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昱翎皱起眉。
陆邱摆摆手：“不过三年前的事情也可能是我记错了，毕竟有些流言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所以我可能弄混了。”
“是什么流言？”
“……”陆邱盯着昱翎，诧异道，“你是真一点网都不上啊？”
昱翎一噎，抬手蹭蹭耳垂：“也上网的。”
“那圈里的事你都不关注？”
“……看的不多。”昱翎平时看娱乐新闻，大多时候都是看热榜上的词条，不会特意去看某人。
所以总的来说、新闻关注很少。
“也对，你确实这性格，跟上年代的老头一样。”陆邱正想继续说时，有服务员开始上菜，“你要真好奇，咱们回去再继续聊。”
昱翎点点头，两人回到酒店后，陆邱干脆留在他房间里继续未说完的话题。
陆邱说自己当时进耀星只是实习生，很多事情都是公司里的其他同事和他聊的。
荆琢从《317》专辑开始，以阴郁黑暗的作曲风格出名，隔年19岁开始疯红，红的速度就跟掀起的新浪潮，热度高的势不可挡。
同时他的红里开始夹杂黑，就跟泼进去的墨水也无可阻挡。
当时热度最高时，几乎听说过荆琢的人，每每提起他，后面都会跟一句话——啊~就是那个最近唱歌很火的精神病是吧？
这话说的多了，都分不清到底是调侃还是黑。
但后来荆琢每上热榜，几乎都有这么一句话，所以精神病成了捆绑在他身上的黑词。
陆邱说、他到现在也不清楚这句黑词到底是怎么来的，荆琢虽然之前的性格说不上好，但也不至于说有病。
当时同事说荆琢从没出名时，每出现在公众视野总有四五个保镖，网友便说他人不红还架子大。
后来荆琢红，架子大又似乎成为他的专属黑词。
那样的情况维持一年后，荆琢身边才只留下关漾一个经纪人，但是也渐渐不露面公开场合，甚至他得奖时的奖杯都是以邮递方式送到公司……
“不过我还是不理解。”陆邱皱着眉说，“荆琢红了以后明明会出现更多意外，但是却从红之后不带保镖了。”
“是因为网友的言论吗？”昱翎问。
“不是吧。”陆邱向他抬抬下巴，“你觉得荆琢像是会在意网友言论的人吗？”
“……”昱翎摇摇头。
陆邱也说:“他不可能会在意的，甚至可以形容他我行我素，就跟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何玥姐当初负责他的时候，因为荆琢太特立独行，经常头疼。”陆邱又问，“你知道我当时听他们给我形容的荆琢，我心里怎么想吗？”
昱翎问：“怎么想？”
“我感觉他就是来当明星玩的，根本不在意外界对他的评价。”陆邱说完立马抬起手，“我没说他的意思啊，你可不要跟他讲。”
昱翎摇摇头：“不会讲。”
“唉~”陆邱抬手撑在后脑，抱着双臂，“总的来说，他现在的性格比以前好了不少，你认识他的时间真的很幸运。”
昱翎沉默着没有回答。
“昱儿！”陆邱突然一个猛起身，“我没有说你差的意思啊，你人特别好！只是他之前的性格真的跟人合不来！”
“就连何玥姐跟他说话，他都爱答不理！”
昱翎点点头。
“昱儿——”陆邱哀嚎，“你可别难过啊。”
“我不难过。”昱翎说完却皱眉，双唇微动，似挣扎纠结般垂眼看向自己的双膝。
听完这些，昱翎会很好奇荆琢的以前，心里莫名有点难受。
陆邱见他这副模样焦急解释：“真不是你有问题，你是不知道当时网友都是怎么形容荆琢的。”
“说他的歌阴郁黑暗，而他本人就跟阴郁的化身，歌可表达但无形，他本人却有形可碰。”陆邱说，“当时在公司，他一出现真的没人敢靠近。”
昱翎垂着眼。
在他印象中的荆琢虽然冰冷，但是很温柔，不像陆邱所说的……
“昱儿啊——”陆邱哀嚎着将昱翎抱住，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手臂，“我说的话你就当放个屁，别往心里去。”
“我真的没事。”昱翎抬手拍拍陆邱，拉开两人的距离，“今天聊到这儿吧。”
“行。”陆邱强调，“你别被影响，咱们聊的你也别跟荆琢说噢。”
“我不说。”昱翎起身送他离开。
“我房间就在你隔壁，有事就找我。”陆邱说完后离开昱翎房间。
一关上房门，房间里就静了，
昱翎看手机才瞧见荆琢先前给他发过消息，就在他和陆邱聊着他的时候。
荆琢说刚吃完饭、看时间应该练舞很久。
“……”
昱翎捏紧手机，心里有一股浓稠的情绪，他想了很久给荆琢发去消息。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他盯着消息耳朵发红，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住没有撤回。
盯着手机看了几分钟，荆琢的头像一直没有亮，昱翎便上网去搜荆琢刚出名时的文章。
网上能搜到的反而比陆邱告诉他的要少，对于荆琢20岁以前，似乎几句话就涵盖而过。
