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被草草处理了下。
沈砚书坐在门口,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
他很害怕,害怕萧越会去而复返,害怕这一切会公之于众,害怕自己不得不嫁。
还好,一连多日都风平浪静。
沈砚书那颗脆弱的心也终于在惴惴不安中静了下来。
关于沈珩升迁一事,萧越居然在关键时候难得地说话了,一系列操作下来,成功把沈珩和那个主审官员一同送上了那个位置。
沈珩大喜,沈家大喜。
沈砚书高兴的同时,也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萧越的固有印象实在太差了?
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除了这两条,用有色眼光看人也是要不得的。
如果对方真的毫无算计之意,他却说了那样的话,那也太伤人了!
不过,想起萧越口中的喜欢,他又沉默了。
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闹到不再相见也是好的。
有时候,回应不了的心意,还是不面对得好。
沈珩升迁后越发忙了,一连半个月都没来过秋澜院,沈砚书正好趁这段时间把头上的伤养好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升迁之喜,他的饭菜逐渐精致起来,不仅多了几样细点心,还多了一锅汤。
算子开心的蹭着点心,对汤却避之不及。
沈砚书倒也没问他,端着汤一面喝,一面看起书来。
明年会再次乡试,他可不想掉链子。
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他日夜苦读的时候,身体却悄咪咪地出现了问题。
不是感冒,也不是发热,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说出来的,难以启齿的毛病。
尤其是深夜,这病来得非常猛烈。
痒意自头发丝蔓延到脚趾尖,身下某个位置抓心挠肝地渴求着,浑身燥热,犹如火烤。
沈砚书咬紧牙关,才维持住最后的自尊没动手抚摸,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感觉越来越强烈,到了最后,几乎到了夜夜不能寐的程度。
又一夜无眠。
沈砚书擦干满身的汗,换上件青色薄衫,终于忍不住出门,朝青楼小馆而去。
他想了多日,终于找到了症结。
那日吸入催情香后,林岚明白地告诉他,要与人交合7次才可解。
和萧越那几次应该只是压制了药性,却未能全解。
那夜在那场欢愉中,他几度清醒,几度沉沦,模糊记得一共发生了4次。
4次,那么便还差3次。
花钱找人睡自己挺丢人的,但除了这个方法,沈砚书也想不到更行之有效的办法了。
总不能再找萧越吧?
10次见面,两人3到4次都在争吵,还都是以他恶语相向结尾。
他哪还有脸出现?
何况萧越还说喜欢自己,睡觉就睡觉,若是牵扯到感情,只怕……
叹了口气,他继续往前走去。
青楼里灯火通明,远远便能听到一阵调笑声,再往前走几步,能闻到一阵很浓的脂粉味,几个男子身穿各色衣袍,在栏杆处揽着客,姿态媚俗,出口成脏。
沈砚书停住脚步,犹豫三秒,转头走了。
没办法,说到底,他这人是有感情洁癖的。
讨厌被不喜欢的人触碰,尤其还是这么身姿妖娆的...想想会被这人压在身下,他心中的恶心就一点一点地涌了出来。
沈砚书没想过娶妻,庶子娶妻很难,没有哪家的好姑娘愿意嫁给庶子。
更没想过嫁人。
但此刻他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若是嫁人,他会嫁给什么样的?
仅是想了一会,他就得出了答案。
大概会嫁给一个,英勇威猛的真男人!有责任心,有力量!
沈砚书莫名想起那夜雌伏的画面,那日的萧越似乎特别英勇威猛。尤其是对方身上的气味,简直要把他淹没了。
身体又是一阵燥热,身下某个位置痒意加强着。
不敢再多想,他裹紧衣服,朝远方而去。
本准备回沈府,脚步一错却走进了一条岔路,一阵七拐八绕,再抬头时居然来到了一座很气派的宅子前。
看着门匾上遒劲有力的字,沈砚书一阵恍惚。
竟来了这!
是走错了?还是心底本来就想来的?
可是来了能做什么?
道歉吗?
还是求对方上自己?
太丢脸了,根本就说不出口!
踌躇间,砖红色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逆光中,凌风自门里走了出来。
沈砚书不想跟他打照面,转身要走。
凌风却快走两步拦住了他,“沈公子,等一等。”
沈砚书回头。
“我家爷有请,请跟我进去吧。”凌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沈砚书张口要拒绝,却听到凌风又说,“就算沈公子不随我进去,我家爷也会去沈家的。”
是啊,这人去的次数还不够多吗?
