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下人的嘴,驴子的腿, 那就没有一个是把门的。

  关于探春喜好美色这一点, 已经被人传了出去。

  也幸好她是个姑娘家, 不然那名声估计就得臭到跟她那位好嫡兄不相上下了。

  柳湘莲长这么大, 虽然七岁之后没有见过几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姑娘,可是也不是没有什么见识的。

  自那年见了探春一面,倒是一直因为她独特的个人魅力而记在心中。今天略一打眼, 竟然就认了出来,可见当初她给人的印象有多深刻了。

  豪门女纨绔。

  柳湘莲今夜在酒楼的某间包厢外听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本来还想着当做没听到就那么混过去。却不想被人跟踪, 他不敢回家, 慌不择路之下,只得用了功夫跳进了这府里。

  却不想这里竟然是荣国府。

  当然在见到这位姑娘之前,他是不知道这里就是荣国府的。这府邸堪大,他正在找出路。

  “...不认识。”柳湘莲听到探春如此问, 下意识地就回了这么一句。

  探春轻轻哼了一声,“骗鬼呢, 认不认识用得着想那么久吗?还有你当我傻呀。你不认识我, 刚刚又怎么会说‘是你’。说吧,你是谁,又是怎么认识我的。乖乖说实话, 不然姑娘的狗可是会吃人的。噢,还有你这张脸,我可看清楚了。回头我就画了画像送到有司衙门里去。

  哼, 半夜三更跑我们家后院来干什么,幸好我出来溜狗,不然还抓不到你呢。”

  柳湘莲:“......”姑娘,你也知道现在是半夜三更吗?那你还这个时候出来溜狗?

  一时间他竟然分辨不出来面前的小姑娘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感觉什么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他都不会惊讶一般。

  就好比此时面前这姑娘的造型吧。

  一身黑色的紧身衣,一头长发披散在肩膀,高举着一根仿佛有剑鞘那么长的银色细棍子。那细棍上还镶嵌着一颗两只手一起捧才能捧住的夜明珠。

  还有那只将近三尺高的大狗,竟然不动不叫就那么老实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地看着自己,无端的让人感觉到颤栗。

  ...听说贾家祖上是以军功起家的,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六七岁的小丫头骑在狗身上,竟然还有那么一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气势。

  那盛气凌人的话和模样,无端的并不让人讨厌。相反,还挺招人喜欢的。

  柳湘莲在打量探春的时候,探春也在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双桃花眼,英姿飒爽,长的倒俊美非常,身材又高挑,站姿也挺拔。

  手上握着一把剑,虽是半夜入了宅子,可看起来竟没有一丝猥琐阴暗的鄙邪之气。

  探春心里有些着急,她今天干的这事吧,不像是老太太的库房还有个发现被盗的时效。

  等到天一亮,贾赦和王夫人都会发现她们被盗的事情。

  所以她现在必须尽快回到自己的房间,掩饰住她半夜外出的事情。

  再有几刻钟,天就会亮起来。可面前的少年又要怎么处置呢?

  杀了灭口?

  前提是她和她的狗真的能杀的得了一个拿着剑,能够半夜跳进荣国府的少年。

  可是不杀他,她又能做些什么才能让他不会泄漏出去今天的事情呢?

  咦,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遇到事情就想着杀人灭口?

  这也太,太,太入乡随俗了吧。

  “...我与三姑娘曾有一面之缘。”柳湘莲不知道是怕她叫出来,还是怕她放狗,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

  探春一挑小眉毛,哼道,“原来还是熟人作案。说,你半夜三更来我们家干什么?我们家的丫头都长的水灵灵的,你莫不是偷香窃玉来了吧?”库房不在这里,那他来这个方向就一定不是奔着府库去的。

  柳湘莲:“......”便真的如此,功力也不及汝矣。

  柳湘莲自认还算正派,而且与面前的姑娘比起来,那姑娘仿佛比他更像是会干出半夜三更偷香窃玉的事来。

  “三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迷了路才误闯贵府。”

