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好大一个屁股墩之后,少年才有些被摔醒,从恋爱脑的状态中脱离出,眼巴巴的望着身前的男人,委屈的戳戳手:
“老婆,你变了,变年轻了,怎么也变凶了?”
摩拉克斯眼神凌厉,眼前的少年真是记吃不记打,还在口头上轻薄,恐怕是真要自己把他捅个对穿,才能长长记性,想着,便拎起手中的长枪,带着破风之势刺了过去。
少年看着呆呆的,躲避能力倒是不错,又让他给躲了过去,身形如同一条泥鳅滑不溜手的扰人心烦,许是给他点厉害到好一些。
想着,摩拉克斯周身的气场顿时沉重起来,我又不傻,察觉老婆要动真格子,立马跪地求饶,男子汉顶天立地,膝下有黄金,把黄金给老婆,很赚很值:
“老婆哦,不是,怎么称呼啊英雄。”
摩拉克斯从不滥杀无辜,也不喜欢杀戮,少年消停下来,便收回了岩枪,对着他盘地而坐,礼貌回应道:
“若问他人姓名,如先报上自己的。”
嘿嘿,发现了年轻的老婆,本质里也是温柔的,偷偷的望着特地坐下与自己平视的钟离,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那就重新介绍一遍,在下佩…”
我刚想介绍原名,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又换了个口吻:
“叫我小七就可以了,我在家里排行老七。”
称呼中是有点私心在的,钟离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可是从来不这样叫自己,不过,年轻版的钟离叫了,那也一样。
摩拉克斯点了点头,回应道:
“小七吗,可唤吾摩拉克斯。”
听着爱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一切照着计划中进行,我露出了甜甜的笑,周身充满了恋爱的酸腐味,直到后半句,笑容僵硬在了我的脸上,整个表情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裂开。
在摩拉克斯疑惑的眼神中,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结结巴巴道:
“等等,摩拉克斯,是我想的那个摩拉克斯吗?”
信息量太大,CPU烧糊了,我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有钱老爷真的是最有钱的老爷,老婆等于钟离,钟离等于摩拉克斯,摩拉克斯等于摩拉,我有老婆又有了摩拉。
等等,重点完全不在这里,我猛地回过神来,一脸绝望的抓着头发,震惊到无可复加:
【所以,我这绝对算是拐走璃月的神吧!】
在呆滞之余,对一切毫不知情的摩拉克斯,细数平淡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这片地界之下,绝不会有第二个人与我同名,你大可放心。”
我反应过来后,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恐怖的不就在没有同名。
“你,我,这这这…”
知道真相之后,实在是无法对着这张绝美的脸念出老婆两字,总感觉要是被璃月的人民知道了,会被锤成饼的样子。
少年不开口,不代表摩拉克斯猜不到,他眸子一暗,打量着其略显慌乱的表情,心中自有断定,逐字逐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你认识我。”
笃定的语气让我略显慌张,要和他相认吗,更准确来说,能和他相认吗。
比起我的犹豫惆怅,摩拉克斯更加坚定:
“你身上有岁月和时间沉淀下来的味道,或许你的来历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复杂,恕在下大胆猜测,在某一个位面时空,又或者遥远的很多年后,我们有着某种深沉的联系。”
所以说不愧是神明吗,突然一个坏心眼的想法亮起,我猛地一下将头凑过去,两人的距离极近极近,彼此之间的呼吸都似乎能扫到脸上:
“猜的没错,不愧是我老婆,在很多年后,我们两个在集市中一见钟情,随后,你爱我爱的不可自拔,现在咱俩已经有三个崽咯。”
明明说着谎,想控制自己的表情,嘴角还是不自觉的上扬。
结果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老婆的表情中没有震惊,没有害羞,又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是很稀疏,平常的看了少年一眼,随即抱胸沉思片刻后,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之后的我会成为一个拐卖少年的变态吗?”
