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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门!剪刀连着门把,我老二塞在剪刀里,开门我老二就没了!”
水手从听到脚步声开始,就在大声地告知门外的人。
门没锁,外面的人发现了,不过听他的劝没把门开开,而是砸得框框震动,连带着放在裆部的剪刀也震动,刀刃惊悚地触碰着水手柔嫩的鸡巴根子。
大熊喊:“沈砚在里面吗?”
水手抬头紧张地盯着自己的老二:“在,在的,还有貌索吞……”
二副说:“我们就在这儿堵着,沈砚要敢出来就弄死他!”
水手反对:“不行!他们有水有吃的能撑好几天,那会儿我就饿死渴死了!”
“那咋整!”门外的人发火了,“你要命要鸡巴选一个!”
沈砚拿了块抹布堵住水手的嘴,不给他选择的机会。然后在门口撒满图钉,又从包里抽出一把八寸长刀。这刀是用来切生鱼片的,刀身很薄,刀尖宅宅的尖细,感觉能轻轻松松捅穿肚子。
沈砚握着长刀安静地立于门后,弯腰以打高尔夫球的姿势准备给来人断腿。他看起来非常专业、从容,堪称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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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十分罕见的神经障碍叫无痛症,要不是刚才吃面呛到,沈砚表现出了疼痛,貌索吞真的怀疑他已经换上了这种疾病。
貌索吞踩着鲜血,跨过水手的断腿走向沈砚,朝门外的人喊:“别开门啊,千万别进来,这里有……”
一听他说别开门,下一秒门就旋开条缝。鸡巴被剪刀夹紧,水手呜呜直叫。一只干巴巴的手飞快从缝隙里伸进来,摸上门把要把系着的绳子撸掉。
沈砚便在此刻一刀批下,刀尖卡在门板上,没把那只手砍下来,但也在手腕上切出了一道一厘米深的伤,鲜红的血当即涌出。
二副像只正遭遇断头的鸡,尖利地“咯咯咯”大叫。
门“哐当”开了,先后冲进来的三人以及被裹挟的二副都如期踩中钉子。
一马当先的大熊左腿还被沈砚砍了一刀,没断但也站不起来了,他倒下时扎到了更多钉子。
沈砚又飞快将注射器插入二副的肩膀,针筒推到一半,沈砚腰上挨了一棍子,被荷兰人强壮的臂力抽得拍在墙上。
地上塞着抹布有口说不出的水手,其男性特征已经离体。喷涌而出的血比二副和大熊都要多得多。
可怜的水手杀猪似的哼叫,在绝望和疼痛中满地打滚,染成了个血人。
他抬脚、吊着两只晃晃悠悠没了脚掌的小腿,搭配一副扭曲的面孔,其模样比恐怖片里更加吓人。
据悉沈砚左边肋骨断了,刚才拍墙上也有撞到断掉的肋骨,但他好像真的不痛,都没得停留,就炮弹似的攻向荷兰人。
两人举着武器缠斗,长刀对木棍。
貌索吞吓得连连后退缩在窗口,他用发抖的左手拽住发抖的右手。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他抖得无法自控,整个人恍惚又焦躁,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砸碎窗户跳入大海去找莽虎。
这人间比地狱不如,他真待不下去了。
二副满头冷汗地靠在门上,从进来就没挪过地儿。他吃力地拔出针筒,带出一串水珠。伤了腿爬不起的大熊尖叫着抬起右脚踹在他膝盖上,二副于是软软地朝大熊瘫倒。
大熊又尖叫着爬远。
身前的荷兰人和小阚也踩着水手的肚子远远蹦开,一个个躲着二副。
荷兰人说:“别碰那针筒!当心粘上毒!”
二副嗔怒地给了个白眼,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你在跟我说话?这玩意儿就插我肩上你让我别碰?”
沈砚捂着肋部看他们争吵。
二副衡量过后,拿着针筒径直走向手无寸铁的貌索吞,他的两个同伴都见鬼似的躲开他。沈砚看出二副的意图,冲上去对貌索吞吼:“快走开,你傻啊!”
