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以宸叹了口气：“不过充其量也就是差点儿了——他看起来也确实不像差钱的样子，我让我朋友去查的身世，和他说的也大差不离。”
他摆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不过后来觉得你也挺可爱的，就算免费给人家白干也无伤大雅。”
莫白轻轻笑了笑：“没想到当年的事竟然这么坎坷，我哥也是真宠我，不然也决计不会有今天这一步了。”
“他跟我说他喜欢你。”郑以宸顿了顿又补充道，“不是那种兄弟啊或者朋友之间的喜欢，而是想把你这个小omega拐回家的喜欢。”
“我知道，而且其实现在也算拐成功了吧……我记得我应该跟您说过，只要他不嫌弃我，我是不会走的。”
莫白一笑脑袋上面的呆毛也跟着晃悠，衬得整个人都乖的要命：“他也告诉过我，不会不要我的。”
“那你对他现在是什么感情？”郑以宸像个默默吃瓜的人一样，薛墨青可没告诉过他这么多东西，有些事还是得从莫白这儿打听。
“我不知道。”莫白耸耸肩，他确实搞不懂朋友之间的情愫和爱人之间的喜欢，他和颜宁申也不是不能过一辈子。
但似乎这两者之间确乎有所差别，而且很大，莫白什么都懂，可唯独感情这一方面，除了给别人建言献策之外什么都不会。
他仿佛在感情这方面格外懵懂，甚至于已经到了呆滞的有些过分的地步了，薛墨青能一直忍住没提点他也是奇迹。
郑以宸好像也有点儿震惊：“你要说你迟钝也就算了——薛墨青没有趁着你这个性子干坏事才是我没想到的。”
莫白摇摇头：“他干的坏事没跟你说过而已，毕竟有些东西连我都不知道，遑论别人呢？”
他随即又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毕竟你们两个肯定也有事瞒着我，我不问而已，因为我知道问了薛墨青大概率也不会告诉我，他肯定也不让你跟我说。”
“现在想想这几年下来都快跟他处成兄弟了，薛墨青这小子是有实力的。”
“我哥肯定厉害啊，听说他不是还自己开了个公司来着？”莫白本来就没打算掩饰自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的事实。
郑以宸反而有点儿惊讶：“没想到你消息也挺灵通的，这件事一开始没打算告诉你来着，还是薛墨青让我保密的。”
“我就说吧你们肯定不会跟我全盘托出的……其实这样也好，保持点儿神秘感，你就权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那就言归正传，今天薛墨青让我来的主要原因其实是他觉得你最近不太对劲，我希望让你主动告诉我，你是否知道自己的情绪波动异常。”
莫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这个问题，对于自己他向来不是很关心。
但如果问他薛墨青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莫白几乎能不假思索的回答出来，毕竟最近薛墨青其实也很奇怪。
莫白开始反问郑以宸了：“其实在你跟我讲这个问题之前，你应该好好的关注一下薛墨青的精神状态的。”
郑以宸深吸了一口气：“你要这么说我可就来劲了——他现在一天天跟抽风了一样往警察局那边跑，就为了多搜集点儿信息然后给出去。”
莫白低垂着眸：“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平常都很理智，哪怕在特别危险的情况下。”
“但这次不一样，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问我。”郑以宸默默打开自己每次工作时都要用到的笔记本。
“是，不过我觉得我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薛墨青最近没怎么跟我接触过，都能发现我最近情绪不好了。”
郑以宸单手托腮：“其实单单是刚才咱们两个聊天的时候我就能看出来了，薛墨青的不告而别对你心态影响应该不小吧？”
“嗯……你说得对，但是我不是很想在表面上体现出来吧，毕竟他是走是留对我来说都算是件好事。”
“我还以为你会很难过呢。”郑以宸的手其实很好看，中性笔在指节处游走，连转笔这个小动作看起来都格外的赏心悦目。
莫白思忖片刻：“其实说是完全不放在心上也不可能，但我现在整个人是很矛盾的，我不知道薛墨青有没有跟你提起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全部经过。”
他随即释然的笑笑：“就算没讲过也没关系啦，反正大概就是当时有几个alpha在我身边意图猥亵。”
莫白顿了顿，又说道：“我肯定是想要反抗的——但在他们放出信息素的那一刻，我依旧惶恐。”
“听说你现在身体指标挺正常的，是可以正常分化，而且大概率是个omega，所以受的影响或许也会更多？”
“嗯，我本来以为既然没有给我带来实质性伤害，那我也就不会沉郁于过去太长时间，但每次午夜梦回，内容除却莫宮和魏恩笙当时打我的内容，又多了一个这个。”
莫白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我是不是还没和你怎么提过魏恩笙？”
“是的，这应该是咱们两个的对话里第二次出现这个人，第一次是你跟我说他对你哥意图不轨，想要得到他……”
“在薛墨青去参加竞赛之后，我基本是一个人上下学什么的，有一次他就把我堵在水房旁边，然后揍了一顿。”
莫白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连表情都是云淡风轻的：”我不太在意这点，但确实他们很过分，我差点儿要被揍死了。”
“怪不得。”郑以宸轻声喃喃道，然后飞快的在他的笔记本上写下字符，有点儿凌乱，莫白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
“你看，你们又瞒着我，有什么好奇怪的？”莫白把手放到肚子上，这样能多多少少给他带来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