说着还不忘发表感言:
“确实是很难让人不震惊的事情。”
我算是听明白了,仰头哼唧了他一声,表示不开心:
“难道喜欢我就是变态吗,别不把正太当成年啊喂,在下好歹160了,算不上老,但也不算很年轻呀。”
自从知道老婆的真实年岁,我突然感觉160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之前是怕钟离嫌弃自己,而现在连他的零头都不到,相比之下还是更年轻一些。
看着少年气鼓鼓的脸,好像一只被逗炸毛的家猫,这时都还不忘翻出肚皮,一边小声的哈斯哈斯的威胁,另一边,身体却乖乖巧巧的翻肚皮等着主人顺毛。
摩拉克斯想起了偶尔路过人类居住时,趴在房梁上晒太阳的那只懒猫,不过他的猫比那只更可爱,更好看,似乎也更好顺毛的样子。
想着,视线落在少年头上,软软的呆毛,蓬松的短发,顺滑的发丝,下意识捏了捏手,想必触感应该很好吧。
但也只是想想,一瞬间就克制了自己,缓缓站起身来,弹走尘土后,冷冷的留下一句:
“无论你什么目的,来自哪里,请尽快离开这里,若有下次再闯入我的领地,后果自负。”
来不及伸手挽留,摩拉克斯便只剩下一个背影,我看着自己伸出去,什么都没有抓住的空档手心,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为什么明明知道真相……”
哎呦,一把从天而降,飞驰而下的扫把,直愣愣的砸在少年头上,疼的他直接忘乎所以,含着泪水汪汪的看着扫把。
怎么每个扫把都喜欢打在自己头上?头又不是摩拉做的。
此时,落在地上的扫把,竟然自顾自的半飞起来开口说话:
“好久不见,吖∽”
只是一眼,我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000你怎么在这里?”
魔法师的扫把是用一种具有魔法的木头制作的,这些木头都产于一棵拥有魔力的树,正是因为他这些木头才带有魔力,最先生产的扫把拥有的魔力也越强,个别会产生灵智,比如说000。
而自己的扫把是属于附属产品,甚至连编号都没有,只是一把能飞的扫把,完全不能和眼前的这个老怪物比。
000绕着少年飞了一圈,确认没错后,略微无奈的陈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戴菲娅怕你不行,特地跑回通天之塔把我从那群无聊的糟老头身上偷出来,助你一臂之力的,我可是魔法树爷爷最疼爱的树枝,同样是星空喜欢的。”
偷,我大为震撼,根本不敢想象这是大姐能做出来的举动: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000摇摇头,这是很多年前所有魔法师的秘密,他只是如同之前所有人一般,深沉的将这个问题归咎于一个:
“等你找到那个东西,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有所答案,所以启航吧,少年。”
没办法,在赶鸭子上架,我也只能上,学着以往的样子,试图用魔法与星空沟通,根本没有用,星星从未有给过他回应,以前是,现在还是。
000看了也觉得奇怪,垂落在地上,不信邪的继续打量少年,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呀,只能试探性的提出:
“要不晚上试试,晚上是星空的力量最强盛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远了,你才感应不到。”
我深吸一口气,晃晃脑袋,试图把最近这些苦恼的事情都甩掉,随后从地上爬起来,有些忧郁的看着老婆离去的方向。
“你说,喜欢上神明会怎么样?”
顿时,身旁的扫帚把身一哆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连摆动表示拒绝: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神明啊,和我们是不同的。”
连一把扫把都这么说,我有些难过的犬缩着身体,想到了钟离从未向自己坦白过的身份,想到了摩拉克斯的冷漠,更想到了家里奇奇怪怪的事情,突然之间,世界变得那么陌生,就好像未认识过一样。
【这么一想,自己好像真的不太了解老婆,他们之间没有像小说那样刻骨铭心的经历,平淡的就像流水一样。】
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这句话就像恶咒一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就这样在树底下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000满心欢喜的拉着少年起来尝试,但还是一无所获。
我更加沮丧的靠在树边上,双手摸着肚子,抬头望天,一整个难过住:
“你说阿姐该不会就是为了恶整我一次,特地把我传过来玩的吧,要不然为什么一点线索都不给,再这么折腾下去,我要胃饿穿了。”
一整天没吃东西的胃应景的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某魔法师要被饿成小饼干了。
怀疑是的,看向自己的手,发出灵魂质问:
“你说魔法怎么就不能凭空变出吃的来呢?”
