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睡了以后言熙才离开医院,心中的那点郁气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言熙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谢澜意不排斥他的靠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答应。
真的是因为身份的原因让他自卑了?
系统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按照小说来看,谢澜意应该快要追妻火葬场了。
【宿主,要不你真的要对他来那啥强制爱?书里都这样写的。】
言熙立即就否定了这个提议,谢澜意好不容易才对他的印象好了一点,再来一场强制爱就一朝回到解放前。
得不偿失,没意思。
【千万别,谢澜意不是吃那套的人,说不定还适得其反。】
虽然不能用这招对谢澜意但是言熙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了。
谢澜意不是对他没感觉,明明每次感觉都要突破那层窗户纸了,就会莫名其妙回到原点。
这种时候他只要稍微刺激刺激就会看到不一样的结果,希望他的计划能够成功。
感受到言熙情绪的系统内心升起一股恶寒:【宿主,你笑的好恶心……】
【闭嘴。】
任务结果关系到系统的升级,系统比言熙还要着急。
【宿主你是有办法了吗?我就知道宿主是天下最聪明的宿主,最最最厉害的宿主!】
为了2.0拍拍马屁算什么,做系统就是要能屈能伸,这没什么。
言熙回到别墅看着逐渐布满谢澜意气息的房间,眼里的势在必得化为嘴角的笑意。
【办法是有了,就看谢澜意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拿出手机给谢澜意发了个信息。
果不其然几十秒后言熙就收到了谢澜意的微信电话。
“什么事?”言熙起伏不大的声音变得冷漠低沉,没有了以前软绵绵的轻缓。
谢澜意好似被他的声音里的疏离吓住,愣了两秒才说:“你找到保姆了吗?”
“没有。”言熙从角落找到一个闲置的行李箱,边收拾东西边说,“我自己也可以。”
“……我可以再住几天吗?”谢澜意的嗓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有点模糊,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好像都要时间斟酌。
“我的东西太多了,收拾的话可能要点时间。”
“我请了家政公司,他们的效率很高。”言熙没有拒绝他的请求但是又好像给了他答案。
言熙又哦了一声说:“合同我找到了,明天你有时间吗?”
“没有。”谢澜意极快地回答。
言熙眉梢微抬:“后天呢?”
“也没有。”也许是觉得光这样说没说服力,谢澜意特地搬出了王导。
“最近要补拍几个镜头,王导一直都很严谨你知道的,可能没时间。”
“好,我来片场找你,顺便把你的东西也给你带过去。”
言熙决心不给他缓冲的机会,直接下了通牒,听着谢澜意沉重的呼吸变为无奈的叹息。
“最近挺忙的,能不能等等?”
“谢澜意,你是不是在吊我?”言熙故意放大了东西砸在行李箱里的动静,让另一边的谢澜意听个明白他在干什么。
“我没有。”
他的话太苍白,应该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支支吾吾好久就憋出了三个字。
“没有吗?”言熙问他,“不答应也不拒绝,不是吊我那就是在玩我咯?”
“我不是!”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在追你你不知道吗?”言熙自嘲地笑出声,“还是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不配喜欢你?”
“我知道,不是,言熙,我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出来我听听。”言熙希望谢澜意能够说出来,这样他后面的招数都用不上了。
他不动声色地刺激着谢澜意:“说出来啊谢澜意。”
谢澜意诡异地沉默了下来,被言熙撬开的那一点缺口又合上了。
“明天我来找你,我们谈谈。”
这答案言熙还算满意。
“谈什么?”
然而谢澜意的下一句话才让言熙体会到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是什么感受。
他说:“谈合同,我用了一些钱,还在凑,合同销毁前我想还你。”
“……”言熙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第一次遇见这么嘴硬的死小孩。
“谢澜意,你是装的吧?”
谢澜意的沉默表达了他的回复,言熙愤恨地踢了一脚行李箱发出刺耳声音。
一句又一句的输出。
“我怕你介意合同主动要销毁我们之间的合约,这么多天我有利用合同威胁过你吗?我如果真的只是想和你上床一开始就会用合约逼你!”
“可是我不是,怕你反感怕你烦,我连见你都要算好时间算好频率,生怕我一个不小心就把你吓走了。”
“是,我以前是想包养你,但是我后面是真的喜欢你,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还抱我照顾我帮我吹头发?”
“我撩你抱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躲开?我说的那些话你听了是不是觉得很可笑?有没有在心里骂我?”
“如果你讨厌我在一开始我说要销毁合同的时候为什么要留下来?!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一句不喜欢,好烦好恶心甩给我我还会缠着你吗??”
“不接受我的好却又要对我好,谢澜意,你还说不是在玩我啊?”
在这十几分钟里谢澜意一直保持着沉默,让言熙有种电话被挂了的错觉,但是一看通话界面还是接通的。
言熙仿佛累极了,没有了之前质问的力气,语气平静地说:
“明天你不用来了,钱给你就是你的就当是给绵绵的见面礼,合同和行李我快递给你,就这样吧。”
嘟嘟嘟——
言熙挂断了电话。
下楼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刚说那么多话渴死他了。
而电话另一边的气氛下降到冰点。
电话挂断就回到了消息界面,谢澜意怔然地看着半小时前言熙发过来的信息。
[有时间就来拿你的行李,你的东西在这儿不太方便。]
嘴角流下温热的液体,谢澜意伸手一抹满手的血,口腔内的软肉被咬破了却感受不到疼痛。
满嘴的血腥也没能让他意识回笼,他整个人都被言熙的那番话击溃,就像是被原地绞杀的罪人,身体一寸寸凉了下去。
那些话仿佛不是由字词组成而是把成千上万把的尖刀拼接在一起,将谢澜意麻木的心脏戳烂,戳得千疮百孔,流出冰凉的血液。
难道这样就是好的吗?
谢澜意像个无措的孩子握着手机,颤抖着给言熙发出消息。
[对不起哥,我不是那种意思。]
[别不理我。]
红色的感叹号醒目刺眼,屋内安静的只能听见一道不稳的呼吸,静寂许久,谢澜意人生第一次爆了粗口。
言熙把他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