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霹雳] 浮生未歇 同鷨恋【完结番外】>第96章 女王的烦恼(番外二)

  玄同和紫鷨的正式婚期,定在一个月后的十五月圆之时,据说是百年难遇的黄道吉日,诸事皆宜。纳采问吉、三书六礼一套繁琐程序下来,香染衣几乎累到崩溃,紫鷨对此深表同情,依她自己的想法,一切只需简单置办,当然,最关键是要尊重玄同的意思。对此,香染衣坚决表示反对,理由是精灵国度刚刚建立,女王婚礼太过简陋有失国体,生死事小,面子事大,何况王夫是连阎王都忌惮三分的玄同。不管如何,这个婚礼要办得盛大隆重,要让六境三界都震一震,要把精灵国的知名度提上去,绝不能浪费这么好的宣传机会。

  听她把话说完,紫鷨有种被人狠坑了一把的感觉,没想到香染衣竟是要借她的婚礼为精灵族打广告,倒还真是个让人拒绝不能的馊主意。至于香染衣要如何做,紫鷨决定撒手不管,对付坑人的人,她认为最好的法子就是任其自生自灭,操劳到死。

  当玄同第五次退回合婚庚贴的时候,紫鷨正在研究从云岛遗迹寻回来的上古精灵阵法,前来通风报信的土精灵小丫头一脸忐忑,本以为紫鷨会生气,谁知她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理会,直到面前碎嘴的人多了,她才淡淡道一句:玄同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不必大惊小怪。

  她越是淡定,周围关心她的人就越不淡定,短短几日,她的寝宫门槛几乎被人踩断,直到君权神授出马解决了这个难题,她的耳根才慢慢清静下来。

  接下来时间,大都在纷繁芜杂的备婚事务中渡过,大到仪式祭礼,小到婚服佩饰,虽不必亲自操办,却要花大量时间来聆听审定,半月不到紫鷨已是叫苦不迭,甚至一听到香染衣的脚步声就会生出想逃的念头。然而,最令女王不能忍受的是,自从交换合婚庚贴后,香染衣就对她下了禁足令,说是大婚之前女王不宜私自会见王夫,否则会遭人诟病,指责精灵女王行为不检。听到这个决定,紫鷨差点没喷血,她认为香染衣根本就是在挟私报复,应该立刻革了她的职打发她到天涯寻花。

  只可惜香染衣对她这种愤怒视若无睹,不但派了一大堆教习礼仪的精灵嬷嬷跟在她身后指手划脚,还命令星云宫上下严加看守,日夜巡逻,美其名曰:防止女王爬墙。

  你才爬墙!你们全家都爬墙!

  紫鷨对着香染衣的背影咬牙切齿,只差没把墙掀了。扳起指头细算,她已经十六天零十个时辰没见到玄同了。所谓一日不见如三秋,天知道,这四十八个秋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本以为玄同的日子也一样难过,没想到她费尽心力打听回来的消息竟然是:

  玄同,近日与漂鸟少年在“碎泉屿”听泉悟剑,切磋剑艺,日子过得甚是惬意。

  听到这个消息,紫鷨的危机感瞬间升至顶峰,剑、剑、剑,再这样下去,她的明太子大概就要改娶剑为妻了!深深懊恼间,她已风一般冲回寝殿,“砰”一声将尾随而至的一众宫女嬷嬷全都关在了门外,华冠繁钗瞬间叮叮当当扔了一地。

  不让爬墙,难道还不让飞天遁地吗?

  先前苦苦研究的上古精灵法阵,再加岛上充盈的元素力量,又怎能难倒她这个拥有凤箭神弓的精灵女王?不是她不给香染衣面子,实在是危机当头,顾不了那些繁文缛节。

  所以,当香染衣闻讯赶来的时候,房中的传送法阵已经启动,众人破门而入后看到的,只有满目的金色华光和一地钗裙狼藉……

  “碎泉屿”位于星云岛西面,是个群屿环伺的小小浮岛,岛上地质结构非常特殊,除了峰高山险外,还遍布着无数大小泉眼。这里的泉眼与别处不同,不仅有死活之分,也有冷热之别,位于高低起伏的山势间,冷泉热泉奔流直下,形成无数大小瀑布,在蒸腾氤氲的水气中冲刷巨石山壁,如同道道银色珠帘,临风卷泄,哗啦作响。

  漂鸟之所以选中这里作为居所,除了岛上有着充盈的水元而外,还因为这个地方极为偏僻,不易被人打扰。对于玄同的到来,漂鸟并不意外,剑者有剑者的追求,正如他渴望平静与安宁一样。