000无奈的看着他,怕不是被饿傻了:
“没有基点怎么创造物品,这么厉害,怎么不大变活人呀?”
我不甘心的握着魔法捣鼓,试图跨空间进行物品转换,很明显,时空是无法被打破的,这注定是无用之功。
谁知下一秒,摩拉克斯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你为何还没有离开这里,难道真的要我下手驱赶吗?”
我一脸惊讶的望向身后是老婆没错了,再看向身旁的扫把,震惊到:
“这还真能大变活人啊!”
对气息敏感的扫把,充分的感受到了来者身上恐怖的气息,跳起身来便给少年一个头锤,提醒道:
“变变变,变你个大头鬼呀,被饿傻了吧,这是真人啊喂。”
说着,躲藏到少年身后,只是个无辜的扫把,挑衅打架这种东西可不是扫把该做的。
我盯着老婆拿岩枪的身影,只觉得分外委屈,被冲昏头脑的魔法师相当的大胆,走上前去便扯住摩拉克斯的斗篷,眼汪汪的埋怨道: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附近也没有卖饭的餐店。”
边说边不住的抬头看他,看摩拉克斯面色如常,与钟离的温柔落差感对比下越发明显,控制不住的想是不是老婆恢复神明身份之后也会这么对自己,是不是就不喜欢自己了。
越想越难受,少年头脑一热,直接拉过摩拉克斯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肚子上面,软乎乎的冲着神明撒娇道:
“我饿了,本魔法师要饿成小饼干了。”
对于凡人越举的举动,摩拉克斯先是一惊,但更加震惊的是,自己对于其过于松懈的防备,他深沉的看着少年,感受着掌心的炽热和柔软,没有摸到头发,不过似乎也差不了多少,本来就是想揉揉小猫的肚皮的。
没有在第一时间挪开的手成了我嚣张的资本,顿时一扫之前的愁容,笑容满面的吩咐道:
“老婆,饭饭,饿饿∽”
嘿嘿,自己就说嘛,本魔法师的魅力依旧,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是同一个人,怎么会变心呢。
他一抬眼,便撞进少年炽热的爱意之中,那一刻,似乎有些明白以后的自己喜欢上眼前少年,好像也不是什么很特殊的事情。
谁又会讨厌一颗赤诚又热情的少年心呢?
如此真挚的感情,岩石仿佛都能被融化。
不过就是这个称呼,摩拉克斯猛地挪开视线,不想让少年察觉自己的疑惑,又忍不住回头打量,自己整整比少年高一个头,双手一拢,便能将其牢牢的覆盖住,所以老婆这个称呼,完全就是少年异想的吧。
想到这,嘴角忍不住流露一丝笑意,面上还是一脸严肃的收回自己的手,身体却诚实的在旁边筑起了火堆,从尘歌壶中拿出食材,案板,正经的在旁边做起了菜。
边做不忘边叮嘱:
“吃完这一顿,还请你快些找到回去的路,速速离去。”
已然摸清了老婆刀子嘴豆腐心的我,当然是满口答应,实则心里早就下定决心赖在他这了。
咸鱼魔法师不想动,必须要老婆亲亲才可以。
没想到年轻时的钟离更好说话,这不得骗个亲亲再走,想着视线缓缓落在专心做菜的钟离身上,小说诚不欺我,认真的老婆最好看,流利的人鱼线,长腿翘臀,微微垂落的长发,咱就是说,区区一个吻根本不够,必须要两个亲亲,不对,三个,最起码三个才能打发走。
我扳着手指细数,到底要压榨老婆几个吻才好,想到禁止播放的颜色场面,不知不觉间薄红色便爬上了脸颊。
年轻时期的纯情摩拉克斯,怎么会知道坏蛋魔法师所思所想呢,当然是很诚恳的质问:
“是靠在火堆太热了吗?”
