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吧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牧妄拍了拍身上无形沾染上的各种味道，自然风拂过面颊，头脑都清醒了不少。
“走吧。”牧妄对司机说。
回去后牧妄睡得很沉，一觉到第二天十点才起床。醒来便猛灌几口水，这觉睡的，像是做了数不清的梦，醒来头带着昏沉感。
牧妄准备下午再去公司，站在厨房做饭时才想起昨晚楚归程的微信。回想几秒后猛地开始翻找手机，最后在枕头下面找到。
【牧妄：忙完了。】
【楚归程：那么多事忙得完吗？】
【牧妄：忙得完。】
之后对话框便没了新消息，牧妄有些无奈地单手抓了抓头发，又是等待十分钟后他必须得承认楚归程是在生气。
平时撒娇耍赖倒是自然得很，信手拈来。可真到要低头去道歉时，牧妄突的有些做不出来，撒娇是撒娇，可服软又是另一回事。
服软代表臣服，撒娇不是，那只是单纯的情绪表达。
牧妄掀起眼皮，眼底藏着不明的烦闷。他以前从来不留情人的，更别提相处几个月。
十分钟后牧妄拿起手机点下视屏通话的按钮。
算了，都养了好几个月了，哄就哄下吧。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视频已被挂断。】
……？楚归程还挂他视频。有种自作多情被打脸的感觉，牧妄不死心地再打过去，第三个视频才被接起。
“你…”牧妄刚想开口问，怎么一直挂他视频，就看见楚归程穿着件白色衬衫，坐在餐桌旁不紧不慢地吃饭，喝粥的时候会不小心从嘴角流出点粥汁，只好转身拿起纸巾轻轻擦干净。
好乖。几天没打视频，突地看见人也不那么气了。
听见牧妄说话，楚归程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在吃饭？”牧妄换句话说。
楚归程没说话，自顾自的继续吃。
“还在生气？”牧妄凑上前看着屏幕里的楚归程，他一直都觉得楚归程很像只白色猫咪，时而傲娇时而偷偷露出肚皮人摸。
「打视频给我干嘛。」楚归程看不下去他在找话题瞎扯的模样，原本离手机有段距离，这才稍稍往前坐些。
“看看你是不是在生闷气嘛。”牧妄瞧着他别扭的样子，心中浮现几分有趣，“不吃了？”
之前有听他讲过，夏天的时候楚归程经常会煮粥吃，觉得天太热了。其实楚归程吃饭很斯文，也不会发出声音，牧妄还挺喜欢看他吃饭的，有种主人在看自家乖乖宠物吃饭的满足感。
「吃饱了。」楚归程瞥一眼时间，现在马上一点钟了，「你不去公司？」
又说会这茬了，牧妄解释说：“今天休息半天，等会再去。现在不忙，和你聊聊天呗。”
楚归程看着他，牧妄身上还是居家服，睡饱觉后精神也好很多，「那你怎么会忙的连消息也不回我，反正我不信有人能忙到与世隔绝。」
这话一针见血，处处击中要害。牧妄总不能说自己单纯忘记了吧，不过确实是忙忘记的，看一眼后想着晚点抽空回，晚点晚点就直接到晚上还没想起来。
“不是，宝贝，你听我解释。”牧妄立马接话说：“昨天我是看了的，就是看完给忘记了……”
楚归程表情毫无变化，也没说话。牧妄又凑前，整个屏幕都是他的脸，声音不自觉地带上撒娇：“真的，忙得昏头转向，昨天喝了好多久，差点吐在床上。”
「怎么不喊男助理帮你挡一挡。」牧妄不止一个助理和秘书，听到人喝成那样，楚归程也坐不住了。
“挡了也没用，该喝还得喝。”牧妄轻眨着眼，说着说着整个人都要趴在桌上，就这么盯着手机屏幕，加上语气有点闷，好一幅可怜的模样。
楚归程一直都对在意的人心很软，生气归生气，该关心的还是得关心，「不是有阿姨吗？和醒酒汤没，胃还难受不？」
看见这话牧妄眼底浮现出几分笑意，他知道楚归程不会真生气的，“有啊，回去太晚躺床上就睡着了，没来得及喝，刚吃完午饭胃感觉好多了。”
接着语气长叹：“唉，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又玩笑般说：“要不我回去那边工作，不在这边，正好我们也不用天天打视频。”
「多大了，还不想上班。」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楚归程脸上慢慢也浮现几分笑意。昨晚实在是气得人睡不着，其实他已经很久都没失眠的感受了。
玩笑归玩笑，楚归程不是个把事情藏在心底的人。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是对象，是恋人，是他的人。更应该有话就说出来，楚归程问：
「那你昨天为什么那么不耐烦，好像一点也不想理我。」
楚归程问的很认真，好似只是单纯地问这个问题，但又给人一种要刨根问底的感觉。
说实话单这么看确实给人种死磕人回答一样，可楚归程不问他心里闷着不舒服。他在乎牧妄，在乎对方和自己说的话，在乎态度。
如果有问题可以说出来，楚归程不想让问题有在两人间扎根的机会。
话转的太快，也没想到还会回到昨天的问题上。牧妄有一瞬间的失神，随之而来是疑问，他不懂楚归程为什么要刨根问底。
望着楚归程认真的眼睛，或者说他整个人都是很认真的姿态，在等待牧妄的回复。
空气中有几秒的沉默，牧妄舔了舔嘴唇，干涩道：“不是说太忙了吗，语气有点不好。”
