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临空，被黑夜笼罩着的图书馆内灯火通明。
“老板，回去吧，就算不休息，也得吃东西啊，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面露焦急之色的王虎，又一次凑上前，小声劝说。
从上午到现在，除了必要的上厕所外，王子丞几乎全程泡在图书馆里寸步不离，很难不让人担心他的状态。
面对王虎劝说，趴在地上的王子丞，依旧专心在草稿纸上写着内容，无动于衷。
用力抓两下头发，王虎目光在王子丞脖颈上来回打量，寻思着要不要打晕他，把人强行扛回去。
“啪~”
一声轻响，王子丞把笔帽盖在笔上，翻身爬起来，结果因为起得太猛，眼前发黑，跌坐回地上。
“老板！”
见状，王虎吓一跳，慌忙上前。
“我没事，可能是低血糖，缓缓就好。”
摆手阻止王虎把自己扶起来，靠在书架上闭眼缓口气。
“帮我把书还回书架上，草稿别乱动，我自己收拾。”指着四周堆积如山的书籍，王子丞交代道。
终于要回去了吗？！
王虎高兴的说：“好，我马上收拾。”
半个小时后，
王子丞脚步虚浮的来到停车场。
王虎先一步来到车旁，打开车门，待王子丞坐进去，关上门，迅速跑到前面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
伴随着发动机咆哮声，汽车如脱缰的野马般，飞速冲出停车场，驶入车流中。
透过后视镜，看着那张没多少血色的脸庞，王虎担忧的说：“老板，我送你去医院，低血糖严重的话，很危险的。”
“不用。”
想都没想，王子丞矢口拒绝。
“直接送我去研究院，我就单纯是饿的，等会路上买点东西吃就好了。”
“可是……”
“没有可是，听我的！”
王子丞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还想劝说，却见王子丞已经闭上眼睛休息，犹豫下，王虎闭上嘴。
深夜的城市道路上，车流明显少了很多，一路没遇到堵车，很快便赶到研究院。
推开车门，一边捧着路上买的炒面继续大口吃着，一边往里面走去。
“虎哥，你知道资料馆在哪儿吗？带我过去。”
“知道。”
王虎点点头，指了下方向，亦步亦趋跟在身旁。
在路上时，喝了两瓶糖水，又吃了几块面包，现在王子丞面色已经好了很多，脚步同样不像之前那么轻浮，不然，王虎早就唠叨起来。
“虎哥，你确定吃过了？”
咽下口中炒面，王子丞再次怀疑的问，刚才在路上，他让王虎吃东西，但王虎说已经吃过了，可从始至终他没见他吃过东西啊。
“真吃过了。”
看出他眼神中的不相信，王虎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类似威化饼干的东西，冲他展示下。
“就吃这么点怎么够啊，炒面给你，正好我也吃饱了，你别嫌弃哈。”
看到两块小小的饼干，王子丞着急的把手中炒面往王虎手里塞。
王虎急忙拒绝。
“这是我吃剩下的，军用压缩饼干很顶饿的，别看这小小的一块，热量比你那碗炒面不少。”
王子丞没吃过军用压缩饼干，但知道这东西，也听说过压缩饼干非常顶饿，于是没再劝说。
“老板，到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资料馆外。
“等我一下。”
三两口把剩下炒面塞进嘴里，快步走到垃圾桶前，把盒子扔进去，抹了把嘴，小跑回去。
刷证件进入资料馆，王子丞片刻没耽搁，四处寻找需要的文献资料，不多会儿功夫，跟在后面的王虎怀里已经堆得满满。
“差不多够了。”
又往自己怀里塞了几本，王子丞说了句，与王虎回到书桌前。
“都放这儿，你去椅子上躺着睡会，不用陪我熬夜。”
知道王虎肯定不会同意回去休息，王子丞便没费口舌劝说，指向旁边一张长椅，提醒一句。
果然，只要不赶他离开，王虎就没意见。
依言走到长椅前躺下，眼睛却没闭上，安静的看王子丞工作。
……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周卫国从里走出。
“周哥，早。”
“早啊。”
“周秘书早。”
“早。”
一路上，不断有人打招呼，周卫国一一给予笑脸回应。
经过长长走廊，终于来到自己工作的区域。
“嚯，什么情况？！”
一进入办公区，周卫国第一时间注意到会客区的沙发里躺着两个人，吓一跳，仔细看后，发现居然是王子丞和王虎。
这俩人怎么跑这儿睡觉了？
“谁？”
被周卫国说话声音惊醒的王虎，身下犹如装了弹簧，骤然弹起，下意识收紧手臂，生怕怀里草稿纸被人抢走。
今早王子丞可是特别交代他，草稿纸很重要，一定不能丢了。
“是我。”
周卫国上前一步，指了指两人，表情古怪，“你们两个玩行为艺术呢？”
看清楚是周卫国，王虎身体放松下来，没有隐瞒，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叙述一遍。
一开始，听到王子丞在水木大学的图书馆用功到深夜，周卫国既满意又感慨天才果然不是凭空造就的，但越往后听，脸上表情越发凝重。
“能给我看看吗？”
目光落在被王虎紧紧抱着的草稿纸上，周卫国伸出手。
犹豫下，王虎终还是递了过去。
接过一摞草稿，刚扫一眼，周卫国愣住，表情变得尴尬。
草稿纸上的数字、字母和符号等等，单拎出来，大部分他都认得，但放在一起，完全看不懂了，跟看天书似的。
“咳咳，算了，等子丞醒来再说吧。”
含糊一句，顺势把草稿纸还给王虎。
周卫国和王虎说话的声音，终于把王子丞吵醒，揉揉眼，看向两人。
“周哥，你总算是来了。”
看清楚周卫国的脸，王子丞瞬间清醒，挣扎着从沙发里爬起来。
“周哥，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场地，还需要一些设备和材料，这里是明细，我等着急用，你今天可一定要给我弄好。”
不给周卫国说话的机会，王子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明细单塞到对方手里，然后就要走人。
“我先回去睡一觉，弄好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哎哎哎！！”
眼疾手快的抓住王子丞，周卫国一脸无语，“等一下，子丞，你是不是得先跟我说清楚要场地和设备的原因？不然我怎么给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