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摸不到把尾巴收回去的要领,普通的衣服又没有特地放尾巴的地方。

  褚师于期自己的裙子大多裙摆都比较长,被尾巴撑起来的话会很奇怪,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那维莱特,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弯了弯嘴角,尾巴也不受控制的甩了两下。

  从床上站起几步跳到床下,那维莱特下意识站起来想要阻止她光脚踩在地上,然后后知后觉意识到她现在光的不只是脚,她需要的是穿上衣服。

  但此时的褚师于期已经走到了他的衣帽间,挑选的小手划过就从衣架上拿出了一件他的衬衫。

  褚师于期的身高在女性中并不算低,她故意转身面对着那维莱特披上了衬衫,细长的手指一边系着扣子,一边抬腿朝着他走过去。

  衬衫的下摆处在一个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长度,尾巴摆动一下就会随之上移,突然那维莱特的目光固定在某处不动了,耳尖悄悄变红了起来。

  褚师于期自然知道他愣住的原因,毕竟她已经直接感觉到了。走到那维莱特身前拉住他的手,然后连带着手一起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不会怪我吧?那维莱特,这可是你自己的东西~”

  那维莱特的呼吸灼热,本来大早上boki就是一个很容易触发的问题,褚师于期还偏偏上去撩拨了两下。

  那维莱特冒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鼻音,手掌似动非动,在褚师于期得逞的笑着靠在他肩膀上咬他的耳朵时,他带着沙哑的声音重新开口了。

  “我有一个东西要交给你。”

  不是礼物也不是送,这个说辞马上引起了褚师于期的警惕。那维莱特用另一手拿出了一样东西,褚师于期看见的时候表情微妙了起来。

  一条黑色的choker,但那上面充斥了大量的属于那维莱特的元素力。即使它再怎么镶满宝石,即使它的样式如何美丽,也改变不了这是个定位项圈的本质。

  “一边和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一边警惕到精准定位,那维莱特,你不矛盾吗?”

  男人沉默了两秒,手指动了两下,褚师于期顺势起身准备让开,但下一秒却被刺了进去。

  手扶在那维莱特肩膀上挑了挑眉等他一个回答,正直的大审判官目光回避了一瞬,最后居然转移起了话题。

  “午饭有想吃的吗?我让美露莘给你送过来。”

  褚师于期盯了他几秒放弃了质问。

  “不会暴露吗?”

  那维莱特正经的点了点头,“美露莘们都很喜欢你,我会叮嘱她们不要说出去的。”

  一声黏腻的水声突然在室内响起,那维莱特耳尖一片通红,褚师于期轻笑了一声又重新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可以戴着,甚至可以答应你在一切结束之前呆在这里一步不离,谁让你是我……”褚师于期已经提前忍不住了笑意,额头靠在那维莱特肩膀上伴随着一阵阵颤抖一个词钻进了那维莱特耳朵里。

  “daddy?”

  那维莱特的眼角变得通红了起来,放在其他人身上只是情趣的叫法,放在他这里却瞬间多了一层不一样的味道,时间要是倒流回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褚师于期这么叫,他的理解都会是另一种意思。

  “……别这样。”

  大审判官的声音嘶哑中带着一丝委屈,心中本来就没有多少的背德感直接被褚师于期现在兴奋的情绪压了过去,他渐渐的开始把褚师于期的情绪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而现在这种矛盾又刺激的感觉对他来说有些过头了。

  “距离工作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大审判官,要抓紧时间了~”

  换了一身衣服的那维莱特来到沫芒宫上班,一如既往的向塞德娜点头打招呼,等门在身后缓缓关上的时候他听到了赛琳娜喃喃的声音。

  “那维莱特先生今天看起来好光彩照人啊……”

  抬手放在嘴前咳嗽了两声,那维莱特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助理已经把需要处理的案件和文书放在了桌子上,同时还有一份今天的拜访名单。

  肖恩的误判和惨烈的死亡在枫丹引起了轩然大坡,当初迫不及待看他死亡的人调转了风口开始指责起了枫丹不合理的决斗制度。

  为什么赢了就可以无罪?难道强者就可以肆意妄为吗?原本使用决斗维护自己名誉现在反而变成了赴死才能证明清白,如果最为客观的审判可以用武力解决,枫丹的正义究竟还有没有标准可言?