  探春摸了摸下巴,“然后你就又迷路到内院来了?之后你还想要往哪迷?你咋不迷到皇宫大内呢,那里美人更多。”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劫谁的色呢。

  “三姑娘慎言,柳某来此当真只是巧合罢了。”柳湘莲抽了抽嘴角,这话味不对。

  “柳某?原来你姓柳呀。赶紧老实交待吧,为何半夜三更的跑我们家来迷路?四九城那么大,怎么专挑我们家来迷路?难不成你是知道我们家的丫头都长的标志,所以半夜三更的想要图谋不轨?”顿了顿,探春拿眼上下打量面前的少年,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的点了点头,

  “你长的...嗯,还行,五官都有。不过我们家的丫头吧,长的那都不用说,个个都是可伶可俐千娇百媚的,就是都挺有上进心,再加上性格又都比较务实了一些。不过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干出这种事呀。”这用强的总不是太好。

  柳湘莲听到这里,都有一种抚额的冲动。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五官都有。

  你们贾家就是这么夸人的呀?

  还有,姑娘呀,真当谁都跟你似的,三句话都不离你家丫头的吗?

  唉,想到今天听到的那个消息,柳湘莲就更是头疼。

  这都什么事呀。

  相较于有‘正当’理由的探春,柳湘莲比她还着急。他看真正有企图的一定是面前的小丫头片子。

  还说什么遛狗,他算是知道她为啥这个时候出来遛狗了。

  看了一眼天色,柳湘莲有些着急。他既怕她真的叫出声来,又怕她认出自己来。更怕的是再与她磨下去,天就亮了。

  眼角描了一眼高墙,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柳湘莲垂下眼眸,然后又猛的抬头,视线看向探春的身后,脸上还做出一副警惕的神色。

  见他这般,探春反应极为正常地回头去看,后面漆黑一片,又举着手上的夜明珠灯去看,仍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于是发现上当的探春飞快的回头,可是原来站在那里的人,哪有可能还站在原地等她呢。

  ‘跑的到快。长的还算凑合,也不知道是哪个柳家的。’探春撇了下嘴,然后也不做他想,拉了拉狗脖子,便驾着狗飞快地向荣庆堂跑去。

  到了之前的小墙洞,探春从狗身上下来,想了想,将灯缩小成簪子收了起来。然后牵狗入院子。

  在左右看了一圈后,又让狗去闻了闻,发现附近真的无人,才拿出玉笔将墙洞抹去。之后靠着墙角也不解狗身上的脖子,直接拿出玉笔,在狗的眼睛处画了画,那狗便在下一瞬间便成了一张大大的剪纸。

  探春将纸缩小,重新装进小匣子里。这才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走时是从窗户出去的,回去自然也是从窗户进来的。一进一出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回到房间,探春松了口气。还好来时与去时除了那个意外出现的少年外,还真的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将今晚出去的衣服和鞋脱下缩小装进来,探春才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起来。

  每次半夜出去一趟,她都要累得好几天不缓乏。

  明天府里的事情一定会非常的多,要不,她明天就报了个病假,留在房间里睡觉?

  这般想着的探春早就支撑不住地睡下了,而天也在不知不觉间亮了起来。

  贾家人的作息其实还是很附和这个时代的主流的,除了贾宝玉这个不上朝,不上学的二货,其他的女眷都是需要比上朝的贾政要早起的。

  贾赦也上朝,不过他那爵位一个月也就那么一两回。就算是如此,无论是王夫人还是邢夫人都会按着更早的时辰起床。

  因为贾母起的早呀,贾代善活着的时候,人家那可是正经的实权职位,贾母要早早的起床梳妆打扮,然后再侍候贾代善用早膳,最后再目送他出府去。

  几十年的习惯养成了,想要改也不容易。最重要的是人上了年纪,觉也就少了。

  贾家从贾母到三春都是那个时辰起,而做为小辈,三春又要比贾母早起两刻钟。于是探春正经没有睡上一个时辰的觉,就被叫了起来。

  一大早,探春迷迷糊糊地起来,待洗漱后,探春见没有到请安的时辰便先自己安排事情打发这段请安前的时间了。

  让香奈儿研墨,她要先练会字,刚写了两张大字后,探春便将香奈儿叫了过来。“你回头出府让人去打听打听,京城有多少养生堂,慈幼局以及病坊,厂局一类的地方。”