唉,我连忙双手捂住脸,果然,火辣辣的滚烫,一想起脑海中的那些废料,立马慌张的摇摇头,手足无措:
“啊,不是,那个,对对,就是太靠近火了,我这就往外拉一拉。”
说是这么说的,身体却不自觉的更像老婆贴近,愣是挤到了老婆旁边。
这回的摩拉克斯好似已经习惯了少年那股黏糊劲,只要他不做什么过于轻薄的动作,也没有反抗的心思。
摩拉克斯下厨的手艺就和他杀敌的速度一样干净利落,竹笋和肉被切段,丢进锅中煮沸,加入少许的调料,焖煮一会儿过后,一锅鲜美的肉汤便可以出餐了。
我闻着味儿凑了过去,抽了抽鼻子嗅着香味,连连夸赞:
“好香诶。”
被夸了,摩拉克斯收起锅炉,将汤连竹笋肉盛出来一碗,放在少年面前,介绍:
“文火笃三鲜,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拿起勺子,超给老婆面子的,盛了好大一勺,一口炫掉,好吃到眼睛放光芒:
“嗯,超好吃。”
暖呼呼的汤喝下去,肚子热热的,咸鲜浓郁的味道更让人欲罢不能。
咱就是说捧起锅就是嘎嘎炫,直到将锅底的最后一缕汤汁喝光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连忙捂着肚子,装作:
“太好吃了,吃的撑死了,肚子好胀呀。”
一边余光偷摸的瞧着钟离,生怕他嫌弃自己吃太多,眼见其没有反应,连忙接着补充道:
“听我说这是个意外,其实我是小鸟胃很好养活的。”
诚恳的就差没把养我养我,挂在眼睛里,写在脸上了。
摩拉克斯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收起了碗筷,但嘴角的笑是收不住。
【少年好生可爱,这么小一只抱回去养着似乎也没什么负担。】
我将只在原地听候老婆的审判,惊喜来的很突然,钟离竟然没有再提吃完就走的事情,只是默默的离开了。
我眨眨眼,明明留下的还是背影,但却超级开心,这是不是默认了老婆接受了自己。
沉浸在幸福中的魔法师完全没有意识到,伴随着情绪波动喷涌而出的魔力,一旁狗粮吃撑了的扫把注意到了远处的星空似乎有一枚星星更加的闪亮,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回应什么。
他迫不及待的敲醒昏头魔法师一枚,指着一旁的星星激动万分:
“别想老婆了,快快给我回神,看那里是不是星空指引?”
我顺着000指的方向望过去,有视线的注视,那颗星星亮的勤了,就差明摆着告诉人那边有秘密。
一直想熟知的真相,似乎离我越来越近,但不知为什么,越靠近心中越发的不安。
总感觉这一切会让我所知道的被全然颠覆。
少年朝着星空的方向前进,真正意识到了什么叫做翻山越岭。
明明星空照到的地方那么近,可是无论他们骑着扫帚飞到哪里,星星还是会在相同的距离。
“累瘫了。”
000听到了不服气的抖了抖,哀怨道:
“我拖着你走了十万八千里,我还没喊累呢,你怎么就替我喊上了?”
嘿嘿,我装作没听见,转过了头。
折腾了一整夜,还是没有办法确定魔法的定点,一人一扫把只好无奈的又飞了回去。
摩拉克斯在巡视的路上叮嘱了自己好几遍,最后还是忍不住,莫名的便走到了少年呆着的地方。
此时,某魔法师抱着累瘫了的扫把,靠着大树躺在青草地上,带着大大的斗篷睡得正香。
……就好像一幅悄无声息绝伦的画卷。
摩拉克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过往前探去少年确实没有呼吸。
未免太荒谬了一些。
他下意识凑过去靠近少年,不敢相信昨天晚上还和自己喝汤言欢的人突然离去。
我睡的不死,毕竟真正累的是000,在修长温软的手指,触碰脸颊的时候,便辗转醒来了。
只不过略微朦胧着眼,还处在迷糊之中:
“钟,钟离先生,早安,抱抱∽”
以为在半梦半醒之间,少年毫不犹豫的向熟悉的身影伸出双手。
听清他喊的名字,摩拉克斯眉梢一皱,随后又松散下来,喃喃道:
“钟离,倒是个好名字。”
是像自己取名的风格,原来是用这样的名字把少年拐走的,倒是有些为老不尊的意思。
这个想法马上被打住,摩拉克斯拧了拧眉梢,貌似之后的自己也是自己。
随后利索的从尘歌壶中掏出毛巾,坏心眼的在温水和冷水中挑选了凉水,附在了少年的脸上,总而言之,不管是不是自己反正认错了,还是让他清醒些才好。
摩拉克斯想到这不自觉的轻咬牙间。
湿冷的毛巾脸上这么乌拉拉的来一下,我瞬间清醒过来,挣扎着站起身,望向一旁的摩拉克斯,幽幽道:
“水是冷的,好冻人啊!”
