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星期天:塞克特解决警察,结果没把尾巴处理干净;

  星期一:西拉收尾不成被清除,塞克特更是废物被警察逮捕,伏特加也被他连累倒霉被抓;

  星期二:我们行动失败差点被抓,虽然成功撤退但是双双中枪;安插了那么多年的眼线又莫名其妙在医院里被发现了。”

  舷窗外大雨倾盆,基安蒂不能去甲板上透气,只能无聊地窝在船舱里掰着手指数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数不知道,一数才发现短短几天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原本再寻常不过的一次暗杀事件,竟然一下子发展成了引发整个横滨市警界震动的大事件!

  “现在的结果就是我们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一堆落到了日本公安和FBI手里;而警察那边虽然解决了最初的目标,但后续麻烦竟然一个都没处理掉?!”

  基安蒂托着腮叹气,“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最近是不是太倒霉了一点?”

  “是吧。”科恩想了想这一系列事件可能导致的后果,“Boss肯定会很生气。”

  基安蒂换了个姿势,肩上被贯穿的伤口瞬间传来不容忽视的痛感。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短时间内肯定不可能再替组织去解决其他麻烦了,也不知道等他们伤好后又要堆上多少任务。

  基安蒂摇摇头不去想那些烦心事,转而看了看时间,“这个点了,卡瓦怎么还没来?”

  “天气不好,路上耽误了吧。”

  “也是。”

  不过说卡瓦卡瓦就到,穿着雨衣打着雨伞的男人进来后第一时间堵上门把风雨关在外面,然后一边收拾全身装备一边抱怨外面的鬼天气,“这雨下得也太突然了!我等了半天都没打到车!”

  “你连车都没买一辆吗?”

  “买了车还要费心保养,加油检修那样不花钱,还是算了吧。我每个月还要还房贷呢。”

  卡瓦抹干净脸上的雨水,打开了自己的医疗箱,“你们的伤口可不能碰水啊,今天没上甲板淋雨吧?都坐都坐,先把药换了。”

  基安蒂和科恩在窗边坐好,前者分享着自己的感受,“我感觉还行,虽然还能感觉到痛,但应该是在正常恢复吧。”

  “要是感觉不到痛才糟糕了。”卡瓦说着拿出了药粉和新的绷带。

  “嗯,有点发炎啊。”

  “是吗?”

  “可能是下雨太潮太闷了吧,不过问题不大。”卡瓦又从医疗箱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消炎药水,“先打一针消炎药,我下午再来给你们换一次绷带。”

  “麻烦你了,卡瓦。”听着外面雨水打在船上的噼里啪啦声,科恩由衷地表示感谢。

  “这有什么。”卡瓦举着针筒对光弹了弹,“应该的。”

  处理完伤口后,卡瓦没有像上次一样急着走,“这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才能停,幸好今天上午没有排手术,还能请假偷个懒。”

  基安蒂打了个哈欠,“你一说偷懒,我也觉得困了。这种天气真适合睡觉啊。”

  科恩在一旁默默点了下头。

  “你们的身体还在恢复中,本来就容易觉得疲倦。”卡瓦收拾着医疗垃圾,把换下的绷带、打开的药瓶、用过的注射器统统打包。

  科恩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今天这个消炎药瓶子……怎么感觉跟之前用的好像不一样?”

  “啊,正常情况。”卡瓦将原本装着消炎药水的两个小安瓿瓶重新拿在手里向科恩和基安蒂展示,“因为这不是消炎药,是麻醉剂。”

  “什么?!”

  科恩和基安蒂脸色大变就想动手,然而卡瓦瞬间将两个小瓶子砸在地板上,同时转身冲向舱门直接扑了出去。

  原来他进来后根本没有把门反锁上!

  卡瓦一个前滚翻滚进风雨中,下一秒船舱门口就冲进来一群举枪拿盾、全副武装的公安警察。

  “不许动!”

  “把手举起来!”