那些陆邱说的黑词，到现在依然有。
“花火”网站记录的，却又是以粉丝的角度记事，她们应都没有接触过私下里的荆琢。
陆邱并没必要骗自己，他说的是真的、粉丝说的是真的、自己看到的和接触的也是真的。
这些都是荆琢、却让昱翎夹杂出一丝沉闷怪异的情愫。
他好奇那张初版《317》，好奇那些废掉的歌，好奇荆琢大红时的所有流言蜚语，更好奇他的19岁之前……
状态栏里弹出消息。
荆琢问:“第一天感觉怎样？”
“……”昱翎侧身倒在床上，盯着消息暗自出神，又赶忙回道，“和剧组都打了招呼，大家都很热情。”
“嗯。”荆琢又发，“好好休息。”
昱翎一愣，问道:“是不聊了的意思吗？”
荆琢:“不聊的话会让你早点休息。”
昱翎微顿，随即浅浅勾起唇角，见他没动静便继续发:“和邱儿去吃饭，有一道菜味道很不错，有机会想给你弄。”
荆琢头像暗了几秒:“你平时都这么叫你经纪人？”
昱翎停顿，回复:“不常叫。”
“嗯。”荆琢说完便没了动静，亮着的头像也忽然暗下去。
“……”昱翎看着头像眼里有些失落。
平时黏在一起习惯了，总能时时刻刻见到他，而现在手机聊天却也说不上多少话。
这样就更想他了……
过去几分钟后，fotr弹出一条特关提醒。
昱翎点进去一看，荆琢刚刚发了动态。
荆琢317V:等。[图片]
等什么？
昱翎心想，这是在练习室吗？
镜子前面有好几瓶水，从面对面的镜子中看，荆琢穿着宽松衣服，坐在地板的姿势随意，无袖上衣的领口偏大，露出了锁骨胸口。
双臂的肌肉线条在放松下也轮廓完美，手机挡住了脸，但从图片看，是露额头的。
昱翎看完往下滑，短短时间里评论数已经破千。
【活的大佬！等！等新歌！等MV！等舞蹈！】
【我等！我等啊！有生之年我想看的一定会全部等到！】
【老公好帅！[吸溜]】
【天气是挺热，但拍照露这么多，专门给我看？[墨镜]】
【这是专门给我看的！】
【我一定能等到和活的大佬见面！[哭]】
原是这样……
昱翎侧眸去看已经黑下去的天，荆琢那边应该也是一样。
所以还要练多久？
问题刚在脑里冒出，昱翎立刻坐起身，把念头抛出脑海去洗漱。
他不能总想着恋人，想着情情爱爱，想着让荆琢抽出时间陪他。
荆琢同样在工作，自己也应该和他一样认真些。
昱翎洗完看时间不早，明天要一早就起，便准备睡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荆琢发条消息。
在那边、荆琢正在听编舞师的想法和修改意见，听到声音响后心下一动。
决定开始改舞蹈动作后，荆琢走过去喝水，正好看昱翎给他发的消息。
“你注意休息，我先睡了。”
“……”
荆琢捏着水瓶一时沉默，默声关闭手机后走回去继续排舞。
他等半天，等到某个笨蛋这么一句话……
隔天、闹钟铃声响，昱翎伸手去摸手机，模糊视线里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一条荆琢凌晨发来的晚安。
“……”
昱翎眨眨眼，大脑意识逐渐清醒，因为这句晚安，心情开始愉悦。
他从床上爬起来，给荆琢发去一句早，然后洗漱好准备去练功。
陆邱给他准备了早餐，到棚子里时正好吃完。
剧组的导演很有意思，给演员们安排了早晨操练锻炼身体，连带着工作人员也和演员一块儿练操。
大家每天的氛围很融洽，醒醒身体后做事也有动力，演员在开始正式动作指导前，也相当于一遍热身。
剧组的工作氛围其乐融融，所以进行顺利，进度很快。
单人练习结束后，开始和其他演员打对手戏，后面还要穿着剧中衣服打斗。
刚穿上戏服时，宽大的衣袖和繁琐的衣物沉重，很吃动作，每天要花费更多时间。
大家练习一段时间后，《长夜尽》正式开拍。
开机仪式结束后，昱翎和演员们回到酒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家已经熟悉。
而且白净喻的房间和他是一个楼层。
昱翎看着房间号，停下脚步说:“我到了。”
“那一会儿我来喊你吃饭，你等着我。”白净喻向昱翎一挥手。
陆邱跟着昱翎进了房间，说:“昱儿，正式开拍就要收手机了，你跟你朋友好好说说。”
“嗯。”昱翎放下手里东西，“你一会儿和我们去吃？”
“嗳～”陆邱摆摆手，“我还是和他助理去吃，那小丫头特别有意思！”
昱翎回身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真的！”陆邱笑着，“她助理知道的比我还多，连冷门艺人她能说个六七八。”
“而且我们聊这些话题也不方便当你们面聊，”陆邱撞撞他肩膀，“你是不管我，但要是白净喻在意呢？”
“那你和他助理去吃。”昱翎走进浴室洗了脸，不一会儿白净喻也到了，身后还跟着他的助理——曈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