摩拉克斯撇了他一眼,收起毛巾,没有接话头,反手从身后掏出早饭。
热乎乎的豆浆,搭配上香甜可口的饼。
劳累了一天的魔法师师傅瞬间恢复元气,早就把之前的恩恩怨怨忘到脑后去了。
“呜,真好吃,其实咱俩可以开家早餐店,不对,是一家酒楼,把妮露小姐请来表演,美丽的歌舞,再搭配上老婆你绝顶的厨艺,搞上一些摩拉克斯的唬头,从那天起,提瓦特未来第一首富赚钱的光明大道正式开始。”
我这边想着坐着收钱的样子,想的心猿意马,殊不知,老婆一整个无语。
摩拉克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想到:
【是自己表现的太温和近人了吗?又或者是以后的自己太平和了,尽都让他觉得自己会随便与一个陌生人做饭。】
别说他,一旁沉寂已久的扫把也绷不住,一棍子轻敲在少年的头上,发出了清脆的呱声,是个好头没错了。
还不忘小声凑过去嘀咕:
“我滴个亲娘诶,你们这群小年轻,谈恋爱真刺激,我说你找个神谈恋爱也就算了,你还指望着摩拉之神给你赚摩拉,想钱想疯了吧?”
我连忙咽下最后一口饼眼巴巴的望着老婆,好像扫把说的也对,自己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大的财富,怎么能再贪图其他的呢。
想着还不忘陶醉:
【自己眼光怎么这么好,路上随便看一块石头,就老婆和摩拉皆得。】
殊不知,摩拉克斯看着扫把和少年若有所思,怎么看都觉得像极了那一位,不禁打探起少年的目的:
“你费尽辛苦来此地,到底是为了何事?”
这个问题问的好,我瞬间想到老婆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何不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分析分析。
听着少年七嘴八舌的讲完,摩拉克斯沉思片刻,最后缓缓得出结论:
“许是他在附近,只是藏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星空很大,你在很多地方看他的距离都一样。”
是啊!星空很大,我不自觉的抬头望向天空,总觉得谁又透过那片星空在看着自己,这种感觉在越接近真相时就越来越强烈。
强烈到我不自觉的寻求爱人的保护,伸手拉住摩拉克斯的手,修长的骨骼分明的摸起来像上好的暖玉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那件东西对我很重要,你可以,陪着我一起去找吗?”
摩拉克斯望向少年期待的眼神,凝视了许久,最终极缓慢的点了点头,遵循了内心中的第一个想法,陪着他。
岩石的重量令人安心,岩神的怀抱更令人安心。
盯着那双鎏金眸子,我的心莫名的安稳起来,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钟离一定会保护我的。
所以,面对夜幕的降临,星空的来到,牵着钟离的手,我完全不像昨天那么慌忙。
和之前一样,在魔力喷涌而出后,那颗星星挂在天边一闪一闪,似乎在指引方向却又没有距离。
两人继续朝着星星的方向赶路,我偷偷的望着身旁跟随的老婆,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有一种隔着雾的朦胧美,就像两人在披星斩月一样。
星空下的老婆好好看啊,呜呜呜。
想把每一刻的钟离先生都收藏起来。
摩拉克斯察觉到,映射在自己身上炽热的目光,早已毫不动容的习惯了。
剩下的000却没有习惯吃狗粮,察觉身上坐的人心不在焉,冷哼一声,立马加速来了个z字摆动,空中360度回旋翻转。
我直接表演:
“啊啊啊啊啊啊啊∽”
实在快抓不住了,000才停下炫技恢复平静,不忘阴测测的补上一句:
“还敢喂我吃狗粮不?真不拿扫把当朋友是不是,可怜在下单身千年,也没碰上个称心如意的,身姿修长,扫帚细致的女朋友。”
我努力捂住嘴,尽量不笑出声来,轻拂过扫身,以示安慰:
【毕竟不出意外的话,除非魔法树爷爷再想不开自断根枝,不然基本上不可能再有,具有灵识的扫把出现,000大概率是要活多久单多久,自己这个老婆孩子暖炕头的人,总不能和一条单身狗,哦,不对,一根单身扫把计较。】
趁着我和扫把拌嘴的功夫,摩拉克斯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离心底的答案越来越近,他伸手拦下了少年,严肃的环顾四周,深深的吐出一口寒气:
“没想到我们要找的居然是同一个东西吗?”