  船舱不大,公安警察们冲进来后一口气将基安蒂和科恩团团围住,同时不断用手中的防爆盾挤压两个人的空间,直到两个人完全动弹不得。

  基安蒂和科恩当然想要反抗。然而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们手里甚至根本来不及拿上武器。

  更别说才挨了一针麻醉剂,现在两个人只觉得力量在飞快地流失,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要不是被警察们挤在中间,恐怕下一秒就要倒地睡着了。

  公安警察们很快将基安蒂和科恩拷上套头带走,然后迅速查封了他们所在的小船。

  “不要停留,即刻收队。按原计划将犯人押往基地。”安室透远程发出指挥。

  “是!”

  感觉到自己被警察们带着走出了船舱,尚且留有最后一丝意识的基安蒂挣扎着发出不解的呐喊,“卡瓦!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组织出卖我们?!”

  大雨不止,雷电交加,世界仿佛充满了喧嚣与躁动。

  但基安蒂和科恩还是听清了风中飘来的答案。

  “你们知道在医院里连轴转完之后还要接着给组织打黑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这么多年,我真的累了。”

  公安派出的特别行动小组成功在横滨码头拿下组织内最重要的狙击手之二。

  与此同时,根据被策反组织成员的及时情报,公安警察还在横滨乃至神内川县各地抓捕了不少没有抓紧时间撤退的组织成员。

  这些人中有混迹街头的市井闲汉,也有衣着光鲜的显贵富豪;有看似寻常的都市职员,也有身居高位的领导专家。

  长长的一串名单,实在让人触目惊心。

  “……做得很好。只是接下来你在组织内一定要更加小心才是。”

  “请放心。”安室透目光平静,他已经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了。

  公安的大动作并没能瞒过组织多久,到傍晚时,安室透就接到了来自朗姆的电话。

  “横滨的事,你知道了吗。”

  “是,真没想到那位加藤先生竟然这么快就松了口!实在是辜负了组织对他的信任与支持!”安室透直接就把组织成员名单泄露的锅扣在了加藤次郎头上。

  而这与朗姆的怀疑不谋而合。能一口气抖出那么长那么完整名单的人必然是横滨部分的高级成员。

  至于卡瓦?卡瓦是哪个排面上的人物?在组织二把手眼里根本没有上桌的资格。

  “横滨部分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差错,真是叫人吃惊啊。”话虽如此,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依然叫人听不出喜怒。

  安室透知道朗姆这个时候绝对不是来找他聊天的。

  果然。

  “你这次也参与了那边的后续行动,现在我要亲自听听你的汇报。”

  “是。其实事情最初还是出在横滨港口和组织派往横滨县警察本部的卧底身上,这您应该知道,而后来……”

  身为专业情报人员,安室透很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地解释了一遍。

  而听完了整件事的起因经过,朗姆直接陷入了沉默。良久后他才说道:“……西拉,当警察当久了,竟然连人都不会杀了吗。”

  没错,如果不是西拉直接在警察医院里暴露,后面的一切根本都不会发生。

  但说句公道话,西拉的整个行动其实已经足够小心谨慎。要不是松野望月提前变成猫躲进了医院配药室里埋伏着等人上门,那瓶加了神经性毒药的药水真的会顺利注入萩原千速体内。

  安室透当然不会替西拉辩白,他只会顺着朗姆的心意落井下石,“是西拉太大意,丧失警惕了。”

  “不止如此。伏特加、贝尔摩德还有琴酒,个个都不让人省心。”朗姆意味深长地说完后又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波本?”

  意识到朗姆这是要考考自己,安室透瞬间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标准答案。

  “从前组织内的资源大多往横滨部分倾斜,连带着让横滨部分的人越来越骄纵自大,所以才会放松大意,出现这次这么大的失误,更导致组织也跟着利益受损。

  所以依属下看,与其再把更多精力投入横滨这个已经被盯上的无底洞,不如当断则断。趁日本警察反应过来前先做好其他分部的隐藏准备,再慢慢均衡发展组织在其他分布的产业,以免再出现横滨这样的情况。”

  什么伏特加、贝尔摩德和琴酒,安室透根本不打算在组织复杂的人际斗争内搅来搅去。他有更高的着眼点!

  “不错,波本,你的提议很好。”朗姆也早就看横滨那边无法收拢麾下的几个家伙不爽很久了,这提议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上。感受到属下的忠诚,朗姆也就适可而止。

  “谢谢您的夸奖。”安室透趁热打铁,“至于您说到琴酒,不知道他有没有跟您提起过那个毛利小五郎的事。”

  “哦?是毛利小五郎也参与到这系列案子中来并且疑似发现组织存在的事吗?”

