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漓一怔,转身问:“出什么事了吗?”

  简知佑摇摇头,坦白说:“我这周末有个调研活动,为期三天,周四就要走,小信录节目那天,我没法去陪她。”

  这次的活动很重要,有很多业内大拿参加,简知佑本想推了,但是洛信坚决反对,

  说:“我们应该成为彼此的助力,而不是阻力。”

  洛信头一回碰上这种糟心事,他尊重洛信的意愿,但也怕她孤军奋战输了阵。

  思来想去,他只好找上谢漓,足够熟悉又不显刻意,况且,洛信很喜欢他。

  谢漓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没几秒勾唇答应:“好啊。”

  虽然他没打算去,但是…去了也不影响。

  简知佑看他答应干脆,满眼感激,拍拍他肩膀:“等我回来,请你吃饭!”

  “好。”

  谢漓应下,回去时走得是A大的路。

  他熟练摸到秦安慈办公室,门开着但老师不在,只有一个青年。

  谢漓敲敲门,礼貌问:“你好,请问下秦教授去哪了?”

  听到声音的青年猛然抬头,被他努力记在脑中的声音重新出现,一下就让他叫出声。

  “齐神,是你吗?”

  谢漓歪头:“啊?我们认识吗?”

  青年立马起身,拍拍胸脯:“是我啊,昨天在校门口,你帮我解围了,你还记得吗?!”

  谢漓聚睛一看,有些眼熟,但不认识,貌似是昨天那小子。

  他摆摆手:“你认错人了,我是来找秦教授。”

  话落,秦安慈就出现在门口。

  “风彦,介绍你认识下,这是齐晚,你叫他齐老师就好。”秦安慈推着谢漓进门,把办公室关上。

  谢漓口罩下的脸一抽,和青年面对面一言不发。

  快十年的师生情了,至于这么快就拆穿他吗?!

  秦安慈疑惑:“你俩怎么不说话?”

  谢漓:……

  风彦:……

  谢漓先吐出口气,扯开话题,走到办公桌前:

  “老师,您说的那份论文呢?”

  秦安慈给风彦丢去一个眼神,对方立马呈上份论文给他,谢漓瞥了眼题目,又放回桌上。

  “这个课题不是拿给师妹做了吗?”

  他指尖敲敲桌子,有些不解。

  秦安慈端起凉掉的茶,“这课题的核心论点和数据是你提供的,其他人都只是在你的基础上,做了填补而已。”

  “就算是填补,那也占了论文很大一部分,我没有抢占别人成果的想法。”谢漓敛眸,语气平淡。

  秦安慈没好气瞅他一眼,“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师妹最近二阳了,一直发愁找人做汇报的事。”

  “我思来想去,找諵諷谁都不如找你合适。这几天既然回来了,那就把以前留的烂摊子收拾了吧!”

  谢漓想想,点点头,确定般问:“周六下午的学术论坛是吧?”

  “对。”秦老师点头,又伸手指指在旁边安静的风彦:

  “他是你师妹带的研究生,这次你带他一起去吧!”

  谢漓还在找借口拒绝,旁边的青年像是有预感一样,立马张口答应。

  风彦:“嗯嗯,我一定跟着齐老师好好学习!”

  “行了,那你俩好好相处,这事就交给你了。”

  随后,秦老师大手一挥,把他俩赶了出去。

  谢漓不忍心说,只说是去学术论坛救急,没说还要带个挂件啊。

  这家伙连门口大爷都糊弄不了,这能靠得住吗?

  两人一起下楼,慢悠悠向大门走,路上风彦缠着他聊天,又加了微信。

  谢漓看到好友验证的名字,心说,怎么姓风的一个比一个话多!

  “齐神!你看看这道题,我之前不小心算错了发到了论坛上结果来个大牛,给了个超丝滑的运算思路!”

  风彦手舞足蹈,翻出一张写在黑板上的演算过程。

  手伸到他眼前,光照亮他帽檐下的眼,谢漓眼神一滞,停在原地不动了。

  这不就是他在剧组写的那道题吗?

  敢情之前做错题,还发到论坛误人子弟的,是你小子?

  谢漓瞬间气的牙痒痒,尽量用一种很稳定的情绪,说:“这题都能做错,你是怎么通过研究生初试的?”

  风彦不好意思摸摸脑袋,“可能因为我是保研?”

  “少玷污保研生的名声。”

  谢漓白他一眼,口罩下的表情很嫌弃,他真的要带这个250去学术论坛?

  要是被熟人碰到对方犯蠢……他不敢再想,干脆拔腿就走,只留下风彦在后面追问:

  “都是大神,你看字迹,能不能认出来这是哪位啊!”

  “齐神!你等等我啊!”

  *

  周四整天,谢漓一觉到九点才醒,把前天缺的睡眠都补了回来。随后点了份外卖,窝在家里写论坛的汇报稿。

  他的核心论点和数据,加上师妹的细心填补、论证,论文没有大问题,他稿子也写得很快。

  昨晚陆之尧发消息,又提醒他,要回家吃饭的事。

  他觉得疑惑,多问了几句,陆之尧才说,有其他长辈在,不能缺席。

  谢漓一下就想到了萧家。

  如果是和陆之尧的至亲见面,对方不至于像做任务一样,反复提醒他。

  为了以防万一,谢漓还是约了袁达出门,让他帮自己挑几件衣服。

  “见长辈,不能太正式、也不能太花…”袁达拿着手里的衣服叹气,“你就不能提前调查下,对症下药吗?”

  根据袁达的恋爱经验看,提前问喜好,比自己瞎想,得到的结果好得多。

  谢漓摇摇头。

  陆之尧的亲人,他只见过对方父母,母亲已经去世了。

  十年过去,他不确定对方父亲还是否安好。

  贸然问,不好,况且,陆之尧也没和他说。

  长辈、长辈…说不定只是年长,没有血缘关系。

  袁达无奈转身,只能配合他继续挑选,两人在商圈逛了近四个小时,最后是谢漓没挑出来,袁达反倒看上了一身西装。

  “你看我穿这身,是不是更有气势一点!”袁达套了身黑灰色高定西装,盯着镜中帅气的自己,笑说:

  “肯定让那少爷一看就知道,到底是谁的更值得他托付终身!”

  谢漓带着帽子,忽然被他逗到,捂着肚子说:“那人家到底是娶你堂妹,还是娶你啊?”

  “就我这大舅哥到魅力,还不值得他娶我堂妹吗?”袁达自恋一瞬。

  谢漓配合点点头,扭身看到另一件花色西装,他坏笑两声,拿着递给袁达。

  “你要是穿这身,魅力应该能加倍。”

  袁达面露怀疑:“你确定吗?”

  谢漓肯定点头:“要想让人看到你的魅力,首先就要让人先看到你,相信我,穿上这身,你就是全场最靓的崽。”

  于是,袁达在半信半疑中,脱下高定,换上深绿渐变色的花西装,他犹豫走出来,收获了谢漓更强烈的鼓励。

  眼见着一颗人型“花椰菜”四处耸动,谢漓搞事的心燃烧起来。

  他大力拍掌,送上称赞:“帅!”

  周围店员见状,立马也大力吹捧起来。

  于是乎,袁达在飘飘然的彩虹屁中迷失自我,大手一挥,买下这身西装。

  挥手告别两人后,店员心想:

  这压箱底的丑东西终于能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