  探春虽然喜欢美人,可是却并不喜欢天天被人簇拥着。平时她的房间也就只有白芷晴雯与香奈儿三人在屋里侍候。

  这个夏天,白芷按着探春的吩咐,每日早上去花园子摘新鲜的花,在老太太起床时送到老太太正房去。

  探春自己年纪小,头发也少,对自己梳妆打扮还没有对晴雯上心,夏天到了,晴雯实在是不想天天在脸上抹那么厚的脂粉,然后要么是为了发型换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要么就是为了衣服一遍遍的梳洗上妆。

  于是今天晴雯以给她做裙子为由,找理由‘罢工’了。早上在侍候了她洗漱后,就跑回自己平时呆的耳房去了。所以此时探春身边就只有香奈儿一个丫头,也正好方便她吩咐她做事。

  “姑娘知道这个做什么?”香奈儿不解大早上的自家姑娘怎么让她去打听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府里的小姐平时啥事都不干,可别再给她们姑娘闲出毛病来。

  “爹和舅舅战场杀伐,总是沾了血腥之气。回头让人买些陈米,粗布送过去,也是积一场福德。”顿了顿,探春又道,“上月家里来信,不是说妈终于有了身孕吗?正好做上一回善事。”

  探春没有说的是,她昨天光顾了贾家三位主子的库房,得到了不少的金银与银票,她虽不是多清高的人,可是这些东西于她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

  她留着也不过是压箱底,那还不如送给真正有需要的人呢。

  多做些好事,也算是给所有人都积份福报了。

  你问她既然没需要,为什么还要洗劫人家的私库。

  她只能告诉你,洗劫库房绝逼是在精神和物质上能够让王夫人和贾赦都痛苦的最好办法。

  王夫人的钱,多少都是带着血腥的利子钱以及帮人撕扯官司得来的灰色收入,为了这些钱,她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为了一个破爵位,她算计了多少人,又算计了多少事。人家史三老爷还能自己挣个爵位呢,她为什么就只盯着这么一个再降也没有多大的爵位做这些缺德事呢。

  真以为叫荣国府就真的是国公府邸了?贾赦是一等将军,传到贾琏那里就是三等将军。要是不传贾琏直接传给贾政估计在不降等让爵位的情况也只是个三等将军。

  一个三等将军的爵位再传给宝玉,还剩下什么......

  而且这小爵位又是个虚衔,在这京城谁稀罕呀。

  ......

  还有贾赦,做出那样的事情,就应该受到点教训和惊吓。前一天逼死了人命,当天傍晚便无声无息失踪的私房。

  但愿这件事情能让他想到什么,进而消停一些,别再祸害大姑娘小媳妇了。

  不然再有昨天这种事情发生,她就打晕了他,直接将他丢到某位皇妃或是太后的床上。不,还是别牵连别人了,直接将他丢到皇帝老儿的床上,让他们面基去。

  “哦,奴婢知道了。稍晚些就出府给姑娘传话去。”

  探春听了,刚想点头,不过转即想到了什么,于是笑着说道,“不着急,这会还是盛夏,等出了伏天再去也不迟。等到了那时新米下来了,陈米的价钱也会降下来。”

  为了安全起见,最近她屋里的人还是消停些,避避雷的好。

  香奈儿一听,连忙夸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还是姑娘会过日子。”算计的真仔细。

  “......”。

  探春眯眼看她,这话听着可真别扭,是真心夸她还是损她呢?

