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佞臣在上>第88章 贪污军饷

  他的语气实在是太过冰冷,听起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叶抒听得后背毛骨悚然。

  赵缚张嘴轻轻含住叶抒饱满的耳垂,舔咬了一番后,又哑着嗓子同他撒娇:“别去找他,我不喜欢你跟别人走得太近。”

  哪怕那个人是这十几年里,唯一一个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看轻他,不会跟着其他兄弟们一起欺负他的三皇兄。

  他也一样的吃醋。

  发了疯的吃醋。

  “他什么都有,可我只有你了。”赵缚委屈地在他怀里蹭了又蹭。

  他从小最羡慕的便是赵玄了。

  羡慕他有父皇的恩宠,羡慕他的母妃还活着,羡慕他总是有各种各样好吃的糕点和漂亮的新衣服……

  直到如今,他也还是羡慕他,羡慕他能够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里,也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羡慕他什么都不用做,便有一群朝臣拥扶他。

  他在爱里长大,自然能够将自己的爱奉献给别人,也自然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以礼相待。

  若是赵玄也和他一样,他不相信他这位三皇兄,还能像现在这样率真随性。

  叶抒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过些什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去安慰他,只能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他也没有真的想过要离开他。

  只是因为他今日这通脾气,来得实在是有些没头没尾的,让他一时之间也摸不着头脑。

  “疼吗?”赵缚问。

  “嗯?”

  “要不你也咬我一口出气吧。”

  叶抒拒绝道:“我又不像你,是条爱咬人的疯狗。”

  闻言,赵缚又咬了他一口:“你真放肆。”

  “实话实说。”叶抒被他搂得有些紧,整个人都快要喘不上气了,却还是和他斗着嘴。

  “我要惩罚你。”赵缚在他的脖颈处吹了一口气。

  温温热热的,却又携卷着一丝丝凉意。

  从他的脖颈处蔓延开。

  如同点火一般的,燎烧着他的理智。

  ……

  -

  翌日一早,赵缚神清气爽地起床去上早朝。

  自从太子与二皇子被禁足以后,他上朝的站位是越来越靠前了。

  可他心中却一点也不满足。

  他想要的不仅于此。

  他要得到的是权力,而非这只有皇兄们不在时,他才能往前走一小步的虚伪假象。

  还未等赵缚回过神来,他便被突然扔下来的奏折给吓了一跳。

  只见赵旭坐在龙椅上,勃然大怒道:“反了!真是反了!竟然敢贪污如此大一笔军饷!”

  “梁衡!”

  赵旭的话音落下后,便有一位身着蓝色朝服的武将跪到了殿中。

  随后赵旭同他说道:“朕命你即刻前往宁州捉拿岳察洲,他的家眷不论男女一律格杀勿论。”

  岳察洲?

  贪污军饷?

  赵缚在脑海中仔细地回忆着这位官员的信息。

  他竟然对此事丝毫没有察觉,就连舅舅派出去的暗哨也没有发现。

  果然还是需要积攒些人脉。他想。

  倘若真有一日,灾祸降临到他头上了,还没个通风报信的人,那真是只能坐着等死。

  他回忆了许久,这才将姓名和官职给对上了号。

  岳察洲似乎,曾在酒后放言,要支持拥立二皇子为太子吧?

  如此一来,他那蠢笨如猪的二皇兄,可又要遭殃了呢。

  因为啊,他会想尽办法,将赵宗彦和岳察洲的关系给搬到明面上来,让赵旭对他更为厌弃,甚至是……彻底放弃这个儿子。

  如此一来,他又能兵不血刃地收拾一个竞争对手。

  对他最有威胁的便只剩下赵胤礼和赵文巍了。

  至于赵玄,他也没有想清楚,应该用什么法子去对付他。好歹也曾经是救他于危难的白月光,真要对他下手,他还是会心存一丝不忍的。

  在梁衡领命后,赵缚也立即出列,跪在了大殿之中:“儿臣恳请随梁将军,一同前往宁州。”

  他想要去会一会这位贪污军饷的岳察洲岳司户。

  赵旭没有想到他这个从不显山露水的儿子,竟然也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他稍加思索,便允了他的请求:“那便一同去吧,学些东西也是好的。”

  ……

  下朝后,赵缚便一路飞奔回了景和宫,彼时叶抒正在院中练剑。

  他踏进门的那一刻,只见叶抒挽起一个剑花,一时间,院中寒光闪烁,剑气纵横,就连院子中的梅花也随着落下好几朵。

  红如血的腊梅在雪中显得格外醒目。

  叶抒听到脚步声,一抬眸便见赵缚站在门口,他收起了剑,在枝头摘下一支梅花,走过去递到赵缚手中,“你回来了。”

  赵缚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梅花,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一股清冽如泉的香味扑鼻而来。

  赵缚攥着花,在指尖轻轻揉捏。

  良久后,他说道:“阿抒,我得去一趟宁州。”

  “是要打仗了吗?”叶抒跟在他身后往殿内走。

  赵缚轻嗯了一声,“去抓一条贪污军饷的蛀虫,宁州刺史遇刺,以及宁州数以万计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都是拜他所赐。”

  他下朝时,汪祉悄悄塞了一封密信给他,里面的内容便是宁州司户岳察洲是如何与敌国勾结,倒卖军粮,贪污军饷。

  他深知,这是汪祉在向他证明,汪氏一族向他投诚的决心。

  赵缚将密信递给了叶抒,他低头认真看完后,整个人都被一股怒意包裹了。

  他骂道:“他这种人,哪怕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以抵消他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赵缚将密信从他手中收了回来,仔细保管好。

  这些东西,若是落到了有心之人的手中,那他便会被扣上一顶与官员私相授受,企图谋权篡位。

  届时,他便是想翻身也翻不了了。

  “会处死他吗?”叶抒稍稍冷静了些后,追问道。

  赵缚点头,犯了如此大的罪孽,自然是难逃一死。

  “我们此番去宁州便是将他缉拿回京。”

  “那他的妻儿老小呢?”叶抒又问。

  他虽不懂这些律法,但他听过不少说书先生说的故事。

  皇帝们都有一个通病——喜欢诛人九族。

  赵缚的声音不含一丝感情:“一律处死。”

  叶抒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在听到这个答案时,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

  赵缚解释道:“他做出这种事情,毁掉的是无数家庭,宁州刺史一生忠贞,为国捐躯,他也有妻儿老小,他的妻儿也失去了依靠,宁州的百姓们原本安居乐业,可因为他的一己私欲,饱受战火之苦,被迫离乡,颠沛流离。”

  “他一个司户能有多少俸禄,他贪这些军饷,必然用到了他的妻儿身上,他的妻儿也必然是知情的,既然享受了不属于他们的利益,站在了百姓的对立面,那这个下场,也是他们应得的。”

  赵缚话音落下,叶抒的眼神却仍旧停留在他的脸上。

  “阿抒,你若不忍心见此场面,那便留在京城吧,明日一早,你跟着我出宫,你去别苑里住一段时间,等我回来。”赵缚说道。

  叶抒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你去哪我就去哪。”

  虽然他并不完全认同这种残暴的处理方式,可赵缚说的对,他们触犯的是整个宁州百姓,乃至整个大雍的利益,确实罪该万死。

  “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我不跟着你一起,谁保护你啊?”叶抒握着剑的右手轻轻晃动了一下剑鞘,“如今宁州战火纷飞,我怎能放心你一人前去?”

  “我就知道阿抒最爱我了。”赵缚一把抱住叶抒,声音黏腻地撒着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