说实话这个回答并没有给楚归程太多的信服感，自己也有忙的时候，但丝毫不会这样啊。楚归程还想继续问，但又止住动作，每个人恋爱的方式不同，他是这样，不能要求牧妄也这样。
头回谈恋爱的楚归程碰上双方有争执的时候也无措，有些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特别是现在他们还是异地，面对牧妄的沉默，楚归程也会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轴了，想太多。
牧妄当然不会知道楚归程在短短几秒内脑海思考着什么，只是将语气更放软了些，“宝贝，别生气了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会有下次了。”
过了会，楚归程点点头，「嗯，听见了。」
思绪千变万化，视线落在牧妄带着点黑眼圈的面庞上。心中闪过几分无奈，心疼和担忧。
算了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总归是要慢慢磨合的。谁没为工作忙过，更何况牧妄才回去没多久，那么大个公司，又一群高管盯着。楚归程想到这又觉得没什么了，有事情解决就行。
「那你这周末回来吗？」楚归程听着牧妄的道歉，自己想通后心中闷着的气也随风而散。他还记着牧妄说要回来的事情，分开段时间确实要见见面缓和下。
牧妄知道他这是开心了，自觉接住他的话：“回啊，周五下班就走，等我吃晚饭。”
楚归程点点头，「好，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真的假的，你不得饿得吃猫粮，到那得八九点，要是下班晚碰上堵车要十十一点了。”牧妄也不喜欢不愉快的部分，以前他找情人也只是为了单纯的愉快，不留人的原因就是不想有过多这趟。
楚归程乖乖地不多提，牧妄顺着顺着也就哄了。
「没事，你想吃什么就点。」上次牧妄说喝酒喝的胃难受，楚归程便时不时开始看些煮饭视频，想学些别的做法。
看楚归程一脸等着品尝他手艺的模样，牧妄轻笑声：“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啊，到时你留点肚子一块吃宵夜就行。”
楚归程想起自己最近空闲时学的菜单，「还没呢，等你点菜我再准备。」
“好，那楚师傅来点大鱼大肉吧，最近我吃了好几餐外卖。”牧妄把另一个手机拿出来，翻到外卖记录界面，展示给他看：“一点也不好吃，重油重盐的。”
「大少爷也吃外卖？」他这故意露出的可怜样，楚归程眉眼带笑，调侃他。
“是啊——大少爷也得忙公司的事情，因为会议赶不上午饭，回家还要独守空闺。”时间快到了，牧妄走进卧室换衣服，顺道展示下空空如也的大床。
手机被放在床上，楚归程只能看见天花板，和时不时入境的有力背后，肩宽腰窄，充满荷尔蒙气息。
牧妄换好衣服，楚归程还是那乖乖等自己的样子，“好看吗？”
「没看见，光看天花板了。快去上班吧，下班再聊。」楚归程自问自答式，阻止牧妄要臭屁的行为。
“好——”
周五的时候牧妄难得准时准点下班，直接从公司这出发去楚归程那。
比预想的要早一点到，八点多时牧妄拿出钥匙打开楚归程家的门。厨房灯还亮着，只是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刚刚敲门也没人应。
橘猫倒是先跑过来迎接蹭蹭他的腿，边走边跟。
牧妄走到卧室门前，瞧见楚归程坐在床边背对着自己，“宝贝，在干嘛呢？”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楚归程一个激灵，下意识将被子扯过来，盖住那处。
“什么东西？”他反应那么大，牧妄把怀中的猫放下走去问。
「没，没什么。」楚归程瞬间满脸通红，总不能说他下单了点玩具想给两个人来的趣味，还没研究明白就被发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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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楚宝真的好珍惜感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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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小剧场】
楚归程在包饺子，时不时得伸手拦住蹲坐在旁边橘猫蠢蠢欲动的爪子。
牧妄（小心翼翼）：我们一起包吧，等会晚饭就能吃上。
楚归程摇摇头，表示拒绝。
牧妄：那我给你打下手。
楚归程瞥一眼他，面无表情：「不用，没你的份。」
牧妄（可怜巴巴）：别嘛，今天冬至呢。
楚归程：新年也没用，自己去楼下超市买。
牧妄：速冻的，不好吃……
楚归程：「哦，那你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