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水滴的声音滴落在青苔的石阶上。
沈奕身着白色衬衫,长度刚好齐到大腿处,他双手双脚被铁链所束缚着,白白净净的脸上有擦伤和淤青。
不知从哪儿一阵寒风吹来,冷得他瑟瑟发抖,卷缩成一团。
他被傅廷敬关押在地下室,大概有四个小时左右了,在这期间他挨着饿,又忍着疼痛和寒冷,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突然,地下室生锈的铁门被打开,伴随着刺耳的声音,傅廷敬切尔西踩踏在地面上,手中拿着皮鞭。
又来了,他又来了!
沈奕恐惧地看着傅廷敬正朝自己步步逼来,他现在浑身没有力气,做不出任何的反抗。
一道清脆的声音下,是皮鞭抽在地面发出的声响。
傅廷敬居高临下地仰望着蜷缩在地上的沈奕,“疼吗?”
“疼、啊——”
一记皮鞭落在沈奕的身上,疼得他发出声响。
红肿的双眼流出滚烫的泪水,他不停地抽泣着,干涩的唇部溢出鲜血,他声音沙哑的哭着。
上一世,沈奕从来不知道还有地下室。
地下室中摆放着各种刑具,除此之外就近摆放着用茅草铺垫的床,还有狭小的卫生间。
漫天的灰尘,扑鼻而来的霉味都使得沈奕不停地咳嗽。
傅廷敬抚摸着皮鞭,冷冷地笑道:“背着我擅自去赌场?怕是不知道羊入虎口是什么滋味?”
“现在知道了,现在…真的知道了,”沈奕好久未喝到水了,他险些发不出声音来,“先生,对不起。”
他蠕动着身躯,指尖落在傅廷敬的切尔西上,身上的伤口溢出脓水,顾不着饥饿和疼痛,他还是渴望得到傅廷敬的原谅。
“沈奕,要是我晚了一步对话,你就要被他们买过其他人了,”傅廷敬俯下身薅起沈奕的头发,将他的头部活生生地抬在半空中,“你是不是欠艹啊?!”
沈奕呜咽道:“没有,唔…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我只是借两万给我叔叔的,我放心不下,所以才选择去赌场的。”
傅廷敬讥笑道:“看来你是欠艹了。”
撕扯声回荡在地下室中,沈奕身上的衬衫纽扣掉落一地,光滑细腻的肌肤裸露在外,残缺的布料只遮挡住他的下半身。
傅廷敬继续用力撕扯着他的衣服,沈奕想竭尽全力做出抵抗,也被迫将双手捂住胸口。
在他一遍又一遍的哀求声下,傅廷敬依旧没有停止对他的暴力行为。
直至衣服被撕成碎片为止,沈奕全身赤裸裸的出现在傅廷敬面前。
傅廷敬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他再度拾起地上的皮鞭,毫不留情地往沈奕臀部抽去。
“啪——”
沈奕疼得嗷嗷直叫,他感受到皮开肉绽的疼痛感,尤其是鞭子所掠过的地方,则会产生火辣辣的灼烧感。
“不,我错了,先生…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各种buff叠加在一起,沈奕生不如死,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再次靠到傅廷敬的脚边,“先生,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傅廷敬噗嗤笑道:“沈奕,你要是每次总是这样,却又屡次犯错误,这让我怎么相信你?”
沈奕说道:“我保证…要是下次我再犯同等的错误,那就任由先生处置我,我、我绝不会说半句话的。”
望着少年白皙的肌肤上,一道血红色的皮鞭印历历在目,傅廷敬也着实于心不忍,可有些人必须挨打才会听话。
他扔掉手上的皮鞭,蹲下身凑到沈奕的面前,“说吧,这次要怎么乞求得到我的原谅?”
沈奕明白傅廷敬心中的想法,目前也只有取悦他,自己才能走出这地下室。
“我、我甘愿取悦先生。”
他吞吞吐吐地说着。
可下一秒,傅廷敬晃了晃头,“沈奕,可我并不想要这个,不如你再好好想想?”
沈奕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他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沾染上泪珠,他握紧拳头,咬了咬牙道:“我…我一直待在先生身边,只要先生需要我…我就——”
忽然,傅廷敬一把将沈奕抱在怀中,沈奕下意识慌张的想逃窜,傅廷敬严声说道:“别动,再动就把你扔下来。”
沈奕听话极了,他安分守己地任由傅廷敬搂住他。
昏暗的房间内,床头柜上只开着台灯,沈奕趴在床正中央,大腿和臀部都是鞭痕,以及淤青的手臂和脸颊。
傅廷敬从医药箱中拿出擦伤药,蘸取棉签擦拭在沈奕的伤口处,沈奕疼得小腿抖动一下。
“这点痛都忍不了?”傅廷敬不耐烦地啧了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丝滑柔顺的床单被沈奕揉皱,他额间溢出汗水,“先生,我、我其实最怕疼和苦了。”
“为什么怕?”
按照傅廷敬的逻辑思维,沈奕从小就生活在压抑的环境中,处处被亲戚针对,有时候避免不了毒打。
不应该免疫了疼痛吗?
