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从选秀F班登上男团C位>第77章 流浪之家

  这场盛夏在夜幕中迎来了暴雨。

  许是第一次哭泣, 乌云卷雨淋竹淅沥,吵极了。

  大雨用力冲刷着松软的泥土,也浇醒了浅眠中的路长青。

  窗户被雨滴砸得吱吱作响,路长青从床铺上猛地起身。

  路长青下床后看到对面的摄像和夏至还在睡觉, 没有顾得上叫醒他们, 心里全是那群在外面淋雨的狗。

  他没穿鞋,直接抄起墙面上还残留着泥点的雨衣就往身上套, 打开门跑了出去。

  暴雨之中, 铁笼禁锢之下, 竟无一条狗哀嚎与求救。

  它们湿漉漉的毛狼狈不堪,但那双执拗到冷漠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路长青。

  暴雨愈下愈猛, 有种不死不休之势,就连穿着雨衣的路长青都能感受到肌肤下彻骨的冷。

  它们在发抖,却不求救。

  路长青来不及寻找铁板为它们遮挡风雨,脑海里千万种想法来不及实施, 他懊恼地拍了下门墙。

  对了!还有屋子啊!

  路长青转身将屋里的人叫醒, 连跑带转身头也不回地喊:“你们赶紧出来!我要放狗进来了!”

  路长青跑出门外,伸手去打开了妞妞的狗笼门。

  妞妞正站在那里, 它的腹部下躲着一群小奶狗在嘤嘤叫着, 见路长青伸手开笼,她前爪抵在笼子口, 朝路长青低吠驱赶他离开。

  现在不是细水流长的时候,路长青见它不肯出来, 转身跑去了另一个笼子。

  所有笼子都打开了, 雨滴顺着笼门滴在地面上, 没有一只爪子伸出来。

  这是路长青第一次感受到挫败感, 但他不能放任这群流浪狗淋暴雨, 那可是会死的!

  另外两个被叫醒的人正揉着惺忪睡眼,看向门外问道:“你在干嘛呢?”

  很久之后,两人也无法忘却暴雨之下那个身影。

  那是爆裂的雨珠下显得薄弱的身躯,他撕开雨水结成的帘,左手提着小铁笼,右手拉着大狗笼,笼里的狗在拉扯劲头的反作用下滚到了角落里。

  混着红土的泥水被一赤足践踏起,像是土笼里埋藏的红蛇跃起身子扑在他的裤脚上。

  他正朝他们赤脚跑来。

  秋至无声拍了拍旁边的摄像,摄像回神后刚要冲出去帮忙,却被秋至拦了下来。

  秋至的话掺杂着浑浊的雨水击透了摄像的耳膜,他说:“拿摄像机!”

  他痴狂地望着雨中救狗的路长青,长发地尾端顺着他裂开的嘴角,插进唇舌之中,他喃喃癫笑道:“这是艺术!这是艺术!”

  路长青侧身擦过秋至的肩膀,黑发溅落的雨滴飞挂在秋至的脸上,像是一滴饱满的珍珠瘪干滑落。

  眼神与眼神之间的交锋,秋至被路长青眼中那抹绝端之上的金光吓得退后一步,耳边是来自地狱的警告。

  “再不帮忙,就砸你相机。”

  秋至一时间的艺术细胞激发的疯狂被吓得溜走了,老老实实带着摄像帮路长青一起搬笼子救狗。

  有大有小的铁笼堆满了屋子,笼子里的狗和笼子外的人全都湿了个透。

  有些狗狗翻着眼睛盯着路长青,眼下露出的一丝白显得有点呆萌无辜,它们夹着尾巴蹲在笼子里,像是在好奇。

  人类也会因为下雨而被淋湿毛吗?

