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如一把抱起白沫,飞身踢上那黑衣人。
白沫对此感到震惊,楚相如在抱着他的情况下,还能把人踢出几米远。
护卫此时已经全部到了,那些黑衣人怕事情败露抓为俘虏,一声口哨作为命令,尽数轻功离开,有人要追,却被拦下。
“算了,让他们去。”
此时王爷衣冠整齐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些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进我屋子一通乱找也没拿走贵重的东西。”
“王爷没事吧?”
庄亲王摆摆手,“多谢乔卿关心,本王无事,就是受了点惊吓,你们没事吧?”
“无事多谢王爷关心。”
白沫披着衣服从房间走出,将夜袭者掉落的长刀拿出来,“王爷,你看,这样的长刀形制似乎不是我们大御所用,而是来自西域。”
庄亲王仔细端详那把弯刀,手柄处有特殊处理,刀身也不同于大御长刀那般光滑,内嵌有暗纹,“确实不是大御出产。”
乔子期脑子转得飞快,“难不成是西域的探子?”
他拿过那把长刀,确认过刀功和样式后,也说道:“这确实不是中原所用的武器,王爷,此时理应禀告陛下。”
庄亲王思索一番,“嗯,虽然这不是京城中,但这都搞到亲王头上了,再不重视,不止再有这遭。”
晚上别院卫兵加强巡逻,白沫发现这别院中似乎有两种士兵,关起窗户,饶有兴致地问:“怎么守在我们这的,跟别处士兵不一样?感觉不是一个部门的。”
这话引起楚相如注意,眺望屋外的卫兵,他们着装穿的只是普通的布甲,而巡逻兵却是皇家专属甲胄,亦或者是王府定制的护甲,陪衬武器巡逻队多是长枪,他们则是短刀。
毕竟禁衣统在外不宜引起别人注意。没想到阿沫观察的这么细致。
白沫在窗户便扒拉着,下一秒背后便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阿沫这是不怕了?方才这么紧张的抓着我,现在倒是悠闲起来。”
他没想到楚相如居然学会揶揄他了,一时间羞耻,“我,我刚才是被吓着了,再说了,你难道不怕死?怕死有什么好笑的。”说着说着给自己说服了。怕死而已人人应该啊,没什么羞耻。
“嗯,阿沫说的对。”
“你还笑?”
“没有,我这是在赞同你。”
白沫气急败坏,“你明明就在笑,一直没停过!”
他转身就走,楚相如追上却被帘子打了鼻,“你今晚就给我睡卧榻吧!别想上我床。”
里面传来被子窸窣的声音,他伸了伸手不敢撩开帘子。
哎,这怎么办,阿沫生气了。
如果白沫现在看得到他的眼睛,一定会觉得像只受伤的狗狗,委屈巴巴,极其可怜。最后他还是老老实实坐在塌上躺下去。
第二日又来了几个宾客,这天便像个宴席一般了。来的客人都听说了昨晚别院遇袭的事,不少人同情庄亲王,也不少人在为亲王出主意。
一人道愤慨道:“王爷此次险些遇害,我认为京城督抚理应做出表示,就算把他那官帽摘了也不为过!”
王爷道:“此时督抚已在努力追查中,还是先看看他给的结果吧。”
另一人道:“此事可有通报陛下?”
王爷道:“陛下已经知晓,方才还叫人送来慰问,不过他想让我夫人她们一同来陪我,被我拒绝了,此时还是不要让我那两个女子过于担忧了。”
乔子期道:“王爷此次本是出来游山玩水,却遇到西域奸细,我想他们应该从内得到了您的行踪,这事应该彻查。”
庄亲王拍案赞赞同,“这事肯定是有人泄密,我立刻着人去调查。”
宾客席中一言不发的有三人,尧荣明是其中之一。他坐在那方看上去听着他们说话,实际上心里在疯狂打鼓。
他一边担心庄亲王会不会查出来,一边又惦记昨晚的事有没有成。
而另外两个不说话的,则是一句都没听。白沫还听了一点,楚相如从早上开始,那双眼睛就时不时往他身上黏,可每回白沫都略过了他。
这样的状态让楚相如格外烦躁,他恨不得将白沫捆在自己身上,却又舍不得。
白沫伸出那只如同羊脂玉般的手臂,手指犹如柔夷纤细,偏偏还带了些男人的坚硬,比女子更刚硬,比男人更好看。楚相如突然想到每晚这样的手都搭在自己腰上,一时间腰上像是多了那样灼热的手,让他心热难平。
饭吃的差不多,庄亲王要留下同人说事便让一些宾客先行离开。
楚相如看着从他身旁略过的白沫,心中并不觉得生气,反而想笑,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快被气死了。
一路像花园外走,宾客们也纷纷回到自己歇息的地方。只有他们在离王爷最近的客房,两人一路无声的走到院子里,猛然白沫停下脚步转身。
而原本内心压抑到极点的楚相如,像是猝不及防被发现一般懵了。
其实作为被监视对象,白沫并不是一无所知,楚相如一早上那么多次想跟他说话,都让他轻描淡写略过,就是想让这家伙长长记性。
笑谁不好,笑老婆,让他体会一下没有老婆的感觉。
但每次楚相如那副透着委屈的眼神,白沫又有些心软。
“你先回去,我东西掉那了。”这是他一早上跟楚相如说的第一句话。
他漫不经心自楚相如身边走过,却没能发现身边的人那双原本清澈可怜的眼,此时透露出凶意。
白沫走到花园外,见那伙人还在,他对朝堂的事没多大兴趣,所以已经做好先高声引起他们注意再进去的打算。
“……难不成真是禁衣统?”
白沫步子一顿,禁衣统?大御的锦衣卫?
“禁衣统只听从皇上和卫贤调动,怎么会来王爷的别院?你不要多想。”
禁衣统是皇家军队,加上在外神言神语颇多,让人觉得哪怕是在家说一句话,明日就会被呈上到皇帝御书房。
“可若要真是禁衣统该怎么办?王爷,若真是这样……”
后面的话白沫听不清,但直觉告诉自己,这些人要真是这么忌惮禁衣统,搞不好跟上面不对付。
“小沫?”
这声差点没给白沫送走,脚都打了几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