  迟来的剑上争锋,在“碎泉屿”上拉开战幕,泠泠的水贝音奏中,一场剑与剑的至美交诀撼动天地。蚍蛉低吟,飘铃轻响,泉映剑影,水溅风轻扬。是切磋,是争雄,是相惜,是欣赏。时间,在一片剑光波影中飞快流逝,听剑、思剑、悟剑、正剑,剑心不泯,剑斗不息……

  紫鷨从半空掉下来的时候,做梦都没想到迎接自己的会是一片冲天水浪与层层剑光。

  冰冷、冷冽、酷寒。

  炎热、炽烈、灼烫。

  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冲体而入,真气一滞间,她只觉体内冰火交煎,哪里还能提气凝元,于是,她就这么毫无美感,狼狈万分地冲着下面一人重重砸下。

  突来的变数,令沉浸在战局中的两人悚然一惊。玄同眼尖,那一头橙金长发映入眼帘之际,剑式已陡然后撤,剑锋微偏间,万千剑气尽数击在水浪中。

  漂鸟人在半空,收手不及,情急之下只能硬生生散去周身水元,不等他看清空中来人,已被一个暗香浮动的温软身躯砸中,连人带剑跌进水里。

  疼痛、愕然、震惊、尴尬,当漂鸟从水中狼狈爬起,并顺手捞起浑身湿透的精灵女王紫鷨时,瞬间呆滞了。

  “抱歉抱歉……法阵出了点小小偏差……”摔得七荤八素又呛了几口冷水的紫鷨害怕再掉到水里,忙紧紧勾住漂鸟的脖颈,完全忽视了岸上玄同那黑到不能再黑的脸色。

  原来,她匆忙出逃时只穿了一件轻薄中衣,被水打湿后那衣服便半透明的贴在身上,隐约能见内中的粉色凤绣抹胸,愈发衬得她胸前峰峦起伏,惹人暇思,也难怪玄同会生气。

  “女王!?”目光落在她玲珑毕现的前胸上,漂鸟的脸顿时红得象只煮熟的虾米,再触到岸上玄同那杀意腾腾的眼神,漂鸟简直有种被凌迟的感觉。

  于是,他本能地将吊在身上的紫鷨往外一推……

  “啊……”可怜的女王再度被扔到水里。

  只听“咻”一声,漂鸟从水中腾身而起,散落满天水花,“玄同,我们改日再约!”眨眼间,漂鸟已如雪雁掠空,飒杳而去。

  猝不及防的推搡,再加上立足不稳,紫鷨再次悲催地喝下几口冷泉,还好玄同及时赶到将她一把提起,否则,她恐怕将会成为精灵族历史上第一个被浅水溺死的女王。

  看着她又是呛咳又是喘息的狼狈模样,玄同既好笑又心痛,片刻之前的生气亦因她微红的眼圈而消失无影。

  “傻瓜……婚期已定,不过就是短暂小别而已,用得着这样惊天动地吗?”轻轻为她擦去脸上水渍,玄同无奈低叹。

  紫鷨呡紧嘴唇,此前所受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明太子……”喉头哽咽,说不出一句话,泪水却如同泉水般哗哗流下。

  “楼主不许我来见你……你想的是剑不是我!”紫鷨瞬间哭得象个孩子。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玄同一时无言以对。

  不远处,隐隐传来人声与步履声,凝神分辩,却是奉命前来寻找女王的星月宫众人。

  想到紫鷨现在的模样,玄同顿时大为头痛,伸手间已将她一把抱起,轻轻纵身藏于一处小小的泉瀑内。

  飞溅的水帘掩去视线,一块半人多高的巨石凸出在外,遮住了这处可容两人栖身的小小泉眼,最奇异的是,两人脚下涌出的泉水竟然带有热度,与刚才的冷泉完全不同。

  两人刚刚掩住身形,香染衣的声音已到泉边,“漂鸟说女王就在这边,应该不会有错,大家仔细找……”

  紫鷨顿时嚼起嘴,该死的漂鸟,有机会一定要把他流放到外屿去!

  玄同看着她,目光既带同情又含质询:香染衣为什么不让你见我?

