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俄罗斯的魔人,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又做梦了。
他一直都很少做梦,只是从两个多月前开始,他偶尔会做奇怪的梦。
因为梦里面的自己, 生活在没有异能力者的普通人世界, 自己也成为了普通人。
梦里面的自己就是一个正常上班工作的普通人, 生活在异国他乡,养一只胖乎乎的猫,有一个深爱的女朋友。
两个人没有孩子,也没有吵架(那种女方娇嗔不算), 两个人虽然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凡生活, 但是生活里也从来都不缺少风花雪月诗酒花的浪漫与情趣。
费奥多尔没有谈过恋爱, 也没有对哪一个女人产生过男女之情的爱恋,所以, 当“他”看向爱人时候心口浓烈激荡的感情让他不知所措的同时, 又心里面多了几分羡慕。
不是羡慕“他”有爱人, 而是羡慕“他”有一个理解自己,懂得自己, 也支持自己的人。
不需要言语交流, 甚至不需要眼神,就可以心领神会。
看着梦里的女子仰起那张, emmmmm醒来后压根记不得长什么样的脸凑向自己娇娇气气的撒着娇婉转地表述着爱意,当费奥多尔睁开眼睛时看着只知道听从自己的指令却从来都不能灵活办事更不能和他心意相通的周围人,他只觉得自己更酸了。
难道就因为我是异能力者所以我没遇到属于我的娇气小姐吗?
都是异能力的错!(异能力:关我p事)
只是......
只是, 为什么自己现在每一次做梦, 梦到自己成为梦里的“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时, 大多数都是“他”和爱人之间的缠绵互动呢?
费奥多尔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 梦里面销魂缠绵似乎还残余在身体上,耳畔也似乎还有人娇软啼哭着喊他“费佳哥哥”的求饶声。
甚至连手指尖,都残留着女人腰肢柔软的触感。
而现实中,没有那个喜欢窝在“他”怀里撒娇、勾得“他”无法不爱的女人,没有一只叫“谢苗”喜欢和“他”争夺爱人注意力的猫,有的只是孤枕独眠的自己,和此刻空气里弥漫着的石楠花味。
【“费佳,我想你了。”】
他甚至有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做着虚妄的梦,还是在梦里想起遗忘的记忆。
他有点怀疑自己中了什么异能力。
不然,“他”为什么会对马赛克脸产生欲望,这解释不通啊。
谢皎从梦里面惊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从宠物店将费尼亚抱了回家,她又一次梦到了故人。
那是一个周末的夏日午后,酷热难耐,从小就有睡午觉习惯的谢皎热得睡不着,费佳正好出门办事,她不想做饭,也不想下楼买,就给费佳打电话。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您的女友充值已经到期,请问您是否选择继续续费?”】
听着柔和甜软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娇气从手机里响起,费佳的声音里都含着笑意。【“......续费是怎么一个收费方式?”】
【“KFC全家桶和一只怪味香酥鸭,可续费一年。”】谢皎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调皮的娇俏感。遇到好吃的,她怎么可能放过呢?
【“那么,如果我再加上奶茶、冰淇淋和麻辣小龙虾呢?”】
【“当然是续费100年!”】
【“小吃货。”】
什么是最完美的爱情?
不仅仅只是她在闹,他在笑,而是她在撒娇,他配合着陪她闹。
等费佳回来,这个人吃完了饭后,谢皎一身清凉睡衣的伏在他膝上,浓密的长发婉转披散下来,触手丝滑柔顺。
“热。”谢皎扁扁嘴,娇气十足。
费佳翻着书,一只手腾出来摸摸她的头发:“这么怕热,怎么还趴在我身上?”
“因为费佳身上好凉快。”她往他身上又凑了凑:“冬暖夏凉的。”
她的费佳可能是俄罗斯人的缘故吧,到了夏天,身上的体温都是凉凉的,腻在他身上可舒服了。而到了冬天,他身上倒不是火气旺体温高,但是温温热热的,抱着睡觉也舒服。
他特别受用于她这样粘着他,谢皎有的时候也会想,自己对费佳如此情根深种,有多少是因为他刻意而为的诱惑与引导呢?
她不知道,但是谢皎自己又何尝不是在不断地撩拨他的心弦迷惑他的理性呢?
他在完完全全获得她的爱情的同时,自己不也一样完完全全获得他的感情吗?
