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池中之物>第44章 44

  ===

  这会儿天已经亮了,走廊上不免有些看热闹的人,估计过不了太久,季家这场闹剧就会在P城上流阶层成为口耳相传的笑谈。

  季忱作为被家族排挤的边缘人,自然不在乎这些,也正好躲个清闲。

  他拉着傅宴庭穿过走廊,上了电梯,给众人留下了一个委曲求全的落寞背影。

  然而电梯门甫一闭合,季忱就将身旁的alpha推到了电梯的一角,扯着人的领带让傅宴庭低下头,倾身吻了上去。

  对于季忱的投怀送抱,傅宴庭从不会拒绝,他揽着季忱的腰,让两人间的距离更近一些,某些隐秘的地方几乎贴在了一起。

  绵长的一吻结束,季忱微微有些喘,电梯里薄荷酒的信息素悄然弥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的身体已经不再排斥,反而有些享受被这股清冽味道包围的感觉。

  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不曾被人这样这样维护过了,心情不自觉变得愉悦,季忱偏过脸枕在傅宴庭的肩膀上,手指点着alpha的喉结,桃花眼微弯。

  “老公…你刚刚帅得我腿都软了。”

  傅宴庭握住他撩拨的手,声音低哑:“还在医院呢,别瞎撩,折腾一天还不够累?”

  感觉到面前alpha身体紧绷,季忱闷闷笑了声,又在那泛红的耳廓上轻吻了一下,在电梯门打开前的最后一秒拉开距离,一本正经地附和:“嗯…我今天好累。”

  季忱的确是累了,累到在副驾驶上窝着就睡着了,连傅宴庭抱他下车都只睫毛颤了颤,没能睁开眼睛。

  等他从卧室出来已经是傍晚了,原本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惬意打着小呼噜的边牧耳朵动了动,摇着尾巴冲过来跟他贴贴。

  电视里放着财经新闻,季忱揉了揉边牧脑袋听了两耳朵,倒是没听见季家的事,于是顺着香味拐进厨房。

  “煮了什么?”季忱从门缝探进一颗脑袋。

  边牧学着他的动作扒在门口跟着汪了一声。

  傅宴庭听见动静回头,看见门缝里长出的猫猫狗狗笑了声,忍不住过去摸了摸猫猫头:“睡醒了?怕你一天没吃东西没胃口,煮了点馄饨,你先去给百事喂点粮,马上就好了。”

  季忱嗯了一声,把因为被主人忽略哼哼唧唧的大狗哄走,开了个罐头。

  季承业的车祸虽然确实在季忱意料之外,但事情也没完全脱离掌控,季恒这次兵行险招得以继续接任执行CEO,但可想而知面临了多大的压力,不仅仅是董事会那边,还有昨天医院闹那一场的舆论。所以现在只要能够证明季承业的车祸跟季恒有关,季恒苦心经营的一切就将不复存在。

  季忱当然知道季恒为什么有恃无恐,因为他觉得自己找不到关键性证据,就像当年母亲去世一样。

  可是现在他不是只有自己了啊,他还有傅宴庭。

  “来吃饭啦!”

  季忱抬头,看见alpha端了超大一碗馄饨从厨房出来,热气腾腾还冒着白气儿,忽然有点感激季承业当初逼自己去参加那场晚宴,他桃花眼不自觉弯起来:“来啦。”

  吃过晚饭,傅宴庭还有事要去一趟傅氏总部,季忱开车送他,打算顺便去西城项目那边转一圈露个脸。

  车开过瑶江大桥,随意扔在副驾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这个节骨眼上的电话季忱都很重视,将车停在路边才接起来。

  来电显示上的两个字让季忱有些意外,是季恒。

  他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

  “小忱,还在生大哥的气吗?”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令人熟悉的伪善,季忱懒得理他,直接问:“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提醒你,明天下午父亲的追悼会,你记得以前一点过来。”那边季恒并不生气,声音温和又有耐心,“还有我今天在老宅收拾东西,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那语气里带着微妙的愉悦让季忱有些不舒服,他摸出一颗糖含进嘴里,有些不耐烦,季恒大概也知道他的性子,不等他问就给出了答案。

  “是楚姨的写给你的信,在她的一个首饰盒里,还有一把小的平安锁,我看着是你小时候戴的那个。”季恒说完停顿了片刻,像是给自己亲爱的弟弟一些时间反应,然后才体贴地询问,“明天追悼会结束,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季忱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他母亲的遗物他早就全部翻过,不可能错过这样一封信,除非季恒早就留了这一手。

  “你想怎么样?”季忱问。

  手机那边,季恒低低笑了声:“小忱怎么能这样想大哥呢?我只是觉得咱们兄弟间误会似乎太多了些,再怎么说我们都姓季,季家倾覆,对谁都没有好处不是吗?”

  “所以?”

  季恒也不再废话,微笑道:“傅氏的标书。”

  季忱想也不想地答应:“好。”

  手机里季恒安静了两秒,忽然笑起来:“小忱,大哥那么好骗吗?你从来不会伤害对你好的人,更何况你那么爱傅宴庭,答应的这么痛快,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等警方找到证据,我就不能用信要挟你?”

  季恒笑着压低了声音:“但是,我可怜的弟弟,你亲爱的傅总是不是还没告诉你那个司机也已经死了?畏罪自杀,跳进了海里尸体都找不到了。”

  皮质的方向盘被握出了四枚清晰的指痕,季恒他是疯了吗?

  “还有,傅宴庭是不是大晚上又回了公司?”

  “没有。”尽管事实如此,但季忱不想让他太得意。

  然而季恒从善如流,声音带着胜券在握的惬意:“好吧,但我必须要提醒你,父亲去世前咱们家势头正猛,能在这种情况下让公司股票跌成这样的,除了你家那位,还有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