  可它们曾经都没见过。

  路长青看着它们认错讨好的表情,内心像是被锤击了一瞬发闷。

  只是没让它们淋雨就抵过了之前千万种的伤害。

  那一双双无辜的狗眼中盛满了水汪汪的柔情,就连最凶狠的唐僧也不愿呲牙抵抗。

  唯独没见到那双琥珀眼。

  路长青脸白了一瞬,他终于发现自己漏了刀疤,连忙冲出屋子去看,只发现变成泥沟的地里埋着刀疤冲断的铁链。

  路长青的脸阴沉下来,抬头看着这片黑天密雨,内心对刀疤的安全很是担心。

  这片是首城外的荒郊野岭,离郊区都差了几十公里,除了山就是泥,再者就是溪。

  路长青将内心的忧虑说出了口:“丢了一只,刀疤丢了。”

  夏至站到路长青身边,也跟他同样的姿势仰望天空,作孽的老天还是不肯罢休,暴雨如注。

  他嘴唇发白,牵起嘴角,“你别告诉我要出去找……”

  他只是个涉世未深的文艺青年,这危险的夜色他不敢莽撞,他喃喃地抓紧路长青的袖子劝道:“只是一只狗而已……”

  言外之意,没必要。

  路长青湿透的刘海还在往地板上滴水,一滴水润进路长青裸露的脚趾上,雨水之下眼神含着冷意,他吐出二字:“怂蛋。”

  路长青没空跟夏至掰扯,他拾起地上的鞋,就要往脚上套。

  夏至在他旁边不死心地劝着:“说不定它逃走了啊,也可能它被人捡走了,或许它现在正在躲雨呢,狗很聪明的完全不用担心。”

  路长青用食指戳着夏至的肩膀,“说不定它被困住了,说不定它受伤了呢,说不定它被人拐跑了,说不定它需要我们呢?”

  它危险的时候盼着它安全不过是夏至减轻负罪感的慰藉。

  可那是一条命,不是计算器上加减乘除简单地归零。

  “我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既然这群狗交到我手上,那就一个都不能少。”

  路长青不想再多说什么,套上鞋提着手电筒就往外跑,夏至咬了咬牙带着茫然的摄像跟在路长青后面。

  早上尘土飞扬的泥地全成了坑坑洼洼的泥潭,脏中又混着一丝不可描述的臭味。

  路长青毫不犹豫踏了进去,打着手电筒往外探。

  “我们就这样找吗?要不喊它的名字试试?”

  路长青伸手制止了夏至的呼喊,“别喊,它听到我们的喊声一定会逃跑。”

  因为路长青没有底气能够让刀疤相信他们是来寻它的。

  几人顺着河流来到了树林下坡,一道苍白的闪电在空中炸裂开。

  刺眼的亮堂中,路长青看到不远处的刀疤嘴里正叼着东西,与他对视。

  一道白光之后树林又恢复了黑暗。

  刀疤黝黑的皮早已隐没在树林的黑暗中,路长青的手电筒照不到它躲藏的地方,也不知道它会不会来。

  路长青蹲下身子降低自己的攻击性,向刀疤招手,“刀疤,回来!”

  他只想告诉刀疤,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有人愿意等它回家。

  刀疤,请相信我吧,相信我为你伸出的手吧。

  一声凄惨的嗷叫传入了路长青的耳朵,路长青赶紧起身去查看。

  他跑到了刀疤的位置,手电筒下刀疤退后一步的脚印依稀可见,只不过这一脚踏进了溪边软踏的泥里,刀疤没有站稳掉了进去。

  小溪湍急,幸运的是刀疤的前爪抓住了一截掉落在溪里的树干。

  往日里的冷酷凶狠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地哀嚎,眼神里染上一层悲凉。

  它知道自己要死了。

  “你们把衣服都脱下来。”

  夏至愣在了原地,“啊?”

  但又害怕被路长青骂,迷惑之中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和雨衣。

  路长青将他们三个人的袖子系到一块,在长度不够的情况,路长青脱下了自己的牛仔裤,全身只留下了一个四角平裤和一双鞋。

  他将衣服系在自己腰间时,夏至才发现过来他要干什么。

  “你疯了吗?它只是一条狗!”