貌索吞呆呆的,眼看二副高举手臂,将手里的针筒扎向自己,就是一动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长刀就此挥下,貌索吞听到头骨和金属撞击的铿锵声,看到下落的针筒在自己的眉心上方堪堪停了。
二副头顶着刀,被血染红的眼珠子缓缓移向一边,凄厉地注视着沈砚。
长刀拔出,二副瞬间便如断了线的木偶般轰然倒地。
这时,所有人都静下来,所有人都为沈砚的残暴所震慑。
貌索吞恐惧地摇头:“不可以这样,快停手沈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下一秒,荷兰人大叫着挥棍砸向沈砚的肩膀。
沈砚回身反击,被荷兰人一脑门撞在头上直接晕趴下了。荷兰人扔开棍子骑到他身上暴揍,举着拳头往脑袋上招呼。
貌索吞紧张地蹲下身,不轻不重地推打着荷兰人。小阚蜷在墙角愤怒地大骂:“你动个屁手,你他妈到底帮谁的!”
貌索吞抖抖索索说:“别打他头,太阳穴更不能打,要出人命的……”
近距离肉搏长刀根本发挥不开,沈砚鼻血横流,被一拳接着一拳,揍得双眼都没了焦距。就这样还摸索着把腰间的短刀抽了出来,反手刺向荷兰人的腹部。
貌索吞一把抓住沈砚的手腕,夺下短刀,崩溃地大吼:“叫你们不要再打了!”
荷兰人理都不理,拎着沈砚的头发往地上砸:“你这个疯子,杀了多少人!”
沈砚原本就有内伤,全靠一股要复仇的意志在撑。现在被揍成了个猪头三,看着简直半死不活。他虚弱地说:“如果不是你们折磨莽虎,把他逼死……”
荷兰人掐住沈砚的脖子,神情无比可怖,他终于不再装好人,道出心里话:“所以呢,那又怎么样!一个哑巴,他这种人就是在社会底层苟延残喘的蛆虫,什么都不是!你觉得我们把他当婊子罪大恶极?实事是他在这船上只要张开腿就好吃好喝好睡什么活儿的不用干,这是他福气!我们每次完事还给他钞票你知道吗!”
“我……去你妈的!”沈砚被荷兰人扭曲独断的达尔文精英意识恶心得够呛,他毫不留情地舞着长刀往荷兰人肩上撞。
然而对方不大费力就夺过他的刀,横在他脖子上:“哑巴无牵无挂怎样都没人在乎!值得这么多人为他陪葬?你已经疯了沈砚,你是个疯子!!”
沈砚知道,莽虎这一生确实就是残喘于社会底层的可悲小虫。他想帮助莽虎,不是说要把莽虎拉到怎样的高度。只是给予莽虎一个身份,一份基本权利,一个遮风避雨的家。
这都是一个社会人最最基本的拥有,这不难得到。等到回国上了岸,去公安局申请就行。
但是这些虫豸,把一切都毁了……沈砚青紫肿胀的眼里满是泪水,他抓住荷兰人的衣领,愤怒地大吼:“我在乎!我在乎他!所以你们去死,你们都去死去死啊啊啊啊啊——!”
即使狭长的刀刃压紧脖子,也不能阻断沈砚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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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海辛没杀过人,他活了三十多年,一直都是遵纪守法、乐于助人的好公民。
他承认自己在哑巴的事上很多行为都相当欠妥,但他在欲望甚嚣尘上的情况下,面对一个可以泄欲的底层弱势群体,真的提不起足够的尊重。
而现在,面对着已经杀害了二十多条人命、彻底疯魔的沈砚,范海辛也能抛弃自己对于生命的敬畏,挥刀屠魔,以暴易暴。
他压紧沈砚的脖子。只要将刀长长地从左边划到右边,划过鼓动的脉搏,鲜血就会喷薄而出,沈砚就会死,就救不回来了。
“结束吧,沈砚。”范海辛低低地说完,刚要下手,控刀的动作却突然停了。
他瞪大眼,缓缓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不堪置信地看向旁边的貌索吞。
貌索吞泪流满面,颤抖地松开手,往后退:“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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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精准地扎入颈动脉,最强壮最有战斗力的成员就此诛杀。
剩下的小阚和瘸腿大熊都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小阚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流着泪向沈砚求饶:“我没折磨过哑巴,真的,我一直让大伙儿对他好一点……”
沈砚不大舒服地揉着脖子走向小阚,嘶哑地说:“我记得你是个好人。”
小阚拼命点头:“是,是啊,我知道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沈砚从裤子里掏出纸巾擦掉鼻血,随手扔在不知死活的水手肚子上:“那你知道为什么你必须死吗?”