  渐渐的还有报社披露出了一些收受贿赂的决斗代理人,无论是故意放水还是精心谋划置对手于死地的情况都有。

  同时发酵的还有民众的自我批判,在案件结果出来之前整个枫丹讨论的都是褚师于期和那维莱特、莱欧斯利的疑似三角的恋情,结果事件结果一出来她的嫌疑人身份随之暴露,大部分人都将矛头指向了报社。

  指责他们为什么写下这样误导性的报道,又自我反省为什么当初自己看到的时候只在意事件发展的戏剧性而忽视了活生生的人命。

  如果当初所有人都关注的是魔鳞病的案件的话。是不是最起码能为那个叫做肖恩的灰河人争取一点时间?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逆转,那维莱特默默纵容了这一次大范围的反省,自己则是已经开始收拾起了烂摊子。

  最后找到证据却没有赶上决斗的空坐在枫丹的城墙上,高处的风吹动着他的头发露出了他无神的金色眼睛,在城墙的阴影里显露出一种略带血色的珊瑚红。

  派蒙在他身边飞来飞去安慰着他,但一切都于事无补,直到两人的身后传来了一轻一重两个脚步声,派蒙回头看了一眼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是林尼和琳妮特!”

  空也侧头看过去一眼,林尼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琳妮特和派蒙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还在伤心?但你已经比所有人做的都多了,肖恩没有你的话都无法沉冤昭雪。”

  空抬头看向了枫丹远处的湖水,碧波荡漾中他的神色带着一抹悲伤。

  “我知道,我只是……为一个认识的人的离去感到难过而已。”

  林尼看着他的表情微微变化,原本完美的面具融化了一角透露出了一抹真实。

  “你可真温柔啊,我们也算是认识了,想到会有人在自己死后悲伤似乎连死亡都变得不再可怕了。”

  说着林尼在空的面前伸出手,啪的一下一株琉璃百合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今天碰到了一个璃月商人,帮了他一点小忙他就把这朵美丽的璃月花朵送给了我,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你在各国周游,之前应该见过这种花吧?”

  空看着琉璃百合记忆开始回溯,不只是在璃月那时的,连同蒙德、稻妻、须弥的记忆都一同冒了出来,最后停留在了一个黑发的背影上。

  空接过琉璃百合下意识哼唱起了上一次褚师于期在沙漠时吹奏的坎瑞亚曲调,脑子里滑过温迪在特瓦林面前奏响天空之琴,璃月北国银行入乡随俗的黄钟大吕般的声音,稻妻萧瑟的三味线,以及……须弥兰纳罗们大梦的曲调。

  回首时突然发现,原来他已经走过了寒暑冬夏……

  “是一种喜欢潮湿环境的花朵,如果光照条件再好一点,枫丹也挺适合生长的。”

  林尼的眉毛微不可见的轻挑了一下,“这样啊。”

  和人说说话后空的心情也恢复了一些,走下城墙后回到枫丹廷重新进入了灰河,林尼也是招呼了琳妮特,在空到达灰河据点的同时魔术表演的邀请函就送到了那里。

  那维莱特家里,褚师于期最后想了许久都没想到自己能穿什么,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她光着也无所谓,但待会会有美露莘来这里送饭。

  思来想去她换上了一个宽松的睡裙,尾巴必须保持着垂下去的样子才能不把裙子掀起来。

  不到中午的时候房门外就响起了门铃声,褚师于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想了想先拉开一点窗帘看了看,结果就看到敏锐的发现她的视线朝这边挥着手的林尼。

  褚师于期:?

  打开门靠在墙上看着少年对自己脱帽行礼,琳妮特把手中的香囊递给自己的哥哥,林尼又转手递给了她。

  本来以为是什么愚人众情报的褚师于期打开了香囊的收口,结果发现里面装的是一些十分饱满看起来发芽率就极高的种子。

  “是琉璃百合,据说这种花喜欢潮湿的环境,那就正好适合在我们枫丹生活呢,于期大人。”

  少年尽力的表现着自己的无害,能看出即使他保持了镇定,但还是对传闻中的她有些害怕。

  褚师于期上下抛了抛手中的香囊,话语平静。

  “但璃月百合同时需要阳光,枫丹的天气可不是它们喜欢的。”

  少年轻柔的笑了笑,和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但是于期大人你掌握了我们枫丹的天气系统啊,是晴是雨,都是您可以操作的事情。”

  褚师于期惊讶的挑了挑眉,嘴角上扬了起来,这才认真的看了看眼前这对兄妹。

  “那维莱特贿赂你们了?”

  林尼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没有没有,怎么会,没有您和父亲的命令我们不敢暴露身份,但最高审判官对枫丹意义重大,或许您可以再对他温柔一点?”

  私人相处上的温柔自然轮不上旁人来提醒,既然是林尼特意提出来的,这个温柔只会指代其他已经既定的不会温柔的行为。

  比如她计划好的枫丹人称得上惨烈但足够刻骨铭心的一场变革。

  “是否用上锋利的刀来清理痤疮只是您一念之间的事情,但我们希望您可以选择温和一点的手段,留在枫丹,留在那维莱特先生身边。”