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 你脖子怎么了?”honey指了指。

  “十代目!”

  纲吉脖子上血痕犹在,一看就是尖锐物品划过的痕迹,他摸了摸脖子, 刚出炉的伤口一碰就疼, “这个……在厕所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众人心里不禁打了个问号,厕所划伤手勉强有些逻辑, 但脖子……这理由编的也太勉强些了吧?

  狱寺心里十分懊悔, 差点没以头抢地, “对不起,十代目, 以后我一定陪你去厕所。”

  旁观的人:“……”您这思维也不对。

  他们可算明白了, 这俩人是一个敢骗,一个敢信。

  须王环向过路的服务生要了创可贴,贴在了纲吉伤口处。

  念念叨叨:“幸亏只是这么小的伤口, 脖子可是重要的地方,咔嚓一声,据说人都会没了, 纲吉你以后可要小心点……”巴拉巴拉。

  纲吉抽了抽嘴角:和春绯姐好像了啊, 果然是一个社团的人一起待久了都会慢慢变得像了。

  纲吉忽然想起了什么, 仰着头朝须王环笑着感谢道:“非常感谢须王前辈的教导,我考试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各科及格以上。

  看见纲吉纯粹的笑容,须王环就想起了春绯,脑内幻想着——春绯穿着超可爱的粉红兔子装, 双手合一, 面带笑容, 对着他说:“非常感谢你, 须王前辈~”

  然后他该说什么呢, “不要叫我须王前辈,要叫我环,独属于你的环前辈。”

  周围环境布满了粉红泡泡,那是幸福的感觉,而他们就在这里相拥……

  纲吉歪了歪头,朝凤镜夜问:“凤前辈,须王前辈怎么了么?”

  “他啊,大概是在脑袋里想些不会实现的事情。”凤镜夜推了推眼镜,瞥了环一眼。

  年轻一代的大家族继承者们大都在这场生日宴中,有意无意的围在一起简单的聚了聚。

  迹部景吾抚着眼边的泪痣,低下头看着相对他而言娇小的纲吉,发出了疑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纲吉弱弱的回答:“我是立海大网球社的成语,不过不是正选,或许在比赛的时候见过。”

  “原来如此。”

  赤司征十郎虽然态度谦和,但纲吉怎么也对他亲近不起来,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气场?

  赤发赤眼的赤司征十郎好像不管面对多少人都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像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不过在场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若说是领导者,谁还不是?

  王对王!

  纲吉亲眼看见赤司征十郎与迹部景吾面上和谐融洽,言语暗藏玄机,凤镜夜笑眯眯的与迹部景吾聊的开,honey和崇一边看戏,环还以为他们三都很和谐,上去说话,一脸无辜的感慨说:“你们早就认识啊,难怪感情这么好!”

  看透真相的环。

  实际上关系是真的“好”的三人:“……”愉快的认定了,这人有点缺心眼。

  不过环突然来插一嘴,几个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至少可以聊聊日常了。

  迹部景吾开口道:“立海大网球部在全国范围内都是顶尖的,你网球打的不错?”

  纲吉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跟不上部长。”

  迹部挑了挑眉:“哼,不过今年胜利的,会是冰帝!”

  气场瞬间华丽了不止三倍,纲吉觉得,此处应有玫瑰花……

  这场生日宴对于纲吉而言可谓是一波三折,终于这场生日宴就要结束了,在场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环向纲吉伸出了手:“纲吉,怎么来的?要不要我送送你。”

  深夜了,大概都过了零点,电车早就没了。

  “那就谢谢须王前辈了。”

  望着窗外漆黑一片,在更黑的背景中衬托出暗色的树木,随着汽车的移动而像动画一样播放,像是压抑的动画。

  环单手托腮,突然问纲吉:“纲吉,你和春绯是怎么认识的,关于她的一切,你能跟我说说么?”

  纲吉诧异的望了环一眼,须王环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拼命找理由解释:“那个,我是社长嘛,自然要调查,不对,是关心社员的生活嘛,对对,就是这样。”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煞有其事得点了点头。

  狱寺隼人不屑的哼了一声,这种理由骗谁呢?

  纲吉感动的点了点头:“须王前辈是一个很好的部长呢!”

  狱寺扭过头去,觉得须王环这家伙骗术段位太高,以后要远离才对。

  纲吉巴拉巴拉和须王环说了一大堆关于他和春绯之间的事情了,须王环眼睛闪闪发光的听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就差没那个小本本记上了。

  “哇,可恶,我居然赶上春绯小的时候,娇娇小小,头发长长,可以搂在怀里揉捏的那种春绯,我没有感受过!”须王环可惜的手敲窗,抹泪道。

  纲吉:“……”他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默默的说了一句:“须王前辈还真是一个负责任的部长……就是有点怪怪的。”最后一句超小声的说。

  话说,库洛姆怎么了?