  紫鷨摇头假装不知,心中却道:要是你知道了香染衣的打算,你只怕要落荒而逃了。

  瀑后,空间狭窄,光线微暗,齐腰泉水热气升腾,为了避免被发现,藏身石后的两个人不得不挤在一起。

  情浓男女,耳鬓厮磨,更何况是在这样相对幽闭的环境中,彼此湿衣覆体,共沐温泉,对她来说,是折磨,对他来说,是诱惑。

  紧靠他身前,一股熟悉的红枫气息,带着浓艳诱人的韵味将她包裹。她微微抬头,恰遇他微微低头,两道有情的目光在半空交汇,守心防线瞬间消融。情动间,她于水中轻轻垫起足尖,往上一凑,触到他微凉而馥软的唇,还有他唇齿间熟悉的红枫香气,他的气息,在这一刻如此鲜明,清晰得让人欲罢不能。

  她温软细腻的唇,云般浮游,一动,一蹭,一吸气,都充满了独有的清新香甜味道,双唇交摩,灵舌翻卷,他只觉心脏砰然欲炸,体内数道热流交错奔腾,似要随时冲垮意志的堤坝。

  恍惚间,只听泉边有人道:“香染衣大人,我们已经搜遍了这一带,没找到女王与玄同太子,要不要再搜一次,也许……瀑布后面也能藏人。”

  玄同蓦然一惊,错开彼此双唇同时,生生将体内沸腾的血液一寸一寸压了回去。

  “唔……”香染衣微带懒散的声音悠悠飘来,“女王殿下大概已经离开,先回宫!”

  不等他细想,唇上突觉一痛,却是她微带嗔怒的咬噬。痛,不是唯一感觉,更多的,是一种恨不能为的报复冲动,只想将她狠狠□□,从此征服。恼怒间,她的兰舌竟又毫不客气地欺负上来,对着他被咬痛的地方温柔一舔,再一舔……

  好不容易压下的热血“嘭”一声被再度点燃,揽在她腰间的手,不觉间用上了力道,那柔软温腻的触感,就算是隔着水中的衣衫,也无法让人忽略那流畅动人的曲线之美。

  朦胧的光线下,她双颊泛红,目蕴挑衅,湿淋淋的长发顺着身体缕缕垂下,散落于水间,犹如一朵盛放的金色西番莲。然后,她就这么扬头看着他,半身在水下,折射的水波隐隐约约,遮挡了许多暧昧与神秘。

  “明太子……”她突然展颜,轻喃低唤。

  他悚然一惊,对她做了个噤声的表情,香染衣等人尚未完全离开,若是惊动众人,自己与她要如何解释这尴尬一幕?

  “嗯……”她乖巧辍唇,借机对他上下揩油,撩拨得他面如火烧,恨不得将她双手捆起来扔到一边。

  好不容易等众人走完,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身形一错间已与她拉开距离,怕她再度挑衅惹来□□,他忙佯装不悦,色厉内荏道:“鷨儿,你与香染衣倒底在弄什么玄虚?以精灵间的元素感应力,她怎么会连你藏在附近都发现不了?”

  见他疑心,她顿时有些泄气,“她不是发现不了,她只是不敢发现而已。”顿了顿,她撒娇般噘嘴道:“女王婚前私会王夫这种事,她想拦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当着众人的面揭破呢?”

  “嗯?”玄同皱眉,“私会王夫?”

  “啊……”自知说漏了嘴,紫鷨讨好地凑近,媚笑道:“我不是已经当着阎王的面宣布你是我的王夫了吗,所以,你就是我的王夫喏。”

  “……”玄同瞬间有种想吐血的冲动,明明就是她在阎王面前厚着脸皮自说自话,趁他不备把生米煮成熟饭,硬生生让他顶了这个王夫的头衔,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森狱四太子,大名鼎鼎的秋枫暮霞惋红曲,怎么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给人当了……王夫?!

  他觉得,这事,得好好跟她理就理就……

  “就算如你所说,但你我彼此情投意合,婚前私下见面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香染衣为何要阻挡?”玄同的眉头愈发紧皱。

  “……”紫鷨顿时语塞。香染衣为了提高精灵国的知名度,早就让人备下无数宣传单,准备在两人大婚当天进行派发,宣传单中的内容,自然与她眼前这位傲娇的王夫脱不了关系。大抵是说女王与心上人如何历尽千辛万苦建立精灵国度,又如何冲破重重阻碍坚持纯洁恋情,最终成就一段佳话。这个主意她一开始并不赞同,但凭香染衣的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她最近心情烦躁懒于应对,这才勉强答应,只是勒令香染衣先设法瞒住玄同,等她说服他以后再付诸行动。但她没想到的是,既是两人纯洁相恋,为了避嫌,她这个女王在婚前自然要行为检点,香染衣的禁足令,倒也不是无的放矢。可如此一来,她哪里还有机会向玄同慢慢解释?此时,被玄同追问缘由的她,又该怎样才能摆脱这尴尬无比的话题,让他不再追究乖乖就范,做她一辈子的王夫?