沈砚书了然地点点头,跟着走了进去。
沈砚书是第一次来王府,刚进去就被里面的场景震撼到了。
院子宽广,布景典雅,假山水池一应俱全。
仆役小厮穿梭其中,各自干着自己的事,十分井然有序。
沈砚书余光扫过院中刚走过的一行人,忽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萧越日常出行总带着一个凌风,是以他总以为这人喜欢轻装简行,身边未必有多少人。
可看着面前不停出现消失的人,他才知道自己对他的了解还很少。
就像之前那次误会了他……
“沈公子这边。” 绕过一座假山,凌风指着一条小路。
“好。”沈砚书顺从点头。
又走了大概一刻钟,沈砚书被带到了一间静室。
静室内萧越背身而站,身材十分修长。
“殿下!” 沈砚书打着招呼。
“嗯。”萧越回过头,桃花眼微抬,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心情是好,还是不好。
“殿下找我有何吩咐?”沈砚书拱手一礼。
萧越眼睛一眨不眨,“也没什么吩咐,就是想见见你。”
见他?上次都吵成那般了,萧越竟还想见他?
沈砚书一时间都不知道庆幸对方不记仇还是佩服他的心大了。
两人对视片刻,直到空气都变得尴尬,沈砚书才低头道:“见也见过了,殿下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要离开了。”
“去哪?”萧越眸色不变,接下来的话却犹如一柄破空的利剑,“是准备再回青楼找那些小馆吗?”
沈砚书瞪大眼睛,神情惊愕。“你怎么……”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重要吗?”萧越上前两步,“我觉得比起我怎么知道的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更重要的应该是你的身体情况。”
鼻尖抵住沈砚书发炫,做深吸状,他压低声音道:“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那个地方,应该出水了吧?”
沈砚书脸色一变,猛地后退一步,这动作极大地刺激了他的身体,几滴黏腻的汁水流了出来,滑过他的股间,顺着大腿慢悠悠地流着。
沈砚书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殿下请自重。”
“自重?自重如何帮你?”萧越一反常态地一本正经。
“我不需要你帮。”他表面义正词严,两腿却因为刚才的刺激不住地发虚。
往回走到半程的时候,那个位置就开始出水了,走得快了甚至还能听到几声绵密隐忍的水声。
“不需要我帮忙?”萧越眉毛挑挑,“沈二公子是准备再和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发生关系,让秘密被泄露的风险再多上几分?”
沈砚书哑口无言。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对我有那么多戒心。”萧越循循善诱着,“我们上次不是很合吗?而且我口风紧得很,比起那些人,你不觉得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你……”
“可是什么?喜欢你?”萧越勾勾唇,又恢复了原来的狡黠,“这不是好处吗?喜欢才会有所顾忌,才会防止你名声受损。”
“你仔细想想,若是那天之事发生在完全不喜欢你的人身上,又会怎么样?”
沈砚书有理由怀疑这人又在搬弄口舌,试图算计。
与药性抗争良久,身体已到极限。
就这么一会儿,大脑快速不清明起来,药性猛烈反扑着,企图抢占阵地,吞噬全部的理智。
偏萧越还是个不怀好意的。
往前一大步,把人揽进怀中,大手拂过青色衣衫,慢慢撩拨着。
“住手!”沈砚书拼命推搡着那只手。
“为什么要住手,你不是很需要吗?”
萧越没有用强,指尖点在胸膛外侧轻轻划着,因为燥热,他穿得格外单薄,指尖划过衣服触感竟和没穿一样,熟悉的抚慰感透过肌肤袭上大脑,腾地一声,沈砚书感觉自己的脑子炸了。
“别...”他无力道。
“别什么?不要拒绝,相信我,你是需要的。”萧越蛊惑着,低沉空旷的声音宛如海底妖灵。
“我不...需要。”沈砚书说得有气无力。
萧越笑笑,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黄花梨雕花榻椅上。
上次的争执闹的实在太难了。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身边的人都不能提到沈砚书三个字,只要一提到,萧越周身就会传来一声清脆的茶杯破碎的声响。
他刻意忽略沈砚书的存在,用忙碌填补着心中的空白。
但欲望有时候就是这样,即使不去想,不去看,还是会在不知不觉间产生影响。
夜探沈珩那晚,他还是没忍住抬脚踏进了那个院子,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想看看,看看就走。
然而当时听到屋内传来的细碎的被牙齿咬断的呻吟声时,他的心理防线登时就破了,铺天盖地的欲念不合时宜地涌上了心头。
那时他就想,他要再次拥有这个男人,哪怕只是一次。
被褪去外裳时,沈砚书还在小小挣扎着,但没过多久,这份挣扎就消失在一个长长的深吻之中。
总要有人替他解药,就算不是萧越也还会有别人,想到这,沈砚书便放弃了。
他闭上眼,手指向下,抓住锦缎布料,任凭对方为所欲为。
沈砚书还是头一回露出这么乖巧脆弱的模样,萧越心里怜惜得紧,手上力气也越发温柔起来。
褪去所有衣衫后,沈砚书微微发着颤,可惜他没有睁眼,看不到萧越眼中的欲望,否则他便会明白,此刻的他究竟有多诱人。
压在身上的躯体微微起身,萧越长手一伸,端起桌上的酒壶喝了一口。
喝完并未咽,而是以口渡酒,掐住沈砚书下巴,全部灌了进去。
沈砚书没有任何准备,酒入喉咙的同时被呛得咳嗽了很久。
萧越贴心地拍着他的背,眼中闪过一抹阴谋得逞的精光。
“这是……什么?”沈砚书一边咳嗽一边问道。
“没什么。”萧越玩世不恭地笑笑,“迷魂散罢了。”
“什么?”想到林岚跳窗落荒而逃的模样,沈砚书顶顶喉咙,试图将其吐出来。
“别动。”萧越抚上修长如天鹅颈的脖子,轻轻一按,破碎了他的想法。
沈砚书有些急,“你!”
