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抒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他清楚地听到布料被撕碎的声音,附在他身上的凉意也在清楚地向他传达,赵缚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想要对他用强的……
他眸底阴沉,俊美的五官泛着冷意,眼眸深处涌动着几分病态的暗芒。
覆在叶抒腿上的手掌有些微凉,赵缚的手因为练习射箭而长了一层薄薄的茧子,轻抚上叶抒光洁白皙的肌肤,让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栗着。
传入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灼热,他抬眸对上赵缚的眸子,只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是兴奋与渴望。
“赵缚!你清醒一点!”叶抒忍不住地感到害怕。”
此刻的赵缚早已被冲昏了头脑,哪里还管叶抒说什么。
哪怕他听进去了,他也不会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就是要给他一个惩罚,让他清楚地知道,忤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近在咫尺的距离,彼此交融的呼吸,让赵缚早已心猿意马。
他直接压着叶抒的后颈,仰头吻了上去,炙热、野蛮,却又动情地吻着,令叶抒心颤得几乎快要脱力了。
一开始吻还只是落在他的唇上,但随着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赵缚也逐渐不满于此,吻也逐渐从他的唇瓣往下移去,吻过他白皙修长的脖颈、精致绵延的锁骨……再逐渐往下。
于此同时,赵缚的手也开始在他身上游走探索着。
……
叶抒不知道这场情欲什么时候结束的。
他中途就因为体力不支而晕过去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早已天光大亮,阳光透过床帷,洒在叶抒的身上,暖洋洋的。
他想要翻身活动一下筋骨,顺便看看能不能把这手上脚上的镣铐给撬开。
但他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就发现自己浑身难受得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赵缚果然是条疯狗。
做起来一点都不知道节制。
-
“岑大夫?岑大夫,您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睡得正香的岑溪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他,他一睁开眼,便被面前放大数倍的那张人脸给吓得一个激灵。
但他伏在书案上睡了一晚上,现在又猛地坐直了身子,并往后仰去,不出意外的,他不仅双手麻得无法动弹,还因为睡姿不对落枕了,更是被张太医这么一吓,还闪到了腰。
“啊!”岑溪痛苦地哀嚎一声。
张太医连忙问道:“岑大夫,您怎么了?”
岑溪欲哭无泪,“我好像……扭到腰了!”
疼,实在是太疼了。
疼到他几乎都想要哭爹喊娘了。
“我先扶您躺下,我来帮您按一下吧。”张太医十分热心肠地提议道。
岑溪现在哪里还有的选。
当然是张太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那就多谢你了张太医!”
“哪里的话!岑大夫,您帮了我这么多,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是我的荣幸!”张太医连忙表态。
岑溪实在是太难受了,也不跟他互相客套了,在他的帮助下,慢慢躺了下来。
随后便感受到了张太医在为自己揉捏着腰背,甚至还贴心地考虑到了他的睡姿问题,还为他捏了捏肩颈。
他的力道不重不缓,按起来真是舒服极了。
而且按到的都是穴位所在。
原本还疼得龇牙咧嘴的岑溪,在张太医的帮助下,很快就觉得浑身轻松了。
“张太医,你太厉害了!我现在一点都不疼了!”岑溪忍不住地夸赞道。
张太医顿时喜笑颜开。
他是这批太医里资历最浅的,一直都跟着刘太医学习,虽然他医书不最为精湛的,但他却跟着祖父,将这按摩的技艺学了个十成。
结合人体的各个穴位,这么按起来,哪怕只是一小会,也能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岑大夫,您舒服些了就好。”张太医朝着他点了点头,态度十分恭敬。
岑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还没被人这么恭恭敬敬地对待过。
感受到气氛不太对,张太医立即开口问道:“对了,岑大夫,您找到药方了吗?”
一提起这个,岑溪立马就来了精神。
他将张太医拉到自己辛苦研究了一晚上的成果面前,半挑着眉梢,一脸骄傲地指着他写下的单子:“你看!”