  “是的。基安蒂和科恩就是为了解决毛利小五郎而被琴酒特意派出去的。但属下认为,事到如今,毛利小五郎知不知道组织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

  就算他知道又能如何呢?组织还不至于把他一个小小的侦探放在眼里。更何况留着毛利小五郎,属下反而更方便通过他打探到更多警视厅内部的情报。”

  “你说的也有道理。”朗姆想了想,“贝尔摩德的事有Boss亲自过问,琴酒估计早就上了警察的黑名单。再加上伏特加已经被抓,最近那些警察和FBI为了功劳估计铆足了劲想要找他麻烦,还是让他暂时出国避避风头吧。”

  这就是要甩开琴酒然后趁机搞事的意思!

  安室透立刻附和:“您说的对!”

  “至于波本你……”朗姆想了想,“Boss原本就很看重白苏维翁的发展,横滨的事一出,Boss估计会对她更加重视。但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个Pisco了,你懂我的意思吧,波本。”

  “请您放心。”

  “很好。”变声器传来两声发音标准到诡异的“哈哈”,“我已经批复了她去伊豆休假的申请,作为男友,你也一起去吧。”

  “是吗?”安室透终于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真是劳您费心了。”

  伊豆。

  松野望月才挽着小兰走出纪念品店,就看到铃木园子一脸气愤地冲了过来。

  “小兰!快跟我走!新一那家伙竟然在跟别的女生约会!”

  “什么?不可能!”松野望月和江户川柯南异口同声地大喊。

  “哎呀是真的!”铃木园子拉起毛利兰就跑。

  松野望月也赶紧想去看热闹。然而跑到一半,却发现热闹的当事人不知怎么落到了后面。

  “喂服部?我现在有急事……”

  “等等等等我就问一句话!工藤,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江户川柯南还以为服部平次又突然跑到了东京却没找到他们,“我和小兰还有大叔以及英理阿姨出来度假了,我们现在在……”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服部平次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你那边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你不会在……”

  “伊豆海滩。/?!”

  片尾曲起(欢乐调调),片尾曲完。

  我是卡瓦,组织横滨分部一个普普通通基层二代社畜。

  我的工作很忙,每天不是在救死扶伤,就是在去救死扶伤的路上。

  今天的风雨真大。

  “抱歉,要把您的车弄脏了。”

  “没关系。”戴着眼镜的出租车司机灿烂一笑,“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组织成员连车都买不起一辆。”

  穷鬼怎么你了?!社畜怎么你了?!穷鬼社畜就没有人权了吗?!

  我很愤怒,但是面对眼镜举起的手枪和警察证,我又很快调节好情绪。

  “首先,我没杀过人。其次,我从来没有贪污过医院里的资金,没有收过病人家属的红包,没有拿过医药代表的贿赂,更没有偷用过任何药品器械。”

  确认警察证是真货不是组织钓鱼后,我举起手,想证明自己除了有代号外,实在是一个再老实不过的好人。

  “您放心,您说的我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眼镜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同情,“像您这样的人生在组织不是您的错,抱歉,我们来晚了。”

  “谢谢理解。”我从医疗箱底层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记录着我所知道的所有组织成员信息的U盘,同时冷静说道:“组织还有两个受伤的狙击手躲在码头的小船里。到时候我会借注射消炎药的借口先给他们一人打一针麻醉。你们在船周围埋伏好,听我摔安瓿瓶为号。”

  眼镜似乎都被我这反水的速度震惊了。

  “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毕竟为了在随时可能要人命的组织里卷出一条活路,我不仅早早选定了医学,还提前了解《宪法》《刑法》《民法》《婚姻法》《继承法》等种种可能派得上用场的法律。

  这么多法律中,真正对我产生了触及灵魂般影响的,当然还是《劳动法》。

  “我恨一切白嫖打工人的黑心资本家。”

  组织是吧,爷爷我今天不干了!

  Ps:这就叫社畜之怒。

  Pps:高中生3/4组准备集结!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