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侍卫则是把马车赶到破庙门前停好,也嘟囔道:“我总觉得这罗州的冬日要比咱们皇城的冬日更冷一些。”
林江在不大的破庙里转悠了一圈,指了指完好一些的角落道:“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凑合凑合吧!”
说着哈了哈手,也感叹道:“确实要比皇城更冷一些,往年爷哪有裹得这么厚过?”
说着还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厚厚的棉袄和大氅,有些懊悔道:“早知道这么冷,运气又这么背,爷说啥都不出门找罪受!”
两个侍卫一听,全都哈哈一笑。
“林爷又不是神算子,出个门还得先算算天气好坏?”
“就是,好在咱们出门带的东西也齐全,便是变天也不怕。”
很快,两个侍卫就麻利的收拾好了破庙的角落,林江坐在软垫上,看着火堆上咕噜咕噜直冒泡的瓦罐,笑的意味深长。
北风呼呼的刮着,大雪也如期而至,林江裹着厚厚的被褥蜷缩在破庙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破庙外的鹅毛大雪,静静的等待着。
这时候已经到了午夜时分,哪怕大雪纷飞,随行的两个侍卫也扛不住睡意和酒意,在篝火旁裹着厚厚的被褥呼呼大睡。
没错,晚饭的时候,林江借口喝酒暖身,劝两个侍卫喝了不少酒。
一直等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林江悄然起身,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破庙里,肆虐的北风掩盖了他的身影,纷飞的大雪掩盖了他的踪迹。
宋绍年是在三天后才得知林江不见的消息。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两个侍卫以及十个暗卫,宋绍年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你们再说一遍, 林爷怎么了?”
其中一个侍卫颤声道:“等我们醒来,林爷已经不见了,那天晚上的雪下的特别大.............”
不等他说完,宋绍年一脚就把人踹了出去。
看着跪在地上的十二人,眼里全是暴虐和愤怒。
“十二个高手都看不住一个林江,要你们何用!”
眼看主子气的要杀人,旁边的宋五赶紧打圆场道:“主子息怒,当务之急是要他们戴罪立功找到林爷,这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林爷又大病初愈,不宜在外停留太久。”
宋绍年死死压抑住胸腔中的愤怒和杀意,盯着宋五冷声道:“你亲自盯着这里,按计划行事,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是。”
宋五心里一紧,默默为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点了根蜡。
若没出林爷这岔子,自家主子心情好的话或许还会留他们一命,如今能不能留个全尸还不一定呢!
宋绍年猛的将手里的茶盏掷向跪在地上的十二人,咆哮道:“还不赶紧给我滚去找人!”
等十二个没用的家伙连滚带爬的消失,宋绍年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眼里划过一抹受伤和委屈。
不见了?什么不见了?他是自己走了!
他居然自己走了!
为什么?
宋五何时看到过自家主子这般脆弱的模样,低声安慰道:“或许林爷是自己去找那什么特殊黏土去了..........”
在宋绍年冷酷的眼神中再也说不下去了。
最后只低声道:“一定能找到的。”
宋绍年惨然一笑,无力的撑住越来越疼的额头。
“找不到的,以他的本事,想要躲开我们轻而易举!我怎么就从没想过,他会走呢?”
是啊!为什么他就从来都没想过林江会走呢?
无论宋绍年如何懊悔和愤怒,都无济于事了。
“备马,我要亲自去找他!”
“还有,通知皇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他!”
“是!”
此时的林江专走山林坡地,将自己在陈老怪处所学运用到了极致,他知道,只要宋绍年知道了他不见的消息,必定对他穷追不舍。
哪怕自己占据先机,也不能掉以轻心。
好在自己准备的够充分,只是重操旧业而已,难不住他!
只不过这些年的养尊处优确实也让他在逃跑的时候遭了不少罪,不过,为了自由,这都不算什么。
林江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身形极快的穿梭在山林中,好在这些年哪怕富贵了,他也从未懈怠过自身的武艺。
一路往东南方向,昼夜不停的赶路。
饿了就打猎充饥,渴了就喝积雪化成的水,总之,他一定要摆脱他们的控制,一定要逃的远远的。
在林江还穿梭在一座座人迹罕至的大山中时,一张张通缉令已经张贴在了大街小巷。
这通缉令也挺有意思,只有画像,没有罪名,赏银倒是极高,看得围观百姓也是一头雾水。
看着画像上的人凶神恶煞的,可通缉令上却没有姓名,没有罪名,这人到底是谁?是好人还是坏人?
用衙差们的话说就是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见到了这人,立马报官,就能领到高额赏银!
熟悉林江的人一看到画像便知道那人就是林江,如今的致远侯!
只是这好端端的为何要发这么一个诡异的通缉令呢?皇城的世家权贵全都一头雾水。
便是皇上当初赏赐给林江的致远侯府还在有条不紊的修建着呢!林家庄也一切如常!
这咋又发了通缉令?闹啥呢?
程力和陈地等人也懵圈啊!
他家爷不是跟宋大人一起出门找煤和高产粮食了吗?这才走了几个月?他家爷咋就成通缉犯了?
虽说没有罪名加身,便是侯府的一切规制都还在,可通缉令也是真的啊!
四下打听了一圈,也没打听出啥有用信息,程力和陈地几个都快气疯了,因为其他人跟他们一样,全都一头雾水。
几人便挤住了宋晋,只有他跟宋府的关系最紧密,说不得能探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宋晋也懵啊!他也不知道这到底闹的哪一出啊!
可被这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围着,他心里也毛毛的,为了还能在林家庄待下去,便厚着脸皮去了几趟宋府。
“失踪了?”
“不见了?”
“自己跑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