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亲小嘴吗？”
叶半夏听到这句话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她用手指戳了戳文子衿的额头，脸凑近，在文子衿满脸期待的表情时，说：
“别想。”
叶半夏挑着唇, 拿起文子衿给的睡衣就去浴室洗澡了, 只给她留一下一个背影。
脱下风衣, 被紧身毛衣包裹住的曲线更加饱满紧致, 身姿婉约, 风情万种。
文子衿默默地看着她得意的背影，嘴角微微露出笑意，眼眸些许湿润, 眼里的情愫都快要溢满了。
浴室门一打开，里面的水雾一下子都散开来了, 女人缓缓地走出来, 肌肤出水芙蓉一样得水嫩，额头上还挂着些水珠。
这件蕾丝睡衣似乎太长了, 但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只是低“v”处若隐若现。
叶半夏发现文子衿正坐在房间的梳妆台, 紧紧盯着手里拿着的一个怀表，神情有些伤感, 眼里还微微闪着泪光。
她没注意到叶半夏已经出来站在她身后了。
叶半夏“唉”了一声, 她从后面抱住了文子衿, 手臂围住了她的腰, 下巴磕在她的肩上，动作很是亲昵。
“怎么了, 又想哭了啊……”
文子衿愣了愣，沐浴露的香味弥漫在她的耳边, 她摇着头：“只是觉得世事太无常了。”
“我之前虽然讨厌她，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离开。”
“这是谁？”叶半夏指了指怀表照片里的其中一个小女孩。
“这是我。”
叶半夏眼睛亮了亮：“这是你？好可爱！”
文子衿：“……”
“嗯。”
文子衿指了指照片的另外一个女孩：“这是我姐姐。”
叶半夏惊讶：“你还有姐姐？”
文子衿点头，面无表情地说：“她在我十四岁的时候离世了。”
叶半夏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也是第一次听到文子衿说自己的事情。
文子衿突然转过头，眼睛里的水光闪闪的：“你想知道吗？我过去的事情。”
叶半夏沉默了一会儿，她垂着眸，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文子衿。
文子衿以为她不想，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落，她低着头：“算了。”
叶半夏却牵起她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你想告诉我吗？”
她的眼神真挚深情：“我很想知道。”
文子衿眼眶一热：“好。”
叶半夏让她先去洗个热水澡，累了一天了，她已经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疲惫。
文子衿洗完澡后，叶半夏正在床上看着手机，看到她出来后拍了拍床，掀开被子示意她坐进来。
刚刚洗完热水澡，文子衿的脸颊带了微微的绯红，看着表情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
叶半夏脸上的笑意藏不住：“你不好意思？”
文子衿摇头，她躺了下来，用被子盖过半边脸，闷闷地说：“没有。”
叶半夏哦一声，然后也跟着她一起躺下了，只是她侧过身撑着脑袋看着文子衿。
她的眼神宛如静谧的湖水，深邃而迷人，散发着温柔和甜蜜，
她们都不说话，叶半夏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而文子衿攥着被子的手越来越紧，她这个角度平视只能看到叶半夏的唇。
没涂口红的嘴唇竟然也这么红润，如同玫瑰红酒一般，光泽诱人，让人忍不住想去品味一下。
这时候叶半夏轻笑了一声，文子衿视线往上移动，四目相对，叶半夏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文子衿现在有一种被戳穿的局促感，她咽了咽口水。
“嗯？”声线动听诱人。
文子衿终于忍不住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按住了叶半夏的后脑勺，然后微微仰起头亲了上去。
这次的文子衿不同上两次，好像是被刺激到了，动作比之前的更加用力，像是小船开进了一处桃源，兴奋又期待。
舌头敲开贝齿，女人闷“哼”了一声。
“嗯……”
女孩似乎是第一次尝试到这种感觉，食髓知味，她更加过分地掠夺一切。
女人眼睛渐渐起了水雾，脸染上淡粉。
女孩还用着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腰，这种苏感更加致命。
终于女人快喘不过气时，女孩才把她松开。
叶半夏在文子衿的怀里微微喘着气，眼睛的水雾就是动了情的标志。
她没看文子衿。
过了一分钟，两个人都回过神来了，叶半夏也没从她身上起来，而是摸着她睡衣的扣子。
