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当道士！？”
包间里发出顾颜震惊的叫声，同样也震惊的还有秦桑，只不过她表现得没有谢知奕这么明显。
“不是不是。”谢知奕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说我想跟秦桑学一些防身的东西，不是我要当道士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我实在是太弱了，老是需要被你们保护，而且有时候你们也不一定顾得上我，所以我才想跟秦桑学点东西。”
“那次就是个意外！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顾颜大声喊道，“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在让它发生第二次，你没有必要让自己去学这些又累又危险的东西！”
“对于人来说这些不危险。”秦桑冷冷地接话。
“我只是想有一些自保能力而已。”谢知奕弱弱地说出这句话。
他不可能一辈子缩在顾颜为他制造的保护壳里，也不想一辈子缩在顾颜的背后。
“难道有我保护你不够吗？”
一瞬间，谢知奕似乎看见顾颜头上的耳朵和背后的尾巴在这一瞬间耷拉下来，就连他的头顶都一瞬间变得乌云密布。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保护我和我自我保护并不冲突。”
谢知奕不知道怎么跟顾颜解释，他有多么想像之前一样给顾颜甩脸色，但自从看见上一段记忆之后，他好像对顾颜怎么都生不起来气。
秦桑嫌弃地看了顾颜一眼，“就算有你的保护不是也有掉链子的时候。”
闻言，顾颜不爽地瞪秦桑一眼，转而委屈地牵着谢知奕的手撒娇，“是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嫌弃我了？”
“他一直都很嫌弃你。”
谢知奕突然咳一声，打断了听见秦桑的话即将施法的顾颜，“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真的只是想好好保护我自己而已。”
顾颜起身，抱着膝盖默默蹲到墙角，肉眼可见地散发着怨念。
谢知奕见状，下意识就要起身去安慰解释一番，却被秦桑给拦了下来。
“你以前没谈过恋爱吧？”
面对秦桑直白的问题，谢知奕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
“难怪这么几句话杀伤力这么大。”
谢知奕满头问号，不明白为什么秦桑说他几句话就杀伤力大。
秦桑见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意思，耐心解释道：
“你先前一直表现得那么嫌弃他，现在又突然说要学道法，难免给他一种‘学道法就是为了要远离你’的感觉。”
谢知奕一顿，觉得好像是这么个情况。
他有些愧疚地看向顾颜，正好跟对方委屈的眼神对上。
“那个，我学道法真的不是想要远离你，真的就是为了自保，又不是所有的鬼都是邪恶的，更何况你是我的朋友。”
看着谢知奕真诚地说出这句话，顾颜觉得自己的心更痛了。
秦桑突兀地笑出了声，谢知奕天真地眨眨眼，不明白秦桑在笑什么。
其实他是明白的，他不仅明白，而且他也是故意这么说给顾颜听的。
他和顾颜之间的关于最近变得十分微妙，不管怎么样，得先让这种微妙的相处模式消失。
谢知奕必须得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和顾颜，他们两个是朋友，不能越界。
见顾颜只是自顾自靠在墙角，谢知奕犹豫着转过头来不再看她。
“所以，就是，秦桑，你能教教我吗？或者让别人教教我，我可以给学费什么的，或者你想要别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拜托你了。”
“切。”
顾颜羡慕嫉妒恨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谢知奕都没用这么软的语气跟他提过要求。
顾颜酸溜溜地说道：“道士这一行，都搞拜师这一套，你要真拜秦桑为师可就降辈分了。”
“我可以教你。”秦桑道。
话音落下，嫉妒已经使顾颜面目全非。
谢知奕也没想到秦桑答应得这么轻易，整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也不用你给学费什么的，我免费教你。”
话音落下，秦桑嘴角露出一抹无意识的微笑。
这还是秦桑除了嘲笑顾颜外第一次露出笑容，与以往冷漠的秦桑相比，这样的秦桑实在看上去让谢知奕觉得要温柔得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秦桑会露出这种表情，但谢知奕还是对他温声道谢。
见两人彼此笑得这么温柔，顾颜再也不坐不住，起身跑到谢知奕身边坐下，“能学道法了就这么开心？”
谢知奕诚实地点点头，顾颜的脸肉眼可见地皱起。
“你教他点简单的，降妖除魔什么的太危险了。”顾颜板着脸严肃地看着秦桑。
“我知道，但想不想学还是看他自己。”说着，秦桑不理会顾颜的狰狞面目，看向谢知奕的眼神不是一般的严肃。“你有住的地方吗？”
谢知奕懵懂地点点头，“有。”
顾颜身体一僵，突然想起来道士师徒都住在一起，咬牙切齿地看着秦桑，“你他妈别告诉我你要跟他一起住。”
秦桑轻咳一声，摊开双手十分无奈，“也不是我想跟他一起住，而是我实在是没地方住，要是可以我也不想打扰你们。”
谢知奕闻言，小心翼翼道：“那你要到我家来住吗？”
秦桑点头，向谢知奕致谢。
“不行！”
顾颜大吼道。
“不可以！你们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那是我的房子。”谢知奕道。
最终，不顾顾颜的反对，谢知奕让秦桑住进他所在的房子隔壁——那也是谢知奕的。
两人一鬼走进小区，便被门口的保安大哥给拦住。
保安苦着脸提醒道：“那个，小谢啊，今天你妈来找你了，披头散发的，我看着她像是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要不你还是出去躲两天？”
谢知奕一愣，随即加速往自己家那边跑去。
在他家楼下，果然看见一个被潦草的头发挡住面容的女人。
在即将入冬的天气里，女人还穿着单薄又脏兮兮的短袖，正抱着自己的腿把自己缩起来，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而女人在看到谢知奕的第一眼，边喊着他的名字便朝他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