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说出这句话后,阿尔弗雷德的表情有细微的变化,皱了皱眉,似乎有说出这句话感到些懊悔。

  我眨眨眼睛,用真挚清澈的目光响应过去,让管家叔叔眼神微动,一时不自在,寻思起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气氛有一点点尴尬,有一点点难以描述。

  不过没关系,我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些什么能够打破僵局。

  “你这是什么话,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啊。”

  下巴被捏住了没关系,我的手还能在下面捣乱。

  狗狗祟祟地在那里捏来捏去,脸上则是委屈地吃醋:“布鲁斯不是暗恋了你好几年吗。”

  他搞男同,你听我讲,他其实背地里搞男同的啊!

  阿尔弗雷德陷入了沉默,可能是被这个离奇的观点冲击到了。

  其实一开始,我原本只是单纯嘴欠,纯粹想犯贱惹布鲁斯生气而已。

  但是我那天从dc那里吃到了不少瓜,皱着脸看见了奇怪的对话。

  ——是什么支撑布鲁斯·韦恩继续活下去?是他的管家阿尔弗雷德。

  被男同吓昏。

  你好,我会每周挪出8天,每天挪出25个小时反哥谭男同。

  真吓人啊,真的。

  韦恩老爷严选就是让你用到这个地方的吗?啊?布鲁斯!?

  那是给你严选的吗,那是给我严选的。

  你能不能有点距离感。

  “你再仔细想想他的态度和行为,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抽抽鼻子,要给阿尔弗雷德一些美国震撼了,语气确凿,说得就好像真的一样,“他那是在和我争风吃醋,嫉妒你更喜欢我。”

  布鲁斯少爷他怎么这样啊?

  不像我,被排挤针对了也忍声受着,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还因为布鲁斯少爷的占有欲太强,连韦恩庄园都进不去。

  一边委屈地控诉,一边捏一捏,怼一怼。

  用深V下的地方压着蹭一蹭。

  不信他还生气。

  就听见阿尔弗雷德闷哼了一声,捏着我下巴的那只手松开,随后我的腰便被按着一提,从跪坐在地上转而被拉到了他的腿上。

  一面侧着头叫我别去碰他,一面自己又要故意用力圈着腰,压得人不得不和他紧贴在一起。

  你明明很喜欢。

  这个男人可真坏啊。

  坐在阿尔弗雷德的腿上,我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顶着脑袋在他怀里蹭,再仰头对准紧绷的嘴唇啄几下,一身讨好的本事无所不用其极。

  很有效。

  他原本还有些拉着的脸缓和了许多,瞧着要逐渐恢复成往日里的状态了。

  不过,我好像通过他刚刚那个不小心的失言发现了什么。

  原来你一直以来都知道少爷的心思?

  你甚至还早就知道韦恩夫妇的心思。

  所以即便早就知道他们的心思,但你还是决定做了?

  真有你的。

  忍不住啃了啃阿尔弗的脸,留下个浅浅的牙印,努力压着想弯起的嘴角,我捂着嘴眯眼睛挡笑,故意发出了打趣的语气:“哦,所以你不满意布鲁斯少爷——”

  阿尔弗雷德瞥了我一眼:“我只是不满意您瞒着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是吗,我不信。

  而且明明做了危险事情的是你好吧!

  我瞒着你就是为了不让你牵扯进来,你怎么反应就这么敏锐!

  “有关那什么漫画世界的事情本就离奇危险,您和布鲁斯少爷现在又这样瞒着我去做事,很难不让我担心。”他叹了口气,“如果你们出了什么意外,我没法和韦恩夫妇交代,更没法和自己交代。”

  提到这里,阿尔弗雷德还要特意点我的名字:“尤其是您,阿德琳小姐。”

  手掌生气又无奈地拍了拍我的后背,也舍不得太用力,实在是没有办法。

  又听见他再次反问自己,是不是太过纵容了。

  枕着他的胸口,我小小声道歉。

  布鲁斯那边大概有他自己的想法,说实话我好像听他有要干什么、什么自己搞个队伍的打算,但是布鲁斯也没和我多说。

  他可能是觉得我不靠谱。

  毕竟有个亚马逊的神奇女侠队友变对手的经验在先,他就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我踹出去了。

  要知道到现在我都没和那个大太阳见过面,我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啊!

  那边有计划,有队友,有脑子,做事习惯性地谨慎、滴水不漏,确实比我靠谱可信得多。

  甚至十分能够权衡自己的能力,绝对不会去做什么超出现状预期的事情,连备用计划的备用计划都能写出一沓。

  布鲁斯哥哥就是不一样,让人放心。

  不像我,干什么都从心情出发,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与生俱来的自信。

  带着一个丧钟和一个奥斯瓦尔德就想搞垮法尔科内,这个确实是个听起来很大胆、很自信的事情。

  但凡换成布鲁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但我不一样,从最近的情绪出发,我真的暴躁啊。

  不仅暴躁,还自信,毕竟我的好闺蜜dp说了,人活在这个世界就要自信,路过的狗多看了你一眼你都得一勾嘴,觉得它爱上自己了。

  “...少和那种不三不四的家伙来往。”

  “嗷。”

  回去就把他拉黑。

  绕了绕手指,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自打和那个dc说过话之后,情绪就一直很跳脱。

  可能这其中也有和阿尔弗雷德见面次数变少的原因在?