  看到香奈儿那一脸的佩服赞叹,探春又看了一眼屋中摆设,探春什么都没有说。

  探春不在搭理香奈儿继续低头练字,白芷就是这个时候掀了帘子走了进来。“姑娘,老太太那里起了。”可以过去请安用早膳了。

  探春听罢,放下笔,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走了出去。

  起的早,饿的就早。

  香奈儿看着白芷跟着自家姑娘去了正房,这才不紧不慢的收拾起刚刚探春用过的笔墨。

  姑娘会过日子这一点就特别的像夫人。

  ......

  昨天是初一,又正好赶上贾赦那里的坑被贾赦踩了,贾政便睡在了王夫人的房里。

  虽然老夫老妻了,可是这样的日子确实应该庆祝一下,于是一夜过去,贾政和王夫人的心情都不错。

  只是这份不错的心情只维持在早膳之后。

  王夫人刚送走了上衙门的贾政便接到周瑞家的送进来的消息。

  周瑞家的以喜大普奔的心情和神色说出了大房大老爷的书房和库房都被人盗了个精光的事情,准备来和自家太太分享这个好消息。

  不曾想王夫人嘴角的笑刚拉开一个弧度,便迅速地坐起身,从身上拿起钥匙然后几步出了房间去了自己的库房。

  先是库房,然后小佛堂,最后是暖阁......

  还不等走回卧室,王夫人便晕了过去。

  我滴个心肝呀~

  听说消息后,贾母很开心,终于有人跟她一样了。自己倒霉时自家好儿媳妇那眼中的幸灾乐祸,她又不是瞎子,如何看不到。天道好轮回,现在也终于轮到她自己了。

  这年头嫁妆私房都是女人的私产,婆家是没有权利动用的。贾母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也没有盼着能够得到王夫人什么好处,此时自然不会替她心疼了。

  没了这些也好,至少再硬的翅膀她也得跟她服软了。

  相较于悲痛的王夫人,以及高兴的贾母,邢夫人却很担心,她害怕下一次就是她。不过这一点担心估计除了她,就连三四岁的惜春都可以告诉她,放宽心,下一次是谁也不会是她的。

  你都忒么把值钱的东西都放在你卧室了,这谁还有本事进去盗呀。

  相较于这些人,王熙凤很不解,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报案。她想要严查都被摁了下来,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隐情倒是没有,不过因为什么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贾家已经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了。

  不但主子有经验了,就是下人奴才也有了。

  虽然这经验很沉痛。

  这一次王夫人那里除了周瑞家的,压根就没有人跟着王夫人看库房,就怕像就年老太太院里下人一般遭了殃。

  贾赦那里倒是有些人看见了,可是贾母和王夫人才不管他会如何呢。

  也因此这件事情除了贾家的主子受了点心伤外,下人们也不过是多了几天的谈资。

  贾赦的心疼就别提了,他没有想到书房里凡是他心爱的东西都没有了,呃,当然不是心爱的也没有落下。

  最让他想要大骂的是他有一面金丝楠木的博古架。

  那料子,那雕工,这世上再难找出几个来了。那博古架也特么算得上是他书房最大的古董了。

  被盗的时候,竟然连着架子和东西一起不见的。

  这也太识货了吧。

  好歹也给他留下点什么呀。他除了女人也就这点爱好了......

  还好贾赦的卧室里,不但存有一些大额的银票,还有一些地契,以及更加贵重的几样古董,还不算太光杆。

  王夫人的卧室里,为迎合贾政那酸书生的癖好,摆设都不见奢华。也就只有一些银票和地契,古董什么的却是没有两件的。

  两相一对比,贾赦其实丢的最多,可是他剩下的也比王夫人多。

  不过贾赦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银票的事情。

  而那些地契,都是贾赦祖母留给他的,原来贾母就不知道,所以此时他也趁着出门的机会将那几张地契都悄悄地卖了出去。

  贾赦之所以这般做,还是因为贾母自从没了一库房的私房后,总是变着法的想要帮他打理他的私房。

  在他拒绝后,便总是对他怒目相向。近两年砸在他身上的茶碗子都没办法计算了。

  于是我们的贾赦大老爷在套现了地契,又妥善保管了那些银票后,便继续玩着他与姬妾的那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因为故意不在买古董和买人回来,在贾母和王夫人的眼里,贾赦除了卧室有那么两三样摆件外,就再无其他的了,于是对贾赦的态度那就更加的雪上加霜。

