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音愣愣地点头，又忍不住对这样的情况产生怀疑，“真的假的？我觉得陈景渝挺理智个人。”
“反正有风险就是了。”顾颜将手放在谢知奕肩头，“反正以后离他远点。”
秦桑点点头表示赞同，“如果他跟你表白的话你最好跟他说清楚，别给他希望，或许这样的话他的执念应该就不至于这么深。”
“我已经拒绝过了，就今天。”谢知奕低头闷声道。
“那就看他自己怎么想了。”顾颜耸肩道。
“话说。”谢知奕看向那个鼓囊囊的背包，问道：“这里面的书我都要看完吗？”
秦桑皱起眉，“应该是要看完的，但是个什么顺序我就不知道了。”
谢知奕疑惑地看向她。
秦桑有些尴尬地撇撇嘴，“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学的。”
顾颜瞬间伸长了脖子，“你自学的！？”
“你自学的那你这些东西哪来的！？”
秦桑突然沉默起来，一双清冷的桃花眼死死盯着背包里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我师父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寂寞和痛苦，像是在荒漠里独自求生里许久了人好不容易得到一片水源，最后那片水源却当着她的面干涸一般。
知道秦桑想起了伤心事，谢知奕默默低下头随意翻看起一本书。
看到两人的反应，秦桑叹气一声，“你们不用这样，我又不是玻璃心。”
顾颜抬起眼眸，眼中摇曳着八卦的小火苗。
谢知奕见状，抬手用佛珠贴上顾颜的脸，“你怎么这么八卦？”
顾颜“嗷”一声捂住自己的脸，委屈地看向谢知奕，“疼～”
谢知奕翻个白眼，继续翻看着手里的书。
之前他缠着谢知奕动手动脚的时候不觉得疼，抱着他的时候不觉得疼，现在到娇柔起来了。
顾颜见谢知奕如此冷漠，委屈巴巴地凑上伸手翻动书页。
随着顾颜发出“嘶～”一声痛呼，他触碰到书页的指尖冒出一股黑色的烟雾，隐隐有一点火星爬上顾颜的手指，甚至还有顺着手往上爬的趋势。
谢知奕整个人一惊，连忙把书放在一边，随后迅速把自己手腕上的佛珠薅下来抓着顾颜的手查看。
“你怎么样？”
秦桑似乎也想不到这些书有这么大的威力，跟着问道：“你没事吧？”
顾颜摇摇头，整个身子都要靠着谢知奕身上，脸上带着贱嗖嗖的笑容，“真好啊，知奕这么关心我。”
谢知奕一愣，赌气般松开顾颜的手，重新将佛珠戴上。
“别生气嘛，是真的很疼～”顾颜又不管不顾地贴在谢知奕身上，把自己的手指给他看，“你看，这个伤到现在都还没好呢。”
这倒是实话，一般他碰过谢知奕之后，离开的那一瞬间伤就好了，而这次的伤口恢复速度却慢得多。
虽然这次的伤口恢复速度慢了一些，但在谢知奕转头过去看时，恰好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知奕看着他，满脸都是无语。
顾颜撅着嘴，吸引了一会儿谢知奕的注意还是吸引不到之后便把目标转移到了秦桑身上。
“秦桑，你这些书都哪来的啊？原主人还挺厉害，居然在书上下阵。”
“是我师父的？”
谢知奕和顾颜奇怪地看向她，毕竟秦桑刚才才说了自己自学这些东西。
看出两人的疑惑，秦桑解释道：“我确实是自学这些，我刚拜师没多久我师父就在捉僵尸的时候受了重伤，当时我屁大点，什么都不会，一天到晚只知道抱着书，我师父就给我弄了个护身符，又在我整天带着的东西身上下了阵。”
“在那之后我师父就去世了，所以剩下的东西都是我自学的。”
或许是想起来自己师父感情波动有些大，平常寡言少语的秦桑这个时候话不自觉地多了起来。
“抱歉，让你想到伤心事了。”谢知奕闷声道。
秦桑摇摇头，“没事，其实能有个人能听我说这些，我觉得挺轻松的。”
闻言，谢知奕真诚道：“那你心里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吗？也可以跟我说说。”
秦桑偏头顺着走廊看向尽头外面的天，这个季节的这个时间，外面早已是黑夜，而秦桑刚好能看见外面一半散发着皎洁月光的月亮。
“我师父遇到那只僵尸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晚上。”
“我小时候因为能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被我们村里的人视为不祥，而被送去了孤儿院，在我五岁的时候孤儿院倒闭了，我就流浪了几年，在八岁的时候被师父捡到。”
“我师父遇到那只的那只僵尸已经变成了旱魃，已经有了神志，十分抓。”
秦桑看着外面的月亮，眼睛里的泪水因为光线的照射而出现一些水光。
“我师父受伤的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月亮，那时候我才在他身边待了两个月。”
“那天我在家里等他回来，等了很久很久，结果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随时可能昏死过去，最后他拖着残破的身体，留下了对我最后的保护。”
“因为没有别人教我怎么去学道法，我就自己去摸索，后来我又自己学了一点佛法什么的，我学得杂，再加上脾气不怎么好，所以别的道士对我影响不怎么好，这么多年都是我自己生活。”
秦桑低下头，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她抬手擦拭过后干脆捂住眼睛，“虽然我没有在师父身边待多久，但我觉得这两个月里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他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教我读书写字，送我去上学，放学了给我买零食。。。”
“师父总跟我说让我练剑的时候不用这么幸苦，让我慢慢来，但明明是他让我慢慢来，他却不来教我了。”
说着，秦桑再也控制不住捂住眼睛大哭起来。
她的人生好不容易照进一束光，然而却被更加黑暗的阴影遮盖。
少见地，顾颜居然在面对除了谢知奕以外的人露出心疼伤心的表情。
他递给秦桑一包纸，转头沉默地将目光定格在谢知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