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久没找别人了。”夜司宸面色严肃,从洛清尧来了之后,他就没再踏入后宫嫔妃的寝殿,起初是觉得嫔妃的寝殿食之无味,后来是——总之,就是没什么兴趣。

  洛清尧身体不好的这段时间,他像个和尚似的,现在眼看这洛清尧好了一些,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放心,我会很轻的。“

  对于夜司宸的话,洛清尧是不信的,他已经做好了疼痛的准备,但是夜司宸这次却极尽温柔,他并没有感受到痛苦。

  事后,夜司宸抱着他道:“感觉怎么样?”

  洛清尧没说话。

  夜司宸又问:“那你喜欢吗?”

  洛清尧还是没说话。

  “你太紧绷了。”夜司宸亲了亲他的发顶,“这样对身体不好,容易伤到你,种事情就是要放松才能感受到乐趣。”

  洛清尧没说话,垂着眼睫毛,如此苟延残喘已经让他没有面目见双亲,他又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感受到快乐?

  夜司宸冷不丁来了一句:“那你会觉得反胃恶心吗?”

  洛清尧猛地抬头,随后摇了摇头,他沙哑着声音道:“没有。”

  洛清尧清楚地知道夜司宸的雷点在哪里,如果他承认了,那从今往后一段时间他又要不得安宁。

  夜司宸没再问下去,说:“我想让你在这件事感到快乐,而不是恐惧和恶心。尧尧,我以前的做法你不喜欢,从今之后我不做就是了,你不要害怕,也不要觉得恶心,好不好?”

  听着像是个商量的口吻,但是洛清尧并不能拒绝,只能以沉默回答,夜司宸并没有让他一定说“好”,搂了他,在榻上睡着了。洛清尧睡不着,他盯着高耸的殿顶,心想,就这样吧,反正是要活着,夜司宸愿意对他好,他就识趣一点,毕竟都已经是个亡国太子了,就不要想高贵而有尊严得活着了,反正也是逃不掉了。

  “陛下,陛下……”

  晃动的纱帐外,高鄂小声地叫着,洛清尧没有睡,听到外面的动静,悄悄起了。

  “陛下还在休息。”洛清尧走过去,在纱帐内说道。

  “小贵人,麻烦您叫一下陛下,就说西域使臣到了,在勤政殿等着参加陛下。”高鄂擦了擦头上的汗,既担心扰了陛下的清梦被责罚,但又担心误了陛下的军国大事被责罚,“小贵人,求您帮一下老奴吧。”

  洛清尧稍一思忖,便道:“好,我去跟陛下说一声。”

  "老奴谢过小贵人了!"高鄂在纱帐外,连连向洛清尧行礼。

  洛清尧回到榻边,发现夜司宸已经醒了,正微微眯着眼睛看他。

  “陛下既然醒了,想必听到高公公的话了吧?”

  “让他们等。”

  外面的高鄂听了命令,出去回话了,在勤政殿等候的徐长卿看见高鄂道:“陛下何时过来?”

  “陛下说‘让他们等’。”高鄂一字不差地转述了夜司宸的话。

  “没了?”徐长卿问。

  “没了。”

  让西域使臣等候,原也没什么,毕竟他们是泱泱大覃帝国,一个属国的使臣等等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以往,陛下都是在勤政殿的书房批折子,但是现在……

  “那陛下到底什么时候从后宫出来?”徐长卿忍不住问道。

  “陛下在后宫歇着呢,老奴也不知知道陛下什么时候出来啊!”高鄂传完话,就要走。

  徐长卿看了眼天色:“陛下一向勤政,现在既不是晌午也不是晚上,按理说不应该歇着啊!陛下从上完早朝就去了后宫,这不应该啊!”

  高鄂笑呵呵道:“徐相还没娶妻,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妙处了。”

  “……”徐长卿一把拉住高鄂,“陛下是不是歇在那个,那个小贵人宫里,就是跟陛下去寺庙的那个?”

  高鄂点了点头。

  “那我就知道了。”徐长卿仰天长叹一口气,默默去了勤政殿的偏殿等候。

  另一边的永福宫。

  “陛下还不过去吗?”洛清尧问。

  夜司宸这才懒懒地开始穿衣服:“尧尧这是撵我吗?”

  “不敢,只是怕陛下误了军国大事。”洛清尧道。

  “劝朕勤勉政事,尧尧这句话倒是很有皇后的范儿。”夜司宸半开玩笑道,“不如朕封你做皇后吧。”

  洛清尧看了他一眼:“皇后与陛下比肩,同样受万民敬仰,陛下不要拿这种事情说笑。”

  “怎么是说笑呢,朕说你做得了皇后你就做得了皇后。”

  大覃的皇后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荣耀,是可以参政的,尤其是在皇帝病危之时,皇后的印玺加兵符同样能够号令军队。夜司宸不立皇后,一是觉得这个世上没人配做他的皇后,二是他多疑,不愿将权力分给任何一个人。

  但是今天一句无心的话,夜司宸忽然觉得,如果洛清尧来做皇后,他似乎可以接受,唯一的问题是,洛清尧是个男的,不能孕育子嗣。

  但是问题也不大,过继一个孩子给他养就好了,夜司宸一直没考虑过继承人的事情,此时脑海中细细过了一遍他所有的儿子,竟然没一个让他称心的,他嫌弃地摇了遥头。

  053 陛下是把我卖了吗

  053

  自从西域使臣来之后,夜司宸一连几日都没有来永福宫。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夜司宸忽然召他去长乐殿。长乐殿是皇帝平日宴饮的场所,洛清尧心想,夜司宸这是闲下来,想起他来了?

  等到了长乐殿,才知道今日并非普通的宴饮,而是大宴西域使臣。洛清尧从大殿正中穿过,往夜司宸的座位上走时,就感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朝他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