  越把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心情就越复杂,那种情绪不稳定的感觉又涌上心头,还没等阿尔弗雷德再说些什么呢,我就鼻子一酸,眼眶有眼泪打转。

  手下的阿尔弗雷德这么热乎,我不想他变凉啊。

  好不容易才有了梦想成真的机会,要是被那个不唯物的dc横插一脚打散了,我的人生就一定要这么悲惨吗。

  我不要和布鲁斯结婚啊!

  我不要被他绿,被他在外面开银趴搞小三四五六七还不做安全措施啊!

  阿尔弗雷德被我的突然流泪诧异到,那点本就不断减弱的气恼,也随之彻底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的错,”他抬手用指腹蹭了蹭我的眼角,软下了声音,“...是我刚刚的口气很凶吗。”

  不是,你知道的,我有点m倾向,我其实蛮喜欢的,甚至还想再跪一会儿。

  别太担心,应该是临出门前看的那个泰坦尼克号的后劲终于上来了。

  自动将海里飘着的那个换成阿尔弗雷德的脸。

  然后眼泪掉得更凶了。

  我捂住脸,肩膀抖动,哭诉:“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死啊...”

  管家叔叔的困惑加重了。

  但他向来适应性极强,配合地搂住我,拍着后背轻声安慰。

  听我断断续续地说完dc的那段话之后,阿尔弗雷德彻底地软下了心,也说不出什么要教训的话了。

  哭出来后好受多了,我挪了挪有些酸的腰,转移了注意:“我们就非得挤在这个小椅子上吗?”

  “好,都听您的,阿德琳小姐。”

  说着,阿尔弗雷德抱着我起身,配合地往床那边走去。

  在意他这个称呼很久了。

  我忍不住小声嘟囔:“一口一个您,一口一个阿德琳小姐,听着好像挺有礼貌挺配合的,结果在床上的时候倒是只顾自己享受...”

  “您说什么。”

  “嗯?什么都没,你幻听了吧。”

  阿尔弗雷德带着惩罚性质地压着亲了过来,在气氛缓和下来之后,终于肯脱掉他那碍事的风衣了。

  古典制服深v可算有了它发挥的机会。

  躺在床上,瞧着管家叔叔慢条斯理地解着他的衬衫扣子。

  可能是画面的欣赏度极佳,加之也没有捣乱的家伙在,我感觉自己的情绪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稳定。

  微微扬起下巴,我故意再一次抬起一条腿,往阿尔弗雷德的胸口上踩。

  衣摆在重力下散开垂落,胸口因着躺下的动作愈发若隐若现。

  就说,没有男人能拒绝这一身衣服。

  刚要自信地一笑。

  一股异样的热流让动作缓缓止住。

  身体突然变得僵硬,我呆滞地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好像有了个不得了的猜想。

  说起来,最近腰酸背痛,情绪起伏大,似乎...

  阿尔弗雷德挑眉,见我的腿才伸出一半,主动探身握住了脚踝,在手里或轻或重地揉捏。

  我弱弱地举起了手,有个事情想印证一下。

  从床上爬起来,乖巧坐好,看向床单。

  红色的,很显眼。

  阿尔弗雷德的表情一时间很复杂。

  我敲手手,诶呀一声,故作可爱:“呀,原来是生理期来了呀。”

  心虚的冷汗顺着向下淌,我根本不敢看他。

  啊内个,就是内个

  阿尔弗雷德不亏是阿尔弗雷德,他的职业素养就摆在那里,只是按了按太阳穴,开口询问:“您带卫生棉条了吗?”

  “让,让工作人员送吧,”我别看视线,早就忘了个精光,想起这家伙又是个洁癖,顺带在一提,“再换一间屋子。”

  看着沾上床的血,虽然按理来说这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出现在这里,就感觉不平常了起来。

  这个房换的...他们不会以为我们在玩什么大尺度的play吧。

  该如何和奥斯瓦尔德他们解释,这一切都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个样子。

  其实压根就没有那么激烈,其实压根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已经能想象出他们内心大为震撼,但表面波澜不惊,点头配合说[好的,那当然了,您放心,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当然不会误会]的画面了。

  等等,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坏了,我本就不怎么高尚的形象又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沉痛地垂下头。

  没有想到阿尔弗雷德也有备用,他竟然手里还有第二张房卡。

  刷了新房卡,去了新屋子。

  丧钟,他真是一个低俗的男人。

  看着里面粉紫色的暧昧灯光,圆形的大床,还有遍地的不明积木与满墙的玩具,我和阿尔弗雷德一并沉默在了门口。

  由于还不知道这张房卡的来源,我看着这家伙的眼神,都不免带上了些审视和震惊。

  你看着文质彬彬、长了一张这么儒雅的脸,背地里还想玩这么野?

  深吸一口气,我抖着手拽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衣角,嗫嚅着开口:“...这个就有点不,不合适了吧。”

  《硬是睡不着》

  布鲁斯:我都说了...哦,我没说。也是,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少爷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