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吹响口哨的第一秒,我就看到直哉拎着个枕头朝我跑过来了。

  我心里一点都不慌,从脚下扯出个枕头直接就跑,路上看到哪个京都校的就从背后偷袭给他一枕头。

  直哉则因为悟的起床气而被迫被打得很惨,我看得神清气爽,一个没留意直接被上河的枕头拍飞,差点撞到墙上,连忙拽住了悟的衣服才停了下来,一下子摔在直哉边上。

  五条悟被我拉得一个踉跄,松开了直哉,直哉一骨碌从他身下爬了起来朝我跑过来,被我抢先站起,一枕头拍他脸上。

  没想到他就算是被我迎面拍了一枕头都不放弃,直接攻我底盘抓住我的脚踝往他那儿一扯,我整个人一个劈叉,躺平了借力收腿,直接滑到他面前抬头侧踢飞他。

  他被我踹飞之后很不敢相信似的,我从地上爬起来,心想要是连你都打不过,甚尔估计要把我架在烧烤架上吃了,省得我出去给他丢人现眼。

  处理完直哉我就要去找上河。上河看着高挑妩媚,没想到力气这么大,那一枕头简直跟一脚似的,差点没把我内脏打出来。

  我正在找上河在哪,突然感觉背后一道冷风,下意识地蹲了下去,往前跑的同时转身,就瞧见加茂正站在我身后。

  他施施然地道:“承让……”

  下一秒钟出现在我面前,白影袭来的同时我只来得及伸手格挡,那力道砸在手上,格挡的地方都有些痛。

  这抡得是枕头?真的不是钢板?

  我手一放下来整个人往前一躺,躲过横踢来的一脚,同时单手撑地腰部发力,横扫他的下盘,跳起来往前冲去,弓腰一枕头抡在了他的脸上。

  加茂伸手抓住了我的枕头,往自己的方向一扯,我往前扑了一下,一只手在他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他松手,我随后从他身上翻起,落地,再又猛地侧身,抬起手借力给另外冲过来的人赏了一记枕头,将他打翻在地。

  直哉躺在地上,伸手又抓我脚腕,加茂在我身后正在袭来,我急中生智往前一扑,躲过他的枕头。

  随即另一只脚往直哉脸上踹,边踹边骂:“你他妈是不是特喜欢我的脚?抓抓抓,你是变态吗?”

  每次一抓我全身汗毛倒竖,差点跳起来给他一脚。

  直哉伸手抓住我另一只脚,「呸呸」两句,恶心地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心?”

  我坐起来往他脸上打:“到底谁恶心?给、老子、放开!”

  “你怎么可以说这个词!”直哉嗷嗷叫,手收得越来越紧,我怀疑他想把我的脚折断,干脆重现刚才那一招,直接借力过去坐在他身上,抬起枕头一顿压制性暴打。

  加茂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来管我这边了,我把直哉打到求饶,才气喘吁吁地站起来重新去找上河。

  迈出去第一步,背后袭来一脚。我已经没多少力气躲,直接被踢出去。

  正好看到上河被五条悟打飞过来,我们俩眼神一对线,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中的枕头。

  结果!结果!

  万恶的身高!

  就差二寸!

  她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我们两个人落地之后姿势就变成她上我下,仿佛就是刚才的我和直哉。只不过这一会儿我变成了直哉,被她按在地上一顿暴揍。

  枕头打上来的感觉仿佛坠海,更别说上河力大如牛。一枕头下来我如同当头一棒,人都砸蒙了,连忙抬手挡。

  挡了两下发现完全挡不住,我就扯开嗓子喊:“救命啊!!悟!!杰!!硝子!!谋杀啊啊啊!!”

  可能是我喊得太过于痛苦。所以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都给吸引过来了。

  我先是感觉身上一轻,接着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因为被砸得有点蒙所以腿有点软,两眼直冒金星。

  正晕着,突然被人一推,我在空中抓了两下,一头砸进了一个人怀里。

  然后听到杰说:“你这不行啊。”

  他正在和加茂打,我整个人被甩来甩去。我抱着枕头理了一下头发,正要让他松开我去报仇,他又把我一推,道:“悟!”

  前边五条悟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伸手把我给拽了过去对折两半夹在腋下,我懵逼地喊:“松手!”

  他扭头就跑,边跑边边笑边喊:“五月,你好弱啊!”

  我道:“但凡你松个手,我就能回去报仇!”

  他说:“你不行……”

  还低头看了我一眼,安慰性地拿枕头拍了拍我的脑袋,“放心,我开了无下限。”

  我:“这是个体术游戏。”

  他说:“和咒灵或者诅咒师打才不会只用体术哦。”

  说话间我感觉一顿天旋地转,整个人重心上升又下降,头顶上一个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直接砸在对面的歌姬身上,把歌姬拍到了墙上。

  五条悟躺在地上哈哈大笑,我趴在他身上回头去看,岂料那边战场凌乱,人和人纠缠在一起,压根就看不清楚是谁扔的。

  我从他身上爬起来,撸了一把袖子,从地上又捡起一个枕头,找到上河就冲了过去。

  这是属于我们女人之间的决斗。

  我斗志高昂地心想。

  上河正在和千谷前辈打,她移动速度很快,转眼之间柔软无骨地贴近前辈,前辈冷漠地一转身,一个枕头在她脸上拍了上去,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上河直接往后一倒飞了出去,和歌姬一样,砸在了墙上。

  我:“好强……”

  卧槽。

  前辈回头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对面,问我:“要打吗?”

