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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流风的生辰其实还有半个月,这期间沈云舒三天两头出门,且十分警觉,顾流风跟踪无果,他回家时也对他没个好脸色。
所幸沈云舒抗压能力不错,已经能做到淡然处之。
一日他又要出去,顾流风问:“师父又要去干嘛?又是‘惊喜’?”
沈云舒乖乖点头。这次倒不是假话,除了见孟霜,查情报,他也确实在为顾流风的生辰做准备。
可他如此顺从,顾流风却好像还是很不高兴,声音低低地说道:“……我总觉得你要离开我了。”
沈云舒失笑道:“怎么会,别多想。”
他这话听起来很是有几分敷衍。顾流风摇摇头,也不说别的话,自己出门了。沈云舒叹口气,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上去,在院子里踱了两步,最后还是朝反方向走了,去办自己的事情。
两人之间的气氛颇有些微妙,顾流风给自己裹了层冰壳,整日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沈云舒虽然知道他闹什么脾气,但也没去哄,就这么一直冷到了顾流风生辰当天。
沈云舒在厨房捣鼓半天后端出来的长寿面倒是热气腾腾的,顾流风坐在桌前,颇有些意外。
“你做的?”
沈云舒点点头,又急忙解释:“我跟山下的大姐学的,她把过关了,味道还是过得去的……阿遥尝尝?”
“你天天失踪,就是学做面条去了?”顾流风语气软下来,“我说过我来做就好,你不用这么费心。”
嘴上这么说,其实他看起来很高兴。沈云舒对他别扭的性格了如指掌,这时候也没有拂小孩面子,笑说:“我也想为阿遥做点事。怎么,不喜欢?”
“喜欢。”顾流风拿起筷子,这才认真看那碗汤面。但见那浅褐色的汤底透亮晶莹,细细的面条整齐码在碗里,边上卧着一只荷包蛋,旁边是烫熟的青菜,上边还缀着青翠的葱花。
味道不知道如何,卖相总归是好的。他挑起一筷子面条送进嘴里,先是觉得烫,烫得口腔几乎都失去知觉;然后是咸鲜,是腿骨、瑶柱与火腿熬成的高汤的味道;最后把面条咽下,一丝余味又在嘴里扩散开,吃得人心满意足。
以沈云舒的手艺,能端出这样一碗面实属难得。过去他总是带顾流风下馆子,这次如此大费周章,很难说没存些补偿的心思。
他微笑着看顾流风把汤都喝干净,有些惆怅地说:“往年你的生日宴何等奢华,来往宾客几乎踏破门槛,送的贺礼堆成小山。如今跟着我,只有一碗面条吃,真是今不如昔。”
顾流风放下碗,笑了笑,“那是送给顾家小公子的,却不是给顾流风的。”
沈云舒见他终于有了笑脸,心里也高兴起来,揶揄道:“吃了我的面,就不生我的气了吧?”
顾流风哼道:“看你表现。”
谁知沈云舒真有表现,神秘兮兮地拿了个锦盒出来,递到顾流风面前。
他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只漂亮的白玉笛。
顾流风很有眼光,一眼就看出来这玉是好玉,“不便宜吧?”
“若是阿遥喜欢就值得。”沈云舒眨眨眼睛。
“喜欢。”顾流风指尖抚上那支笛子,眼睛却定定地看着沈云舒。“只是我更喜欢你给我做的竹笛。”
他话说得认真,沈云舒耳尖泛红,想快点把这话题揭过去。
“下午我带你去京城逛逛?”他不敢看顾流风。
“不用了。”顾流风道,“我带单单双双去训练。”
沈云舒问道:“那我跟你一起。”
“我自己去就行了。”
沈云舒奇怪之余有点欣慰,顾流风终于没有那么黏着他了。
可顾流风一直到很晚还没回来,他又不由得担心,只觉得如坐针毡。
当年那些人若是知道阿遥还活着,会不会再对他下手?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站了起来,提了剑就要出门去找,却在拉开大门时被人一头撞进怀里。
顾流风紧紧搂着他,灼热的呼吸喷在他颈间。
“阿遥?”沈云舒急忙叫他。
“师父……”顾流风抬起几乎失焦的眼睛,喃喃说道:“师父,我好难受。”
“你怎么了?”
温度甚至隔着衣服传了过来,顾流风喘得厉害,“我被人暗算……中了情毒。”
沈云舒脑子“嗡”的一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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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被打
明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