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里拉亚家族已经开启了最高级别的防御, 但是随着加入战场的人越多,折进去的人也越多,有人入侵家族的这个消息传到了铃木雅子的耳朵里。

  听到这个消息, 铃木雅子得第一反应就是慌张,第二反应是恼怒,一巴掌呼报告那人的脸上了。

  安德鲁平白的得了一个巴掌, 深绿的眼眸瞳孔猛缩, 他是家族的干部之一, 虽然年龄才轻,而且还是上任首领临死前领家族里来的,在家族里没有人敢因为年龄小而轻视他,所有人对他的态度莫不是尊敬,就连上任首领对他也是宠溺有加。

  虽然与希娜相处不久, 但是上任首领临死前拉着他的手嘱托着他与小姐同心, 尽力的辅导她, 这样一直下去,以他们两个人的能力,家族一定会走的更远的。

  可是老家主死了之后,希娜小姐就变了,她不在为老家主得死而悲伤, 变得狂躁,没有理性,恣意妄为, 这样才不配成为卡布里拉亚家族的首领。

  “可恶可恶。”希娜咬着唇, 一头卷发也凌乱了, 在脸颊的旁边, 有几根金色的发丝交缠在红唇间, 露出洁白的贝齿,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安德鲁:“入侵的有几个人?”

  “只有七个人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主要战力是七个大人,少年观战,我觉得我们可以趁那七个人不注意,绑了少年以此作为威胁,我认为这是损失最小的一种方案。”

  “那你还不去做!”声音因为急促而产生了刺耳的尖声。

  安德鲁一愣,垂眸不语,微微行了礼,便转身离去。

  安德鲁不知道的是他说的那七个人和一个少年正是彭格列的六个守护者和一个现任首领与候补首领。

  他远远的看那个金发的少年恍惚了一瞬,此时阳光正柔,金发盈着暖光发射出比太阳还要金灿的光,在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衬托下就像是金子一样。

  蓝色的眼睛微微瞥过他,明明是在混战之中他却像是身处自家的后花园一样,随意的靠在一棵树下,一片树叶悠悠的划过他的眼前,伸手之间树叶便落在他的手中。

  那是一个像是精灵一般的少年。

  安德鲁盯了片刻,道:“秘密把这个少年抓来,记住不要惊动那七个人。”

  “是。”几个家族里最精英的成员听到命令,小心翼翼的朝着亚伦方向走出,脚步轻缓,落在地上没有半点声响,可挥出去的手既快又准,虎虎生威,要是被那几只手抓住以亚伦的力气可能不能挣脱。

  可惜了,颜控早期的安德鲁并不可惜的叹了叹气,要是为了家族的话就算要他亲自杀死这名少年,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的。

  这名少年的下颚会被他的手下狠狠地勒住,拖到他的身边来威胁那几个人住手,要是那几个人不顾他的生命的话,那就只能是可惜了。

  可是安德鲁脑海中想象的结局并没有发生,他甚至连第一步都料想错了。

  不错,亚伦的力道的确是不足。

  长老因为想要掌握他,确定他没有多大的才能之后就不多费心培养他了,只教了他礼仪的方面,但是同时也请了世界上一流的武道家来教他格斗术,因为彭格列的血脉后裔本来就不多了,可不能让人随随便便的就死掉了。

  亚伦的拳脚功夫远非这些空有力道的人可以相提并论的,轻灵的躲避之后利落的几下手刀把这几个人打晕了。

  “哼。”虽然不及那几个武力逆天的人,但是亚伦自认不是可以任人宰割之人。

  安德鲁一愣,亚伦已经注意到他了,底下是几个昏迷的大汉,看似柔弱但眉目间都是英气的少年抬头望着他,忽的露出一抹微笑,带着挑衅,他用口型做出几个字:“这就是你的属下么?”

