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缚兰>第74章 番外一.上

  春末。

  宋悯庭休养了两年多,心理医生告诉他不用再吃药,也不用再去做心理治疗时,他高兴地给兰游春发了消息,问他今晚想吃什么,他做。

  兰游春过了好久才回复他,说他在外地,要后天才回家。事发突然,兰游春本想下飞机就跟宋悯庭说自己今晚不回家,没想到宋悯庭先给他发消息了。

  宋悯庭立马就变得蔫蔫的,他想回个好的表情,但又气兰游春偏偏这时候不在身边,他退出和兰游春的聊天界面,给江景他们发消息,约他们今晚出来一醉方休。

  江景和顾文英前两年就成了家,各有各的家庭,收到宋悯庭的消息,隔着市也开车赶了过来,一起安慰独守空房的好兄弟。

  “哼……给我转一千块让我去买糖吃,就这么打发我,哼……”

  “哼什么哼啊?你还不是乖乖照做了,你看看……”江景指着满桌的小熊软糖,从糖罐子里拿酒喝,“你是不是把人家摊位上的软糖全买来了?我说宋悯庭,你都多大了,还吃糖呢?我家囡囡都不吃了。”

  顾文英接腔道:“我家妹妹也不吃了。”

  宋悯庭拍了拍顾文英的脑袋,又探身捶了江景一拳:“妈的……我是让你们来安慰我,不是来嘲笑我。你们到底是谁的好兄弟?”

  江景揉了揉胸口,嘿嘿笑着跟宋悯庭碰杯说:“你能拿下兰游春,这就是最厉害的了。兰游春再不感动,我和文英都感动得要跟你在一起了。”

  “说的什么话?”顾文英翻了个白眼,宋悯庭正抬起手要给他鼓掌,谁料他靠到自己怀里说,“我才不跟你分享宋哥哥呢。”

  “我要吐了。”

  宋悯庭像沾了什么脏东西,捂着嘴干呕起来。

  江景和顾文英笑得人仰马翻,宋悯庭放下手,也跟着笑了起来,举杯跟他的好兄弟碰杯,“好了,喝完这杯我就好了,你们早点回去陪老婆和孩子吧,我也得早点回去跟兰兰视频呢。”

  都已经成家立业了,自然不能再和从前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宋悯庭知道他们铁一般的友情从未变过,他假死的那几年,江景和顾文英年年去给他扫墓,他们有什么,就要买什么放在他的坟前,比如什么新款手机,昂贵的手表,新的赛车模型……无论他风光与否,他们都一直在,用他们的方式陪伴他。

  宋悯庭一把糖,一瓶酒,一直到喝完最后一瓶,他才起身把小熊软糖装进口袋里,拎着糖摇摇晃晃出了门。

  快到夏天了,晚上的风也没了寒意。宋悯庭里头穿了一件白色的无袖背心,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衫,脖子上挂着他妈妈的银戒指,下身是一条简单的做旧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帆布鞋。

  晚风一过,吹乱了他的发型。他伸手插进发丝,往后一捋,露出他过分英俊的眉眼。好多年了,他都三十二了,但他仍旧不显老,这样简单随性的穿搭,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

  “啊对不起……”

  还是喝多了,有点发晕。

  扶住他的人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大学生,一头卷毛,眼睛圆圆的,十分可爱。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宋悯庭觉得这眼神跟他看兰游春时一样。他抽出了手,继续往前走。

  “没事、没事……”

  男生脸又红了些,他刚刚在酒吧里,从宋悯庭进来到离开,他一直看着。从来没有人能长得这么符合他审美,简直帅得过分。他本来也想跟那些男男女女一样上前问他要微信,但看宋悯庭一个接一个拒绝,他就泄了气。

  “我叫于宁。”于宁跟了上去,扶住要走进花坛里的宋悯庭,“我看你喝了很多酒,正好我没什么事,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不要,谢谢,谢谢……”

  宋悯庭说着就要躺到花坛里睡觉,于宁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人拽了起来,问他:“你叫什么?你家在哪?”