  在路长青的人身安全和一条狗的安全下,孰重孰轻已见分晓。

  但路长青将简易的衣绳递到了他的手中,他平静到不起一丝生气的声音问道“那它就活该是条狗吗?”

  夏至这个从未低过头的首城小太子,低头握紧了衣绳。

  他望着那滑稽到只穿一条平角裤的偶像,扑进了水中去救一只普通到没有品种的大黑狗,他的内心在颤抖,在塌陷,又在重塑。

  而刀疤眼里,路长青并不滑稽。

  他脱下了人类社会的衣装,朝它游过来,将它搂入怀中浮于汹涌的溪水之上。

  它听到他说话了,是上岸后的第一句话,“太好了。”

  刀疤听不懂,只觉得这句话温柔的嗓调真是太好了。

  刀疤喜欢这句话。

  雨夜里,它那只蜷缩在犬齿中的舌头伸了出来,去舔路长青的脸。

  它又拾起了讨好。

  雨过天晴,三人一狗回到了收容所。

  路长青还身无一物,他并不觉得羞耻,他抬头望着夏至,“这个综艺不拍了,违约金我会双倍赔付给你。”

  夏至笑得一脸灿烂,像是偷到了雨后的彩虹,“不用!我得到更重要的东西了!”

  夏至突然也疑惑起来,“不拍了……那我们是这就走吗?”

  路长青看着刀疤用鼻子将罐头推到妞妞面前,让它放心吃的模样,他手里举起那本弃养书笑了,“对,我们现在就走。”

  夏至犹豫了起来,“这些狗……”

  “我们,包括狗。”

  路长青翻着那本弃养书,低头说道:“我会联系车辆,以及买下市中心的房子领养这些狗狗。”

  路长青翻完了最后一页纸,他起身走到院里。

  刀疤见路长青离开叫了一声,所有狗狗出动跟着路长青来到院子里。

  路长青一手举着弃养的本子,一手按下打火机。

  火光慢慢吞噬着本子的纸张,也在吞噬着狗狗们不堪的过去。

  它们不需要为了人类冠冕堂皇的理由一辈子都留在这里。

  这是他和刀疤双眼对视之中所得到的正确答案。

  路长青的行动很快,上午决定的事情,下午就来了车。

  宽敞的车厢里还开着空调,在路长青的耐心指导下,狗狗们乖乖地走进了笼子里,除了刀疤。

  路长青将每一个笼子的狗狗安顿好后,又跑到前头的司机面前,“里面有受伤的成员,注意不要太颠簸。”

  司机早就听说了路长青出手阔绰,微笑地讨好道:“放心吧,您的宠物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的。”

  路长青只觉得这司机笑容轻浮,为了以绝后患,他直接放了狠话,“这些成员都是上了保险的,它们其中一个出了什么事可不是赔偿金这么简单。”

  一提到钱,司机这才将路长青的话放到心上,就像是载着满车的黄金一样,小心翼翼地发动车子离开了。

  夏至盯着路长青腿边的刀疤,“怎么不把刀疤送上车?”

  路长青蹲下身摸了下刀疤的头,“因为刀疤要跟我一起走。”

  夏至幽幽地吐出一句:“偏心鬼。”

  路长青没有解释,而是跟夏至商讨综艺中断之后的计划,夏至神神秘秘地不肯透露,只说路长青不用赔偿。

  路长青见他一副潇洒的模样,也不再多言,当务之急是把狗狗们安置好。

  一辆黑色轿车来了,路长青带着刀疤上了车。

  一人一狗的泥印子都蹭在了座上,相视无言。

  路长青没有告诉夏至,他在弃养本上看到的一切,也没有告诉夏至刀疤其实是一只“快递小狗”。

  本子里写着:我以为寄来的是只拉布拉多,没想到居然只是土狗。

  刀疤脸上的那道肉痕就是装在快递盒里,被人用刀划开了盒子时划到了脸上。

  染着血的刀和刀疤脸上的血并没有引起那人的同情。

  在路长青的想象里,刀疤凄惨的叫声下是那人的叹息。

  这么便宜原来是假的拉布拉多啊。

  路长青不会再让刀疤想起那段回忆了,他的手指顺着刀疤的耳朵、鼻子和嘴巴划下。

  “路小黑,跟我回家吧。”