诶,我迷茫的站在原地蒙圈:
“我不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
摩拉克斯将视线紧紧注视在少年的脸上,试图从那双单纯到只有他的眼眸中,找出一丝破绽,可惜什么都没有,烟蓝色的宝石眼珠里,似乎只能照到他一个,也只会是他一个人。
他这一刻突然又参透了一点,以后的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少年了:
【龙喜欢收集宝物,将他保护起来,藏起来,最喜欢的宝物要牢牢的含在嘴里,吞进肚子里,才可以安心,所以喜爱上少年,也不算是什么很震惊的事情。】
害怕老婆不相信自己,少年连忙按照璃月小说里男主的习惯,不太适应的竖起四根手指,指了指天,磕磕巴巴:
“我可以对天发誓。”
就是不知道属于星空的魔法师受不受这个束缚了。
简直不能直视少年犯蠢的模样,摩拉克斯移开了视线,无奈的提醒道:
“发誓是三根手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分别代表了天地人。”
哦哦哦,原来是这个样子,我连忙照着钟离描述的样子又做了一遍,随后,亮晶晶的望着他,超期待得到认同:
“这样吗?这样吗?”
摩拉克斯真挚的看着少年,十分坚定:
“我相信你。”
某魔法师直接红了脸,软乎乎的缩进兜帽里,害羞的试图转移话题:
“那个,那这个这个,相信我就好了,相信我最好了,老婆最好。”
000是真见不得两个人歪歪腻腻,如果他是个人,但凡长个腿或者手,冲过去都得把他们踢并,不过是把扫帚也不是不行,直愣愣便插入两人中央,大声阴阳道:
“臭小子,我警告你,你也不想让通天之塔那群老东西发现你大姐不仅把我偷走,还把我玩没了吧,再秀恩爱的话,我直接自断扫把,呵。”
摊上这两个怨种,谁能懂千年老扫把心里苦啊,简直孤寡,孤寡,孤寡……
说着浑身发力,扫把杆抖动起来,这可不行啊,我连忙上前安抚,好话说尽,终于把000毛给柔顺了。
几人终于回归正题,摩拉克斯似乎知道,真正要找寻的东西是什么,只是他说什么都不肯开口,环顾四周后,若有所思地询问道:
“小,小七,你觉得这里哪个地方,让你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呼喊着自己的小名,某魔法师薄红染红了脸蛋,情绪波动过大,喷发而出的魔法,意外让少年察觉到了某些不寻常的地方。
我将目光注视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的巨石之上,奇怪,太奇怪了,一个普通的石头,怎么会拥有这么浓郁的魔法气息,就好像被另一个魔法师特地掩盖在这里的障眼法一样。
此时想到了什么,在抬头那颗星星果然越发闪耀,我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指着那块石头:
“是那里,那里有魔法的气息。”
就是这气息中带着非常不详的感觉,与神圣的魔法气息交杂在一起,显得格外怪异。
在某魔法师疑惑之时,摩拉克斯已经确认好了目标,一个抬手之间,拔地而起的岩枪疾风破速,眨眼间,巨岩便被轰得稀碎,露出了漆黑的洞口,笼罩着不祥的气息。
望着这个地方,我的心脏止不住的疼痛跳动。
“明明真相就在眼前了,为什么却又不敢进去呢?”
