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生男生女都无所谓,只要孩子平安健康就好。”楚老夫人这么道。
这话倒是让白沫对她有些改观,没想到楚老夫人还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
楚老夫人说罢,叫来两个丫鬟,丫鬟端着两个箱子。她将箱子打开,里面一尊是金蝉停枝雕,另外一箱是一些成色上好的首饰,金银玉,从发饰到配件,看得连白沫都羡慕了。
楚老夫人道:“这是我们楚家的传统,媳妇儿生孩子前给些金银首饰,为表你的辛苦,当年青梨生相如的时候有,你现在也合该有。”
纵使张琴之前再怎么嘴上出气,那也比不上这实打实金银珠宝强啊。
“来,你试试这镯子。”
老夫人拿出一只镯子来,那镯子通体碧绿,照光有水色,是极其好的玉石。
张琴由丫鬟小心搀扶走过去,可镯子刚一上手,张琴的手猛的一抽,楚老夫人抬头一看,张琴脸色苍白,下一刻便捂着肚子跪在地上。
众人都慌了,手忙脚乱去搀扶她,张琴嘴里直喊疼,楚老爷伸手在她腿下一摸,竟然摸出一手血。
“快,快叫产婆和府医来!!”
房门外,众人都站在那,楚老爷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就连白沫也忍不住为张琴捏了把汗,他妈就是难产死的,这会他心里跟楚老爷差不多。
但府医从里面出来,楚老爷上去的第一句话便是:“孩子怎么样?”
府医哆嗦着嘴唇道:“老爷,夫人,夫人这胎怕是不保啊。”
这句话差点让楚至朝吓得两腿一软倒在地上,楚老夫人急切地问道:“怎么会不保呢?孩子月份都这么大了,应该生的下来啊。”
“快,快去外面请大夫!”
可万万没想到,请来的大夫分分束手无策,那孩子就是一个都保不下来,甚至可能连大人也不保。
这时里面传出产婆的声音:“夫人开始咳嗽了!快来人!”
咳嗽?怎么会突然咳嗽?
白沫蒙地一惊,“是羊水栓塞。”
羊水栓塞是产妇生孩子时,羊水进入母体血液循环引起的肺动脉高压,低氧血症,循环衰竭等多器官功能衰竭。
白沫的妈妈就是羊水栓塞去世的,后来一个女性朋友也因为这个去世了。
白沫叫来元宝:“你快去乔大人府上把付郎中接过来。”
元宝应声退下。
楚相如对里面的人没多少关心,但却问:“付郎中能有办法吗?”
白沫道:“能进太医院的人,还是有能力的。”
差点忘了,原来的付郎中,可是个白考生考进的太医院。
但白沫说完这句话心里还是发慌,羊水栓塞在现代都是九死一生,甚至只要发生就必死,在医疗环境受限的古代,能有用吗?
不久付之光风尘仆仆赶来,陪同的还有乔子。付之光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就进了房内,留下元宝在后面解释。
几个产婆是很有经验的产婆,给不少女人接产过,所以一出现这种症状就通知了主家。
门外气氛沉沉,乔子期伸手在白沫背上拍了拍,“之光会有办法的。”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突然传来孩子的啼哭声,没两分钟,又传来了一声。
“生了,生了!”
“恭喜楚老爷,恭喜楚老夫人!”
白沫站在不远处,听着孩子的啼哭声,终于也是松了口气,但道:“又不是楚至朝在里面生孩子,光恭喜他有什么用。”
乔子期笑了笑,“也有他一份嘛。”
“呵。”
弟弟的想法他清楚,转而看向那边的楚相如,两人对视一眼,乔子期什么都没说。
但楚相如读懂了他的意思。
付之光出来以后,脸上尽是疲惫,乔子期道:“说了让你早点休息吧,现在体力吃不消了?”
付之光白了他一眼,“如果白公子不拉我过来,我想我应该是没事的。”
“少说,今天还是早点睡吧。”
楚老夫人过来,先是谢了付之光和乔子期,乔子期却道:“这是小沫的功劳,是他叫来的大夫。”
楚老夫人怔了一下,转而又对白沫道:“多谢你,若不是你及时叫来了大夫,里面孩子大人都不保了。”
“没事,我也希望他们能平安。”
等孩子被抱出来,产婆笑得喜笑颜开的:“恭喜楚老爷贺喜楚老爷,是一个公子和一个小姐。”
居然是一儿一女?楚至朝愣了一下,其他人也愣了,但白沫却心松了口气,他就说嘛,古达医术能有这么发达。
这时老夫人的话直接打破了这样僵局:“一儿一女好啊,儿女双全,儿女双全。”
其他人听老夫人这么说,也跟着道贺。
晚上,楚相如和白沫回到楚府的梨花院,今天事情太多,白沫说太累了,便留了下来。
他从里室洗完澡,出来便看见楚相如正襟危坐地坐在桌前,手边还摆了两个箱子。
白沫当没看见那两个箱子,“去洗澡吧。”
楚相如见他便道:“阿沫过来一下。”
白沫不知道他要干嘛,走过去,楚相如将那两个箱子打开,其中大一点的箱子里面竟然是棵金雕桃花树,树叶是玉做的,薄如蝉翼,上面的花朵瓣瓣分明,比起白天看到的那棵金树要漂亮太多了,工艺也好上不少。
再看另外一个箱子,也是不少的金银首饰,但都是男人用的。
“你,你这是做什么?”
“送给阿沫的。”
“好端端的,送这些给我做什么?”
“别人有的,阿沫也要有。”
吃饭的时候,楚相如见白沫看着那棵金树,虽不说话,但眼睛里都是喜欢,而后又听奶奶说了那番话,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失落。
白沫没想到他会观察得这么仔细,“可,我又不能给生孩子,你这给我……”
“我不需要阿沫给我生孩子,只要你爱我就够了。”
白沫心肝一颤,楚相如的话永远都是这么直白,倒显得他才是那个迂腐的人。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分开腿坐在他身上,满眼满心都是这个人,“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因为我爱你。”
白沫莞尔一笑,附上前去张开口与他纠缠起来。
这一刻,任何的金银珠宝都比不上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