她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可以跟我说了吗？”
文子衿看着她一脸被欺负的样子，脸一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不好意思地别开眼。
“嗯。”
她呼了一口气。
“在我小时候，我们家还是很和谐幸福的，爸爸妈妈很疼爱我跟姐姐，姐姐也很照顾我，我曾经是我家里最幸福的小孩。”
文子衿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还是幸福的，只是很快又黯淡了下来。
“后来，我妈妈莫名地提出要跟我爸爸离婚，他们明明还在前一天谈情说爱。”
“不久后，新闻爆出我妈妈出轨了，我爸爸回家质问了妈妈，妈妈直接承认了。”
“我爸爸还是没有同意跟她离婚，我妈妈就更加过分，每天带着不同的小鲜肉回来，有当红明星，模特……”
文子衿的眼眶渐渐变红：“有一次我不小心撞见了，还是我姐姐遮住了我的眼睛，明明她也在哭。”
叶半夏抱着文子衿的手越抱越紧。
“我姐姐说爸爸妈妈只是不喜欢对方了，让我不要记恨任何人。”
文子衿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明明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她最后却因为受不了网暴自杀了。”
叶半夏眼神错愕：“什么？”
文子衿把脸埋进叶半夏的头发里，闻到了安心的味道她才缓缓再次开口：“不知道是哪家媒体说我姐姐不是我爸爸亲生的，说是外面的野种，我妈妈否认了这件事情，还告了那家媒体报道。”
“我爸爸虽然说不相信网上的话，还是偷偷去做了亲子，姐姐知道后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她偷偷哭了很久。”
她永远忘不了文子惜在房间里呆了一天，只是屈膝坐在地上哭了一天。
“我姐姐那年十八，也因为这件事放弃了当年的高考，她的手机也收到了很多骚扰信息。”
“后来……”
文子衿哽咽道：“后来姐姐说带我去公园玩，玩到一半她让我去给她买冰淇淋，我没发觉她情绪的不对，我兴高采烈地买好后……”
她发现湖的附近围满了人，她当时只是想着找文子惜，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后来她只能去湖的附近找，看到湖上面漂浮着一个人，和文子惜当天穿的衣服很相似。
那就是文子惜。
她被人捞了上来，她扔了冰淇淋跪在地上，跪在她姐姐的旁边，看着惨白的脸，看着为她做人工呼吸的救援人员，看着周围围满的人。
她姐姐没被救活。
她也因此自责了好长一段时间，她觉得是自己没能力保护姐姐。
林曼香知道后也是发疯把家里的东西都摔了，当着她和文道全的面。
而文道全只是叹着气。
她也只是默默流泪。
文道全和林曼香在这件事后就离婚了，这个家彻底散了。
叶半夏听到了这些，心里十分难受，她同情文子衿的遭遇，却心疼她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文子衿说完后只是把自己蜷缩到了一起，似乎是没安全感，她的手攥着叶半夏的睡衣衣角。
叶半夏抚着她的后背，心情低落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我当时看到你落水，我想到了我的姐姐，我才会把你救上来。”
“我这一生都过得不怎么样，所以没有这么好，也不想做大好人，我只想不多管闲事。”
文子衿说这些话时都在发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保护你。”
叶半夏她瞪大眼：“你把我当成了你的姐姐吗？”
文子衿连忙摇头：“不是，你是我的女朋友。”
叶半夏松了一口气。
“我以前的性格没这么温顺乖巧，我很调皮，把隔壁家的小男孩揍哭，在学校和老师作对，都是我姐姐替我去道歉。”
“后来出了这些事，我的性格变得跟我姐姐的一样了。”
叶半夏摸了摸她的脸：“你的姐姐对你很好。”
文子衿没有否认：“但是我的存在让她受了很多委屈，因为性格，她被爸爸妈妈忽略了不少，她总是不争不强，总是别人眼前的乖乖女。”
“也因为我，她才……我很对不起她。”
叶半夏用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不用把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错不在你。”
“你也很爱你的姐姐，不然你也不会发现她的难处和委屈。”
“你的姐姐从来不会怪你，她也不希望你因为她而一辈子都在痛苦之中。”
文子衿抬起头，眼眸充满了灵气，好似因为这些话感触良多。
她没再说话，只是把头埋进叶半夏的怀里。
后来，她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