  纲吉挠了挠头,在厕所醒来的时候面前一个人都没有,他寻找未果就离开了。

  不知道库洛姆现在有没有回到家里。

  那个凤梨妖怪和他有什么关系?

  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纲吉的心头,却没有一个能得到答案。

  此时的库洛姆回到他们暂且栖息的地方,无人居住,传出鬼屋之名的一处房子,黑暗里树影暗暗的动弹,像是狰狞的妖怪,要是胆小的人贸然来此,胆子就得吓破了。

  库洛姆拿着维系自己生命的三叉戟,垂着眼睑默默的走到房间里的一角,城岛犬露出小虎牙,满脸别扭的把一堆零食撒到库洛姆脚底下,凶狠的说:“你的那份!”

  “……谢,谢谢。”库洛姆脸微红,点了点头。

  城岛犬扭头说:“这可不是给你的,是孝敬骸大人的,话说骸大人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你知不知道。”

  库洛姆愣了愣,城岛犬正要走的时候听到库洛姆传来的轻轻的声音:“今天骸大人……出来过。”

  “哇,什么时候?”城岛犬兴奋的转过头来,就连一向冷漠寡言的柿本千种都抬头,用平静的眼睛盯着库洛姆,静待下文。

  “不过骸大人的情绪似乎很不稳定,这是以前都没有过的事情。”库洛姆静静道,因为长期精神的连接,不光六道骸可以了解到她的情况,库洛姆也可以在六道骸精神动荡之际稍微了解到一点。

  “不过后来我就联系不上骸大人了。”

  “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这个女人快点说清楚。”城岛犬听了库洛姆高深的话,似懂非懂,而他最讨厌这种感觉了,抓狂道。

  柿本千种走到他身边。

  库洛姆低着头,“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了。”

  “不过骸大人应该没有出事,他在失去联系前向我传达了一切继续的指令。”

  “相信骸大人吧,因为他可是骸大人。”柿本千种安抚了城岛犬。

  城岛犬抓了抓头发:“我也想去上学,盯着那个沢田纲吉。”

  “你要是去上学的话,肯定会在第一天暴露的,毕竟是彭格列的十代目,肯定不好对付。”柿本千种推了推眼镜,回到榻榻米上休息了。

  “睡吧,已经不早了。”

  “真是的!”

  “晚安。”

  纲吉回到房间就看见reborn罕见的没有睡觉,坐在桌子上喝着咖啡。

  “这么晚了reborn你还喝浓缩咖啡,你想整夜都不睡觉么?而且对身体不好。”纲吉保父属性上身,抢过reborn手里的咖啡,端了杯清水到reborn身边。

  reborn无机质的浓黑双眸闪过一丝寒光,抬头看了一眼纲吉,嘴角微微弯起:“嘛,回来了。”

  “是啊,reborn你不知道,今天铃木同学的生日宴可凶险了,不是遇到案件就是遇到奇怪的人。”纲吉一看见reborn就忍不住抱怨。

  “我是什么奇怪的体质么,好倒霉。”

  “对啊,你今天遇见的那个奇怪的人叫做六道骸,艾斯托拉涅欧的人,年幼之时以一己之力摧毁了家族,现被关在黑手党监狱里。”

  纲吉一愣,“关在监狱里?可是今天……”

  “他似乎是以库洛姆为媒介,借助库洛姆的力量得以在现实的世界自由行走,六道骸,他是个厉害的术士。”reborn解释。

  “术士,就是reborn以前说的那个,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纲吉懵的挠了挠头发,还没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的,一会儿他迟钝的说:“也就是……库洛姆是六道骸。”

  “是有时候,是与不是你能够分别出来吧。”reborn笃定的看着沢田纲吉。

  纲吉回忆起了看见六道骸的奇怪感觉,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你今天和他发生了什么?”reborn问。

  纲吉回忆了一下,“他好像拿了什么东西划过我的脖子,紧接着我就失去了意识,失去意识前……好像听到六道骸说,我的身体是他的了?”

  “诶——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纲吉终于反应了过来。

  reborn一脚踹了上去,“不要露出这副蠢样。”

  “你今天很凶险啊。”

  纲吉捂着被踹的脸可怜的看着reborn,控诉道:“所以你一直都是在看着么?我这个学生在遭遇危险,你这个家庭教师却在悠哉悠哉的看戏!”

  “嘛~我也是很担心的,因为你是我的弟子,所以我对你很放心,我对你的期待可比你的师兄大很多。”

  纲吉有一个大大的问号,“我还有个可怜的师兄么?”

  “这都不重要。”reborn略过了话题,开启了下一个话题,犀利的问道:“你的彭格列指环是从哪里来的?”

  纲吉一愣,满脸迷茫,“什么叫做彭格列指环?”

  “你脖子上的那个。”

  “哦……”纲吉呆呆的拿起了指环,“这个从我十岁的时候就戴在我身上了,难道是什么值钱得东西么?”