少年的徘徊很快就被摩拉克斯安慰了,他顺着自己的心意,轻轻的拂过眼馋已久的头顶,和想象中一样柔软。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迈着坚定的信念,我伸手融进了那不祥之门中。
在接触到魔法的那一刻,门爆发出一圈巨大的冲击力,伴随着一声绝望的长啸:
“摩拉克斯,你终究是找到我了。”
随即,一条遮天蔽日的魔神显现出来,这个造型,我愣了一下,这不就是那天成忽悠他去解救的魔神。
只是和描述中的有略微不同,比起他身上的魔法气息,更让人注意的是,几乎笼罩了半边身子腐朽深渊的味道。
摩拉克斯只是默默的飘在空中,挡在了魔神与少年的中间,转头快声对着少年说:
“进去吧,也许你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而他是我要解决的。”
说完,面对魔神时,又是另一种严肃的神态,颇带有审判的意味:
“魔龙斯特或许只有死亡才是最后的解脱。”
魔龙斯特没有说话,他只是盘旋在空中,痛苦和黑暗在眼神里混杂,距离失智也差不了多远了。
而我在摩拉克斯多鼓励下,坚定的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紫水晶,一大片一大片的布满整个洞穴。
第二次看到这种惊人的场景,却有着不一样的熟悉感,从未碰到过的魔力在身边旋转交替,逐渐形成了巨大的魔力漩涡。
我呆愣在漩涡的中心,伴随着砰砰的一声,无人控制之下,漩涡向四周扩散,将所有的紫水晶击碎,化作尘埃粉末飘散在空中,只有一朵紫色的水晶之花,安稳无恙的呆在中心。
趁少年还在发呆之际,000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大喝一声:
“佩斯,把花抢过来,我们就能回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天空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清脆如银铃一般。
我却惊起一身冷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在握住花的那一刻,奔腾的记忆涌入脑海:
【千年的水晶万古不化。】
【美丽的女人近乎让人害怕的注视。】
【父亲,大姐在水晶边徘徊的身影。】
以往的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释,一下接受不了真相的我迷茫在原地,不敢相信脑海中的记忆。
直到洞中投射出一个美丽女人的身影,魔法师熟悉斗篷,浓密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水色的眼眸所知道透过的少年望着谁,无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比:
“哦豁,看来你都知道了,那就乖乖的吧,封印着神明之力的水晶之花交给我。”
说着,女人毫不畏惧,甚至飘到少年旁边,试图抚摸着其白净的脸庞。
只是一眼,我便寒碜不已,恶狠狠的拍开了那双手,看都不看她一眼:
“休想,你别做梦了,这个就是属于我的东西,就算是我放弃了,你也得不到。”
女人一点都不惊讶,她拿这份力量,本就是为了别人,不需要掌握,只需要拥有就好了,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屑的伸出芊芊玉手,捂住嘴嘲笑:
“呵呵,也怪不得你,小孩子心气,把一切都想的这么简单,小七啊,现在的你也用不了这份力量,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不过,你说我要是现在用时空的力量改变历史,让斯特打败摩拉克斯,又或者打个两败俱伤,你猜会怎么样?”
听完,我忍不住瞳孔放大,呼吸急促,无助的摇头望着女人,忍不住大喊:
“疯子,你疯了吧,改变历史的结果,是要覆灭一切的呀,连神明都不敢试图改变因与果。”
女人对此不屑一顾,带着赴死的必死决心:
“对啊!我很害怕,可是你呢,你到底是想把花交给我,永远留在历史里,还是想让我和摩拉克斯同归于尽……和你的爱人同归于尽。”
她一脸胜券在握,打心眼儿里的了解少年。
而这对我来说是一场毫无胜算的选择。
钟离会输吗?当然不会。
这个选择看似赢在自己,可是,少年微微低头,手指轻颤,却毅然坚定的将手中的花抛向远处。
事情来的快,结束的也很快。
女人在接到花的那一刻,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甚至看向少年的眼神都充满了温情:
“这一切很快都会结束,我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说完,便带着神明之力的花消失在了原地。
000一把扫帚都急得直敲地:
“你小子从小到大我就觉得缺点啥,现在看来,缺的根本不是力量,缺的是心眼儿啊,怎么就把花给她了呢?”
