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会儿, 纲吉与进藤光分别,准备坐车回去了,路上顺便去并盛待一会儿。

  妈妈一看见他就露出温柔的笑容:“纲君啊。”

  她此时正在浇花, 纲吉连忙上前搭把手。

  家光听到声音从门前探出头来, 冲纲吉笑了笑。

  “阿纲!”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纲吉又没有办法在这里过夜,只能待一会儿就回去了,不过妈妈在他临走前, 给了他一个超大的惊喜。

  那间杂物房被勤快的奈奈收拾成一间干净温暖的小房间, 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奈奈笑着说:“现在还没有做的太好,不过以后阿纲要是来了,就可以在这里过夜了。”

  纲吉睁大了眼睛, 此时他眼前的这间房间, 让他想起了他记忆里的房间。

  柔软的被褥, 躺在上面非常舒服,当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撒在身体上时, 舒服的直叫身体懒洋洋的躺着一动不动,所以才会导致每天早起起不来, 上学迟到, 遭到云雀前辈的咬杀。

  ……等一下,他记忆里的房间明明不是这样的, 是小小的床铺, 旁边有一个大大的放玩具的柜子。

  为什么……脑海里首先会出现这个房间?

  “阿纲, 阿纲?难道不喜欢么?”奈奈笑着看这个新收拾出来的房间, 听到旁边诡异的安静, 渐渐觉得不对劲,偏过头看了一眼纲吉,大惊。

  “阿纲,你怎么了?”

  纲吉的脸色十分苍白,冷汗不断,身体不住的颤抖。

  我到底怎么了?

  纲吉在内心质问着自己。

  有一堆陌生的感觉占据了脑海,可纲吉不知道它们哪里来的,只知道很悲伤,很不可思议,也很委屈。

  眼泪不自觉的流下了,一滴滴泪摔落在地面,纲吉反应过来,身体被温暖包容,奈奈抱住他,头枕在颈边,着急的问:“到底怎么了啊阿纲?”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现在好伤心。”纲吉闭着眼睛。

  奈奈摸了摸他后脑的头发,安慰道:“不要哭了,不要伤心了,阿纲,我来给你唱歌吧。”

  奈奈张开嘴,清脆的歌声从她身上传出,她的歌声并不能和纲吉在电视里听到歌手的声音相提并论可却让纲吉安下心来。

  因为这是纲吉小的时候,黑夜里呗噩梦吓到睡不着的时候,妈妈对他唱的歌。

  带着眷恋,温柔,是入梦时的小令,温柔乡的怀抱。

  在歌声里,怀抱中,纲吉放松了下来,就连精神也平静下来。

  在无人能看见人影,火焰般的影子虚空环抱住了纲吉,金橙色的眼睛时无奈与悲伤,又好像下定了决心。

  家光听到奈奈的歌声,出门看了一眼,纲吉依偎在奈奈的怀抱里,任谁看了都像是亲密的母子,他默默的笑了,放下了手里的烟卷。

  他猜测,奈奈也许是知道了。

  他抽屉里的东西是有人动过了。

  更有一个说服力的猜测家光也想过,奈奈的直觉想来是比他所谓的超直感准确多了。

  女性的第六感。

  他被自己的擦测弄笑了。

  …………

  清醒过来之后纲吉害羞的脱离奈奈的怀抱,揉了揉脸,让脸颊上的热度下来。

  “咳咳,我失礼了。”纲吉觉得自己一本正经的说,但谁都可以看出来他现在满心慌张。

  奈奈轻笑几声,“没关系啊,纲吉叫我一声妈妈就把当做你的妈妈吧,好么?”

  纲吉:“嗯……妈妈。”事到这个地步,他居然有点害羞了。

  “妈妈,我就先走了,要不然赶不上车了。”纲吉连忙转身,奈奈本来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但终究没有说话,淡淡的笑了。

  她本来想说,既然这么着急,今夜就不要走了。

  可是,纲吉好像很着急啊。

  房间暂且先搁置吧,不过这个房间永远是为你而留的,纲吉。

  奈奈眼睛笑成月牙状,像细碎的阳光,并不炙热,却暖到人心,她用着这样的笑容,对靠在墙边的家光,说:“阿娜达,你又抽.烟了么?”

  家光淡定的脸色瞬间破功,他拼命的挥着手,爽朗的笑着说:“怎么可能呢,奈奈。”转而,他严肃道:“奈奈,你相信我,我本来想偷偷抽一根的,不过到嘴边就又给丢了,不信你可以去看厕所里的垃圾桶。”

  奈奈温柔的走近,“我怎么会不相信阿娜达呢。”

  家光呼出的气还没彻底放松下来,就又听到奈奈说:“阿娜达,今天我们还吃拍黄瓜如何?”

  家光的脸瞬间垮下来了,已经吃了好几顿的黄瓜了,他现在都已经无法直视黄瓜了,而且每一次吃完拍黄瓜之后,晚上他就会被奈奈“温柔的请”到沙发上睡。

  美曰其名:今天床一个人睡都已经很勉强了,劳烦阿娜达在沙发上屈居一个晚上可以么?

  面对这么漂亮温柔的贤妻,他怎么可能说出拒绝的话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宽泪:床是妖怪么,为什么每天都会随着奈奈你的心情变大变小?

