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来干什么?范局长通完电话,打开笔记本撕下一页纸递过:“你要的,都在上面。”
徐临拿起看完,疑惑道:“范局,怎么少写了?难道你年纪大了老糊涂?”
范局长莫名其妙:“你怎么就看出少写了?”
徐临手指点向空白处:“这里没你名字。”
他一句话,听得范局长血压升高,冲动想把秦策招来,把人羁押关起来:“你怀疑我和程远洲有关?”
徐临玩笑似地道:“你们两以前不是眉来眼去的,现在要完全撇清关系,未免太过无情。”
范局长“哼”了一声:“官场也好,商道也罢,都是为了利益关系结盟。当其中有一方成为累赘,就会被割席。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当然,谢了。”拿起名单,徐临告辞离开办公室。
看着他把门带上,范局长又拿起手机。当电话接通那一刻,说道:“徐临在查了……”
拿着名单,徐临没有马上回办公室,而是去了痕迹文检室查看邹良遗物。物证室里,管理人把标有日期姓名的纸箱抱出来,放在桌面上。
他从里面拿出证物袋打开封口,取出已检验过的夏季警服。
手指顺着领口处往下数纽扣,从第一颗到第七颗,没有缺少。把衣服叠好放回证物袋,其离开物证室回刑警大队。
办公室里,于全保已离开去任务。他走到秦策办公桌打开抽屉,伸手里面摸了一会,取出一颗纽扣放在桌面上:“这是落在邹良家里的,他的警服纽扣没有少。”
拿起纽扣查看,秦策认出道:“警察夏季作训服纽扣。”
刑警夏季警用服装,最常见的是蓝色,可有突发事件和追捕任务时,多使用黑色作训服。这样,行动更加方便。像更正式显修身的常服、警官服,多在正式场合穿。
比如年初,魏爱他们在路边做宣传,穿的便是比较修身的常服。
眼下正在扫黑除恶的刑警和特警,为了行动方便,穿的就是黑色作训服。一如他现在身上穿的一样。
从烟灰缸里捡到的纽扣,当时徐临以为是邹良在打斗中掉落的,现在看根本就不是。
这枚纽扣,是抓走邹良的人,在打斗中脱落的。
把纽扣交给秦队长,说了一下名单的事情,他起身去赵树羽那里。
“等等。”秦策伸手拉住他,“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秦策,你干脆把我锁笼子里。”徐临抽手,只是抓着手腕的人,稳重有力。
“但凡你有一点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我一定把你拴住。”秦策语气认真,惹得徐临想挠他。
道了声“知道了”,他才摆脱有控制欲的男人。
到了赵树羽办公位,递过名单,说查一下里面和程远洲利益关系最深的人。
“孤儿院孩子来历必须查清楚,名单里面曾有为他无偿开绿灯的人,此人极大可能和春燕之家有牵连。”
背后人要杀掉追踪调查真相的他,和知晓一切真相的丘敬,是不想真相暴露。
反过来一想,“春燕之家”是悬在与此有关之人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唯有清除他们,这把要命的剑才不会坠落。
范局长给的名单里,除了官员,还有商业密切的合作伙伴。他最主要的调查对象,放在前者。
只是里面三个熟悉的名字,令人感到惊讶。这三人,也是是名单上最有权利的人。做地产生意的,只要打通其中两个关系,大可放开手脚一路开挂。
“树羽,把徐临看紧了,别让他单独行动。”秦策叮嘱道,叫上魏爱前往市局。
赵树羽应了声“好的”,继续和徐临交谈。
要深查名单上的七位人物,不可能一直坐在办公室。赵树羽通过个人手机,联系在外巡逻的队里兄弟,让众人换上便衣,暗中调查名单上的七人。特别是“春燕之家”案子暴露,地底挖出骸骨,谁的反应最大。
收到信息的队员,立即暗中行动。
秦策来到市局,进行新一轮审讯,但那三名嫌疑人嘴巴严密,不漏一点消息。他把录口供的民警支出去,让魏爱进来接手。
在那民警出去后,魏爱关闭录像设备。
“小七还在医院,什么时候醒不知道。不管他是否会醒过来,案子一旦判决,将会给他注射死刑。今天早上,南岸分局收到了一具尸体,是逃走的卢纳。他生前被人刑讯逼供,死法和被杀害的邹良队长一样。所以,邹良不是被你们杀害而死。你们知道背后凶手是谁对吗?”
秦策的话,让沉默死寂的人表情有了一丝变化。
“受行刑逼供,肯定是为了某件事。这件事你们知道,邹良也知道。从这点上,可看出,你们共同承担了一个秘密。”
受审问的嫌疑人看着他。
“邹良生前,和你们有过一段接触往来。”
黑户表情动容。
“受尽极端刑讯,直至死亡也没有暴露一丁点真相。这件事,对你们来说一定很重要。因有来自公安内部的威胁,在此处,你们处境是最危险的,相对也是安全的。因此,你们不会说出任何信息。”
听到此话,嫌疑人下意识看了一眼监控。
“放心吧,口供录像已关,内部摄像头没有声音。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人,你们不信任任何人。但共享有同个秘密的邹良是个列外。他的死,深深刺激了你们的内心,使警察变得更不可信。”
嫌疑人撇开目光,似不想再听。
不再说,秦策让魏爱打开录像,开始列行审问。
毫不意外地,一无所获。
一连三天,不断重复着审讯,给他们制造精神压力,都没有任何效果。
表面上,一家三口灭门惨案,水泥封尸案,割头案的犯罪者已被逮捕。可他们拒绝交代任何口供,使证据链难以完成定案。特别是主犯,目前昏迷中。眼下需要补充证据材料,才能完成卷宗。
为审讯一事,秦策、蒋纯和申岳三人单独开会。
结果发现,难以攻破犯罪者固若金汤的内心。
正如徐临说的那样,他们不信赖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