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南淮下早朝回来时，整张脸阴沉的可怕，就连灵泽都不敢吭声。
顾大人的确是按顾箫尘的意思做了，在齐南淮要立七殿下为皇太子时，和陛下手底下的那些大臣们联合起来反对王爷，并且寸步不让。
如今把王爷气成这副模样……顾公子究竟是想做什么？
灵泽默默的跟在齐南淮身后，虽然心中对顾箫尘的行为十分疑惑，但却又不能明问，只能默默的跟着齐南淮。
在后来的几日里，顾文成几乎每日都因为立七殿下为皇太子的事情而与齐南淮争论。
也是因为他这般大的阵仗，不过两三日，这件事便传遍的整个京都的大街小巷，也传入了几乎每一个人的耳朵。
其中自然也包括在王府内深居简出的顾箫尘。
在第四日齐南淮下了早朝，怒气冲冲的打开书房门，要继续处理堆积的政务时，看见顾箫尘正斜靠在窗，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了不少。
顾箫尘显然也察觉到齐南淮回来了，他抬头看向房门口的方向，起身对着齐南淮拜了下，“见过王爷。”
“今日怎么起那么早？”齐南淮压着心中的怒火，尽力不让自己的火气牵连到顾箫尘身上。
顾箫尘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在一侧，“昨晚想起了古代圣人的一句话，一直不解其中意，思来想去，便想到王爷博学多才，兴许明白其中意思，故来找王爷了。”
声音略一停顿，顾箫尘看着齐南淮的方向，抿了抿嘴，“不过来到这里后才发现，王爷正在上早朝，索性在这里等了一会。
等王爷时又看见一旁书架上有本书，便拿起来看了会，还请王爷勿怪。”
“箫尘若是爱看，拿回去看便可。”齐南淮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屏退身侧的侍从后问:“你没搞明白的，是哪一句？”
顾箫尘并未直接说出来，而是先跪了下去，“在此之前，还请王爷恕箫尘大不敬之罪。”
“不过是答疑解惑罢了，何罪之有？”齐南淮嘴上说话时，灵泽已经明白了齐南淮话里暗示的意味，默默的也退了出去，出去后不忘顺手帮他们带上房门。
顾箫尘垂眸，待到房间内只剩下他二人时，缓缓开口：“昨日突然想起先前看过的一句话，说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我一直没想明白此句为何意，不知王爷可否为我答疑解惑？”
齐南淮反问：“这句话的意思，箫尘不明白？”
“是。”顾箫尘颔首，应了声后，又答：“却也不是。”
“我只是不明白，这句话究竟在向我们叙述一个怎样的道理。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若为父者是非不辨，为夫者败德辱行，是否还要以其为纲？”
顾箫尘没有明说，但是话里的意味已然很明确。
若君是昏君，臣子是否还要继续以其为纲？
齐南淮:“……”
衣袖下，齐南淮的手掌紧攥成拳，而后又一点点松开，“你都知道了？”
“王爷是说哪个？”
“你父亲的事。”齐南淮抬脚走到桌边坐下，“所以箫尘，你来找本王，是为了要帮你父亲求情，还是要来劝本王，让本王放下要立七殿下为皇太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