪着一群人,手中握着剑抵在阎白脖颈处,“放我走!否则我杀了她!”

一时间,所有人都一副同情模样看着齐堂,除了闻人羽和雪厌。

“你放下剑,有话好说,是吧。”闻人羽总归是怕的,毕竟那人是祁水穷带来的,也不知二人什么关系,总归护着便是了。手却突然被祁水穷拉住,“师叔,没事。”

闻人羽当时就急了,“这怎么就没事了……”

话没说完,只听见雪厌一声怒吼,“你别拿剑抵她脖子!”

齐堂明显被吓着,当即手一哆嗦,脖颈处被划出一个小口子,洁白的皮肤上滑下血珠,只要再用点力,剑下的人便会死,可是齐堂并不敢这么做,他清楚,只要自己真杀了这人,又或是放开,他都是死路一条,那群人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只要被抓住都是死路一条。

他将剑离阎白脖子远了一点,雪厌松了口气,却还是提心吊胆的,满脸担忧看着齐堂,“你别伤着她,她怕疼。”

众人看着他,一脸嫌弃。打架好好的,怎么就混进他来了呢。

祁水穷走上前,拍了拍雪厌肩膀,随后看向齐堂,“哎,老秃驴,建议你还是把她放了,随便逮个人都比逮她好。”

闻言齐堂瞪着他,“当我傻呢,逮别人你们会在意吗?”

祁水穷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提醒过你了,事后别怪我。”说罢背过身去,没再看两人。

齐堂以为他同意了,拽着人就准备走,可脚下被定住,完全动不了。耳边响起一道阴沉的声音,“你难道不知道,老大身边的人,不会太弱?”

闻言齐堂身子一僵,下一瞬,整个人当场炸开,独独留下一个脑子悬在半空。

鲜血炸到阎白的身上,一半的身子都被血溅满了,可偏偏穿的是红色,让人几乎看不出那是血,唯独那半边脸上,白皙的皮肤上溅满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闻人羽心中一惊,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身侧雪厌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微微弯下身,小心翼翼看着阎白脖颈处的伤,“疼不疼?走,我们先回去处理伤口。”

说罢拉着人就要走,可身后的人却拉不动,他转过头看向阎白,没有疑惑,没有责备,只有担忧,眼眶红了一圈,似是在祈求对方跟自己走。

阎白心中一颤,摇摇头,“先等一下。”她偏头看向一侧,原本炸开的齐堂正在恢复身体,很快,那个被炸掉的人又出现在众人眼前,闻人羽眉间一挑,“这么厉害,都炸没了还能活?”

一群人,有惊讶,有料到的,还有的,便是还在下面打斗的。只有祁水穷,蹲在那粗糙大汉身侧继续撒着盐,唉声叹气,“都说了让换个人,偏不换,哎,可怜啊。”

他声音小,几人却是听清楚了,闻人羽小步凑到他身侧,“哎,乐乐,怎么可怜,和我说说。”

祁水穷转过头,看向阎白的方向,扬了扬头,“呐,自己看吧,啧,我都嫌痛。”他说着又摇了摇头,转过头继续撒盐。

闻人羽嘴角抽了抽,应该那你撒盐痛。


身后,阎白走到恢复人形的齐堂身侧,冷着眼看他,那人定在原地,想动动不了,只能看着对方一步步走向自己。

阎白站定在他身前,声音淡淡的,“我守他这么多年都没让他哭过,你算什么东西。”说着,匕首刺入心脏的位置,深深插入,齐堂痛苦的神色明显,阎白笑着,匕首在心脏的位置慢慢转动,血肉混杂着,大滩大滩的血慢慢从胸前流下。

下一秒,握着匕首的手松开,阎白视线落在对方的头顶,嘴角带着笑走到齐堂身后,抬手将他的头发抚起,随后一把握住,用力往下拽,齐堂整个人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头皮跟着头发被整块扯了下去,露出沾满血的一点点肉和头骨。喉间是痛苦的□□,却叫不出,屋顶上没有声音,只有下面撕打的惨叫声。

阎白提着那块头皮走到齐堂身前晃了晃,“你应该还没见过自己头顶长什么样吧,呐,就这样,是不是很丑啊。”

她说着话,心中怒火燃起,本就没什么肉的手青筋暴起,像是下一秒就会爆炸。脖颈伤口处的开始冒血。

雪厌有些担心,忙上前拉住她,摇了摇头,“月白。”

阎白心中怒火还未消去,试图挣开对方的手,却对上雪厌的眼睛,那双发红的眼睛已经蓄满泪水,下一秒便会倾泻而出,“月白,先回去,想做什么,我们之后再做。”

阎白重重呼出一口气,对上雪厌的眼睛,挂起笑容,回握住他的颤抖的手,“好,我们先回去。”

雪厌狂点头,“嗯,回去。”说罢拉着人就走。

阎白边走边回头,“楼主,伤口太痛,我先回去处理下伤口,有事和我说啊。”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知道二人消失在夜空中。

闻人羽心中一阵后怕,低头瞥了眼地上被扯下的头皮,浑身打了个寒战,转头看向祁水穷,“乐乐,你这楼里人怎么手段都这么狠啊。”

祁水穷叹了口气,没再撒盐,站起身走到闻人羽身侧,拍了拍他的肩,“师叔习惯就好。”说罢走到祁颜身侧,“娘,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不去问你爹?这事他才知道。”

闻言祁水穷转头瞥向赵清海,便见对方也盯着自己,他嫌弃地转过头,“这爹我不想人,要不行你帮我重新找个爹吧。”

“你个臭小子!”

祁水穷转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又迅速回过头不看他。

祁颜无奈,看向赵清海,“怎么做?”

赵清海立马挂上笑,“把人绑去阵法。”

闻言祁颜点点头,转头看向身侧自家儿子,“把人绑去阵法。”

祁水穷点了点头。闻人羽:“……”一这家人真会玩。

“那群人怎么办?”闻人羽说着,手指向下面那堆人。

祁水穷闻言,这才想起来,走到屋顶边缘,看着下面一群人,手中银丝顿现,一瞬间上千人倒地,鬼魂飘至半空,瞬息间散去。

“有人死没?”

十一的声音从下面传来,“禀楼主,没有。”

“受伤的呢?”

这下十一没再说话,当场愣住。祁水穷望去,便见下面四十余人身上多多少少都顶着伤,只不过不严重罢了。

他点了点头,一副满意的神情,“干的不错啊,大家休息去吧。”

一瞬间下面的人都松了口气。耳边再次响起祁水穷的声音,“二丫。”

“我在!”话音落下,一个小女孩窜了出来,正是春月楼的那个二丫。

祁水穷冲她笑了笑,借我一个麻袋。

话音落下,二丫立马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麻袋,双手抓在麻袋边缘抖了抖,“楼主要装什么,我帮你扛回去。”

祁水穷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的齐堂,那个,麻烦帮我扛回楼里。

二丫咧嘴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抬脚跳上屋顶噔噔噔跑向齐堂,一把两人塞了进去,顺带那被扯下的头皮也给一起塞了进去,又噔噔噔跳下屋顶走了。

闻人羽就这么看着一个看上去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扛着一个和尸体无异的人走了,嘴巴长得大大的。

祁水穷转头看向闻人羽,鹿面下嘴唇一张一合,“师叔,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闻人羽看着他,犹豫几秒,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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