他让她全心全意的深爱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可她也一样,让他为她妒火中烧为她黑化病娇。
于是,在两个人同居的第二年的五一,他们那一个星期哪里都没有去,他给她的爸妈打电话说她五一不回家和他一起出门玩,扔了手机之后就把她锁在了屋子里,在她的脚踝上戴上脚铐,在她大腿最内侧的位置纹上了他的名字。
她也没有做个人,挣开脚铐之后第一件事就把他双手双脚全部都铐了,用成年人的方式把人啃了之后,她也在他左侧第一根肋骨的位置上纹上了自己的名字。
因为那里是距离心脏最近的肋骨,而《圣经》里又说,夏娃是用亚当的肋骨做的。
当然了,在五一的最后一天,他们俩在一次心平气和的进行一番谈话,意识到,他们俩所有的套路与手腕,不是不信任对方,都只不过是源于心里的不安感,以及希望对方只爱自己更爱自己并且一直爱着自己的缘故。
所以,在说开之后,他们俩在外人眼里依旧是蜜里调油的恩爱,但是只有他们俩知道,心与心的距离更近了。
——顶多副作用就是两个人都觉得这样很有趣,一年里总有那么几天提前买一大堆吃食后不出门,两个人玩小黑屋play。
梦里面他们俩倒在沙发上亲热,她看着在自己上方的爱人,怔怔的落了泪。
“费佳,我想你了。”
在他去世两年多,在她无数次在梦里回顾他们俩的爱情后,她终于可以在梦里,说出自己对爱人的思念。
我想你了。
真的很想你。
谢皎醒来时,睡着前趴在自己床头的小猫已经不在了。卧室门开着,客厅有细碎的声响
她想起来,宠物店的店员说过,费尼亚是一只白天很安静,但是晚上会很闹腾的猫。
Emmmmm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把电脑和平板都放在柜子里,不用担心小家伙控制不住自己的小jio jio把她现在最值钱的电脑给报废吗?
要知道,毛孩子们总是喜欢把放在桌子上的东西用它的小jio jio推到地上。
我也庆幸我的杯子带着盖子,不用担心明天早上迷迷糊糊喝水喝到一嘴猫毛吗?(猫猫喜欢把爪爪伸进水杯里捞水喝)
她起身,悄悄的去了客厅,就看到黑暗之中一双漂亮的瑰紫色眼睛目光幽幽,她走过去,看到趴在沙发上,警惕而幽深的盯着她。
谢皎走到沙发旁边,拿起小毯子,叠好弄成一个软软的窝儿,然后把小猫抱起来放在毯子上。
低下头,在它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晚安。”
小猫怕生,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没关系,同在一个屋檐下,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接下来的几天里,谢皎凭着自己胸口的思念与情谊,几天之后就奋笔疾书的挠完了《与妻书》。
写完之后再翻译,速度就快多了。
本来,谢皎写着写着就又双叒叕想她的费佳,写着写着就又双叒叕想掉眼泪,但是好在,现在她有费尼亚在,她想费佳的时候就抱抱猫。
只要看着猫猫那双和费佳一模一样的眼睛,她的心就可以平静许多。
费尼亚小猫猫是她见过的最乖的猫,即使是当年母性最强性格最乖的麻花(麻球的二女儿),当年也曾经调皮的蹲坐在门板上面,好奇的探头钻进冰箱里。
之前她一直都很担心,费尼亚会不会和其他猫猫一样,开门就撒腿没,或者是开着窗户蹦跶下去的作死行为,但是事实上,她担心的都没有。
费尼亚很乖,也很安静,平时就趴在沙发上,被她抱到怀里也就乖乖的趴在她腿上,既不会把爪爪伸进水杯里,也不会爪欠儿把桌子上的东西推到地里。(当然,由于尾巴太大太长,不小心把她的笔和纸扫到地上还是有的)
它会乖乖的自己在麻绳上和猫抓板上磨爪子,会在阳光晒到的地板上打盹睡觉,也会在她给它梳毛的时候不拒绝她。
但是它不喜欢她给它剪指甲,洗澡的时候不喜欢她碰自己的毛肚皮更不允许她碰它的猫铃铛(为此她在给它洗肚皮的时ⓨⓗ候被它挠了好几下),也不喜欢猫砂盆和猫砂,而是自己用马桶上厕所(谢皎:我这是买了一只成了精的猫吗?不需要铲屎真的是铲屎官的幸福)。
然后在她把《与妻书》翻译的时候,小猫还凑过来一起看,蹲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那乖巧的小模样,让她总是忍不住地想亲亲它。
“不可以哦。”眼见小猫被她脖子上在灯光下微微晃着光亮的白金链子吸引注意力,伸出爪爪要勾,谢皎眼疾手快的捏住猫爪,从衣领里拎出链子上坠着的戒指,表情少有的收敛笑容面无表情:“费尼亚,这枚戒指,还有我手腕上戴着镯子,都是不准动的哦。”
“你要是弄坏了,我就拿刀剁了你的猫爪爪哦。”
她是认真的。
从少女漂亮的眼睛里,费尼亚看出她的态度。
费尼亚猫猫想着《与妻书》俄语版里前欢喜后悲怆的悼亡故事,再回想起少女每一次看向它时透过它眼睛仿佛再看另一人的恍惚神情,还有什么不理解的?
你在透过我,看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