  它不是快递小狗,也不是收容所里的刀疤,而是属于路长青的牵挂,它有名有姓,它叫路小黑。

  路长青回到首城市中心,斥巨资收购了市中心一家设备齐全的宠物园。

  他将自己和狗狗们的自拍发布到社交平台上。

  遗忘密码的偶像终于想起了自己密码,等到长枯草的法海们立刻疯狂了起来。

  路长青的宠物园叫“小黑保护专区”,里面的狗狗都可以领养,但有一个条件。

  领养人可以来观赏狗狗,和狗狗互动,在得到狗狗的认可后才能领养。

  领养之后,保育员会选择定期回访,如果狗狗出现了惧怕和被虐待的情况,“小黑保护专区”有权强制带走狗狗。

  若狗狗是非正常的死亡和故意丢失,领养人将会面临天价赔偿。

  即便领养条件苛刻,但法海们的热情也丝毫不减

  有想要收养狗狗的法海们直接去了保护专区,原以为被狗狗选择很容易,没想到大家都空手而归。

  其中有一位法海走之前看到了保护专区的狗狗介绍,每一只狗狗都有路姓的名字和一长串的优点介绍。

  路可可(妞妞),虽然缺了一条腿,但是却很爱护小狗,也很擅长保护小狗崽。如果你想俘获她的芳心,可以试试看带小孩过来,当然,请你的小孩长得漂亮点,可可是个外貌协会哦。

  路速速(唐僧),虽然脑门上有三个洞,但是他的嗅觉一流,保育员不论把零食藏在哪里它都能找到,再这样吃下去会变成猪狗!请不要再投喂他!

  路大福(元宝),虽然没有尾巴,但这是个欧气满满的神奇小狗,曾经帮助保育员抽到过SSR,完美避开破裂的水碗,睡得垫子永远是软的。这可是个超稀有的欧皇小狗!

  法海觉得活泼的介绍很有趣,将它们拍下来发到了网上,没想到这条帖子爆了。

  最火的狗狗是路大福,很多人纷纷留言不信,除非亲眼看到大福抽盲盒。

  保育员也真的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开了场大福专场直播,直播里但凡经过大福狗爪的游戏,全都出了金光。

  直播间里的观众泪流满面,直言自己还不如一条狗。

  路大福成了一条网红狗狗,而它过去的主人也看到了它。

  路长青忙完了手里的事情,想到今天答应路小黑去陪它玩,眼见时间不早了,就乘着商务车去了保护区。

  这时候的保护区没什么人,路长青从车上就看到了小黑趴在门口等自己。

  路长青全副武装后下了车,小黑仅一眼就认出了他,朝他扑了过去。

  怕路长青被强壮的自己扑倒,小黑克制住自己,停在了路长青面前,差点摇断了尾巴。

  路长青蹲下身,摸着它的脑袋,“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小黑“汪”了一声,像是在说没关系。

  两个人刚进门,身后就传来一声中年男人的喊声。

  “元宝!”

  “元宝!你在这里吗!”

  保护区的走廊里奔出一抹残影,伸着舌头微笑的金毛朝路长青跑来。

  中年男人跟在路长青后面,夸张地喊了起来,“元宝!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跑过去蹲下身,一把抱住了大福的脑袋,脸上满是庆幸。

  “这位先生,它不叫元宝,它叫大福。请你放开我们保护区的狗狗。”

  中年男人一脸横肉耷拉在嘴角,他指着路长青的鼻尖骂,“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的狗!你们这群偷狗贼!”