  酒劲越来越猛,宋悯庭紧紧抓着手里的袋子,用力偏头拉开跟于宁的距离,嘴巴却应道:“宋……宋悯庭,家在欣新小区B区六单元……”

  于宁没有宋悯庭高,宋悯庭压在他身上,又拗着劲地偏头,他十分吃力地把人放进出租车里,又跟着坐了进去。

  车里放着粤语情歌,于宁心脏砰砰跳,他偏头去看缩在车的另一边的宋悯庭,眼睛里的光亮随车晃动,随歌声跳动。

  扶着人走出电梯,还没走到宋悯庭说的那一户人家,只在走廊尽头看见了一个穿着简单利落,长得十分冷艳的男人。离得远就觉得这人长得过分冷,等挨近了,那冷几乎是零下了。

  那双漂亮的眼睛在下冰雨。于宁确信。

  于宁咽下口水,带着宋悯庭转身背对那男人,问:“宋悯庭,这里是你家吧?”

  宋悯庭迷迷糊糊感觉到熟悉的注视,他抬起头,偏头往后看,模糊的人影分成几个,但他看见了,是兰游春。

  “兰兰!”

  宋悯庭转身就扑到兰游春怀里,兰游春手里的蛋糕和宋悯庭手里的小熊软糖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兰游春看着还在盯着宋悯庭看的于宁,他伸手回抱了宋悯庭,淡淡开口问:“你要进去坐吗?”

  “不,不了……!”

  于宁快要被那人的冷气杀死了,他连连摆手,转头就跑。

  看着人跑远,兰游春这才推开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人,他弯腰捡起蛋糕和糖果,打开门,斜觑着宋悯庭说:“进来。”

  宋悯庭要拉兰游春的手,兰游春走得很快,宋悯庭一边气哼哼一边贴在兰游春身上,问:“又怎么了兰兰宝……”

  还问怎么了?消息不回,喝得醉醺醺还被人搀着回家,还问怎么了。

  兰游春放下手里的东西,拿了换洗衣物把宋跟屁虫关在门外,一边洗一边生气,热气都好像冷了几度。洗完之后满屋氤氲的雾气,唯独兰游春的脸结了一层冰。

  等穿上“换洗衣物”,他的脸更黑了。为什么他的内裤和其他换洗衣物变成一条性感的高开叉,四处镂空的丝绸红裙?!

  他没有裸奔的习惯,浴巾刚刚才洗掉,湿淋淋的。

  宋悯庭现在应该睡了,他安慰自己,打开门,门外果然漆黑一片,他快速朝房间走去,刚要开门,宋悯庭刚好拉开,他刚喝了一杯茶,清醒了。

  不,现在又不清醒了。

  兰游春发梢的水顺着他漂亮的脸蛋往下滑,从下颌滴到锁骨上,又落到他胸前,镂空的地方不再是未完成的广字头,而是一个刻得十分工整的庭字。

  一滴又一滴。

  沿着点横竖撇捺流,带着香气地流。

  宋悯庭低头,用红艳艳的舌头舔掉那些水,把刻了庭字的皮肤舔得粉红。

  兰游春抓住宋悯庭的头发,宋悯庭不得不依依不舍离开那块肉,仰头去看兰游春,兰游春睫毛上的水珠在此刻抖落,正落在宋悯庭唇上。

  “我冷。”兰游春说。

  宋悯庭舔掉唇上的水珠,抚摸兰游春大腿的手从开叉的地方往里探,摸到那潮湿柔软的地,吻从兰游春脖颈往上,落到粉色的耳垂上:“都湿了,当然冷了。”

  兰游春被宋悯庭摁到墙上,压着手热吻,兰游春寻到间隙,漂亮的眼睛眯起来,像一只高贵的猫:“哪里热乎?”

  宋悯庭把阴茎擦着兰游春的大腿往上移,最后贴到兰游春粉色的穴上蹭:“这里。”

  兰游春伸手去摸,透明的液体流他一手,他抬起手来,用舌头舔掉那些在他指缝中断裂的液体,凑上去吻宋悯庭不停吞咽而上下滑动的喉结,慢慢说:“不是外面,笨蛋。是里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