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至朝手边有今天的收入单,看来这次他就算心里再不爽,也被现实给压制了。
毕竟时至今日他依旧觉得白沫都是些野路子,但若是能让楚相如发展起来,也无所谓了。
“现在这样就很不错了,以后继续保持就好。”楚至朝道。
掌柜们也觉得没错,毕竟是新品,刚上架能有这样的售卖度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作为筹划者,白沫显然不这么认为,“新品这样是不错,但我们做这样的造势也不仅仅是为了卖一种货。”
楚至朝不解:“那你打算怎么做?”
白沫叫来元宝将他些的策划案拿出来,为了避免这些人看不懂,白沫特意用词语代替一些名词,基本没问题,“每年布行都会出新品,不论是花色还是样式,亦或是衣服的款式,除了定制,基本上都在店里拜了成品,可我有个想法,不如将这些成品穿在人身上展示出来。”
方案中,白沫在朝光街最繁荣的地方租了场地,有内场围上请一些亲王,商会和同行,外场就售卖票钱给愿意来布坊买布的小商贩,再外面不设置任何场地,谁都可以看。就是一场开放式T台秀,白沫称之为时装展。
有个掌柜觉得这个事情很怪诞:“让人穿着衣服在上面走来走去,这,这未免也太……”
“有创意。”楚相如接道。
掌柜:啊,少东家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还是闭嘴吧。
但也不是没有人觉得不好,“将衣服直接穿在身上展示,就跟这次一样,我觉得也不是不行。”
“我也觉得,这次效果大家有目共睹,确实比放在架子上展览好。”
“可这个花费也太高了,而且还要请人建场地,万一大家不买账,可不是太亏了吗?”
白沫知道他们能看到的只有这一层,便说:“办一次这样的展览并不是只为这一次,以后可以每年定期办,而最终 的目的也不只是为了单纯的卖货。”
“全京城能有实力请来那么多人的,也没几家,而这种展会只有我们需要,而且若是能请来同僚,展览造价上就能减轻不少,再说了谁说我们就卖衣服了。”
白沫站起身来,一手拿起手边的茶杯举起给众人看:“以这茶杯为例子,在展出的同时将这杯子拿进去,适当当做配饰,看的时候自然不只是看衣服,也会好奇这杯子是谁家的,”
他将杯子稳稳放好,“不过这第一次只是一次尝试,所以合作的商家要选好,最好是找关系亲密的。”
众人面面相觑,都对白沫说的这样的推销很新奇,觉得好像可行,又怕没人买账。
于是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了楚老爷和楚老夫人,楚至朝埋头在看那份方案,倒是楚老夫人开口问:“今天你们就是用的这种方式?”
楚相如点头:“是。”
“我不是不相信白沫,但是我毕竟没有亲眼看见,如儿,你说,当时真的有很多人觉得那样的方式没问题吗?”
楚相如自然是站在白沫那边,更何况他亲眼见到很多人都被吸引过去,“我觉得展出方式是一回事,更重要的还是事前造势。”
“从前天开始,阿沫就找人在周围散布消息,比如我们那条街那家参观那天有新菜,那边的戏院上了新折子,加上那天天气好,人也多,自然就吸引来不少看客。”
楚老夫人颔首,显然觉得这方法也不无不可,之后她也在等楚老爷的态度。
就在白沫以为楚老爷说不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不会同意时,楚至朝说道:“那就这么办吧,商会那边我会找人去联系,剩下的你们自己搞定,希望一蹴而就,若是按照你的说法,以后我们的收益是少不了的。”
这个倒是个意外之喜,“多谢楚老爷。”
第二天出门,白沫同楚相如坐在马车上,今天是去找模特,可是从昨晚白沫说了以后,楚相如就感觉怪怪的。
一阵凉冷吹过,掀起帘子的一角,却很快被一只手按下去了。
“天气冷,阿沫就不要坐在那了。”
他话说完,白沫刚回头,就发现楚相如坐在离他十几公分的地方,两人中间的位置硬生生还能再塞下一个人。
这人怎么心口不一啊,离得那么远,就非要过来给他挡风。
虽然知道楚相如在闹变扭,但白沫也没想去哄他,昨晚都已经跟他讲清楚了,还是这样,他能怎么办。
哎?等等,这话怎么这么熟悉,穿越之前那些对女朋友的渣男就是这一套,“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白沫转过头一脸惊恐,怎么回事?他们在一起才多久啊,就这样了!
他往楚相如那挪了挪,“相如,我真的就只是觉得那样是最方便的,你想啊,一般的大家闺秀怎么会愿意出来抛头露面,普通女人也没那个气质,所以去找……”
“我知道了,我没有觉得不好。”
面对楚相如相当正直的脸色,白沫一愕,你想通了怎么还一脸不高兴?
楚相如朝他靠过来,伸手撑在他的一侧,两人的距离近在矩尺,就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清晰得感受到。其实他们很少有很亲密的时候,除非是晚上睡觉,白沫每次一早起来就发现已经在楚相如怀里了。
其实最主要的是白沫到现在都没办法接受自己已经弯了的事实,但要是不知不觉的他倒是可以接受了。
所以像这样,楚相如离他那么近,白沫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很多。
“你……”
“我们到了,阿沫穿好披风。”说罢一条披风就到了他背上,全程楚相如都没有靠近他。
这让白沫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有一种失落感。
楚相如倒是一脸淡定,甚至还伸手扶他下车,一切都没有变。又好像变了,因为楚相如还是离他半步远,看起来就跟以前一样了。
来不及等白沫跟他说上话,一个甜腻的声音响起:“哎呦白公子和楚公子来了?”
一个身穿艳红罗裙的女人从楼中走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她身上浓浓的脂粉气。
楚相如眉头微微一皱,就算阿沫说了那么多遍,可心里还是觉得这跟陪着爱人来嫖娼有什么区别。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