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疯批世子的掌中娇【完结】>第93章 他要将无相蛊引过来

  凌霄煜睡下后,沈清昀开始为转移无相蛊而做准备。

  他先是下了榻,取出安神香掰下来一小块放进香炉里焚了,又掺了点儿迷药进去。

  随着这两种味道混合着充斥了整间屋子,不消片刻便传来了床上那人极其平稳的呼吸声。

  沈清昀静静等着,等那味道差不多都散了,这才重新来到凌霄煜身边。

  他看着床榻上睡熟的人,伸手过去轻轻揉了揉他的眉心。

  前世的时候,他睡着了也总爱皱眉,那年风雪路上,他们因着太子的设计巧合绑在一起,他曾救了身陷囫囵的他,也得幸见过他睡着的容颜。

  当时他对凌霄煜没有多余的心思,也从不将这个疯批世子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凌霄煜就是个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又不能物尽其用的小疯子,疯子某些做法也非常极端,每每见到他的时候,沈清昀都觉得有些头疼。

  一来二去,却又在某一天,成为了理所应当的惦念。

  沈清昀抚平了他的眉峰,俯下身去,借着黯淡烛光仔细端详着他。

  他发现,凌霄煜的眼尾居然有颗痣,很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而且这人好像一直在做梦,睡得很不踏实,口中一直喃喃说着什么,可沈清昀听不清楚。

  他忍不住伸手戳了他一下,“总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合着你想说的话都在梦里了么?”沈清昀轻叹一声,取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匕首开始做起正经事来。

  当时去找无离,除了知道太子带回来的毒药能使凌霄煜体内的无相蛊加速增长之外,还得了一个加速转移蛊毒的绝妙法子,那便是用血将其引出来。

  现今他身体中含着松香凝脂的味道,那鲜血被无相蛊所喜爱,且他们刚刚行了鱼水之情,彼时身体上都染着对方的味道,无相蛊一时难辨,游走而行,是以便会不知不觉转移,依照无离所说,这是最不容易造成太大伤害的法子,也是除了幼蛊牵引之外,他能救凌霄煜的唯一法子。

  沈清昀实在不想再多添一道伤口,省得来日解释起来麻烦,便就着那未好的伤痕处又自划了一刀。

  旧伤之上添新伤,向来疼得通彻,可沈清昀却仿若未觉。

  鲜血缓缓流淌,淌进凌霄煜口中,可让他咽下却有些吃力。

  于是他只好将人抱起来,亲自一口口抿了那血喂他。

  安神香的味道未散,沈清昀用了好些功夫才将那些流出来的血尽数渡给他,见差不多了,才端起案上准备好的温水送服,就在将将缓了那血味的时候,本应睡到天明的凌霄煜却突然醒了过来。

  沈清昀只觉得自己的后脑被一股力道扣住,紧接着,那样一个不带任何情.色的渡水便成了变相的亲吻。

  “你喂我吃得什么东西?”凌霄煜本就没睡多久,此时倦意袭脑,连声音听着都要比平时哑的多。

  “看了你半晌不醒过来,还不让我逗逗你?”沈清昀嗔一句,“夜幕临了,花好月圆,如此良辰美景,我见色起意,一时把持不住,便自己动手,不行?”

  凌霄煜靠着人的唇角,闻着那些血腥气,“如何就把持不住了?”

  “如何把持不住,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沈清昀说了这话,还故意往前挪了挪。

  他小心避开臂间伤口,“只许你轻薄我,不许我对你动手吗?凌霄煜,你好霸道。”

  “那……你是如何动的手?”凌霄煜问。

  沈清昀沉静看了他半晌,忍不住探头,吻去了他唇角多余的痕迹,然后轻轻咬了世子的唇,“本想着上下其手,奈何眼前的人从上到下都完美的无可挑剔,一时情迷不好下手,却不想这人倒是自己醒了过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内心其实非常紧张,生怕被凌霄煜看出些什么,所以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便又道:“我这,该算是作案未遂,殿下,你对这事向来得心应手,不如帮我一帮?”

  凌霄煜便反手抱住了人,他的眸色在月色下沉了沉,看沈清昀的时候带着点儿欲言又止,“某人不是说过,自己无师自通,聪慧过人?”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事情总有偏差。”沈清昀抚了下他的脸,“我肤浅啊!见了美色便想不到其他,只想着据为己有。”

  凌霄煜便弯唇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却突然绕回了原先的话题,“所以,你刚才到底是喂了我什么东西?”

  “能是什么!不过是见你睡得不好,弄了些安神汤过来而已。”沈清昀说:“可你一直不醒,我着急占便宜,便只好自己动手,但你醒的还真是时候,是不是故意的?”

  凌霄煜却只瞧着他,并不说话,血腥气在口中挥散不去,那是谁的血,沈清昀又趁他睡着的时候做了些什么,他隐约猜到了,却不知如何开口去问。

  沈清昀在那眼神中沉默下来,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凌霄煜贴着他的耳,来了一句,“若是想占便宜,来找我便是,我帮你。”

  “……那感情好,殿下--倒是跟我想到了一处。”

  “怎么个一处?”凌霄煜挑了眉峰,瞧着他。

  沈清昀觉得脸有些烧,却强撑着不去移开视线,“咱们两个,都这么熟了,想来,不论做点儿什么都算正常。”他偏了偏头,“既是如此,那北榆刚刚既然已经……所以现今换我来,是不是也算合理?”

  凌霄煜微微蹙了蹙眉,“你对换你这件事,执念这么深的吗?”

  后者的耳根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你若是还有力气,我将那执念放下也不是不行……”

  “沈清昀,你是认真的?”凌霄煜捏住他的下巴,深看着他。

  沈清昀撑不下去了,他垂下眼皮,“好北榆,我刚刚不过是跟你闹了个玩笑,也不必太--”

  ‘认真’二字却被堵在喉间。

  缠绕在窗幔的风铃发出声响,月儿引进西山。

  ……

  某一处的骨血在蠢蠢欲动,那是无相蛊随着松香凝脂的引渡在转移。

  沈清昀的指尖泛了白,汗湿脸颊。

  “凌霄煜……北榆……阿煜,殿下--”

  那一声声带着哑然的唤,叫的眼前人忘了置身何地--

  “北榆,抱抱我--”沈清昀此时颤抖的厉害。

  凌霄煜小心将人揽过来,拥进怀里。

  沈清昀无力靠着他,全身发软,竭力的忍着那些引渡无相蛊所带来的不适感。

  他能体会到那东西在松香凝脂的牵引中一点点入了自己的骨血。

  他忍着抖,冰冷的指尖一点点触及到一片火色,那是承受不住的一种至深绝境。

  原来,无相蛊带过来的疼,要远比他承受过的任何一种都要痛苦百倍。

  到了此时,他才方知凌霄煜为他承受的一切。

  难怪无离说,即便有人知道无相蛊的解法也不会去用,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为了另外一个人甘愿去背负那些原本的不该。

  “沈清昀,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凌霄煜绕过他的发,箍紧他的身,将那臂间的伤展现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北榆,你亲亲我。”

  “沈清昀--”

  然而后者却根本不听他说,继续撒娇,“北榆,别欺负人,我冷--”

  “沈清昀,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