小阚哇地哭出声来,他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逃命去也。
沈砚没追,转而看向受伤的大熊。大熊表情非常精彩,可怜得简直让人想把他揣进怀里唱摇篮曲。
大熊匍匐在地凄惨地哀求着:“别杀我,别杀我沈砚,我对哑巴很好,我在床上大多数时候都非常温柔,就像对待妓院里的姑娘。我喜欢哑巴,我对他就跟对姑娘一样一视同仁,我的本子上还有他的阴毛,我对他真的很好的沈砚……”
沈砚从水手血次呼啦的裆部拿起剪刀,这东西他摩得非常锋利,就怕鸡巴不好剪断。他把大熊踢得翻了个身,拉下大熊的裤子。大熊的鸡巴直挺挺蹦出来,粗壮威武。但大熊哭得比娘们都不如。
沈砚把他绑起来,大熊便任其宰割,一点儿反抗的血性都没有。
沈砚看得好笑,用力抽了一下他的鸡巴:“你想到莽虎所以硬了是吗,看来你真喜欢他呀。”
“呜哇哇哇哇哇……”大熊料到自己的结局,他出于本能地对天哭嚎,翻滚挣扎。
沈砚用尽浑身力气将他压住,剪个鸡巴感觉自己不在原位的肋骨都差点戳出体外。费了老大功夫终于让鸡巴离体,他捂住大熊聒噪的嘴,拎起变软的大鸡巴甩出一串血珠。
“终于好了,那么谢谢你的温柔,这玩意儿我也放我本子上,标注成你对莽虎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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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尸体都没收拾,沈砚已经没有收尸的力气。
其实大熊和水手估计还没死,反正大熊肯定没死,断个鸡巴而已。但他血流得挺凶,不去管过会儿也就变冷变硬了。
貌索吞看着一地残酷的狼藉,抱着膝盖坐在墙边,失神落魄地张着嘴喃喃自语。
他被自己的冲动过失吓着了,捅了荷兰人之后就一直这样。
他迟缓地低头,见地板上丰沛的鲜血快淌到自己拖鞋底下,于是往里收了收腿。
沈砚站在他面前,仰头望着天花板粗喘。
一船的恶人几乎死绝了,沈砚内心的仇恨也偃旗息鼓。于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都冲破了紧绷的神经纷纷叫嚣起来,拼命地开始彰显自己的存在。
沈砚迈开腿,一个再简单的动作都会让他的身体剧烈颤抖。他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地挨着貌索吞坐下,疲惫地说:“还剩最后一个……”
貌索吞转头看向他,眼里的血丝像是要即将爆裂,流出血来。
沈砚重重地叹气,亲昵地撞了貌索吞一下,笑道:“没事的,人全是我杀的,你只要在法庭上作证说被我绑架了……以后就别再下海,大不了当个服务员,小日子也照样过,美滋滋,服务员妹子都俊着呢……”
貌索吞低低地说:“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兄弟,我没想活,本来想跳下去……”
“……但是凭什么好人去死,而坏人都能活呢,没道理呀是不是?”
沈砚搂住貌索吞的肩膀,头碰头靠着他,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闭上眼:“我想莽虎了,我那天梦到他来找我,我俩上床了。”
“……”
“我要去下面找他,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