张太医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书案上正躺着一张写满了药材名称的药方,他拿起药方,低声念道:“麻黄、炙甘草、泽泻、猪苓、白术、茯苓、柴胡、黄芩、姜半夏、紫菀、冬花、射干、细辛、藿香……”
这些中药主要用于清热化湿,改善发热,咳嗽,乏力等症状。
“这便是能治疗此次瘟疫的药方吗?”张太医问道。
岑溪摇了摇头,“这只是先让患者们的体温降下来,至于身上的红斑,则需要用昆明山海棠、雷公藤及青蒿入药,还可以取合谷、曲池、曲泽、迎香、四白等穴位,进行针灸。”
其中一些药材,岑溪几日前就已经开始拿自身试验了。
他到底也不能真的拿赵玄试药,而且他都已经试了太多太多药方了,其中有好几味药对冲,他怕会对赵玄的身体造成影响,所以他便拿自己试药。
好在,没有辜负他的一番苦心,真的找到了最适合的方子。
他昨夜便先自己喝了一副,今日他不仅退了烧,就连身上也不痒了。
所以他才敢放心大胆地写下这个药方。
“张太医,麻烦你按照这个方子先抓药吧,熬好了给陛下和三皇子各送去一碗。”
张太医瞥见岑溪眼底的乌青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应声:“好,岑大夫您放心,我马上就去办!”
“多谢。”岑溪同他道完谢后,便跌跌撞撞地出了太医院。
他并未回去补觉,而是先去了赵玄的永安宫。
等治好了他,他便可以离开了。
被困在这皇城里都快要二十天了。
也不知道天冬怎么样了。
这四四方方的宫墙困住了他,他这样的小人物,连一点外头的风吹草动都听不到,现在外头是个什么景象了他都不知道。
但其实这瘟疫的传播速度并不算快。
所以他想要同赵玄说一下,他的发现和猜想。
这场瘟疫……或许并非偶然,而是人为。
但这种事情,他一个小老百姓,就算是说了,皇帝也未必会相信,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将此事告知赵玄最为靠谱。
起码,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还能跟自己一起分析讨论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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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抒还坐在床上,和镣铐较劲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他侧过头看向门口,只见赵缚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他一眼便看透了叶抒的意图,但他注定是白费力气。
他一早就将叶抒头上的发簪收走了。
更何况这镣铐本就是特制的,没有他手中的钥匙,根本就打不开,而且材质也异常的坚固,就算叶抒的内力没有被封住,也一样很难凭借蛮力挣脱。
“别白费力气了。”赵缚边往床边走,边好心奉劝道。
他的视线,落在了叶抒白皙的肌肤上,昨夜欢好时烙印下的痕迹,如今越发地明显了。
虽然被抓包了,但叶抒却早已破罐子破摔,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现在一丝不挂还被他这么盯着看,他也能够坦然自若地面对。
但当他抬眼扫过去时,看到赵缚手中拿着的东西后,他瞬间变了脸色。
他朝着赵缚大声质问道:“你到底还想要做什么!”
赵缚慢条斯理地将手中那套火红的喜服,当着叶抒的面展开了。
“当然是,和你成亲啊。”赵缚拖着长调,笑得一脸纯良,“我的好阿抒,你可真是健忘,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你平了匪患,我们便成婚吗?”
“你疯了!”叶抒往后缩了缩,可这床并不大,他才刚挪几下,后背便抵在了床柱上。
叶抒知道赵缚的心性,他既然有这样的想法,就一定敢真的这么做。
于是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对赵缚好言相劝:“你都已经向林家下聘了,你现在还来做这些,你这不仅是在羞辱我,也是在羞辱林家,羞辱镇北将军!”
谁料赵缚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他独自说着他的:“等拜完天地,你就是我的人了。”
“阿抒,成了亲,可不能再说些什么要逃离我的话了。”
赵缚说着,就拿着喜服往床边走,见叶抒缩在角落里,他抬腿屈膝,单腿跪立在了床边,微微俯身伸出大手握住了叶抒的脚踝,将他往自己这边拽。
叶抒胡乱地踢着他,脚踝上的镣铐不断地发出碰撞的脆响。
被他狠狠踹到胸口的赵缚,强忍着疼痛问道:“怎么?你先前不是也很想和我成婚吗?现在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