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餐之后,沈奕收拾完残局准备上楼洗漱,然后将一天的功课做完,就准备入睡的。

  结果他即将准备上楼的时候,傅廷敬拦住了他的去路,对他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有哪里想去玩的地方吗?”

  沈奕稍稍有些愣了神,来回想了下摇了摇头。

  但到了秋季中旬,S市外面的天气就越来越冷,特别是这个时间点,外面温度顶多只有10来度左右。

  冬季的话更是会降至零下十几度。

  沈奕不太喜欢冬天外出,因为只要在外面吹久了风,他就容易生病发烧。

  像以前,他迫不得已谋生,冬天在外面扫过地,也在附近的便利店当过收银员,还有在餐馆里当服务员。

  前两者倒还好,尤其是当服务员的那段时间里,沈奕才明白只要好好学习才是唯一的出路。

  因为高中被迫退学的缘故,加上纪红反反复复对他洗脑,他才不得已中途退学,去外面上班。

  冬天不仅要洗菜还要洗各种各样的碗,尤其是中午和晚上,那些碗筷都放了几大盆。

  餐馆里没有专门戴的手套,去外面买要20多块左右,沈奕为了节省钱,就忍着冰冷的水在那洗碗。

  洗完之后双手早已冻得没了知觉。

  还有,沈奕记得自己有一次因为穿的太单薄,导致发了高烧,将近到了40度。

  前脚刚发工资后脚就生病了,因为高烧马上临近40度,所以在医院做了身体检查和抽血,足足挂了一个星期的吊水,身体才稍微得到了康复。

  而大大小小划下来差不多有1000来块。

  当时,沈奕也没有报销医保,因为在他被母亲送到亲戚家时,医保就没有人帮他交后面停了。

  因为这一场病,回到家中之后,纪红直接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小时候沈奕的身子也没有那么差,可慢慢的他身子不仅差,做一些体力活双手就使不上力气起来。

  或许是因为之前有一段时间和李辉暑假的时候在工地搬过砖,落下了一些隐患。

  思绪又回到现在,沈奕不敢拒绝傅廷敬,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想晚上出去。

  傅廷敬问道:“你就真的没有想去的地方吗?”

  沈奕摇了摇头,他又问:“S市最近天气大幅度降温,不如我带你去其他温暖的省份过冬?”

  “啊、啊?”沈奕难以置信,生怕自己产生了幻觉。

  刚才傅廷敬说要带自己去其他省份过冬?!

  这未免有些太恐怖了吧?

  换句话来讲,即便去其他省份过冬,那么他的课程进度之类的呢?

  其次,沈奕身上本来就有一些烂摊子等待着处理。

  可转念一想,如果想要规避自己被那帮黑衣人杀害,最好的办法就是逃避远离他们。

  说实话,尽管别墅内全天24小时都开着暖气,沈奕压根就感受不到冷,但他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吗?

  “想好了没有?”

  傅廷敬的声音再度响起。

  沈奕生怕他的耐心逐渐失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那我课程还有考试怎么办?”

  “课程可以线上,考试的话等那天飞回来不就行了吗?”

  “可是…飞回来又飞回去的话很浪费钱,而且也不是很划算。”

  傅廷敬不由地笑出声来,调侃道:“我都是董事长了,身价过亿的人,你觉得我差那点钱吗?”

  “不差……”

  对啊,傅廷敬这么有钱,来回的飞机票在他眼里,也就是十几块钱的事。

  有钱人的世界,在普通人眼里的1000块,或许相当于他们的1块或者10块。

  沈奕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赚那么多钱,也能去自己向往的地方,然后定居一直在那养老。

  傅廷敬披上身上的外套,对沈奕说:“把你这身换了,去楼上多穿点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啊,好的。”

  10分钟过后。

  沈奕里面穿了一件雪白色的毛线衣作为打底,外套则是加厚的羽绒服,羽绒服的常驻提到他大腿处。

  裤子看上去比较宽,实际里面穿了一条秋裤。

  傅廷敬看着沈奕整个人显得非常臃肿,走起路来像只企鹅一样。

  无意间,沈奕看到傅廷敬嘴角处洋溢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眼底多了一抹温柔。

  沈奕羞涩地将头埋下,说道:“先生,我是不是穿的有点多了?”

  这可是秋天啊,还没有完全入冬呢,他就已经穿上了这么厚的衣服。

  倘若要是到了冬天,起步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裹成个球了?

  傅廷敬笑着摆了摆手,“不多,穿多点不容易感冒。”

  沈奕下意识的往傅廷敬着装看去,他就穿了件黑色风衣,下半身穿了件单薄的西装裤。

  别墅的门打开之后,迎面吹来的冷风怒刮在沈奕白皙的脸颊处,他的鼻尖一下子被冻红了。

  沈奕依稀觉得自己鼻子有些痒痒,实在没憋住打了个喷嚏。

  好吧,之前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

  幸好穿了这么多衣服,不过就是后悔当时没有系围巾。

  傅廷敬身子笔直地站着,他见沈奕刚吹到风鼻尖就红了,他从玄关处随手拿了条围巾,系在了沈奕的脖子处。

  沈奕的心猛烈地跳动着。

  冰凉的指尖无意间轻轻触碰到他脸颊时,沈奕才发现傅廷敬的手已经冻红了。

  他抬头问道:“先、先生…您真的不冷吗?”

  “怎么可能会不冷呢?”

  傅廷敬的回答让沈奕感到一丝惊讶,他还以为傅廷敬会当着自己面前逞强呢。

  沈奕说:“那冷的话,为什么不多穿点衣服呢?”

  “我——”傅廷敬顿了顿,“我指的不是裸露在外的手冷。”

  “嗯?”

  沈奕没听明白傅廷敬话里行间的意思。

  戴好围巾后,两人来到了地下车库。

  沈奕一下子被地下车库灌来的冷风,双齿打着寒颤,傅廷敬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先生,真的不冷吗?”沈奕就纳了闷了,难不成傅廷敬还是低温战士?

  “冷,”傅廷敬说,“今晚打算给我暖被窝?”

  沈奕的脸颊处蔓延着大片的绯红,他羞涩地将头埋进了围巾里,闷声道:“先、先生…您是和我在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