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吃不下东西，但胃不舒服更不能空腹，陈净霜担心齐攸泽真的什么也没吃，还是在炖完汤之后尽快赶了过去。
大门半掩，陈净霜敲了两下之后没听到回应，以为他俩可能在楼上，于是将门轻轻推开了些。
饭厅只做了半边隔断，进了玄关就看到里面的场景。
齐攸泽和陆朝逸正坐在餐桌前，满桌子的菜没怎么动，但已经放下刀叉和筷子了。
并且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见到陈净霜进来，齐攸泽才有所松动，背向后靠，远远地望了过来：“小霜来了。”
陆朝逸用着一种近乎神秘的目光看向他，陈净霜一直都很难猜透对方的真实情绪。
但陆朝逸似乎笑了下：“说来就来啊。”
陈净霜觉得这反应虽不常见，但却格外熟悉。仔细一想，自己第一次爬上陆朝逸床的那个晚上，对方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状态。
他好像能读懂对方的一部分想法了。
像是在看一个随叫随到的小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和章颂在外面玩的那些鸭没有什么区别。
陈净霜霎时觉得自己的出现有些多余。
他从下班就一直在担心齐攸泽，可对方其实根本不在乎胃疼这样的小毛病。所谓的“没胃口”，让他晚点来，不过是嫌陈净霜会打扰自己跟陆朝逸的二人世界罢了。陈净霜后知后觉地想着。
他就这样鲁莽地闯入不属于自己的场合，就像陆朝逸说的那样，说来就来，没有什么边界感。
确实有些可笑，这毕竟是他前男友的家。
于是陈净霜没说什么，只是步履沉重地走到了餐桌旁边。两人从始至终都没动一下，甚至在刚才听到敲门声也没起身。
陈净霜将保温盒放在桌上，对齐攸泽笑了笑：“我还有事，先走了。”
“什么事？”陆朝逸反倒先开口了。
陈净霜滞愣了一瞬，一时想不到该扯些什么理由。
“明天星期六，”齐攸泽抽出身旁的椅子，“还是你约了章颂？”
章颂也行，只要能让他不再继续待在这里，陈净霜刚打算接话，却听见对方继续开了口。
“应该没有吧，”齐攸泽一笑，看向了黑黢黢的门外，“他都没送你来。”
陈净霜有点说不出话，忽然又听见旁边传来脚步声。
是新请的做饭阿姨，刚收拾好冰箱里的食材，又看见外面多了个人，于是就拿了餐具过来，笑容慈祥：“原来今晚有客人要来，还好菜量够。”
在新阿姨眼里，自己成了客人。
“谢谢阿姨，”他习惯性地道谢，但还是不想坐下来跟他们待在一起，“我是吃饱了才过来的。”
陆朝逸抬起视线，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开了口：“盛汤。”
哪有把人千里迢迢叫过来伺候自己的，那个新阿姨也觉得奇怪，又听齐攸泽跟她介绍：“这是小陈，章颂的男朋友。”
那就更不对劲了，陆朝逸怎么能用这样的态度跟他朋友的对象说话呢？
阿姨也没多打听，立刻又走开了。
陈净霜坐了下来，先盛了一碗给齐攸泽，后来只能勉强再盛半碗。
其实是装了两个人的量，但饭盒装不下，太满又怕会洒。他有些忐忑地递给了陆朝逸。
反正陆朝逸也不至于跟他较真。
但今晚的陆朝逸偏偏反常。
他盯着递过来的碗，脸色平静，声音中不带波澜：“为什么我只有半碗？”
陈净霜有些惊讶，没想到陆朝逸真的会说出来。他有些好笑：“人家胃疼，你也胃疼吗？”
陆朝逸更不愿动勺子了。
以前他只给自己煮汤的。
陈净霜也不管他了，齐攸泽拿起刚才阿姨给的新餐具，插了一块香草虾卷，喂到陈净霜嘴边：“这个不辣。”
就连齐攸泽都记得他不吃辣的。
后来三个人没有什么语言交流，齐攸泽喝完汤就站起了身，说要回房间休息一下。
一桌的菜像刚端上来的，但也有可能是齐攸泽实在吃不下。陈净霜脑子一空，觉得跟陆朝逸待着更不自在，于是也跟着站了起来：“需要我陪你吗？”
齐攸泽看向他，随后又瞥了眼陆朝逸，笑着说不用了。
陈净霜只好再次坐了下来。
饭厅里安静得要命，他心里也煎熬，终于鼓起勇气望向陆朝逸：“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陆朝逸没有任何回应，却一直看着他。
陈净霜在对方的凝视下离开了饭桌，转身向着门边走去。
忽然，背后传来了椅子蹭动的声音，随后足音渐近，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
陈净霜回头，对方挨得好近。
他嗅到一股酒精的气息。
原来陆朝逸是喝了酒，难怪和平常不太一样，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也不知道他跟齐攸泽原本是想干嘛。
“有事。”陆朝逸低下头，垂眸望着身前的人，“我想做爱。”
陈净霜皱了眉，神色犹疑：“跟谁做爱？”
酒气更近，是陆朝逸把他拉到了怀里：“跟你。”
“跟我？”陈净霜笑了一下，“怎么做？关着灯做吗？”
陆朝逸没听懂他的意思，却又发觉对方的语气变得很陌生：“操不到齐攸泽，所以干脆就操个替代品，陆总这算体验降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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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其实小齐也在试探，他想知道陆朝逸心里还有没有陈净霜，所以才会让小霜今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