怎么现在只是微微的擦伤,就疼得连呼吸都变得尤为艰难了。
沈奕眼眶含着泪水,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第解释道:“我虽然经常被阿姨打骂,可每次巴掌落在我的身上,我都会疼好久。”
“我、我被打怕了,”他继续说道,“我想,只要逃离了他们,我以后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然而实际上是沈奕想的太天真了,他怕是忘记上一世傅廷敬将不满的情绪发泄在自己身上时,肉体之间的撕裂感也让他痛不欲生。
傅廷敬在为沈奕擦拭伤口时,动作尤为轻柔,生怕自己下手重了,沈奕就又要疼得掉小珍珠。
他谈谈地问道:“他们给你留下了阴影,我这次这么做,也会给你留下阴影对吗?”
这句话,到底是在询问,还是别有含义?
沈奕一时间琢磨不透,他微微抿着唇,“先生…其实我有好多话想说,唯一不理解的是自己在先生眼里究竟是什么。”
这句话,也是上一世沈奕特别想问傅廷敬的话。
他在心中憋了许久,如同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抠不出来又咽不进去。
可回应他的则是阵阵沉默。
直到全都擦拭完毕后,傅廷敬收起医药箱准备离开,他的手握在门把手处,冷声道:“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应该好好问问自己,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
门关闭的声音,让沈奕陷入了沉思。
是啊,傅廷敬在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沈奕发现自己好像总喜欢在傅廷敬身上找缺点,却忽视了每个人都有优点。
那么,值得自己喜欢傅廷敬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沈奕感受着胸口心脏跳动的频率,他钻进被子中,耳边心脏跳动的声音愈发清晰。
“我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他在心中不停地询问着自己,可依旧得不到任何的答复。
—
沈奕再次醒来之后,这一觉他睡得尤为踏实,不知不觉早已是下午了。
明媚的阳光透过枝头照射在卧室的地面,沈奕不敢坐起身,因为伴随着他身体小幅度的抖动,被鞭子抽打的地方就会更加疼痛。
他艰难地下床,将窗户打开后,一股混合着泥土味的芬芳飘尽屋子里。
昨天夜晚下起小雨,直到现在地面上还有些湿润。
沈奕下楼之后,没有发现傅廷敬的身影,他问老管家,“陈伯,先生…今天又去上班了吗?”
好像这问题早已有了答案。
老管家俯下身回应道:“是的,少爷。先生他一早就去公司了。”
“啊,原来是这样,”沈奕心中产生一丝失落,他又问道,“那…他走之前有没有嘱咐过我。”
“先生早上走时,没有任何交代,只是吩咐我叫你按时吃饭,还有记得上药。”
沈奕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陈伯。”
刚刚睡醒,沈奕暂时还没有食欲。
桌上摆放着各种山珍海味,他觉得就如同散发着毒药的浓汤。
突然!
沈奕摸索着身上的衣服,来回在口袋里翻找着东西,可找了好多遍都没找到,他当场心咯噔一跳。
见此,老管家询问道:“少爷,怎么了?”
沈奕连连摇头,“没、没什么。”
话音落下,他顾不着身上的疼痛,立马跑去卧室。
他将枕头和柜子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之前买的硫酸锌片!
“不…不可能,”沈奕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我之前去药店买了,顺便还将硫酸锌片磨成了粉末,装进了一次性密封袋里!”
不见了,完全不见了!
恍惚间,沈奕回想起自己被傅廷敬拽回家的时候。
傅廷敬将提前熬制好的汤药喂到沈奕嘴边,“把药喝了,这次没有糖。”
暴风雨前海面上总是非常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
沈奕将汤药彻底服用完后,傅廷敬并没有骂他,只是在那儿擦拭着自己的手表。
逐渐的,沈奕依稀觉得头昏昏胀胀,眼皮子特别沉重,眼前的事物变得愈发模糊起来。
等他再次醒来后,就被傅廷敬关进地下室,连同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
而硫酸锌片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傅廷敬发现了!
完了,沈奕彻底慌了神。
自己不想和傅廷敬发生关系,特地服用大量的硫酸锌片,导致自己呕吐的事,眼看着即将要被傅廷敬发现了。
沈奕想死的心都有了。
楼梯口传来阵阵脚步声,是傅廷敬回来了!
沈奕从来不会听混,他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反手将卧室的门关闭。
随着一道猛烈的冲击下,大门被傅廷敬踹开。
他手中拿着一包粉墨,冲着沈奕吼道:“沈奕,你可真有能耐啊,背着我服用硫酸锌片?!”
“先生,您、您先听我解释!”
此刻,沈奕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压根想不出合理的说辞。
沈奕当场跪在傅廷敬的面前,他可怜兮兮地坦白道:“先生…我不想成为您发泄情绪的工具,像上次一样,您、您真的对我好用力……”
“发泄情绪的工具?”傅廷敬嗤笑道,“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不,我不是这样意思,就是…我不想总是和先生发生关系。”
屋里传来疯狂的笑声,笑声逐渐停息过后,傅廷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目冒起猩红的光。
傅廷敬一个箭步扯住沈奕的衣领,狠狠地将他推倒在床,“行啊,既然你把我当成这样的人,那我就成为这样的人!”
说着,傅廷敬将沈奕压得无法动弹,滚烫的气息扑打在沈奕的脖子处,“沈奕,你给我听着,我把你带回家起,就没有想过把你当成工具人!”
沈奕难以相信傅廷敬口中所说的话,如果没有把自己当成工具人,那么上一世为什么总想着和自己发生关系。
身上的疼痛和窒息让沈奕流下泪水,他无力地说道:“所以在先生眼里我究竟算什么?不是工具人的话,先生…怎么总想着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