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多么希望听了这些故事的真,能够想起来什么,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就一定深有感触吧!

  谁料真摇摇头:“对不起,可能是我极易共情,才掉出眼泪来。”

  平时真看书,看到一些感人的文章,都会哭得稀里哗啦的,更别说别人声情并茂地讲故事。

  “确定不是吗……?”笹弦月还是无法相信。

  “不是,我母亲在生我时候,据说是受到地脉的影响了,我想这应该是你们误认为我是雷电真的原因之一。”为了澄清自己,真甚至把自己怎么出生的秘密都告诉对方了。

  如果还不相信,那就没法子再证明了。

  她是雷灵,本该安安稳稳地度过漫长的岁月,随心所欲,一个地方待腻了,就去另外一个地方,现如今被困在躯体里,该委屈的是她呀!

  笹弦月深深叹了口气,眉头舒展开来:“原来如此,又是地脉在作祟。唉,还是可惜了,那你们快走吧。”

  然后补充:“还有……既然你不是真大人,继续以这副模样留在稻妻的话,今天的将军大人可能对你手下留情,但明天就不一定了。”

  将军做事极有原则,像真的出现其实属于不稳定的因素,即使解释说是地脉的影响之类的,也不足以让将军信服。

  在稻妻,雷电将军就是绝对的权威,是天上无尽的威光,真这次能安全走出天守阁实在不可思议,所以笹弦月才会怀疑真与将军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可是……”关于阿浪的愿望,真很想去替他实现。

  “好好活下来,才有机会找到真相不是?”笹弦月微笑道。

  真认同笹弦月的想法,找到「真相」是最迫切的问题。

  那么沿着这个「真相」去思考,她理应向笹弦月求知,引导更多寻找「真相」的途径。

  真抓了抓笹弦月的衣袖:“我会走的,但在那之前,我能不能再问个问题?”

  笹弦月惊愕了一小会儿,还是答应了下来:“有疑问就请问吧,我会尽量解答。”

  真凑到笹弦月的耳旁说:“关于神造物,你清楚吗?”

  问到这儿,笹弦月明显回答不上来,想了许久都没能搜索到确定的答案。

  在遇到未知的问题时,按正常的想法,往往会不知觉地联系到个人所认为的知识面更广的权威。

  这就是真想要得到的结果,后面得到的答案大概率就是她下一步要去寻找的人了。

  “关于神造物,我从未听闻这点,是指武器之类的?我们的将军大人就很擅长锻造武器,这点可以去问问八重宫司大人,她与将军较为亲近,也许会知道的。”笹弦月果然这么说了。

  真又问:“我来到这里已经听过很多次八重宫司了,她到底在哪儿?”

  笹弦月道:“刚才我已经叫九条家的人去通知她了,本想着我独自找她商讨,如果你想要找她,估计以你的身份,我不能保证八重神子大人会对你作出怎样的判断。”

  真按住自己的胸口说:“没关系,实话实说,总比藏着掖着好。”

  对于这时候真的表现,笹弦月还是较为不解的。

  该说真是很聪明的人,单纯看她年纪外表是小孩子,但她实际考虑的事情方面,比活了上百年的笹弦月还多,还要更全面。

  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是披着小孩外壳的大人,她就是货真价实的雷电真呢?

  笹弦月不敢再枉自判断了,不然等下又得再失望一次,宁可还是不带希望的好,就当她是个伶俐的孩子吧。

  笹弦月收拾好心情:“要我护送你到城外吗?八重神子大人一般在鸣神大社。”

  关于护送,真并不想笹弦月这么做。

  固然笹弦月是好心,可她现在要紧做的还是提前回去跟将军说明,否则被九条家的抢先去打小报告了,以将军的原则,很难再作出正确的决策。

  当然,直接拒绝的话,会辜负人家的一番好心。

  真干脆转移了话题:“你人真好,不仅回答了我那么多的疑惑,还给我讲了故事,现在又打算冒着被将军察觉的风险送我出城,如果能跟你成为朋友就好了。”

  笹弦月笑笑说:“能成为朋友也不错,可能我们之间就是忘年之交了哟,我有一百多岁了。”

  真问:“八重宫司大人跟将军大人,是不是也是忘年之交?”

  笹弦月回答:“应该算吧,谁能知神明活了多少年,总之她们的关系很好。”

  真认同:“有好朋友的陪伴,至少不会太孤独。”

  “难道你没有朋友吗?那位站在远处的少年究竟是……”笹弦月的目光转移到了阿浪身上。

  这个少年,有不同于其他同龄人的美,不像人,而像精心制作的人偶。

  “他是我的家人。”她给出答复时,一阵风轻轻吹来,头顶上的樱花应景地飘落。

  “原来是这样,我看着他,与你跟将军都有些相似。”笹弦月没多问,她的性格就如此,别人不想多说的,她不会特地去追问更多。

  趁这个时机,真把原先的问题绕了回来:“不过他跟我不同,这家伙很能打,有他在不会有危险的。所以送我去城外这件事就不麻烦你了,笹弦月你最要紧做的,还是抢先一步去将军那边汇报吧。”

  提起这个,笹弦月的大脑犹有一道雷电劈过。

  “糟了,心太急,一时没想到这点,我这就去!”说完就跟发出弦的箭似地跑。

  总算是结束了漫长的聊天,真明确了接下来的目标,便朝着阿浪那边走去。

  此时阿浪靠在大树干上,见真来了,才直起身。

  他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跨起了小猫批脸,开口就表示嫌弃:“真慢。”

  真指着自己的脸,说:“是啊,这个真,实在是太慢了。”

  拆开字义来解释的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说冷笑话前好歹了解笑点,话说回来,你们聊这么久,究竟在聊什么?”阿浪完全没听到她们在讲什么话,只是看见刚才这两人都手舞足蹈地比划比划。

  聊天用不着手脚并用吧,跟镇守之森的狸猫妖怪似的。

  “嗯……按理说我不该瞒你,要等水落石出后,我才跟你说可以不?”真貌似并不愿把刚才的话题再复述一遍,一旦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没兴趣知道,不用说也行。”阿浪放下交叉抱胸的双手,悠悠道,“行吧,接下来去哪里。”

  “其实,一开始我们就该找那位叫八重神子的宫司。”真想着兜兜转转还是得找巫女姐姐。

  阿浪的瞳孔变得很大很圆:“所以?你从那女人身上打听到的消息,就是再去找那只狐狸?”

  “诶嘿~”真快跑了两步,转身举起手招了招,“我带路!那带我熟得很!”

  阿浪无话可说,只得跟着去,早该烂在借景之馆也不去瞎折腾的,去找那狐狸,大概又是在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