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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舒跟孟霜说完正事,又跟店主一番赔罪,出了楼就见罪魁祸首抱着剑呆呆站在门口,肩上停着那只白色的鸽子。
“阿遥。”
顾流风回神,见到他后小声叫了句师父。他一路追过来,连个挡雨的东西都没有,所幸雨势不大,但仍然淋得半湿,好不可怜。
沈云舒看他这样,气顿时消了一半,用借来的毛巾把他囫囵裹起来了。
“知错了没?”沈云舒板起脸装严师。
顾流风垂着眼睛,“错了。”
沈云舒没有当街教育小孩的爱好,回到家后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顺气,抬头看站在一边的顾流风,“说说错哪儿了?”
“不该砸场。”顾流风说完这句就又沉默了。
沈云舒还等着他继续检讨,听他没声了不由得有点错愕:“没了?”
顾流风皱起眉,虽然没说话,但表情明显是在问“还有?”
沈云舒一拍桌子:“我不让你跟踪我,你就让双双跟着?”
双双是顾流风养的白鸽子,此时在他肩上窝着,听到沈云舒的话还往后缩了缩。
“那下次我让单单跟着。”顾流风说。窗外一只黑鸽子扇扇翅膀飞了进来,停在他另一边肩膀上。
“……”
沈云舒长出口气,揉了揉眉心,“少耍贫嘴。今天加练一个时辰。”
顾流风乖乖点了点头,拿上木剑出去了。沈云舒跟他出去看着,见这孩子一招一式具是有模有样的,心里还是欣慰的。
但武功虽然过得去,心性却还需要打磨。沈云舒出神地想着顾流风的将来,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旁练剑的顾流风见状停了下来,“师父,你怎么了?”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沈云舒摆摆手,“练你的剑,我下山一趟。”
“你又要去哪儿?”顾流风问。
沈云舒没好气道:“要饭!”
雨停了,但眼看就要天黑,晚饭还没着落呢。平时都是顾流风掌勺,今天他加练,沈云舒多少得负起些做师父的责任。
可他做饭实在难吃,不得已要求助他人。
沈云舒他们住在京郊的山上,山下有不少住户。沈云舒住在这里四年,平时行侠仗义,打跑好些土匪混混,在各个村中好歹混了个脸熟。村民知道他独身还带了个小的,相当不容易,偶尔也会接济他们。
“谢谢大娘。”沈云舒端着两碗馄饨出来,一双风流多情的眼睛流露出笑意,更显得可爱。大娘越看越喜欢,招呼他说:“下次带阿遥一起来。”
沈云舒嘴甜会说话,哄得大娘脸上的笑就没停过,告了别后端着两碗馄饨上了山,稳稳当当的,连汤面都没怎么晃动。
回去一看,顾流风仍然勤勤恳恳地练剑,沈云舒心里的气于是全消了,也不计较他跟踪和闹事的事情了。
得了,谁这个年纪不是混世魔王?正长身体,还是吃饭要紧。
晚上沈云舒吹了灯睡下,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见一阵响动,顿时警觉地睁开了眼,就见顾流风站在门口看他。
他顿时放松下来,问道:“怎么了?”
“师父,”顾流风说,“我能跟你一起睡么?”
他少年突逢巨变,被沈云舒接走后也余惊未消,夜里总做噩梦,整个人相当萎靡。沈云舒没有办法,只好跟他一起睡,晚上他吓醒了还能哄哄。
不过没过两年,顾流风睡得安稳些后,沈云舒就又把他赶了出去。
他见来人是顾流风后,绷紧的弦就松了下来,困意又往上涌,懒得去想顾流风怎么又要跟他睡,只是哼哼了两声,朝后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个地方。
顾流风躺了过来,但却不睡,鬼鬼祟祟不知道干些什么。沈云舒不想搭理,专心睡觉,但顾流风的动作越来越过分,还伸手扯他手腕,他只得忍着困意和他拆了两招,皱起眉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顾流风不说话,下手更狠了。沈云舒怕伤着他,出手有所顾忌,加上这狭小的地方实在动作不开,只好任由他把自己给捆上了。
“师父,”顾流风反客为主,说道:“你知道你错哪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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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