  “是挺值钱的。”reborn轻松的说:“按照种花家的一句话就是,无价之宝。”

  “这个么?”纲吉满脸“你不要骗我”的样子,“我感觉这个就是路边摊十块钱能买到的戒指啊,因为太闪亮了所以有种廉价的感觉。”

  reborn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后是和纲吉手里的指环款式差不多的六个指环。

  “这还有系列啊,说不定很值钱。”纲吉惊讶的说。

  reborn忍无可忍的又踹上去了,“蠢纲,你的心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这是彭格列指环,彭格列继承人的证明。”

  纲吉下一秒把指环扔出去了,“那我不要了,reborn你快点拿回去啊。”

  “笨蛋!”reborn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彭格列初代么?”

  纲吉不自觉的移了移视线,有点心虚,恰恰是这种表现,让reborn读懂了他,reborn说:“看来你的反侦探能力还有的学呢。”

  “你一直以来都和指环里初代的意识有联系吧,无论是在上课的时候或者睡梦中,还有我说到彭格列时的表现都说明了这个事实。”reborn肯定的说。

  纲吉一脸见鬼,“你怎么会知道的,我以为我掩饰的很好。”

  reborn这次是真的叹出了气:“我刚才只是炸一下你,没想到你把一切都说出来了,你这样的人到底怎样才能在黑手党的世界里生存,你距离出师看来有很长的时间。”

  纲吉撇过头去,心虚的移了移视线。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和我说说吧。”reborn盯着纲吉:“看着我的眼睛说。”

  reborn是纲吉的严师,也是亲人,是很值得依赖的存在,虽然纲吉不知道他的这种突然而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信任reborn。

  “我……”他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原来如此,难怪家光和奈奈都不知道你的存在。”reborn半阖着双眼,思索着,突然来到陌生的地方,发现自己的一切存在都被抹去了。

  “具体的Giotto肯定知道,但他就是不告诉我。”纲吉扭过头去。

  “初代有他的思索。”reborn说,“你不要想太多,你的话是会越想越乱,越想越吓自己,没准最后被自己活活的吓死了呢。”

  “我怎么可能会这样!”纲吉喊道,心里随着诉说压抑的苦闷随着这一身发泄出来。

  “初代有没有对你说什么让你觉得很奇怪的话?”

  纲吉托着腮想着,“罗里吧嗦的话倒是很多,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经常提醒我离铃木同学远点,千万不要喜欢上对方之类的,我就像滥情,随便喜欢上别人的人么?”

  reborn挑了挑眉,“铃木雅子?”

  “是啊。”

  reborn低下了头,陷入了思索,一片阴影遮住他的眼睛。

  “我要离开日.本一段时间,她的事情我自然会去调查清楚,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半晌,reborn说。

  “你要离开日.本?”

  “蠢纲。”reborn抬起了头,像个孩子一样天真而无辜的说:“要是我离开的时候你和铃木雅子多出了一点不可以说的事情的话,我就把你毙了哦。”

  “喂喂,reborn,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说,我真的对铃木雅子没感觉啦。”

  “这不是感觉的问题,既然初代都这样说了,那你就离她远远的,嘛,我还记得你前几天英雄救美着。”

  “那都是误会,都是同学,怎么可能见她遭遇危险而不管不顾。”纲吉流出了宽泪,“你们放心好啦,我一定会努力远离她的。”

  “这样就好了。”

  “指环等我回到日.本的时候再说,那时候,阿纲,你可要努力一些了。”

  ……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纲吉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梦游似的吃饭,拿书包,和狱寺上学。

  真·一夜未睡。

  reborn都不用叫他起床了。

  狱寺隼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银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晃出五彩的颜色,那双祖母绿的眼眸灼灼生辉。

  他跟纲吉说了一大堆的事情,都是一些生活细节,纲吉也因此精神了不少。

  与狱寺分别,纲吉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向后看着后面空无一人的座位有些担心,上课铃声将将响起,库洛姆珊珊来迟。

  昨天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纲吉不好意思跟库洛姆打招呼,可库洛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路过他身边时跟以往一样打了声招呼,细小而柔弱的声音响起——

  “沢田同学。”

  纲吉一愣,笑了笑,压低声音回道:“库洛姆同学。”

  他有点犹豫的要不要问库洛姆关于六道骸的事情,可看见库洛姆认真听讲的样子就想着等她下课后,看着她认真吃饭的样子就等她吃完后,一拖再拖,纲吉竟是没有问出口。

  库洛姆知道纲吉要问什么,放学收拾书包的时候对纲吉抱歉的说:“沢田同学,对不起,虽然我很想告诉你骸大人的事情,可是我不能说,抱歉。”

  纲吉:好直啊。

  一个女孩子都这么说了,纲吉连忙说:“没关系的……”下文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库洛姆干脆的走了,狱寺隼人看着纲吉,眯了眯眼睛,问:“十代目,骸大人是谁?”

  纲吉不知从何解释。

  狱寺隼人日常焦急——为什么关于十代目的事情我知道的是最少的!

  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