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直白的视线仿佛剥开了她的衣服一般,古贺梨梨花紧紧地咬住唇瓣,把脸侧向一边不看他。她现在又愤怒,又有一点难为情,动人的殷红色一直从脸颊蔓延到了耳廓。

  她真可爱。

  在观察着她的苏格兰这么想着。

  傍晚的时候,苏格兰给古贺梨梨花喂了饭就离开房间,习惯性地搬了张椅子放到家门口。这两天他都是以出任务为借口,这样半靠在椅子上睡觉的,他要在这里守着她。

  因为他不能靠得离她太近,一想到她毫无防备地躺在充满了他的气息的床上陷入沉睡,他就觉得自己的血液在身体里流窜得很热烈。

  她是他的珍宝,他会弄痛她的。

  他是不可以伤害她的。

  苏格兰点了一支烟,在安静的环境里吞云吐雾。仔细地在脑海里谋划了一遍自己“下克上”的保护计划后,他拿出手机,调出了自己截取的一段超长录音。

  戴上了无线耳机,确保声音不会外泄被别人探听到,他才小心翼翼地点开了播放按钮。

  录音里是古贺梨梨花被情/欲浸润着泛出了沙哑的声音。

  苏格兰每一次听着这些声音入睡,就觉得像是自己在和她做/爱一样。这么动听的声音,在波本死了以后,就只会属于他一个人了。

  “嗯......嗯......零是谁?”

  快要一脚踏进云端的苏格兰蓦然从潮湿的顶端睁开了眼睛,耳机里原本动人的嘤咛声变成了粗喘着气的波本的质问声。他的心情像是踩到屎一样的不悦,波本居然对她这么凶,还掐住她的脖颈。

  不可饶恕。

  苏格兰的双眼缓缓地眯起。

  -

  隔天,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办公室内。

  “目暮警官,今天早上又发现了一名受害者,我和佐藤警官已经去现场做过勘查,还是和前几名受害者一样。”

  高木涉神情严肃地站在上司的办公桌旁边汇报现场勘查的结果。

  目暮十三的眉毛紧皱,“又是从远距离被狙击而死的?”

  “对,而且名字里依然带有一个‘零’字。”

  目暮十三猛地一拍桌面,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这简直就是一起恶性连环杀人事件!杀人凶手是对‘零’这个字过敏吗?!居然这么残忍地进行这种滥杀行为,不知道这背后还有没有什么隐情。”

  佐藤美和子摸着下颌思考,“不会是那种什么恐怖组织在进行莫名其妙的实验之类的吧?最近不太平,会不会和在暗处活动的那些组织有关系?”

  目暮十三沉默了片刻,说起地下组织,他倒是真的有可以问一问的人。

  这时分析了几位死者照片的白鸟任三郎突然提出了异议,“可是第三位死者,他的名字里没有‘零’字,杀人凶手的目标按照规律应该是名字里带有‘零’字的男人,这个是意外?”

  高木涉摇摇头,“一开始我和佐藤警官也认为是这样,但是我们询问过第三位死者的家属,知道他小时候因为考过0分就有了‘zer’这个外号。”

  “而‘零’和‘zer’,也不算是完全毫不相关。”

  白鸟任三郎听得惊呆了,“这是只要和‘零’扯上一点关系的都要被杀掉吗?”

  目暮十三下命令道:“接下来优先保护名字中有‘零’字的男人,我们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抓到凶手,不能再有更多的受害者产生了。”

  “是!”

  -

  接到电话的时候,苏格兰正半跪在古贺梨梨花的身体旁边,动作轻柔地解开她的衣服,他要抱她去洗澡了。

  上司在电话里把事情说得相当清楚。

  苏格兰淡漠地勾起唇角,反问道:“因为被狙击而死的?您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当然不是。”

  上司说明了自己是受同事之托来了解一下情况的,“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联系你,实在是这件案子过于古怪,所以问问,××君,你潜入的那个组织最近有没有什么动向?”

  苏格兰伏在已经睡着的古贺梨梨花身上,仔细闻着她的体香,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嗯哼,组织里有狙击能力的成员大有人在,也不排除您说的这个可能。组织最近的动向,我在调查过后会向您汇报。”

  苏格兰按下了外放,将手机放到一边。

  古贺梨梨花的身上有太多的地方他想先浅浅地探索一下了,一只手根本就不够用。

  上司略显苍老的声音还在被外放的电话里响起来,“××君,你多年来的潜伏工作辛苦了,那就麻烦你即使汇报了。”

  “嗯。”

  苏格兰潮湿的亲吻吻过她毫无一丝赘肉的平坦小腹,几分安静的通话背景里突然响起了细微的动静。

  上司在手机那头微笑道:“你在吃面啊,也到了饭点的时间了,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啊。”

  在上司挂断电话之前,苏格兰不忘凑近手机听筒补充了一句:“如果您怀疑我也合情合理,毕竟我在组织里的定位,就是狙击手呢。”

  强调完之后,苏格兰首先掐断了通话。

  古贺梨梨花在他的打扰下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脱掉放在一边,连底裤也在那,她身上现在没有一点可以遮掩住身体的布料。

  “你醒了,小梨。”

  苏格兰也解开了捆绑住她的束缚,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听话,我带你去洗澡。”

  手脚上的束缚虽然都被解开了,但古贺梨梨花却觉得没有什么力气,逃不开他的拥抱。

  苏格兰一定对她做了些什么,导致她没有力气。她决定先顺着苏格兰,找到合适的时机提出让他松开对她的束缚。

  “苏格兰,不要绑住我,你可以锁住房间,也可以锁住窗户,我不会离开的。”

  古贺梨梨花想过了,在提出不要捆绑她之后再说明几个可以防止她逃跑的手段,这样听起来比较有“诚意”,不会让人觉得她只是想要逃开。

  苏格兰答应了,并且立刻将捆绑住她的绳索拿走了,他锁住了房门和所有能逃走的空隙。

  没有了束缚的古贺梨梨花依然没什么力气,大部分时间她都只能在床上躺着。有一次半夜苏格兰开门进来,她感觉到了动静,又不想搭理他。

  苏格兰一根接着一根地舔抵她的手指,温热的舌尖扫过她的掌心。直到她被舔得忍无可忍了,耳边又听到他突然加重了呼吸,从她身上离开了。

  身边的床垫陷下去了一点,苏格兰似乎也躺下来了,有他在摸索着什么的窸窣声,最后她听到了寂静的空气里响起来的呻/吟声。

  这个声音好耳熟......

  古贺梨梨花:“......”

  他居然保存她的声音!

  苏格兰在她的声音里逐渐平息了燥热,他在她的发顶上落下一个亲吻。

  直到第二天早上古贺梨梨花还是没能缓过劲来,鬼知道听自己那个时候的声音听了一个晚上是什么样的心情。

  苏格兰在昨天晚上就离开房间了,今天大概是因为临时有事,还没来给她送早餐。

  她发现自己的四肢有了一点点力气,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打算现在整个房间里面探究一下。

  拉开抽屉的时候,她愣怔住了。

  里面被她的照片装得满满的。

  出任务的时候、吃东西的时候、睡觉的时候......

  任何时候的她都被定格在了一张张照片上,苏格兰居然偷拍她这么久。

  每一张照片的背面都用英文写着“(我的宝藏)”

  有那么一种错觉。

  她仿佛填满了他的世界、他的生命。

  身后的房门忽然被打开,苏格兰的声音也突兀地响起来,清晰地传递进了她的耳边,“小梨。”

  他问:“你现在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