  心念电转间,她竟然用了一种最无耻也最有效的方式来打破两人间的僵局。

  “我……腿抽筋了……”她脚下微崴,身子一歪,整个人都倒在了玄同身上,满脸痛苦状。

  “鷨儿……”玄同果然上当,瞬间将她紧紧揽住。

  她身体微微后仰,不偏不倚正好斜靠在那块大石上,顺势勾了玄同的颈。

  玄同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伸手捞住她微抬的左腿,轻轻揉捏间,一股热流自掌下涌出,顺着她的小腿经络缓缓上行。水帘间透入的光线,正好勾勒出他的侧影,少见的精致美妙线条,高鼻如玉柱,眉角远峰凝,明朗而清晰,唇线却是莫名的漂亮性感,唇间那抹淡淡绯色在水光与雾气的交映下,如同一曲充满诱惑的完美诗调。

  半湿的红发自他额前搭下一缕,映得颈间那段淡珠色的肌肤在粼光波影中熠熠生辉,有着与旁人截然不同的弹性和质感,更有着男人独有的力度与韧劲。

  这样的明太子,似乎不容放过……

  念头一起,紫鷨的脸瞬间烧红,明明不久以后就要与他大婚,却为何一刻都不想再等?香染衣请来的教习嬷嬷早已为她讲解过夫妻间的床第之事,她害羞地听了,却从来不曾真正弄明白。如今陡然想起,竟忍不住心跳如雷,紧张得连指尖都在发抖。

  她用眼角偷偷瞧他,只见他神情专注,似乎别无它念,却不知他也内外交煎,忍得甚是辛苦。

  “好些了么?”他埋头轻问,却没有得到回应,抬眼见她既紧张又羞涩地盯着自己,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哪里有半分抽筋疼痛的模样?

  刹时,他心如明镜,懊恼非常。

  “紫鷨!”他低叱着放开她的腿,谁知她正全神贯注想着自己的征夫大计,根本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放手,当下轻呼一声滑跌水中。

  “鷨儿……”他惊忙去扶,她情急乱拉。

  于是,他就这样被她拉倒,将她抵压在身后那块大石上。承受着两个人重量的腰背瞬然受痛,她不由痛吟出声。

  万般心疼间,他脚下微动,重心侧移,换他下她上,将稳稳地搁在自己胸前。氤氲的水气中,她轻蹙的眉尖流转着让人心痛的柔软,双颊亦因惊慌染上一片嫣然的桃红。额上,唇边,水珠闪闪,碎晶般耀眼,就连眸中那抹动人的绛紫,也因为光线的缘故而变得深浓湿润,似有雾气升腾。

  极度暧昧的姿势,难以抵挡的引诱,她的唇轻松地觅到他的气息,微微用力间,她已任性而倔强地撬开他的唇齿,不容逃避地捕捉到了他的舌尖。幽泉荡漾,热气蒸腾,一时看不清他动情的慌乱,只有急骤得快要破胸而出的心跳,暗示着对下一刻的期盼。吮吸、挑逗、盘旋……渐渐地双方都似触了电,躯体在微微颤抖,肌肤和血液都像生了涟漪,一层一层荡漾开去。

  她的撩拨,如同深秋最后一抹枫红,火热而耀眼,明艳而妩媚。这一刻,他体内澎湃的,不仅仅是爱恋,还有她不断撩拨下喷张的血脉与□□。

  蓦然翻身,他已将她置于身下,纵情拥吻,一时百骸俱散。细细的喘息声,窃窃如私语。他微乱发丝间的肌肤,象是月光下温润的美玉,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存在如此鲜明,胸膛和腰的弧度惊人的完美,颈间锁骨的线条,象是世间最漂亮流畅的山峦,勾勒出男性韵律之美。

  轻喘间,她的意识渐渐空无,脑中蔓延出一片绚烂的颜色,没有天地也没一切,只有眼前这个人和他的气息,缚身的湿衣,亦在迷乱的拥吻中散落水中。

  她橙亮如金的长发如云散开,辅满了整个石面,腮边桃□□发鲜艳欲滴。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缓缓上移,落到她的胸前软腻之处停下,惹得她一阵轻颤。

  雪色樱红的花,在他指掌间绽放开来,她的手指,迷乱而无所适从地从他背上抚过,插入他艳红的发间,肌肤相触的快感一时难以言说,脑中似有烟花爆开。

  怕她背靠硬岩久而生痛,他将她的娇躯微微上移,在一片温热泉水的伴绕下,身体一送,进入了那片人间至美的甘甜幽壑。

  她身体顿时一僵,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在他进入一刻仍是裂痛难当,身下的胀痛与不适巨浪般冲刷着她的身体,他吻去她的惧怕不安,伸手与她十指相扣,似在安慰又似在鼓励。