  家光:奈奈,我有钱,咱们买个大床吧,要不换个房子吧。

  …………

  纲吉坐车匆匆回到家里,路上一直在想,这一次一定要把事情问清楚,不管Giotto怎么回避装死都要问清楚。

  不然他真的会疯的。

  你能想象的到脑袋里有两份不清不楚记忆在碰撞的感觉么?简直要疯了。

  回到家里,屋子里只有孩子们在玩,克巳去练习棒球了,咲乐和真嗣在房间里安静的看书,剩下的人在客厅玩警察游戏。

  蓝波扮黑手党,幸介演国际警.察。

  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Mimic事件的影响彻底扭转了幸介的世界观,此后幸介暗暗在心里许下了成为厉害的警.察的愿望,并以一个警.察的标准努力。

  蓝波黑手党扮的特别活泼,看着幸介追不上他,在原地踹气的模样,叉腰大笑,“哈哈哈,蓝波大人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黑手党,幸介小弟,叫我声蓝波大人,我就放过你!”

  幸介撇了撇嘴,转过身去踢了踢脚,故意大声道:“才不要!”

  “可恶!”蓝波猛地扑了上去,与幸介扭打一团,不断喊着,“叫我蓝波大人!”

  “不要不要不要!我可是警.察,怎么能叫你大人呢,太丢人了!”

  尽管内心很焦急,但看到他们宛如戏剧性的场面,纲吉还是想吐槽一句:幸介,你在乎的只是这个么?

  吐槽完,纲吉就哒哒哒的上楼。

  蓝波余光瞥向纲吉,将纲吉拽向了“战场”,大声说:“阿纲,你选择黑手党还是警.察?!”

  “什么?”纲吉头疼的说,“我现在真的有急事,能不能之后再选?”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说。

  纲吉为了甩脱他们,匆匆的选择了其中的一个,“我当警察好了吧,选完我就走了。”

  把幸介乐的找不着北,像是有了靠山,得意的看向蓝波。

  把蓝波气的头冒烟,怒的拔起头发里的十年后火箭炮,甩向了纲吉,纲吉轻巧的一躲,反手把十年后火箭炮往墙边砸。

  没想到十年后火箭炮材料特异,砸到墙之后迅速反弹,以更大的力道朝纲吉那边飞去,结结实实的把纲吉套进去。

  纲吉:“……”话还没说完呢。

  周围光怪陆离,像是科技电影里的时光隧道,不久之后纲吉来到了一个古朴低调的城堡里面。

  城堡虽然看样子尽是岁月的痕迹,但仔细看上去是翻新过的,一处处都让纲吉有着熟悉的感觉。

  纲吉头顶无意识的打出了“?”,“这是哪里?”

  Giotto此时存在感极强,很积极的回答:“是彭格列总部,当年可是我亲自设计,到处借钱……挣钱盖的城堡,很好吧。”

  “……是挺好看的。”纲吉还是很诚实,也很务实,“看着挺值钱的。”

  “当然。”Giotto心想,能不值钱么?不光把自己的老本搭上去了,还管蓝宝借钱,谁叫他们这里只有蓝宝是最好欺负(划掉)说话,最有钱的人。

  纲吉身后传出脚步声,纲吉转过身去,看向了来者。

  一个穿着仆人装的女.仆,正拿着一堆书搬运,抬头眼镜歪歪扭扭的挂在脸上,看东西不太清楚,看到面前有一道人影,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特殊的气场,还以为纲吉是和他一样的仆人,于是开口道:“那个,能不能帮我一下,把这些书搬去图书馆么?”

  “哦,可以。”纲吉揣着不安的心,想要和女子路上交谈套点消息。

  比如,“你听过沢田纲吉这个名字么?”

  女子虽然穿着仆人装,但容貌清丽,笑容大方活泼,不过这些都被脸上的黑框眼镜遮挡住不少,走路着急的时候女子眼镜悬挂在脸上,倒显得有几分可爱与莽撞来。

  不过这里可是追求高质量,快速度的黑手党龙头,彭格列家族的总部,女子因此不少挨骂,要不是有背景,恐怕早就被赶出门了,不过她要是还这样下去,就真的离这个结果不远了。

  女子也是最近来到彭格列家族的,对此了解只停留在很厉害,要万分小心上面,听纲吉提起熟悉但又想不起来的人名,皱了皱眉,不满的敲了敲头,“好熟悉,不过我想不出来了。”

  纲吉抽了抽嘴角,猜测难道十年后的自己并没有成为什么十代目,而是在黑手党里成了一个不知名的底层人员么?像是织田作之助的那样。

  女子戴好了眼镜,看到纲吉一惊,“你怎么穿着这样的衣服!”

  纲吉寻了个借口:“我刚请假从家里回来,还来不及穿。”

  “原来如此。”女子并未生疑,带着纲吉来到图书馆做好事情之后,打个招呼就走了。

  纲吉在原地挠了挠头,打算按照自己的直觉走,按照自己的熟悉感走。

  走过很多条走廊,遇见过三四个人,但并没有理纲吉。

  彭格列总部外面设下天罗地网,更有雾守大人的幻术加持,要是有敌人或者奸细试图混入的话早就被识破了。

  因此纲吉一路没有遭到阻拦,也没有看见熟人。

  纲吉走到了一个房间里,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Giotto鼓励他:“进去吧,纲吉,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地方。”

  看来自己不是什么最底层,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房间,纲吉从门就能看出来。

  纲吉抿了抿嘴唇,伸手推门而入。

  走过去,纲吉第一眼印象最深的就是,挂在床上面,超大画框,里面画着初代首领Giotto的画像,明明没有加美颜,但是纲吉就是感觉画里的Giotto比他看见的Giotto更有气质。

  Giot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