  路长青被气笑了,小黑察觉到路长青的不悦,对着中年男人龇牙威胁。

  向来可爱亲人的大福站了出来,对着小黑低吼,只不过气势上弱了些,看得出它眼里的纠结。

  路长青将大福的护主行为看在眼里,他盯着中年男人,“偷狗贼?莲园林那个流浪狗基地的本子可有你的字迹。”

  中年男人气焰弱了些,不服气地放下了手,嘴里仍骂着:“你有证据吗!少污蔑人!”

  “因为它的尾巴晃得我心烦,我剪掉了,没了尾巴你们也好照顾,好好养着它吧。”

  路长青将本子里属于大福的那一段一字不漏地念了出来,中年男人也肉眼可见地心虚。

  “你再不离开,我们就法庭上见了。”

  中年男人心里也没底,只留下一句:“你等着!”

  大福看着主人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只剩了一撮的尾巴尖也不晃了,情绪低落了下来。

  主人的背影越来越模糊,大福按捺不住想要冲上去

  路长青看得出来大福在等他。

  他叹了口气,摸着大福的脑袋,“真的要和他离开吗?你知道他伤害过你的。”

  大福朝路长青“呜”了一声,它想晃着尾巴奔向那个人渣。

  即使从天堂到地狱,我也想义无反顾,因为你是我的主人,我的第一眼,我的唯一选择。

  这个世界上最疯狂的赌徒并非那些输得一干二净依旧要去赌的人,而是笨到只学会了忠诚的狗狗。

  它们不害怕物种智慧上的不对等,不害怕体格上的差距,即使失去最锋利的牙齿,也要用生命去赌一个人的爱。

  大福可以,路长青却不行。

  但他不能违背一个狗狗的意愿,他叫住了中年男人。

  “倪先生,请留步。”

  “我可以把大福交给你,但你需要付一万元的定金。”

  中年男人欣喜的脸又布满阴翳,“这本来就是我的狗。”

  路长青声调拔高了一些,“我再强调一次,是被你遗弃的狗。”

  中年男人一脸肉疼,但又想到了大福在网上的热度,他略显肉疼地出价,“我拿不出来这么多钱,最多一千块!”

  路长青内心阵阵冷意,大福的眼睛充满着期待,它看到了主人停下的步伐,但它不知道自己的爱还要讨价还价。

  路长青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不,一万。”

  “并且每隔一周我们会有人上门拜访。”

  “大福……哦不,是元宝,正巧我买了保险,如果它有任何损失,我会让你赔到破产。”

  中年男人心里的幻想被打破了,这狗所耗费的心神不足以支撑他的消费,他心烦意乱地挥手放弃,“送你们了。”

  元宝又变成了大福。

  狗狗是没有眼泪的,只是面临第二次抛弃时眼睛里跑出来一滴水。

  它知道主人不要它了,但它没有追,因为它不想让主人为难,它的犬齿发痒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请带我回家,主人。

  是因为我的尾巴打扰到了主人吗?元宝现在没尾巴了,元宝很乖。

  是元宝吃得太多了吗?元宝都把零食给速速吃,元宝吃狗粮。

  请带我回家,主人。

  路长青抱住了浑身发抖的它,一遍遍抚摸它的身子,一遍遍叫着它的名字安抚,“大福乖。”

  小黑乖巧地蹲在路长青一侧,它没有争宠,因为它知道此刻它的伙伴更需要一个拥抱。

  它尝过路长青的拥抱,是能赢过冰水的,胜过一切温柔的炙热,它愿意分享这个很棒的拥抱,就这一次。

  路长青不愿意拿大福的一生去赌注定失败的结果,所以哪怕一个月,一年,十年,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治愈它陪伴它走出来。

  路长青忽然明白,作为偶像的光不仅是在舞台上,而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善对世界一切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