“别怕,对身体无害的,我只是想听你说句实话罢了。”
“什么实话?”沈砚书微微抬起身。
萧越重新将他按下,抬起右腿,手指缓缓插进去,“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唔啊。”沈砚书发出一声急促地喊声,声音甜腻绵密。
“水这么多还这么紧。”抽插几下后,萧越又加进去一根手指,“这几日难受的时候,有没有自己抚慰过?嗯?”
沈砚书脸颊羞得通红,转过头去,紧闭双眼。
“不说么?”萧越自说自话,“那我猜猜。”
“抚慰过?”两指又加一根变成了三根,缓慢的深入的往里面伸去。
身下人呼吸变重,紧紧咬住下唇。
萧越勾勾唇,三指变换着地方顶弄着,“还是没抚慰过。”
“应该是没抚慰过吧,要不怎么会这么紧,可若是没有,砚书这些日子又怎么扛得过来的?”
沈砚书真想把身上人的嘴封住,明明在床下还是个正经人,怎么一上床就变了一副模样。
随着手指的深入,一阵密集的舒适感传来,他不自觉地伸长着脖颈,微张着唇,明显已经受不住了。
可面前人还在不断地说着……
沈砚书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别说了。”
这一眼一点威胁都没有,身下人面色潮红着,不像发怒,倒似撒娇。
萧越心知他是只容易炸毛的猫,咧唇一笑也不再多问,提起身下之物插了进去。
“嗯啊...”
即使被水淹没又做足了前戏,那地方依旧紧致如初。隐忍着抽插了数十下才勉强破开。
接下来就是又深又重地顶弄,每一次都全部没入,又全部抽出,再全部没入,抽出...没入抽出,沈砚书控制不住地呻吟着,双眼雾蒙蒙的,似是失焦。
估摸着迷魂散终于发挥了作用,萧越问道:“你喜欢林岚吗?”
沈砚书不想回答,但在迷魂散的功效下,所有不想都变成了泡沫,“不喜欢,那种小人谁都不会喜欢。”
“那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沈砚书张大着嘴巴,“因为我大哥说他是清晓先生唯一的弟子,我一直...一直仰慕清晓先生。”
“那沈珩呢,你对他是什么态度。”
“他是我最亲最敬的大哥。”
萧越心情不错,身下一刻未停地抽插着,揽住沈砚书脖颈,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想得知的问题,“为什么不肯嫁给我?难道是因为不喜欢我?”
这次沈砚书停顿了很久,忍不住呻吟两声后,他才道:“我不是不想嫁给殿下,而是不想嫁给任何人,我只想入朝为官,走到一个重要的位置。做实事,讲实话,劝谏圣上制定新的律法。”
“新的律法?”
沈砚书又呜咽了两声,断断续续道:“人生来就应该是平等的,不该有嫡庶之分,对父母的孝敬也不应该成为愚孝。出嫁的人,无论男子还是女子,更不称为更不应该成为出嫁的附属。”
这话太离经叛道了,至少在整个辰国是这样。沈砚书以前不说,不仅因为没人理解,更害怕被别人嘲笑,他一个庶子,何德何能幻想如斯。
萧越听完后却凝出一抹笑,认真又温和道:“我一直想寻一个知己,原来砚书才是我的真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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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香蕉鱼555的打赏,发现自己很不细心,总有错字,大家凑合看。之后攻受会有一个很长的蜜月期~额,不吵架大概也算蜜月期吧,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