  “鷨儿,别怕……”

  她委屈点头,愈发惹他怜爱,更试着放慢节奏让她感到舒适,渐渐的,她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鲜花与笑容在她眉间绽放,一颗晶莹的水珠在她眼角凝结,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在微暗的光线下如同珍珠闪烁。

  是剑与鞘的邂逅、是山与水的相逢、是爱与欲的碰撞……真正的相融,真正的无隙,他与她,在灵魂深处毫无保留的交付,灼热而温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风卷水帘,烟波迷离,泉水与山石也掩不住那甜蜜旖旎的靡靡音息,低低的呢喃与喘息,在这片静谧的温泉水域谱写出一曲人间至美乐章。释放瞬间,他只觉此生别无它求,从此圆满,而她,亦在他浓情的拥吻中窥得生命真缔,再也没有遗憾。

  “玄同……”

  “嗯……”

  “明太子……”

  “吾在……”

  “王夫……”

  “……”玄同气息一滞,最终无奈低应:“女王殿下有何吩咐?”

  她咯咯轻笑,将脸埋得更深,“你输了!”

  沉默良久,他喟然轻叹,“吾的确输了,从遇上你的那一天起,吾就已经输了剑,输了心,输了此生……”

  云岛的夜,有森狱独有的幽暗,也有奇异的满天幻彩,紫鷨不敢大张其鼓开阵回程,只能在玄同的陪伴下偷偷溜回主岛。跃下浮舟一刻,却又被玄同拉回怀中。

  不舍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发间,额前,于她唇上辗转缠绵,初尝欢爱的两人,就在这样的浪漫拥吻中依依不舍,情心荡漾。

  直到自知不能再继续的时候,他这才松开双手,细心叮咛,“回去的时候小心些,不要惊动旁人!”

  紫鷨乖乖点头,颊边一抹桃红犹自未散,看得他宠爱顿生,忍不住在她脸上温柔一抚,“大婚在即,等吾就是……”

  “好……”

  微微一笑间,他体内灵息运转,脚下浮舟顿时随云轻启,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紫鷨心中象是少了什么般空落落的难受,他临去时的安慰,如同一块暧心的糖糕,让她从喉咙一直甜到心底,惆怅之余又觉幸福满满,恨不得时间马上过去,那样,就可以与他长相厮守,不再分离。

  星月宫的女王寝殿,温黄灯光下,香染衣仍在一大堆本该由紫鷨亲自处理的琐碎国务中埋头苦战,珠般光洁秀美的侧脸被灯光下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廓。

  偷偷推开殿门向里瞅的紫鷨顿时做贼心虚,手一抖差点将自己关在门外。

  听到动静,香染衣停下手中公务,眯着一双凤目向她望来:“回来了啊?”

  “嗯……”紫鷨象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小心翼翼蹭进门,又听香染衣道:“搞定了?”

  “嗯……啊?”

  “玄同,搞定了没有?”

  紫鷨的脸“唰”一下红到耳根,“我……他……”

  “搞不定?”香染衣苦恼皱眉,“这是大婚前最难得的机会了,真是白费我为你遮掩了。”

  “楼主……”

  “说吧,是你的问题,还是玄同的问题?”香染衣无可奈何地叹口头,继续埋头批文。

  “……”紫鷨被问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逃走。

  “鷨儿啊,这种事情还要我教你吗?男人呐,是要用哄的……他虽然嘴上说不愿意,心里说不定早就已经同意了,面子上的问题好解决。实在不行,那就先做了再说嘛!”

  听她这么说,紫鷨羞愤到想死的心都有。

  “鷨儿……”香染衣还要再数落,却见紫鷨垂着头小小声声道:“我……我已经做了!”

  “嗯?”香染衣一时没听清,疑惑向她望来。

  “我说,我已经把玄同做了!”紫鷨把心一横,大声道。

  “啊?!”香染衣顿时呆住,连手里的笔掉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知道。

  紫鷨红着脸匆匆越过香染衣,一头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了头不再理人。

  香染衣在原地愣了半响,这才慢吞吞地捡回地上的毛笔,苦笑自语,“我……我其实是想问你,关于婚礼当天派发宣传单的事。”

  “……”被子中的紫鷨象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自香染衣唇边荡开,“这样也好,搞定了身体,还怕搞不定面子吗?不愧是我们精灵族的女王!”

  “嗖”一声,床上的彤凤瓷枕对着她重重砸来,被她侧身避过,“哐嘡”一声碎在地上。

  “香染衣——你给我出去,出去!”

  女王的咆哮声顿时响彻整个星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