  当然,这种事情贾赦想必也已经习惯了。

  在贾家是没有什么秘密的,当早膳后探春知道王夫人库房被盗,然后晕倒叫太医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副孝女担忧母亲的样子,让上坐的贾母看了欣慰极了。

  他们家的孩子都是孝顺的好孩子呀。

  她的血脉再不会差了的。

  贾母一定不知道此时面上一副担忧样子的亲孙女,心里在想什么的。

  人家正在想着如何合理的将昨天得来的金银等物花出去呢。毕竟钱太多了,也是一种负担。

  现在荣国府除了她是家底最丰厚的以外,那就属王熙凤了。当然这个说法是不能将贾母算在内的,毕竟贾母现在剩下多少谁也不知道。

  抛开贾母和她自己,探春估计王熙凤那位好姑姑就要算计到她的头上了。

  果不其然,过了没两天就在探春看好戏的时候,王夫人还真的让人去将王熙凤叫到了荣禧堂。

  王夫人一顿神忽悠后,王熙凤管家的热情当真是升到了一定的新高度。

  并且提前接走了王夫人罢了工的利子钱事业。

  虽然对于这一款生意,王夫人更想自己再次重出江湖,可是想到没了的长子以及自小就三灾八难的次子,王夫人还是压下了那颗蠢动的心。

  王夫人的财产直接缩水到了十分之一的地步,那心情别提多难过了。

  要知道库房里可是有不少的古董呢,那小小的一个瓶子都能卖个上千两不止。

  她的嫁妆,她管家这些年收刮的财产,就这么都没了。

  按照现代人的说法就是,她已经富有的买天买地买空气的时候,睡了一觉醒来,她手中剩下的钱竟然连付一套小房子的首付款都没有了。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悲伤呢。

  当初虽然心疼老太太的私房不翼而飞,可是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现在轮到了自己,都快赶上灭顶之灾了。

  贾家人这一回虽然在丢了私房后又将视线放到了贾宝玉的身上。可是因为东西是悄无声息就消失的,既没有什么巨大的石头,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就算是赖到宝玉身上也没啥证据。

  当然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证据可言。

  不过从小到大几度感受别人冷暖的宝玉,这一回还是被牵连到了。

  又一次感受到了西伯利亚飘过来的冷空气时,宝玉已经快要谈定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府里有点不好的事情,这些人就一定会在他身上找原因呢?

  这两天他老子娘看他的时候,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就连一直疼他的亲妈也变了。

  鬼畜爹唬着个脸查功课时,老娘都没来管一管她唯一的老儿子会不会被他爹胖揍一顿。

  于是乎小脸青白的宝玉自然顾不上晴雯了。

  而等到他再一次想到晴雯时,正好是今年冬初林家姐弟进府时了。不过说那些都为时过早,我们再将视线拉回到事发的那一天。

  几近丢了全副身家的王夫人刚刚晕倒,探春便一脸担忧地带着她明面上从小积累到大的私房去了荣禧堂。

  只是荣国府里的人都知道探春自小大手大脚惯了,又能有多少私房呢。

  所以明面上的私房总共也就二三十两碎银子,外加几十个金银锞子罢......了。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那也是她的一番心意不是吗?

  探春笑得一脸的纯良,别说别人了,她站在荣禧堂的外面都被自己的孝心感动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天体检的结果出来了,太让人悲伤了。

  我的体重与年纪和身高不成正比,也就是说我超出了正常范围值——胖了一眯眯。

  可是我依然不想控制嘴,又没时间勤动嘴......

  .

  PS:挥斥方遒是现代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