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佞臣在上>第22章 想亲

  叶抒笑了笑,直接拆穿道:“我怎么记得有人背着我,还一直喊我名字,让我别死啊?”

  “你在做梦。”赵缚不打算理会他了,将买来的吃的在桌上一一摆开,他也不吃,转身就走。

  “你生气了?”叶抒连忙起身去拉他。

  但他还没适应这一身伤,起身的动作过于迅速,导致他又扯动了伤口,这回要比刚才几次都要疼,疼得他直接向后栽倒。

  赵缚听着动静转身想嘱咐他要静养,别乱动,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到疼得龇牙咧嘴,直直往后倒的叶抒。

  他立即伸手想去拉他一把,可叶抒倒得实在是太快了,加上他前两天背着他下山,这会手脚都还酸痛得厉害。

  不仅没把人给拽起来,反而还让叶抒把他带得失去平衡,向前倾倒,他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叶抒的衣服,试图找到一点支撑,但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赵缚伸手摸过去,只能摸到他滚烫的胸膛和剧烈跳动着的心跳。

  在倒地的一瞬间,他的唇重重磕在叶抒的唇瓣上,疼痛迅速席卷了他全部的思绪

  但柔软的触感让两人皆是一愣,叶抒更是身体绷得笔直,浑身瞬间僵硬住了。

  赵缚率先反应过来,但他看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叶抒,此刻眼眸里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殷红水润的唇瓣还微微张合着,心里就像是落进去一根羽毛,挠得他酥酥麻麻的痒。

  叶抒鼻尖挂着细密的汗珠,大抵是因为压到了伤口,又磕破了嘴唇,他没忍住嘤咛了一声。

  这个声音很羞耻。

  像是动情时的暧昧低吟。

  他快要被自己给吓死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涂个药也这样,现在被赵缚压着还这样!

  该不会是那个药里面有些什么催情的成分吧……

  叶抒羞耻得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开始轻颤。

  赵缚压在他身上,半敛着眸子,视线在他身上扫过时,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怎么突然感觉他……这么好看?

  嘴唇看起来也很软很好亲的样子。

  周遭的声音都开始变得模糊,他只能听到自己和叶抒的心跳声相互交融,抵死缠绵。

  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舌尖轻抵着抿紧的唇瓣,轻咬舔舐着,浓郁纤长的鸦羽轻颤着,色泽深邃一的墨瞳里,翻滚着股剧烈汹涌的晦暗幽色。

  他好想……亲亲他。

  “我快被你压死了……”窒息的痛苦让叶抒顾不得羞不羞了,他拍了拍赵缚的肩膀,示意他赶紧从自己身上起来。

  赵缚染上欲色的眸子这才清朗了几分。

  “抱歉。”他哑着嗓音同叶抒道歉,并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那个……”叶抒率先开口想要缓和一下这尴尬氛围。

  赵缚立刻接话,“这是意外!”

  他白皙的面容上涌起淡淡的绯色,连带着耳朵此刻也染上了一层动情的粉红。

  叶抒顺着他的话点头,语气磕绊地回应道:“对对……这是个意外!”

  他想说,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大家都是男人,这种接触虽然是要亲密了些,但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男人!

  发生了这种事,房间里赵缚待不下去了,尤其是他刚才居然还生出了那种荒唐的想法,此刻清醒了才惊觉,刚才那些冒出来的念头是有多荒谬。

  他日后可是要当九五至尊的,怎么可以喜欢一个男人,当个令天下人耻笑的断袖?

  大雍的江山社稷可不能断送在他手中。

  “我出去买点东西,你好好休息,早些养好伤我们早些出发。”赵缚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落荒而逃了。

  叶抒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挪动步子。

  望着他逃走的背影,叶抒只觉得心脏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似的。

  -

  “我要见父皇!”身着一袭浅蓝色方领广袖衫的少年站在宫门,同守门的太监咬牙切齿道:“狗奴才,你敢拦我有几个脑袋掉?”

  闻言,两名太监立即诚惶诚恐地跪到地上求饶:“二殿下饶命,陛下的旨意,我们做奴才的也不敢违抗……”

  被两个太监挡在门外,赵宗彦的脸色阴沉得厉害,他藏在袖子下的手紧攥成拳,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趁他尚未发难于他们,另一个太监对着他磕了个头,“殿下还是请回吧,陛下说了,现在谁也不见。”

  两个肮脏的阉人,也敢搬出父皇的口谕来向他施压!

  赵宗彦哪里咽的下这口恶气,他转身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狠狠踢了那两个太监几脚。

  ……

  在寝宫里批阅奏折的老皇帝听着外头的声音,默了两秒,冷哼了一声。

  伺候在跟前的公公立即迎上前,替他研磨墨汁,瞥见老皇帝眉宇间的倦意,他小心地询问道:“陛下可要歇息片刻?”

  老皇帝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笔墨,扭头问道:“你觉得朕这几个儿子,哪个最值得托付?”

  王公公闻言,连一秒钟的思考都不敢多做,迅速地跪到了地上。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身为一国之君,又是从惨烈的夺嫡之争中胜出的人,疑心不可谓不重。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试探。

  表面上是在问他哪个皇子能堪大任,实则是在试探他会为哪位皇子说话,并从他的回答中知晓,哪位皇子已经急不可耐地将手伸进了他的承明宫里。

  况且,老皇帝大病一场,也要日日将太子批阅过的奏疏再看一遍,根本就不会舍得轻易放权。

  毕竟这个位置是刀尖舔血才夺来的,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就拱手相让?哪怕那个人他的骨肉血亲,在权力的面前,也没有父子一说。

  赵旭斜睨了跪在地上的王忠全一眼,“只是闲话家常罢了,你尽管说。”

  “请陛下恕奴才愚钝……”王忠全几乎要将头都贴到地上了,整个人都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说错一个字,便引火烧身,落得个晚年不保的结果。

  “罢了罢了。”赵旭合上奏折,朝着王忠全摆了摆手,起身往龙床走去。

  真是老了,身子骨不行了。

  才批了这么几分奏章便觉得累。

  可他那几个儿子,没有一个他满意的。

  太子虽机敏,性子却有几分骄纵,想来是被他和皇后从小惯坏了,人倒也不坏,可要当一国之君,他还差得有些远。

  如今他病了月余,将监国之权下放给了太子胤礼,还有两位丞相和众朝臣的尽心辅佐,他也没能解决好赋税一事。

  老二宗彦他也是瞧不上的,没什么德才,又偏偏脾气秉性不好,方才在殿外闹这么一出,便能看出他的残暴。

  老三他倒是喜爱得紧,奈何他为人良善敦厚,根本就无心党派之争。

  至于老五和老七,赵旭叹了口气,“罢了,不想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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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承明宫碰了一鼻子灰的二皇子赵宗彦回到了自己的兴德宫,脸上的怒意再也掩饰不住。

  他进门便端起门口的花瓶,重重砸到地上:“再见不到父皇,这皇位迟早是他赵胤礼的!”

  见主子发这么大的火,宫女太监们齐齐地跪了一地,跟在他身旁的侍卫也低着头不敢说话。

  “去把欧阳修竹给我叫过来!”赵宗彦又砸了一个青花瓷瓶。

  碎瓷片溅了一地,有一片划到了他的手背上,登时便是一刀血印子。

  赵宗彦越发烦躁了,扭头又问身旁的侍卫:“派出去的人传信回来没有?”

  “没……没有……”

  他派了那么多人去截杀赵缚,这么多天了居然还没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