越说越绝望,000失落的跌在地上,试图伪装一把普通的扫把,又忍不住念念有词:
“那现在咱俩怎么回去?本来以为是外出冒险的,现在好了双程票变成单程票,出来散散心,结果回不去了。”
殊不知我的心思根本没在扫把身上,抑制不住心急如焚跑出洞口,映入眼帘的是魔龙化为腐巧后的最后一眼。
历史迈着沉重的步伐进行着,他的每一步,伟大的摩拉克斯再次守护了他的人民,浴血奋战后解决了被深渊侵蚀的魔龙斯特。
“为什么总是犯蠢呀?”
明明长的那么聪明的样子,摩拉克斯轻轻的垂帘下目光,伸出手想要拂过少年的额顶,余光一撇,注视到掌心的鲜血后,僵硬在空中。
他听到了,我揉着眼睛略显委屈,下一秒猝不及防的把摩拉克斯抱个满怀,虽然周身围绕着血腥味,但是和摩拉克斯相比,这都不算什么。
【是完全能够忍受的,只要他是钟离就可以了。】
摩拉克斯只是略微僵直了身体,却并未推开少年,换得我更加得寸进尺,缩紧手臂,狠狠勒住那曲线流利的腰身,压着声音委屈的撒着娇:
“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钟离怎么办呀?”
毅然决然抛弃花的坚定,全都化为了缠着爱人温柔的水。
摩拉克斯浅叹了一口气,他抬头望向天空,似乎能透过夜空里看到许多年后的自己……似乎一样,对少年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怎么能不答应他呢?
他一点一点的在衣服上,将手心的血渍擦净,才轻轻拍抚少年的背,柔声道:
“我会让你回去的。”
我慢慢发现,或许事情比我知道的更加复杂,就比如眼前这个魔法阵。
一眼近乎望不到头,如此庞大的魔法阵,只可能涉及时空或者生命,仔细研读其中的魔文,这个力量。
我不可置信的回过头:
“这个魔法阵是那个女人留下的。”
摩拉克斯深沉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想隐瞒少年的意思,却也没有深入的意思,只是言简意赅的阐述了一下:
“更准确的来说是曾经的她留下的。”
盯着少年完全不相信的样子,摩拉克斯觉得还是有必要继续解释一下:
“小七,那时候的她其实和你有些相似。”
却又有所不同,她会和少年相似,但小七却永远不会走上和同一样的道路,这就是两人最大的区别。
对比两人的腻歪,依依不舍,从天堂跌落地狱,再从地狱到天堂,经历大起大落的000已经迫不及待了:
“快快快启动,在下要好好回通天之塔里,外面的世界太可怕,在下要回家。”
最终在000的拉扯下,我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跨入魔法阵中,伴随着魔力涌动,尘封已久的法阵终于焕发出了新的光芒。
直冲云霄的星光逐步亮起,在星空的加持下,威力终将达到顶端。
眼看着月的投影缓缓就要落在法阵的中央,我实在没忍住,回头再看一眼,是摩拉克斯寂寥的身影。
时间真的是个很残忍的东西,回去之后的自己马上就能见到钟离,那摩拉克斯呢?他将独自随着时间存活,接受着岁月的消磨,这样哪怕是千锤百炼的岩石,也会留下痕迹的吧!
那个声音和须弥中的钟离重合了。
我一直很逃避离别和告辞,但在最后一刻,还是忍不住大声的喊出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先生,先生看着我,请一定要好好的看着我,看着我爱你,请不要太思念我,因为在不久的未来,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我想告诉你,无论怎样,面对什么情况,你永远都是我的优先选。”
说完了心里话,我终于能长舒一口气,真正面对须弥时钟离露出伤心的眼神。
某魔法师潇洒了100多年,最终还是被一个名为摩拉克斯的爱情诅咒圈住了。
先生是他永远不会拿出去打赌的赌注,绝对会选择的选项,一定会喜欢的人。
在月光的照耀下,摩拉克斯在阴影处默默的注视着,光芒消散后,周围一片寂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明明少年的音容笑貌都还浮现在眼前,明明腰间还有残留的余温。
他想抓住些什么,可是光怎么可能会被抓住呢,亲手送走了自己的爱人,哪怕会在遥远的时间长河中相遇,等待的途中也会感觉到寂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