  我立即跑了过去:“要!”

  他平静地道:“你打,我看着。”

  我心说这好像有点不太好。我们本来就少了一个人,这边还二对一的话,那我们这里岂不是有一个人一对四?毕竟硝子是不打的。

  但我没说,畅快地跑过去捡漏。

  上河正从地上爬起来,一个没注意被我偷袭,劈头盖脸地砸了一顿。她反应过来以后立即伸手往我腰上掐了一下,我往边上一闪,她立即借力扭转,卡着我的腰把我压了下来。

  不得不说,上河是属于漂亮那一挂的,运动以后香汗淋漓,眼神迷离,微微喘着气。睡裙因为姿势不对而撩上去,露出底下的风光。

  我要是男的,我直接鼻血横流。

  可惜我不是。我是心狠手辣的女人。

  所以我朝她笑了一下,伸手在她大腿内侧捏了一把。

  上河整个人一缩,我就重新翻上去,笑嘻嘻地道:“你不行啊。”

  上河嘴角的笑容僵硬着:“真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这种人。”

  我心虚了一下,随后理直气壮起来:“彼此彼此!”

  我揩女人的油,她揩男人的油。大家都一样!

  我打了她两顿,算是报了仇,神清气爽地站了起来,欢快地往前辈那边走去。

  结果没走两步,前辈抬起手喊:“低头!”

  我立即抱头蹲下,与几分钟前相似的一道白色轨迹从我头顶飞过去,砸翻了上河。

  我总算是知道是谁打的歌姬前辈了。

  歌姬是友军啊前辈!

  前方战场和我想得有点不一样。所有人都扎堆到了一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怪怪的。

  只见硝子面无表情地站在战场的正中央,背后是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夏油杰,夏油杰背后是比他高了一点的五条悟,三个人在原地打圈圈,没人敢打硝子,所以五条悟和夏油杰疯狂殴打别人。

  我正想问花乃湖和歌姬去哪了。结果随着几个人推推搡搡一转,被两个少年挡住了的两个少女抡着枕头齐心协力殴打直哉,直哉想还手,好几次被两个人打断,只能无奈继续抱头逃窜。

  我心说这就是战术啊!

  然后和前辈一起加入了战局。

  在这群人里有几个和我没有接触过的,有两个就是之前的龙凤胎,长相很像,但是妹妹好像更好看一点。一个是个人高马大的肌肉男,力量型选手,叫做宗野建,属于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物。另一个是个女孩子,特别娇气,听说是某个大家族的千金,叫做由木由理,绝技是哭。

  我和她交手的时候真的被她哭得头皮发麻,她会一边哭一边用指甲拼命地抓人,我被她抓了好几下,手上几条超级显眼的红痕。

  后来就再不敢靠近她了。

  而那个宗野建体术是真的厉害,比甚尔差一些,比杰强一些,实力和前辈差不多,碰上他我只有跑的份,边跑边喊「前辈」,也不嫌丢人。

  在这场枕头大战之中能够很清楚地发现一些问题,比如东京校体术上能够被欺负的只有我和歌姬,而京都校的体术参差不齐,好的像是上河和宗野,弱的像是由木。那个看起来很瘦弱的今来,体术也不差,我好几次碰见他都是一番苦战。

  而且京都校似乎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不懂合作,在这一点上我们东京校谁和谁都能合在一起,完全不在怕的。

  京都校唯一一对懂合作的只有那对龙凤胎,两个人一直没有分开过,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一起的。所以搭配很默契,只有杰和悟一起才能碾压他们。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二年级的两位前辈体术完全不输杰和悟,甚至看上去因为经验丰富所以更强一些。

  所以我们实现了完美搭配,我和千谷前辈,歌姬和花乃湖,杰和悟,硝子游走在场地边缘,时不时当一下我们的挡箭牌,一时间所向披靡!

  我们玩了两个多小时,十一点半的时候夜蛾看时间实在不行了,喊了停止,让硝子给我们治一治。

  我们排着队等硝子治疗,我还好,前期躲得快,反应比较灵敏,后期又因为和千谷前辈搭档。所以身上只有几处淤青,还有被由木抓出来的红痕。

  像是直哉这种被针对的,就不是几处淤青了。

  还有歌姬……嗯,属于被友军误伤。

  因为力气太大,枕头基本上都被打坏了,满地鹅毛乱飞。五条悟还有精神,在地板上踢来踢去,把鹅毛踢得到处都是。

  我躺在地上,猝不及防被鹅毛糊了一脸,吹开之后问:“你是闲的吗?”

  他在我头顶停了下来,往后抓了一堆的鹅毛,下雪似的扔我脸上,笑嘻嘻地道:“这才叫闲的。”

  我拍地而起,抄起枕头朝他砸了过去,他手指一并,枕头悬于空中,对我办了个鬼脸:“略,打不着。”

  我说:“你有本事别开无下限。”

  他两步走到我面前,逗猫似的又撒了一把鹅毛:“就不……”

  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手指一张,转出八颗咒力球,咬牙道:“悟,来打一架吧。”

  五条悟在边上坐下,乖巧地说:“这不是学校,不可以打架哦,五月,要听话。”

  我:“……”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五条悟怎么还没有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