  “弱爆了。”

  安德鲁也笑了,一张沉稳的脸上露出张扬的笑容:“有意思。”

  …………

  纲吉眼看着这几个人就要把卡布里拉亚家族的城堡给拆了,正想动手把这几个人变成冰雕之时,脑海中giotto说话了:“纲吉,他们几个在门口闹,你可以趁防护虚弱的时候偷溜进去。”

  “好主意。”纲吉赞道,立马不对他们动手,趁着朝死气模式的冷静与理智躲过混乱的人群偷溜进城堡里去了。

  正在打斗的守护者们互相对视一眼,停下了手,六道骸布下巨型幻术将其余人拉入幻境中,他们几个静默不言,让纲吉先行一步,他们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再行跟.踪之路。

  亚伦:嗯?你们人呐。

  安德鲁撸着袖子站在他的面前,周围的人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倒是给了他一线生机。

  纲吉进了城堡之后,城堡内人流稀少,越加显得城堡空阔,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giotto提醒道:“兜里有地图。”

  “哦,对对对。”纲吉一拍额头,把兜里的地图拿了起来,对giotto说:“giotto,往哪里走啊?”

  giotto:其实,路痴的纲吉也很萌。

  由于四周无人,纲吉也就不在掩盖,并未与giotto直接在心里说话,而是说了出来。

  守护者听到纲吉和某人的聊天,眉挑了挑,却没有什么意外,他们早就猜到那位画像被挂在彭格列顶部的初代和他们的首领有联系。

  让他们更在意的是,纲吉竟然这么心心念念这位卡布里拉亚家族的首领!

  要命了,他们的首领要被某个妖精拐走了。

  纲吉全心都在这个他看着有点迷糊的地图上,乖乖的按照giotto给的位置走,giotto低沉在耳边回想,成熟男人的魅力暴露,要是一个小闺女在这里,肯定被弄得脸红耳红,但是纲吉都听惯了,他甚至还听过这位彭格列初代在他在床前,堕入睡梦前为他轻声唱着摇篮曲。

  “找到了。”转弯处,纲吉停住了脚步。

  一处门前重重戒备,此处定是卡布里拉亚家族最重要的地方,首领的办公室。

  纲吉有些犹豫,对着giotto说:“giotto,你说,卡布里拉亚家族的首领真的是铃木雅子同学们。”

  “不能放过一丝的可能性。”giotto淡淡的说,“如果卡布里拉亚家族的首领真的是铃木雅子的话,纲吉下不了手,我会帮你的。”

  虽说一切都过去了,但是giotto依旧忘不了初见纲吉时的景色,西服被黑夜染成了暗色,却也无法掩盖上面的斑斑血迹,双眼合上,表情安详,就像是一个睡梦中的人,可那血迹着实的刺目。

  若是他晚到一刻,纲吉就真的归天了。

  giotto无法原谅伤害纲吉的人,即使当事人都已经原谅,可做过的事情依旧存在,那些伤害谁都无法替纲吉承受。

  giotto被D背叛时心里也曾一度激荡,但是D的背叛为艾琳娜,为他,为彭格列,归根结底艾琳娜的死亡因他,他心中有愧,尽自己之力包容着D。

  可是D·斯佩多就算再怎么恨他,都未曾对他出手。

  D·斯佩多是自己人,艾琳娜也是自己人。

  “我没有办法原谅伤害过纲吉的人。”

  “giotto……”纲吉抿了抿嘴,他望了望办公室门口,打算一会儿就把这些人打晕冲进去。

  后面偷跟着的守护者心情不是一句话能概括了的,心电图的波动都没他们心情激荡。

  半是恨意半是激动,铃木雅子,那个将他们耍的团团转的女人,最后居然安然的消失了。

  她怎么可以?

  他怎么敢呢?

  狱寺隼人祖母绿色的眼眸宛如狂风暴雨,暗沉着,携着滔天的杀意与怒火,染上一片红,如同决堤的海,上岸之际将吞噬一切。

  山本武闭上了眼睛,只有攥紧了的而微微颤抖的拳头暗示着他的心情,因为太过用力,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到了地下,染上了尘埃,未过一会儿就变成了暗沉的黑,如同睁开眼睛的他。

  六道骸和云雀恭弥的神情首次一模一样了,眼眸颜色不一样,可表情一样的阴沉,两双眼眸中带着蚀骨嗜血的怒意。

  那只血色的轮回之眼氤氲着未干的血迹,每次眼波流转都像是血海在流淌。

  蓝波那只经常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俊秀的脸上阴沉一片,截然不似纲吉面前的乖巧任性和敌人面前的慵懒自傲,铃木雅子不是敌人,她是一个必死的人,必须自己杀死才行。

  “终于……出现了啊。”六道骸勾勒出疯狂却又自制的笑容,几近狰狞道。

  “的确是等了很久呀。”话语像是对故人说的,说的对象也的确是故人,“我都要想.死她了呢。”

  这么久了,他们在等待纲吉的时候也在等着那个莫名消失的女人,过了这么久终于回来了么?

  这一次他们可不会受到蒙蔽,一定要那个女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